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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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者-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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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次在口袋里翻找到文件过,多数情况下都是找到几张零钱,或几块,或几十块,金额数目不等。每次找到钱,她都很兴奋,就好像这是一笔意外之财一样。
  其实实际情况是宁杨看到她第一次从口袋里翻找来钱来的时候非常高兴,便故意偶尔在口袋里放些钱让她找。他做这些事次数不多,因为心知多了就没有乐趣了。她还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是自己凭借自身“劳动”所发的横财。这次手一伸进口袋,便觉得里面有厚厚的一叠纸一样的东西,以为全部都是钱,高兴得不得了。谁知拿出来一看,却是几张折起来的A4纸,不由得大失所望,丢到一边。全部的口袋里都搜完了,除了刚刚找到的那几张折起来的A4纸外,什么都没有。
  她面上略带失望,将要送去干洗的衣服都收好装到纸装子里,放到显眼的地方以便自己不会忘记送去干洗店。这才拿起那几张A4纸,打算还给宁杨。好奇地打开一看,却怔住了。
  这几张A4纸,原来是李素云的身体检查报告,当时被宁杨随意地收入口袋里忘记拿出来了,这才被楚书找出来,并看到了。
  楚书把检查报告拿给宁杨,气呼呼地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秘书的怀孕报告会在你口袋里,日期还是今天的,说,你跟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宁杨完全没有防到这一着,一下紧张得直冒冷汗,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人到了紧急关头,兀地生出急智来:“对,没错,我今天是陪她去了医院。她跟他男朋友分手了又不小心怀孕了,所以求我送她去医院做掉这个孩子。”
  楚书一向对宁杨深信不疑,她刚才质问他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小小地玩笑一下。听到他的回答,也就宛然一笑:“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跟你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你这么帮她也是应该的。”又叹气,“唉,怎么她那么容易就怀上了,而我却还是没有消息?”
  宁杨见她信以为真,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躺到床上,夫妻两个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宁杨担心的是楚书发现李素云肚里的胎儿是他的种,而楚书操心的是杨梅园的生计。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却各怀心思。
  楚书翻了个身,半边身子都趴在了宁杨身上,嘴里嘟嚷着:“宁杨,我睡不着。”
  黑暗中,宁杨拍了拍她的背,“乖乖的。”
  楚书轻笑一声:“原来你也还没睡。不如这样,你背着我,哄我睡着了,自己再睡,怎么样?”
  宁杨嗤笑:“你倒是会差遣人。乖,听话,不要闹了,好好睡觉。”
  “就不乖,就不听话。”她踢掉被子,声音气呼呼的,“我乖了听话了,你就不背我了,我就要闹到你背我为止。”
  真像个孩子一样胡搅蛮缠,宁杨叹息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肩头:“上来吧,我背你就是了。”
  黑暗中只能看到他身影模糊的轮廓,她却不肯动身:“我不要,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笑出声来,翻身上床去把她抱起来:“你这个小鬼头,古灵精怪的。怎么见得我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因为你觉得委屈。”楚书继续指控他的罪名。
  “不委屈,我不委屈。”宁杨连忙说,“现在可以上来了吗?”
  楚书终于高兴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双手则绕到她身后,从她双腿里穿过,背好了她,这才下了床,慢慢地在房间里踱步。她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还要像摇篮那样左右摆动。”
  黑暗中听他又是叹气又是笑,但还是按她说的那样做了。过不多时,她眼皮渐沉,头一歪,终于朦胧睡去。
  宁杨低声唤了她的名字,没听到回应,知道她睡着了,才轻轻地将她从自己背上放到床上,把掉到她脸上的发丝拢到她耳后,手轻抚着她的头,怜爱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自己也跟着上了床,拥住她入眠。

☆、第六十八章

  一觉醒来,天也光亮。楚书走到右边走廊尽头,打开落地的玻璃窗,进入花房。满室里红香叠翠,绿意盎然。楚书在绿色枝条间走动,手中拿着洒水壶,给这些花卉洒水。手上忽然一顿,她看见其中有一盆花叶颓败,在一片的姹紫嫣红中尤显得触目惊心。她匆匆放下水壶,飞奔回卧室。
  宁杨正在穿衣镜前打领带,看到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口中连说:“不得了,不得了,那盆花要死了。”拉着他直往花房里走。
  从前楚书新嫁时,就天天照料这花房。不过她又不懂得种花养花,只知道闲了给它们多喝水,不到半年这花室里的花就死了大半了。她还非常伤心,他就笑她:“谁叫你总是给它们浇那么多水?”她眼睛红红的:“现在不是夏天吗?我以为夏天植物的呼吸作用和蒸腾作用都格外的强,所以就多浇水了!”
  后来重新把花草买回来后,他就亲自教她,哪些应该多浇水,哪些应该少浇水,什么时候要给它们施花肥,什么时候要给它们松花土。她照着他的方法做,花房里的花才不像从前她照管时那么颓靡,而是变得枝叶繁茂。她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高兴得直夸他利害,其实他只不过是照搬花店主的话而已。但自那之后,花房里的花有什么情况,她都会跑来向他讨教。
  “你看,你看,怎么会这样?”这一次也不例外,她指着那盘枯萎的翅萼石斛,着急地看着他。
  “别着急。”宁杨蹲身下去,拨开花盆中的石块,挖到花下的根茎处,手中摸到花根腐败的湿软,摇了摇头,“可惜了,根都已经坏死的,没的救了。”
  她也蹲在那里,噘着嘴,表情很是内疚,似是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它,“明明很用心地养着的,怎么就死了呢?”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宁杨拍掉手中的尘土,“我再给你买一盆就是了。”
  她小心翼翼地轻拂着那株翅萼石斛的枯萎叶子,似有无限无慨:“唉,就算你重新再买一百盆,也不是我照管的这一盆了。”
  宁杨微微一笑,不再管她的多愁善感,站起身来出了花房。
  公司事务繁杂,新来的秘书总不如李素云那么得心应手。而李素云,一想到这个女人,他就头疼。本来打算给一笔钱她,让她远离这个城市,她又不愿意,还说离开城市的事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总得让孩子见一见亲生父亲一面。许是怀孕的女人多愁善变,她常常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他说想他。肚子渐大,她似乎就越得寸进尺了。
  这样的李素云,无疑是让宁杨感到陌生的。
  更加让他心惊的是,李素云的妈妈——他一向叫她燕姨,前些天居然跑来找他,跪在他面前放声大哭,求他善待自己的女儿。为时他刚从公司出来,开车去百货公司,刚下了车,她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了。她一个长辈,居然就那样跪在他面前,哀求他。路边的路人不明所以地围过来,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的味道,让他非常的难堪。
  他马上打电话去质问李素云:“你妈怎么知道了我们的事?是不是你告诉了她。”
  李素云很委屈:“她是我妈,我们俩相依为命多年,又是住在一起的,现在我肚子越来越大,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我既然答应你,就绝对不会透露给别人半个字,就连我妈我也没有说。她一问我,我就以死相胁。难道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怎么能这样子质问我,怀疑我呢?”
  就这样哭哭啼啼地说完,他想到她孕中不能这样伤心,只得缓了口气:“你没说出来就没说出来吧,我只不过问一句,你就哭起来了。”
  李素云抓到了他话里的那些没说出口的关怀,心里甜得跟蜜糖似的:“你放心好了,我妈应该只是猜到是你,并不确定。等她回来了,我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让她以后别再烦你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他叹了叹气。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
  宁杨越来越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他真的能瞒过楚书吗?楚书虽然外表温雅柔弱,她觉得自己该让步时让一万步都没有关系;可如果她觉得自己不该让步时,内心是如磐石般决不肯挪动半步的。
  他开始变得忧心忡忡。回到家里,还要收起这忧心,对着楚书强展笑颜。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压仰不住内心的惊惧,追着楚书问:“你爱不爱我?”
  楚书常常被他吵得睡不成觉,只得不耐烦地回他:“爱,爱,爱!”
  “有多爱?”
  “十分爱,非常爱。好了吧?睡觉吧,我求你了,我真的困了。”
  可是他仍然没有满足,搂着楚书继续追问:“爱到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吗?”怀中的人已经沉沉睡去,又被他摇醒,“别睡,快回答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楚书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摇着头说:“不会离开你。”
  宁杨听到这句话,这才欣喜地笑了,想了想又问她:“假如将来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啊,我喝醉了,跟别的女人上了床,那个女人又怀了我的孩子,你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原谅我?”
  “不会!”
  回答他的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他一阵灰心,但还是不肯放弃:“为什么不原谅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才做了错事。不知者无罪,你不知道吗?”
  楚书看他这么有兴致,只得打起精神陪他:“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那个女人既然怀了孕,那将来她把孩子生下来,小孩没有爸爸,怎么办?到时候那个女人为了小孩,难免找上门来哭哭啼啼的,我可不耐烦应付这种事。况且,男人的心都是易变的,又那么重视自己的血脉,就跟你一样,到那时你也许对我的感情就淡了,你们一家三口在一块,我就成了摆设了。那我多伤心了!所以,与其日后伤心,还不如早早地挥剑断情丝。”
  听了她的话,宁杨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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