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蔚蓝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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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蔚蓝色的海-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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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点到了胡杨的要害。他没出声,从那长长的呼吸声中听得出来,他正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三十四岁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父母着急,妻子也偶有不解。他并不讨厌孩子,但确实是对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情绪。顾伟母亲过世前那凄凉的场景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白露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点到他的死穴了。今天他实在是扫兴,让她连饭也吃不下了:“中校先生,如果你没有更能说服我的话,今晚就请滚回你的潜艇基地去。我现在要出去散散心,这顿饭吃得真够让人恶心的。”
  她一个人去了沿海的海滨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向蔚蓝色的海面。太阳已沉入海平面,天色还亮,云朵一点一点散去,带着她的心一起飘走。不是没吵过架的,往常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也无妨。她做错了事,可以低头认错。评“十佳”军属,她有什么错?如果从此往后因此受人打压排挤,她宁可离开这样的环境。
  潮水一浪接一浪涌向海堤,路灯亮起,她才察觉天黑了。不远处,几个年轻人搭起了简易的音响设备,向路人表演。开场是一首当下热门的快歌,强烈的节奏吸引了许多观众。白露心情正烦躁,那音乐声让她听得脑子都快要爆炸了。听了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这吵闹的气氛,打算离开。舞台搭在她回家的方向,围观的人很多了,她快步穿过人群,早点让耳根清净才是。
  她越过舞台,走远了。音乐声停止,观众爆以热烈的掌声。尔后,一串流畅悦耳的钢琴声响起,欢快而简洁,她停下脚步细听。钢琴前奏结束,一个柔柔的女声唱起来:“银色月光,洒在你脸上,你纯真笑脸,像个孩子一样……”她被这歌声吸引了,折返回去。歌手着简单的棉布长裙,淡然地唱歌,没有过多的肢体动作和丰富的面部表情。白露站在人群后面,认真地听着歌手继续唱:“吻你的沧桑,吻你的画像,骑上你的骏马,带我去飞翔……”都说音乐最能触动人类的灵魂,能引起人们情感上的共鸣,她听这一首歌,有淡淡的忧伤。
  回到屋里,胡杨并没有滚回基地,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白露进来,侧脸对她说:“回来了?”白露不理他,径自走到房间,打开电脑。她要搜索刚才在海边听到的那首歌。歌名叫《吻你》,是一位蒙古族女歌手唱的,歌曲有汉语版,还有蒙语版,还有一个电视剧版本,旋律也有所不一样。她把这首歌几个版本添加到新的列表,启用列表循环模式。
  胡杨推开房门,看到白露正躺在床上,电脑里来回播放一首歌。刚才他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就竖起耳朵,半天也没听见其他大的动静。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买东西吃。”
  白露抽回她的手,背对他侧躺,不回答。
  房间里只有一首来回播放的歌。坐了一会儿,胡杨起身关停音乐,重新坐回床边:“算了,你觉得好你就去争取吧。刚才我不该说那些话。”
  白露还是不理他。
  他扳过她的身子,两个正面对视:“我错了行吗?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才能消气?”
  白露朝她翻个白眼,眼睛看向别处。嘴巴抿得紧紧的。
  “只要你消气,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敢违逆。”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还要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挺不值得的。胡杨心想。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反悔?”白露开口道,她依旧板着脸,但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掩饰笑意。
  胡杨讨好地说:“不反悔不反悔,你让我撞墙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白露终于笑了:“倒不会让你去撞墙,不过,真有事情让你做。明天你就知道了。”

  深深爱(二)

  谷雨推着婴儿车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白露戴着耳机,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嘴里念念有词。她手快一把抢过来:“我看看白老板在学什么独门秘籍?”
  她傻眼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字上面写了几行汉字,字她倒是认识,但是,光认识字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啊,念都念得不通畅。她万分紧张:“你是不是被什么邪教组织看上了?这么古怪的字难道是咒经?”听闻最近某些宗教势力浮头,好多人都被洗脑了。
  白露没好气地夺过来:“想什么啊?我在学一首歌,蒙古族语。我就是把音用汉字译出来好学。”
  谷雨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尖叫起来:“蒙古语?难道是蒙古族媳妇必须要掌握的一项技能么?好酷啊!”
  白露无视她的奚落,俯下身凑到婴儿车面前:“宝宝,你要稳重一点哦,不要像你娘这么三八。”
  才两个月的孩子居然似心有感应地动了动身子,发出糯糯地声音:“嗯格。”
  两人都爆笑起来。谷雨一脸宠爱地捏着孩子的脸蛋:“小王八蛋啊,我是你娘亲啊!”
  白露忍不住将孩子抱起来,凑着脸亲过去。谷雨又嚷嚷叫:“干嘛干嘛?这是我儿子哎,想亲自己生去。”室内一派欢乐的气氛。
  正当两人玩得高兴时,门口感应门铃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付凝霜走进来了。
  凝霜是游泳馆的稀客了,她平常休息的时间少,加之已经不住家属院,白露也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盛夏七月,骄阳似火。她穿着一身浅色清凉装扮,皮肤略黑。从前看觉得这个人干巴巴的,了无生气。而今天似乎不同以往,白露一看,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就好像,她整个人像上了一层油,有光彩。
  “凝霜,稀客啊,快坐快坐。”然后把孩子还给谷雨,去给她倒水。
  “凝霜,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休息吗?”谷雨问道。
  “不想去上班,今天请假。”她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回应。
  “是身体不吗?”白露关切地问道。
  凝霜脸红了。她哪里是身体不好,根本就是好到吃不消了。
  见她不答,又红着脸皮。谷雨凑到她面前,用力地嗅嗅:“嗯,我闻到了一股□□的味道。快从实招来。”
  从白露的角度望过去,付凝霜两颊绯红。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欢意藏都藏不住,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得到了雨露的滋润,丰盈娇艳。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词:枯木逢春。
  付凝霜这根枯木逢的是哪门子的春天?难道还是白桦?嗯,她虽然跟白桦分居,但没有办离婚手续,不跟白桦,可算是婚内出轨呢。
  她直接开门见山:“白桦……你们?”
  凝霜羞得抬不起头来。许久之后,等到白露和谷雨都急了,她才点点头。
  凝霜下班后在外面吃了东西就回小租屋,打开房门,床上赫然坐着一个人,把她吓一跳。坐在床上的人本来是低头看手机的,听到开门声后,许久不见人进来,这才把头抬起来看向门口:“怎么不进来?”
  她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带着颤抖的声音问她:“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用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开的。”白桦在艇上也做过军械修理保养,开点小锁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
  “你这样随意闯入别人的居所是犯法的。信不信我报警?”凝霜从开始的惊吓,到现在已经成愤怒了。
  白桦把手机收进裤兜,把衣服的扣子又解开了一颗,转向门口走来。其实他的身材也不错,穿着军衬衣,逆着光走过来,很有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气势。看他走过来,凝霜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离了自己的身体,并不受她支配了。
  白桦把她拉进来,关上门。“从法律角度上来说,我们还是夫妻吧?老公溜进老婆的房间,这并不算违法。你不信你打个报警电话,看警察管不管?”
  他现在这种样子真的很欠扁。上次他说过,如果你不搬回去,那你别后悔。
  她懊恼得要死。她原来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曾想过他居然用这种低级卑劣的手段。论缠人的功夫,她知道真的不能低估白桦。尽管两个人疏离了许久,但白桦当兵多年,不管是性格使然还是职业本能,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她依然记得。
  她叹了一口气,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你来这里干嘛?”
  “我叫你搬回去,你不搬。那只好我过来。”
  “白桦,别这样,死缠烂打这种没品格的事情,不应该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做的。当初你要离婚,我不肯,但是现在我愿意跟你离婚,而且什么都不要。若是你需要我给你补偿,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都可以答应你。求你别再这样了。”
  白桦两手用力地捏住她的肩膀,力道很大,凝霜微皱眉头。他收起刚才那副轻佻的表情,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就是不离婚!我就是没品格地缠着你,我有多没品格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我是个有品格的人,当初怎么会跟你混在一起?”
  当初她刚搬进家属院的时候,背后的流言流语,她又何尝没听到过?说她不要脸的有,说白桦没眼光没品味的也有。白桦在人前还装装样子,回到家关起门来根本不答理她。她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却还要一个人去承受别人鄙视的眼光。那种日怎么熬过来的,她最有体会。
  想起那些日子,她很心酸,她想要控制一下情绪,眼泪还是涌在眼眶,只要稍微一眨眼,泪珠便会滑落。她也有想过回到家属院,但是她的心理没有底,因为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还会搬出来。白桦没有给一个实际的承诺,即使给,她不知道那个承诺能够支撑多久。她没有回头的勇气了。
  见她没有答话,他的耐心也被耗得差不多了。他松开她的肩膀,在房间里踱步。他很想掰开眼前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当初他要离婚,她不肯,现在他不离婚了,她又不肯。难道他们前世结下一段孽缘,今生就这样来彼此折磨的吗?
  他消极的情绪就像在吹气球一样的上涨,然而在看到付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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