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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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帝宠-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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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打了胜仗,你们不高兴是吧?怕他收拾完了边疆,就来收拾京城是吧?怪不得急着要我嫁人,好稳一稳宁王的心。
  我一时间找不到说词,玄风逸却对着淑华道:“淑华,你够了。”
  淑华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皇兄,你清醒一点,她是不能嫁进宫里来的,她在宫里的表现人人都看着,她配得起‘皇后’二字吗?配得起皇兄你吗?这根本就是个笑话!花清闲,你说,你配得起吗!”
  被当面叫了名字,我心道,我看上去是不怎么样,但比起满腹阴谋,狠辣绝情,喜怒无常的你,那是好到天上去了。是,夸你淑华端庄的人不在少数,但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喜欢你?敬你一分,怕你九分,难道这样还不算可悲?
  淑华轻笑:“怎么,不说话了?”
  我走到玄风逸面前,将粽子剥好:“蜜豆粽子,公主要不要一起尝尝?”
  淑华似乎更开心了:“看到了吗,皇兄?她是花清闲,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就算再相似,她也是个赝品。她能模仿风采的言行举止讨你欢心又怎样?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是假的,就会有破绽——所以,皇兄,你看清楚了,她不是风采,真的风采会不假思索地破口大骂,会毫不顾忌地用粽子砸我,而不是像她这样……”
  玄风逸非常诚心地问:“淑华,在皇宫呆腻了,想嫁人?”
  这回淑华走得很快,都不带辩驳。
  可是,该说的她说明白了。
  在玄风逸眼里,我是什么?我成了我自己的赝品,七年前的我才是真的我,现在的我不过是个赝品。筷子扎进了粽子里,我的手有些发抖,语调却是平和的:“你爱风采?”
  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的答案。
  这次也一样。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我也望着他,可始终穿不透他。
  淑华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我要是还听不懂,我就是白痴。
  人真是一种矛盾得不得了的存在。明明爱着,却要装作憎恨,希望我可以为他改变,变得乖巧、识相,等我傻乎乎地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之后,他又看不到现在的我,满眼、满心都是那个会用粽子砸人的风采。
  他们眼里的风采停留在十岁,永远都不会写字、画画、做饭、退让。
  而我,又不能把自己打回原形,缩回去,所以我成了自己的仿冒品。这其中的逻辑,想想都觉得惊奇。
  可是,人是会变的。不是我变得太多,而是玄风逸和淑华太执着于当年,所以从我身上看到了风采的影子,又不敢确定,最后只能被骗过去。
  “说真的,你爱她吗?”
  玄风逸道:“淑华说得对,我不该自欺欺人,知道她不可能回来,还要认定她就在我身边。”
  七年前的我会揪着他怒吼:“不可能你个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就是风采,你为什么不敢认!”
  现在我只能把这些话咽下,因为我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能顶替花清闲来京城,假冒郡主是死罪,安排这一切的宁王也是死罪。
  好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玄风逸想拿我手上的粽子,我说:“凉了。”
  “没关系。”
  于是两个人坐着吃粽子,默默无言地解决了好几个。
  玄风逸喝了两三口茶,我却和粽子有仇似的,咬了一大口到嘴里拼命地嚼:“糖放了不少,怎么吃起来就他娘的,没味呢……”
  
  端午节正式到了。
  上午,玄风逸带着文武百官和亲眷祭天,午饭过后,有人提议去河上看龙舟。我跟着到了河边,听鼓声震天,看百舸争流。
  过节就图一热闹,偏偏玄风逸爱清静,他匆匆瞟了一眼河面,便退回船内和大臣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我被太后灌了几杯雄黄酒,又陪她老人家讲了讲各地端午的过法,最后终于败给了静妃。我把一干人唬得一惊一乍,惟独她波澜不惊,只在我口误的时候更正两句,末了,还宽厚地对我笑笑,“我知道的静妃娘娘差不多都知道,太后,还是让她陪您解闷吧。清闲酒喝多了,想出去透透。”
  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凭那么几碗酒还放不倒我。只是雄黄的味道有些冲,半天了嘴里还是那个味。
  揣了几个粽子在怀里,趁着玄风逸他们不注意,我跳下了船。
  河边酒肆多,沿着岸边走,我抬头看到了一艘破船——那不就是我请温雅喝酒的地方吗?红曲清冽,河水深沉,多好的景色!我心里一热,上船买酒去了。
  卖酒的姑娘还记得我,她将端午出窖的新酒送了上来:“这酒烈,姑娘浅尝几口便好,可别又醉了。”
  “小看我。”我就着清酒吃肉粽子,觉得滋味大好,“上回喝醉是因为我一个人扛了一坛半,和我一同来的那公子,看得多喝得少,奸诈。”
  姑娘的眼睛笑成一条缝。
  随后我扫了扫桌案:“怎么这回少了点下酒菜?”
  做生意的人讲究实在:“漂亮的公子没了,下酒菜自然也没了。”
  瞧瞧,多实在。
  “漂亮的公子来了,姑娘,上菜吧。”身影一翻,红衣黑袍的青年挂着欠抽的笑容坐在了我身边。
  能把这么艳的颜色穿出来,并引以为豪的,大概也就叶九天了。
  我瞧了他半天,方才说道:“轻功不错。”
  叶九天似乎很开心:“妹妹谦虚了,说到轻功,你认了第二,我可不敢认第一。”
  “我是说你伤好得很快。”
  叶九天讪笑:“原就不是什么重伤,何必耿耿于怀。”
  我都不想说他了,不是重伤,躺在地上要死要活?那天晚上,一口一口喷出来的东西敢情不是血,是我画画用的朱砂?还有那背上的刀片……我已不忍心去想。“叶九天啊叶九天,倘若有一天你魂归西天了,八成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多了大话总有一天要被大话给害死。”
  “耶,妹妹说过的,我要是死,十有八九是死在美女床上。”
  服了。
  我叹气:“我自诩脸皮厚可敌墙,遇见了师兄你,我才晓得我修为不够。”物极必反,脸皮厚到一定程度那就不叫厚,那是一种全新的境界——无皮无脸。
  别说,还就是有人吃他这套。
  卖酒的姑娘当真端着一盘小菜上来了:“公子慢用。”
  “美人妹妹留步,”叶九天叫住她,“刚才说到漂亮的公子,美人妹妹以为,在下和那位漂亮公子,哪个更中看一些呢?”
  她顿时红了脸:“都中看的。”
  “出息了啊你,一个大男人和人比谁长得好看。”我白眼送他。
  叶九天轻蔑地哼道:“这不有人就是看上他那张小脸了嘛。”
  我沉下脸来:“你说谁?”
  他一本正经道:“说真的,温雅和玄风逸,气质上是有点像。”
  我用杯里未喝干的酒泼他:“淑华把你眼给戳瞎了?”一个东风,一个北风,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这也能放一起说像?
  “不像?你摸着良心说,不像。”
  我不喜欢拿别人和玄风逸相比,叶九天不说,我不会多想。别看他们都是干净出尘的样子,但是玄风逸看上去遥不可及,留给我的是一抹清丽的背影,温雅从来都是嘴角含笑,凭空多出几分风情。我不觉得哪里像。
  叶九天郑重其事道:“你想啊,玄风逸一直不笑,温雅一直在笑,他俩最相似的地方就在于见谁都不换表情,这是病。俗称:面瘫。”
  一口酒在喉咙里,我被呛得眼泪汪汪:“你才有病!”
  等缓过来,想想叶九天的话,我终于还是笑出声了:“不成啊阿九,你说这瞎掰的本事,是你传给我的,还是我影响了你?”
  叶九天殷勤道:“哪能是我传你呢,妹妹小时候就能说会道,讨师父喜欢。”
  我点头,再点头:“有道理。”
  叶九天再接再厉:“我不过就是东施效颦,学两句,让你笑一笑。”
  “我也不是生下来就爱扯淡,我娘愁眉苦脸地过日子,人一说重话她的眼泪就不要命地往外流,我总得说点什么让她安心。起初我只来来回回说个什么‘爹会来看你的’,不得要领。后来我出院子玩,跟在我姐姐身后,有样学样——她那张嘴,能把全家人说得哈哈大笑,父亲宠她宠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是真正的东施效颦,我根本就是学我姐姐。我娘再哭的时候,我就讲故事给她听,逗她笑,其实我不过是把我姐姐说过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我觉得我的味觉最近出了点问题,好好的红豆粽子觉得不甜,这酒喝多了,竟然也喝不出什么味道了,“你别看太后现在风光,以前她也不得宠,巴巴的不敢多说话,瞧见她我有点瞧见我娘的意思,刚才在船上,她问我看过赛龙舟没,我一个克制不住,就和她说了许多。”
  叶九天望着我笑:“采儿最善良。”
  河畔的微风带着节日特有的清香味,吹得我有些迷蒙。
  “喂!”叶九天叫我。
  “嗯?”
  “坐在船上喝酒吹风,和留在宫里看人脸色,你觉得哪种生活比较好?”
  我答非所问:“听说你受伤后就没住沈千千那里了,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他没精打采地抬抬头:“在我弟弟家要了个床,凑合着过。”
  我倒忘了,他还有个弟弟在京城做官,据说是什么大理寺右丞。官大不大我不清楚,但“大理寺”一听起来就怪吓人的,尤其对我这种做多了坏事的人来说。
  “叶家在江南也算大户人家,自你横空出世,叶家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上门讨债的据说不在少数,他欠的一笔一笔的,都是桃花债。
  叶九天对于这种奚落视而不见:“妹妹,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情要提醒你。”
  我放下酒杯听他说。
  他问:“怀王这人如何?”不等我评点一二,他便反问:“贪玩,好色,疯疯癫癫,扶不起的阿斗,对不对?”
  我犹豫着要不要点头。
  叶九天拍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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