《女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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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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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苍文武中最先排的一位大臣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北牧大臣中一人嘟囔道:“敌人既已兵临城下,待你从长计议完,只怕临阳都岌岌可危了!”
  “你……”北牧那人声音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犹显突兀,让那人面色一红,无从反驳。民国重生之交锋
  玉潇然双眼微微一眯,眼底闪过未明的神色,唇边浅笑依旧。
  “大军既已兵临城下,我傲苍再不战,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慕容修文平静道,“刘爱卿,朕命你带兵三十万率先而去,抵御外敌,不得有误!”
  “末将领旨!”傲苍中一人得令而去。
  傲苍文武顿时噤声,圣旨已出,表明圣意已决,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修文长袖一甩,负手而立,声音清朗:“婚典继续!”
  一段军报,成为二帝成婚大典中的小插曲,虽然婚典继续,但是群臣已然觉得再不如最先那般绝美,看向相敬如宾的二帝,也掺杂了几分政治审视的目光。
  饶是如此,参拜婚宴等一系列繁琐事宜还是到月上枝头才结束。
  慕容修文携着玉潇然一直来到皇宫内一个清静的小湖边,随着一干随侍候的太监宫女麽麽们道:“你们先退下吧!”
  玉潇然眸光微敛,看着相继离去的宫人,片刻只余下她与慕容修文二人,她忽然抬首玩笑道:“常听宫人们说你把婚殿布置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莫非藏在了这水底不成!”
  他轻轻一笑,跃上了岸边的精致小舟之上,边向他伸出手来边道:“我倒没这个本事!”
  她看着红色袖中伸出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良久,方伸出手去搭上,踏上了小舟之上,小舟荡漾不止,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开来,她这才发现,没有撑篙人,诧异道:“莫非堂堂傲苍国君,要亲手撑篙?”
  他见她坐稳,轻轻一笑,拿起竹篙,向水中轻轻一杵,小舟便平稳地向水面中划去。
  “清波荡漾芙蓉面,未见仙人有画舟!”玉潇然见他熟练灵巧的动作,温软的月光在他的大红色喜服上流光溢彩,他双手撑篙唇畔浅笑,温雅的侧脸绝美如谪仙,使她不自觉喃喃低吟。
  “好诗!”他又是一声轻笑,双目亮如北极之光,与这波光潋滟的水面相得益彰,缓缓接道,“对月双双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玉潇然面色一红,她本是随意吟哦,他却突然吟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诗句来,虽深知其中意,但她却无论如何是应不下去的,不禁望向他处,心中无声叹息一声。
  慕容修文看着她闪躲的眼神以及渐渐暗淡的面色,眼中闪过未明的神色,一时间二人无话。
  轻舟渐至湖深处,水中残荷一片,在这冬末愈现萧条之景,再往前,便隐隐约约有了雾色,迷迷蒙蒙一大片,罩在轻舟上,如梦似幻。
  她极目看去,只觉雾色深处可见汀渚,上面隐约高大的房屋可见,在越发浓郁的雾气中宛如蓬莱仙处,似不真切。
  她不禁由衷赞叹道:“想不到你傲苍皇宫竟有此曲径通幽之地,如见蓬莱仙境!”
  他浅浅一笑,眼中却有未明的悲伤一闪而过,快得不着痕迹。
  她因他未明的神色而一顿,忽然间想起许久之前他说过的话来,便微微收敛了神色。
  慕容修文停在泊舟之处,起身去牵她:“到了!”
  玉潇然看着眼前湖心岛上古朴大气的宫殿,看样子是有些时日了,但却被人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便笑了笑:“数日未见你,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我带你见见我母妃!”他看着她笑了笑,牵着她径直向岛中走去。
  玉潇然脚步一顿:“她不是……”
  慕容修文却是径直牵着她向前走去,不作停留。
  一座干净古朴的坟墓前,静静竖着“生母杜文清之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笔是慕容修文,墓是新的,碑,也是新的,玉潇然一愣,新修葺的坟冢。
  慕容修文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墓前,声音清朗:“母妃,孩儿来看你来了!”
  “媳妇儿见过母妃!”玉潇然顿了顿,却也是随之跪下,郑重其事道。
  他偏首深深看她一眼,继而执起了她袖中的手,看着墓碑道:“母妃,这是孩儿最为钟爱的女子,母妃,你可以安心了!”
  他说罢,便带着玉潇然连磕了三个头,一边起身一边道:“这是衣冠冢!”鬼手天医
  玉潇然的身形一顿,微微蹙眉看向了他。
  “母妃去后,我……并未找到她的遗体!”慕容修文神色淡淡,眼底似有深沉的伤痛一闪而过,却是俯下身去替她拍掉了膝盖上的尘土,“连带着她所有的东西,都一并被焚毁!这里面的衣物,是桂蓉麽麽偷偷拿给我的!”
  她心中一痛,他寥寥数语,讲述了这个衣冠冢的由来,她却仿佛能猜到其中的艰辛与百转千回,她母妃被绞死在她眼前,冠以妖妃之名,更不能入皇陵,按照皇族的惯例,不是被火化便是丢去了乱葬岗,而乱葬岗那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若不是那时积雪深厚,她又去的及时,如何能找到止澜和杨敛的尸首,而他那时只有八岁,上无父皇庇佑,下无亲人相互,自己母妃的尸首,只怕是……
  她想到这里,便猛然一顿,看向他看似平静的面色,彼时她在乱葬岗中掩埋止澜和杨敛的尸首,却不知他恍若幼年情景再现,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想到这里,她便攥紧了手中有些冰凉的大手。
  “这里是父皇为母妃寻的清静之地,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事后也被封了起来,再也无人问津!”他亦是反手攥紧了手中的大手,“我便偷偷一人过来将衣物掩埋在这里,却是不敢立碑墓,只是每年来祭拜,前不久,方修葺了一番!”
  她口中有些苦涩,当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是他毕生清静和安慰之所在,他虽不说,但她自不会相信什么妖妃之类的无稽之谈,只怕又是造化弄人,但她,除却无声的安慰,却是什么也给不了他。
  良久之后,他携了她的手,向岛上的宫殿走去。
  推开巨大的宫门,一方宽阔雅致的庭院跃入眼前,最让她惊叹的不是亭台楼阁,而是曲水流觞的庭院中,不计其数的屏风和壁画。
  高大的宫墙上,弯曲的长廊上,勾栏的石柱上,都画满了栩栩如生的桃花,满院的桃花盛开,不止如此,还有随处可见的屏风上,夭夭夺目盛开的,也是桃花,让人应接不暇,美不胜收,恍然间忆起数月之前满谷的桃花来,它有它真切的芳香之美,这有这琳琅满目栩栩如生的大气之美。
  细细看去,每一朵桃花,都形态各异,娇羞的、妖冶的、嗔怒的、妖娆的、妩媚的,仿佛形态各异的美人面,若非真真切切地映在屏风之上,只怕她要以为这是真的桃花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只是,美则美矣,她的心,却有些酸涩,只因为,她终究回应不了他的任何示好和感情,如果时光倒流,初入世间,她必会为这满园栩栩如生的桃株所倾倒,只不过,只是如果而已,良久之后,她才抬首看了他:“早闻平和帝一手丹青冠绝天下,今日一见,只怕是世间无人所及!”
  “今日只有你我,没有平和帝,也没有飞凰帝!”他浅浅笑道,携着她往正殿而去,“我已在院中种了桃花,待过几个月,便可见花团锦簇了!”
  殿门推开,一阵温暖的清香气息迎面扑来,满殿的烛火,把宫殿照得如同白昼,刹那间飞花满目,飘飘扬扬不止,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宛如雨后百花凋谢的时刻,美不胜收,这番设计,匠心独具。
  她站在殿门口,看着百花纷飞的寝殿,未明的神色自眼底划过,嬉笑道:“这么美的地方,我都不忍心涉足了!”
  他轻轻一笑,牵着她走进:“美人如斯,步步生花,这天下群芳,便是为你而生的!”
  “我以前倒不知你竟是一个如此懂得风花雪月之人!”她边走边道,笑意盈盈。
  他如玉的面色顿了顿,良久之后,才道:“我是不懂,如何留住一个人的心!潇然,我做的那些错事……”
  “已经过去了!”她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道,他所做的一切,她已经尽数明白,他的苦,他的无可奈何,他无法说出口的身不由己。
  他没错,她也没错,错的是,姻缘向来由天定,缘分半点不由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她,亦是如此。
  若他不是傲苍的皇子,若她不是北牧的公主,那么他们,必定会是举案齐眉,恩爱到老的寻常夫妇,只不过,皆是假设而已。
  他若不去争取,他的母妃,便永远冠有妖妃之名不得入庙堂,孤岛上的衣冠冢最终会被风雨无情的摧残,九幽之下的亡魂便永不会超生。
  她懂,只是,却是迟了。
  缘何心只有一颗,而且如此得狭窄,再也,装不下一个他。
  他似是未留意她的神色,牵着她走向桌案上坐下,笑了笑道:“夫人且稍后片刻,待为夫回来!”
  乍然间听到这两个称谓,怔愣良久,回身之际,他已经出殿而去。落花时节的诺言
  她缓缓起身,细细走过殿中每一盏烛火,灯火明灭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与情绪。
  一阵香味至门口传进来,刹那间将她的神思收回,一日未曾怎么进食,她立刻食指大动,转身看了过去。
  慕容修文已将红色的外袍脱下,着了鲜红的长袍,鲜明地勾勒出他起伏有力的身姿,动作从容不迫,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案上,偏首看了她道:“过来吃饭!”
  她因他话中的寻常和平淡而心中一颤,猛然间生出若时光果真如此静美的期冀,纵然不相爱,但相濡以沫携手此生,也是安乐幸福的,她缓缓走过去,看了桌上两碗面,两个简单的菜,还有一壶酒,笑了笑道:“原来你也会这些!”
  她不自觉间,用了也字,出口后自己便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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