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树花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桐树花深- 第9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番快速的动作,他的爱在她体内肆意喷洒……
  欢情过后,费扬古无力瘫在因泽身旁,极致的快乐后留下了沉寂和巨大的空洞感,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落寞慢慢的吞噬着他,因泽面朝里背对着他,他翻身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管将来如何,不管她心里怎样,至少这一夜,至少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两年,会不会有奇迹发生?至少,他不能束手待毙。放手一搏,总有赢得机会吧,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胃不舒服,晚更两天,姐妹们见谅,o(∩_∩)o。。。 
                  第八章 孔雀东南飞
  新春过后,康熙七年的春天,不紧不慢的靠近了。
  费扬古总想找机会和因泽说说话,回府后直奔花厅的时候,下人就会告诉他福晋在卧房,直奔卧房时,下人又总说她在花厅。后来他索性两个地方都跑了,将军府再大也是他的家,阿汝却又说,格格在厨下,格格在学厨艺。一个男人追老婆追得再紧,追到厨下也是不像话了。所以费扬古这才无可奈何的承认,因泽真的是在躲着他。渐渐的,他的心也乏了,每天在营里混到很晚,找一帮光棍在外面海饮一通,然后胡乱吃一口。一天又一天,心有不甘的蹉跎岁月。
  
  晚春的一天,费扬古回府后已经快三更了,他照例回到他们的院子,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卧房的蜡烛居然还燃着。推开门,就见因泽坐在烛下,卸过妆后,一头秀发披散下来,一袭水粉色的单衣,恍惚间让费扬古回到几年前二人在索府初遇的时候。费扬古傻站了半天,因泽微低着头轻声说,“才回来?”费扬古这才回过神儿来关上门,磕磕巴巴的说,“我,嗨,他们,有人拉我去喝酒!”因泽点头,费扬古忙又抢着说,“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我等你,有话和你说。”因泽说罢一抿嘴,做出了笑模样。费扬古顿觉一阵炫目的幸福奔涌而至。他走到因泽旁边坐下,自然而然的将她揽入怀中,因泽一扭头,躲开了。费扬古马上闻到了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一阵懊悔,他自言自语道,“没分寸,酒喝多了,你等等,我去暖间里洗洗,换身衣服。”因泽拉住他,“不用,就是说几句话。”
  因泽拉着他袖口的手,小巧柔嫩,费扬古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有些激动的说,“泽泽,我也有话和你说,你一定要听!”因泽疑惑的看着费扬古,千万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打转,他想说,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他想说,明天我们去外面吃早饭,豆汁儿油条怎么样,他想说,过些日子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他还想说,忙了这两个月我带你回扬州下江南好不好。太多的话埋在心里,一时不知该先说哪句好,踯躅间,因泽将手抽回,“你听我先说,”话语坚定,不带任何的感情。
  “我们成亲也有三年了吧?夫妻一场,若说是错,一开头错在我,为了弥过,我尽力做个好妻子,尽力叫你开心,可是现在再回头看看,其实,这不过是错上加错。我阿玛是权倾朝野的大官,我是他的女儿,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除此之外我身无长物。所以若说我还能拿什么来赎罪,来赔偿你的话,那就只有我的清白和我的青春了,恰巧,这两样,我都给了你。如果说错在开始,如果说错上加错,如果说一错再错的话。那么,我总该对一次吧?”
  “这一年里,你难受,我难受,他,他也不好受。只要不维持现在这个状况,怎么样都比现在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看如今,我们夫妻不像夫妻的,也只差那张纸了。咱们还死撑着干什么?大家都挪一挪,动一动,又是一局新棋,何苦抱守残局,相互为难呢?”
  几段话把费扬古的心刮得七零八落,他忍无可忍,吼道,“啰嗦个屁,你想干什么?和老子明说!”因泽一愣,直直的看着费扬古,随即用不高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我要那张纸,我要休书!”按理因泽说了那么多,话赶到这儿说要休书也并不意外,可是费扬古还是僵到了那里,不说也不动。过了好半天,因泽忽然站起身,“我去拿纸。”“你给我回来!”费扬古一点儿耐性也没有的喊道,“我休了你?你回娘家住?你阿玛的脸往哪儿放?”
  因泽回过身,从容答道,“我阿玛知道,他同意了!”费扬古目瞪口呆的看着因泽,因泽略微犹疑,又说,“他愿意拿京城和京城以北所有的钱庄店铺来和阿玛买我,我阿玛也明白他是指不上你为他出力了,也就退而求其次,说,只要我拿到休书,就让我和他回徽州。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和烟花柳巷的下流女子一样,是给了钱就能领走,拿了钱就能赎走的。区别可能就是,我比她们更值钱一些,而卖我的就是整天说我是他掌上明珠的亲生父亲!”因泽怆然自伤的说着,费扬古一脸愕然。
  两个人在房中枯坐,后来,因泽去中厅铺纸研磨,费扬古跟着走到中厅看,三年过去了,墙上那一大幅海棠花开得依旧绚烂夺目,一念之差,他差一点儿就接过了因泽手中的笔。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谁知道,对他而言,一纸休书到底的痛苦的终结,还是更痛苦的开始?
  “不行!”听了费扬古的话,因泽意外的回过头,他接着说,“我说不行!凭什么你想找个垫背的成亲我就要八抬大轿的去接你,你说想走我就要双手奉上休书还你自由之身?留不住的,我不会强留,可也不是你想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的,我家的大门又不是城门!我前脚把你休了,你后脚和别的男人跑到徽州去成亲,这叫什么狗屁事儿?傻子都能看明白前因后果。你不用急,你阿玛已经等不了了,皇上也已经忍不了了,一年之内,肯定能拼出个结果。到时候,咱们各人管各人的,也用不着他出血本来买你!”
  说毕,费扬古转身回到卧房,硬邦邦的撇下一句,“好了,这么晚了,脱衣服睡觉!”
  那一夜,费扬古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睡,他看着身旁的因泽,就在想,如果那天他没让林珩进来,如果因泽一直没有恢复正常,那么,即使守着个痴痴傻傻的妻子,他也还是生活在幸福之中吧?至少,也比现在好很多。
  
  两天后的黄昏,费扬古拎着一坛酒躺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抽刀断水,举杯消愁。阿汝正好进到院里,看见这一幕,连忙过来拉费扬古,“将军,快起来,别看要入夏了,可这早晚还是凉,地上渗着寒气,冰坏了身体是要生病的。”费扬古推开阿汝的手,又拿起酒坛倒了一口酒,心不在焉的说,“要那么好的身体干嘛?反正她是要走的。”让费扬古意外的是,阿汝似乎都听得懂,半晌,她低声说,“你又没放她走,咱们能留住一次,就能留住第二次,只要将军帮着万岁铲除逆臣,到时候,自家的老婆,还不是自己说的算吗?”
  费扬古听了阿汝的话叹了口气,缓缓的坐起,放下酒坛,“阿汝,这些我也想过,可是,真的那么做了,那也就不是我了,和欺男霸女的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想留她,也要她心甘情愿才行,那才是本事。”
  阿汝无奈的摇头,站起身正要走时,忽然灵光一现,说道,“将军,也许,也许你们有个孩子,就会好些?”费扬古苦笑,“我们都那么喜欢孩子,有了孩子肯定就不一样了,不过关键是,不是一直没有吗?最开始的一年多,看见大街上的孩子,我总是多看两眼,也总和泽泽说,我们要是有孩子了就如何如何。后来这两年,外面的孩子我都不敢看了,怕看了自己伤心,也再不敢和泽泽说孩子了,怕说了她伤心。”
  阿汝听了费扬古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拿袖口擦了擦眼泪,然后固执的说,“你们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说着,她把费扬古往起扶,“咱不坐这儿,咱回屋吧,孩子,听我的话。”费扬古吃惊于阿汝对他的称呼,他去看阿汝,就见阿汝正看着他,眼神里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疼惜,费扬古记得,从前阿汝只这么看着因泽。
  
  八月的一天,费扬古上午在京畿各营巡查一遍后,下午便进宫向玄烨汇报营中情形。
  秋日的下午,老大的太阳,无遮无挡的照下来,身穿官服的费扬古刚走到养心殿便满头大汗。他向玄烨跪拜行礼,玄烨见了他居然颇为意外,“费将军,你怎么来了?快坐!”
  费扬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将顶子摘下来放到手边的小茶几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万岁,前些天您让我把各营中级军官的花名册,以及他们的背景能耐都考核一番禀告与您,臣下忙活了小半个月,这不,今儿上午才算完事儿。特来呈圣上御览。”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卷纸交给内侍太监。
  玄烨笑着接过来打开看,“将军一心国事,朕之股肱之臣啊!”看了两眼,玄烨才如梦方醒的说,“对了,你是不是今天还没回家?”端起茶碗,将一口茶含在嘴里的费扬古点了点头,“回万岁,还没来得及呢!”玄烨手里握着那几张纸,笑呵呵地说,“也真是的,这事儿你居然是从朕这里知道的,你可得给朕银子啊,讨个好彩头!”
  费扬古被玄烨闹得一头雾水,玄烨将椅子向前拉了拉,兴致奇高的说,“今儿上午你福晋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俩人一高兴就去御花园里遛弯儿,没成想走了一段福晋就晕过去了,把皇后吓了一跳,众人说可能是天热中暑了,请太医去瞧,太医说是滑脉,有喜了!”见费扬古还愣愣的看着自己,玄烨又补充了一句,“费将军,你要做阿玛了!今儿中午皇后告诉朕这件事,朕知道你望子心切,都替你高兴呢!”
  话说到这里,费扬古忽然腾的站起,冲着玄烨抱拳说,“万岁,微臣,微臣……”磕磕绊绊,不知说什么好,玄烨接着说,“你去吧。”费扬古听后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转身往出走,刚出了门就大步跑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