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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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筑爱-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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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五两二话不说跳下去,慢慢挪动棺材盖,崇慎竟然害怕得不自觉别过头去,半天听不到石五两说话,他叹了口气。
  “真的是她吗?”
  “崇慎,你看?”
  他缓缓转头,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光仿佛只拢在这一处,将棺材里的东西照得一清二楚,新婚红袍静静趟在棺材里面,衣服下面是人形躯体,但是再差的肉眼也能看出这是具木头,有些糟烂,有些轮廓,却再真实不过的没有生机,没有骨血。
  “木偶陈雕刻的人偶跟真人一样,久而久之,别人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她……”
  他耳边回荡起第一次跟颜晏约会时走进木偶店对她开的玩笑话,现如今,一语成谶。
  石五两扒拉了一下木头,那木偶人形大小,有着面部轮廓,嘴还能张合,里面有东西,石五两抠出来,是一枚袖扣。
  月光下渐渐站起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崇慎握了握拳,抬头望着月光“找,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
  瘸子李拿着相片,抽着烟袋锅子,石五两他们进来,珍姨赶忙拉他俩坐到炕上“舅舅说,他见过这姑娘。”
  “怎么回事?”石五两坐到舅舅身边“什么时候见过。”
  “这姑娘没死,被人救下了,但是下了药,当时那小伙子说他俩遇到了胡子,我没多问,那小伙子用这姑娘的镯子换了我的马,驼走了。”
  崇慎看着瘸子李“舅舅,刚才那女的说是你给搭桥介绍的冥婚,可说说来龙去脉?”
  瘸子李还抽着烟,烟雾缭绕蒙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他把烟袋锅子磕到炕沿边上敲了敲,转头瞅着石五两“当时有个女人来找我,说是你做工的那户管家死了亲戚,正好在黑龙江,然后那户人家知道你原本在老家是做红白喜事的,就托我给介绍配一户阴亲……”
  “什么?!”石五两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崇慎看着石五两“你在哪家做工。”
  石五两被震惊的还是半天说不出话,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崇慎默默看着,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哪家做工。”
  “温府,温常喜家,他家的管家托我办的事。”
  崇慎望着黢黑的窗棱,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像嗜血的豹子般找到了活该被咬死的猎物,他志在必得,他毫无情面可言“温常喜……杜妙仪的舅舅,我不敢信也必须要相信,兔子温顺,但是逼急了也会难以置信的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N更,快完了

☆、婚讯

  崇慎一行人呆了两日便回了北平,令人不解的是回来之后的这几日崇慎总是去找妙仪,接送她上下班,偶尔还会到杜府去吃个晚饭,杜松因着之前妙仪生日上崇慎给的难堪一直看崇慎不顺眼,但是崇慎表现俱佳,对妙仪也是嘘寒问暖许多,妙仪开心的不得了,他觉得崇慎在外面这一年终于收了心,身边没有别人打扰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这总算是得偿所愿。
  时间久了,王爷也发觉崇慎的转变,嘴上不说但心里乐开花,儿子终于从颜晏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愿意接纳妙仪。这天老王爷摆了家宴,崇慎接了妙仪下班后回公馆吃饭,崇庆正在屋里逗着婉婉,见了妙仪很高兴,崇庆嫁人的时候妙仪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饭桌上气氛和和气气,乳母抱着婉婉回屋喂奶,崇庆问了些妙仪工作上的事,又问菜合不合口味,妙仪在杵窝子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热络着回答,又问崇庆奉天可有什么新鲜事,饭桌上崇慎一直沉默得吃着饭,崇兆祥看妙仪跟崇庆聊得忘乎所以,低头凑近崇慎小声说“最近跟妙仪处的怎么样?”
  “还好。”
  老王爷笑了“还好就是好的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多处处,妙仪小姑娘不错,你也别老把她当妹妹看待,人家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有自己心思,我看着她长大,跟自己闺女一样——”
  崇慎没听完话挑眼皮抬头看看父亲,嘴里还嚼着饭,漫不经心得说“那我就娶了她吧,放您跟前儿,让您天天看着高兴。”
  这话突然说的声音大了半分,对面还聊着的俩人突然止了话,妙仪傻愣愣得回头看崇慎“你说什么……”
  崇兆祥也吓了一跳,目的达到的这么快居然还有点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但是怎么着儿子也是吐了话了,忙接话茬“你有这份心就好,不要让妙仪等太久,你也老大不小了。”
  崇庆看着自己弟弟,心里烧着火“你当真的?”
  崇慎还伸着筷子夹菜,点点头“是啊,我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他抬头又看看妙仪“怎么?你不愿意?”
  妙仪还僵着坐在那不知所措,这几日崇慎的表现本来自己就已经很高兴了,虽然她想要的更多,但是没想过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她有些痴傻,嘴角却不自觉的要微笑“我当然愿意。”
  “那就好。”崇慎听着这话就不再看她,继续闷头吃饭“以后别叫我哥哥了,听着怪傻的。”
  “诶!”
  崇慎送妙仪回家后又回到公馆,今晚他准备宿在这,崇庆把他拉进自己屋里,婉婉已经睡了,崇庆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娶她!”
  崇慎倒是乐了“谁说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呀。”
  “你当我是傻子,我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也就是妙仪糊涂了,她真是百精百灵的到这时候却当局者迷。”
  “姐,你真不适合说教,你还是适合骂人。”
  崇庆推了他一把“你别是自暴自弃了,我跟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牢笼,消耗的不仅仅是对方,还有你自己。”
  “你跟方清卓还不是一样,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还来说教我。”崇慎笑着说,伸手碰碰婉婉的小肉手,咧着嘴傻笑,崇庆一把拍开他的手“别把她弄醒了。”
  崇慎看了姐姐一眼,竟发现她低着头脸红了,崇慎觉得有些好笑,凑过去逗她“怎么,回北平时间长了,也想他吧。”
  崇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赌气得撅着嘴“谁说我不喜欢方清卓,我现在喜欢了!”
  “哎呦呦~这哪吹的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崇庆稍微舒展了眉头,眼神里撒着温柔,她有些犹豫,还是开了口“我没跟你说,这孩子我都不知道是谁的,我跟孙壁早就没了联系,到那时我才发现男人要有担当才能指望一辈子,他还不是我要找的良人。”
  “姐夫不知道吧。”
  崇庆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我原本以为我瞒得很好,直到有了婉婉,孙壁居然劝我打掉,我伤心,回到方府想跟方清卓摊牌,让他休了我,因为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谁知他老早就知道我和孙壁的事,也能接受这个孩子,还给孙壁在北平找了份工作,我心里感激他,打算跟他好好过日子。”
  崇慎还斜倚在床上,胳膊支着脑袋“你看,唯利是图的商人在感情上不一定的斤斤计较的,方清卓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男人样的。”
  崇庆乐了“你不也不待见他吗?”
  “我是因为你,你不喜欢谁我就不喜欢谁,谁让你是我姐呢。”
  “行了,不早了,去睡吧,今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跟妙仪的事,你自己想清楚了,别快三十的人还天天犯浑,信口开河的许下承诺,到时候收不了场就完了。”
  “行了行了,啰嗦死了,我去睡了。”
  崇庆拧了他胳膊一下,嗔怪道“做梦我也叨叨你!“
  钟离听到走廊里有些悉索的声音,似乎还有刻意掩盖的关门声,他听着声响慢慢经过自己房门,到了楼下。
  他也悄悄开了门,在二楼旋梯的空隙往下看,颜晏穿着睡衣蹑手蹑脚来到橱柜前,打开拿出一瓶红酒,拔了木塞倒在水晶杯里,她一身素白的长袍,光着脚,胳膊支着窗台,面前的落地窗是欧式的拱形设计,她端着红酒杯站在窗前,月光洒下一片,她披散的头发扫着她的腰际,整个人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影子被拉长折叠到桌子上,她一个人慢慢得喝着,看不清表情,看不出情绪。
  三天前宝妈说红酒不知被谁偷喝了,今晚算是找到了这个罪归祸首。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一定是遇到了烦心事,她对于自己就像平地里冒出的仙女,模糊的过往,不敢细问的身份,还有自己对她的感情,渐渐塞满生活,不知不觉的霸占他的心,他潜意识得介绍她认识自己的弟弟和母亲,大家相处这半年就跟一家人一样,她与自己也越来越熟络,不再似从前的生分,一切都步入正轨,她也比从前快乐,是什么又让她跌回未知的旧梦里,让她白日依旧我行我素微笑迎人,夜晚却要独赏月光,自斟自饮。
  连个吐露的人都不愿有,酒管什么用,酒又不是钥匙,酒又不是药,能做的只是让人更糊涂一些,麻痹一些。
  颜晏喝了口红酒,呛得小声咳嗽起来,她捂着嘴生怕被人听见,她这几日一直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尤其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是空白的,有些东西慢慢塞进来,又顺着血液溜到心房,扯着她的心脉,她感到痛,是骨子里的痛,无法言说。
  几天前钟鑫送了她一张京剧票,说桌位靠前,让她闲得无聊周末就去听听,颜晏觉着也是闷得慌,就去捧了个场。
  桌位是第一排,开在以前的一家无声电影院里,电影院经营不善转兑了出去,桌位还没拆,大屏幕卸了之后舞台够大,大家像坐着看电影一样一排排坐着,后面的椅子拆了几排供大家打赏的放些花篮,颜晏进场后就无聊的坐着,戏开唱了她也有些心不在焉,台上的戏子唱得好坏她分辨不出来,油彩凃的看不出原本的长相,配角只唱前半场,讲得是一出悲情爱情故事,最后她为负了心的丈夫殉了情,台下还真有拿着手绢抹抹眼泪的妇人们,颜晏回头望,自己觉得好笑。
  等到谢幕的时候角儿们都上台谢幕,那个配角已经卸了妆,但还穿着宽大的戏服,她刚一上台颜晏就愣了,不自觉的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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