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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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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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她按压在落地窗上:“叶铃兰,凭什么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你身上?凭什么?凭什么——”
她怒吼着,纤细苍白的手指更像是尖锐的利爪,狠狠的掐着她的颈脖,那双逼红的眼睛似燃着浓烈的怒火:“是,没错,我是嫉妒你。进入‘天城’是我的梦,为了这个梦我付出太多。”
她嫉妒,那种妒火浓浓的将她燃烧着,她私下不断找她茬,找她差错,要她知难而退,妒海深沉,可是这个女人越挫越勇,还是这女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咳——咳——”
叶铃兰的身子直直的撞在厚重的落地窗,三十层的高楼之下是车水马龙,她像断翅的胡蝶被死死的镶嵌在冰冷的玻璃,有那一瞬她以为她就这样坠入而下,摔得粉身碎骨全不顾。
那微合的眼眸,睨望着眼前狰狞的面容,女人快掐断她的呼吸:“咳——咳——”铃兰涨红着脸蛋快窒息,正当千钧一刻,只听见哐当一声,女人跌撞上一旁的饮水机,她还没缓过神时,被一股蛮力拉回,纳入强劲的怀抱,男人的声音凭空响起:“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声色中尽是怒意。
闻声,迎来女人一阵错愕:“莫总——”蒋敏疼痛的爬起,不可置信的望着莫之城。
他的女人?!
“莫总,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女人焦灼着。
铃兰怔着,整个身子已虚软的陷入他怀底,她不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只是他的胸膛是暖暖的,带着那淡淡麝香,在她鼻尖缠绕,她轻轻合上眼,眼底有一丝温热,一丝朦胧。
她听不清他后来说了什么,只感觉门外有一阵喧哗,蒋敏在解释着什么,又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可他一出声,整个房间顿时沉寂,莫之城轻轻将她横抱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她离开,她没有推拒,任由他抱进他的房间。
莫之城用脚勾上门,轻轻落了锁,叶铃兰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间休息室。
男人小心翼翼将她放置在席梦思床边,可是叶铃兰一看到床,她心底一丝后怕,僵硬的向后退着,直到碰撞着床头边,床头边,胡桃木的雕花搁着她脊背一阵阵的痛,柳眉蹙起,她偏过头,低垂着眼睛,避开他盯睨的目光。
男人见状,并没有再做任何逾越之事。
下一刻,她感觉到床边的位置微微下陷,莫之城坐在她身边不远处。他静静的凝视着她,不知看了多久,那种熟悉的沉寂像水墨淡淡晕染而开。他苦笑着,原来,这是属于他们的相处之道。他该怎么说,又怎么形容?
他伸手,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却看见她眼底淡淡的光华,隐隐蒙上一层轻薄的雾水,好似浓得化不开的哀切。
男人修眉一紧,抚着她烫红的脸庞,依稀可见五指的印痕:“疼不疼?”他压抑着声音,她此刻像只惊弓之鸟,他生怕再吓着她,让她畏惧的拍翅乱飞。
铃兰的目光渐渐朝望着他,她看见他英挺的眉心紧紧拧起,看着他眼底的冷冽缓缓散去,却落得一丝怜惜。
彼此的目光相触,她眸中的秋水在盈动,男人低头,顿了顿:“你等我!”
他从医柜中,取过棉签与药水,铃兰转过视线,看着他的背影。不消一刻,空气里浮着淡淡的药水味。
他再转身时,呈着医药托盘,铃兰一怔,一个男人的办公室里居然连必备的药品都准备周全,这意味着什么?是他极其谨慎,还是另有其因?
女人的眉心拧的更紧,汤沛的话好似在耳边:你别看莫总光鲜耀人,在外人看来拥有千忆身价名流绅士,其实他想要的是,或许是人人认为最简单的幸福,对莫总来说曾是一种奢求。
回神之际,莫之城已重新折回,却坐的离她更近,他低头,认真为她配好药,捏起她下颚,打量过她,低声的说:“别动,你嘴角有伤口。”
叶铃兰没吭声,从进房间起,她未和他说过一句话。
莫之城目光落在那娇唇边,棉签上蘸着紫红的药水,他轻轻为她擦拭,眼底的眸光暗淡着,叶铃兰怔着,有时很奇怪,以为那些美丽的风景,一定要与最爱的那个人相拥的看着,才会有意义。
可是,她所认为的那些美好,她的吻,她的身子,她受伤时所需要的慰藉,却偏偏都是与这个男人相关,想至此,她的喉间像被压抑着,那样的苦涩,又那样的无助。
除了那颗心,那颗喜欢叶胜寒的心仍旧尘封着。
恨吗?有时她觉得连恨,在他眼前都是苍白无力!
莫之城抬眼,便望见她眼底的一滩湖水。他用手沾过那一丝濡湿,手底的动作那样轻柔,却告诉她:“铃兰,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
铃兰怔着,只看见他眼底的坚毅。
他感觉到她在他手指间轻微一颤。莫之城凑近,强劲的双臂轻轻的拥搂着她的肩背,他的鼻息贴在她墨发间,男人合上眼,轻轻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却坚如磬石的说:“记住,从今以后,莫之城是叶铃兰的男人!”
铃兰恍惚,接着他又一次残忍的告诉她:“叶铃兰是莫之城的女人!我不准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侮辱你!”
她在怀里一动不动的听着,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她闭着眼睛,回神间,她狠绝的推开他身,别过视线,从背包里取出那个锦盒,她启开,红色的宝石宛如一滴血红的眼泪。她递还在他眼前:“莫总,这个还给您,”
她深深的呼吸着,微微低垂着头,浅露漂亮的后颈,是优美的弧度,明媚的阳光落下,在她身旁镀上一层薄薄的光圈,她安静时,如此温婉,女人定神后又语:“那晚就当酒后乱性,我在努力忘记,也请莫总忘了吧。如果莫总觉得亏欠,那请您再批我三天假,我想好好休养。”
莫之城轻掩着眸,静看着她,胸口好似被什么压积着,一阵窒息,她拿着锦盒的手愣在空中,他迟迟不肯接下,叶铃兰抬眼,不解的看过他。
“酒后乱性是吗?”莫之城低语:“叶铃兰,我从不那样认为,因为我不是滥情的男人,没必要为生理需求去要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我对你有**,更多的是有感觉。我从没追求过你,是因为我不知道对你的感觉会有多深!能深到我不顾一切,能深到我无法控制,深到我想独占的拥有。
我是个理智至上的男人,从来知道我想要什么,同样也阅人无数,见过太多女人,不管是名门闺秀,还是倾国倾城的,我也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你也一直若即若离。
可到后来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改变了。我想你,会想着要见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习惯把百褶窗,拉到合适的位置,想见你的时候,抬眼就能一眼看见,而又不被你发现;你看文件的时候,喜欢咬着笔头,不断思忖;你看页的时候,会撑着下巴,目光炯炯;你的水杯会放在左手边,离电脑远一点;你从不喝咖啡,只喝白开水;”


一卷:潜入 Chapter84 他说他等你


可到后来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改变了。我会想你,会想着要见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习惯把百褶窗,拉到合适的位置,想见你的时候,抬眼就能一眼看见,而又不被你发现;你看文件的时候,喜欢咬着笔头,不断思忖;你看页的时候,会撑着下巴,目光炯炯;你的水杯会放在左手边,离电脑远一点;你从不喝咖啡,只喝白开水。
叶铃兰有些惊,莫之城却凝视着她,继续说:“你的桌上还摆放了一盆小仙人球,是紫色的烤瓷花盆,上面印着白色的碎花,还印刻着一行行云如水的字迹,写的是‘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寰’。”
叶铃兰撼着,被他一席话抵着无法言语,可他甚至未给她出声的机会,只径自接着说着:“我不知道你在挑选花盆的时候,是特别关注过,还是机缘巧合,但无论怎样,这句话的含义不必我再继续说下,你心中自是明白。”
是,他说的都没错,那一行字她特别喜欢,所以才买下。每当疲惫不堪的时候,她会撑着额际,抬眼时就能望见。汉乐府的一首情诗,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与你同心,相知,相爱;此生此世永不衰减!下邪却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决’,好决绝的誓言,曾深深的撼动着她!
她看着他那双深眸如黑曜石般清亮,沉默稍许,铃兰垂眸,将奢华的锦盒合上,悄然放置在他眼前,淡淡的说:“承蒙莫总厚爱,铃兰福薄,无法消受。”
“——”他沉默了,
铃兰缓缓起身,礼貌的朝他弯腰道谢,道别:“莫总,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吗?祝你早日找到那个能留在你心底的女人,这句话仍旧送给您。”
莫之城静默的看向她:“是不是我忽然的举措吓到你了?”他嘴角微微一咧:“我也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会褪去冷漠的伪装。如果你需要时间,我给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些天,我不打扰你,给你安静的空间!”
“谢谢!”她转身离开的身影,十分坚定,莫之城看着她渐行渐远,消逝在自己的视线里。
——
铃兰离开莫之城办公室时,房外是一阵诧异的眼光,铃兰望过时,格子间里那些目光,连忙抽回,又都低头,各自忙碌着手中的工作。叶铃兰顿时不知所措。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男人的声音依稀在耳畔。
这下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和莫之城的关系,止不住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想到此,她匆匆加快脚步离开‘天城’。
她拒绝的彻底,本想以莫之城那样高傲的性子会就此结束。他也说过给她安静的空间,这些天他的确不曾联系过她。可是在伴晚时分,那个时间点,他仍旧会出现,他没喊司机,径自一人开车来。
叶铃兰没理会,也不曾下楼见他。莫之城只倚在车头边,在寒风中,低头点燃香烟,星点的火光随他吞吐间若隐若现。
铃兰站在窗边看着,口袋里的电话不停震动,她回神启出,见是‘wind’的短信,她放下帘角,转身读取:上msn。
铃兰怕他有何情报,便立马打开电脑,又顺势将手机短信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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