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秋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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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秋夜白-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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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海和浙江很远吗?
  这不就是隔壁的事儿么?
  不往蓦地想起自己的好友曾经被分手,好像也收到过“你在杭州,我在上海,实在是太远了”的理由,就如曾经天望与她分手时说的那一句,杭州和西安太远,不想谈异地。所以距离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而这些人们口中所说的爱,会因为几百公里而却步,也会因为几十公里而却步。
  那么几公里,几十米就不会却步了么?
  呵呵。
  也许只有异国恋才不会却步吧。
  毕竟已经远到了极致,干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她向来不看好这两人的这段疑似要奔现的感情,却也没有多说,当事人既然觉得没什么那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直到有一天,云宾对不往丢下一句“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给不起她未来”后就消失了。
  商河没有多说的,淡淡一句:“知道了。”
  这反应让不往想起曾经天望与她说分手的时候,她那一句“好”。
  其实有太多想说的话,然而没有意义了,只觉得自己是撕心的。而她自己很清楚,碎裂的不是这一段感情,而是她放在这段感情里的期待和对感情的信心,这才是最重要又极难修复的东西。
  云宾走后,不往与商河每日里说的话多了几句,然而总是在将要提及云宾的时候就停止了,尴尬一会,又各自无言。后来有一次,大约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商河终于对她问起:“我师父……最近好么?”
  不往一阵的心酸,想起几天前云宾还在朋友圈晒自己的相亲经历,她就觉得心气不顺。在回答商河之前,她给云宾杀过去了一个电话。对方用一种貌似纠结,其实相当无谓的语气又跟她说了一遍:“我爱她,那又怎么样呢?”
  气得不往直想摔电话。
  “你的爱就是这样,你爱她又怎么样?你懂什么是爱吗?你拓麻连见她一面连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你哪里来的脸跟别人去说‘爱’?你一个师范大学毕业的,还拓麻去做语文老师,你怎么不觉得你德行有亏,误人子弟,说你是老鼠屎都是抬举了!”
  “班长,你还是那个脾气啊。”云宾没有生气,苦笑起来。
  “是,我一直都是这样。我眼睛里一粒沙子都容不得,别说是你这样硕大的狗|屎了,从今天以后你听好了,你可以回来玩游戏,但只要你回来的是这个区,而不巧又被我发现是你,我一定杀到你玩不下去。”
  “我不会回去玩游戏的,也不会再去那个区。我马上要结婚了。”他的语气毫无波澜。
  不往一愣,突然笑了,心头有一阵阵的无法言说的疲惫与厌倦。
  “是这样吗?那预先祝你新婚快乐了。”
  挂掉电话,她默然看着游戏里那个一直安静站着的商河,好一会,她打字过去:“诶!我刚去了个厕所!你说云宾啊,我和他没有什么联系,也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那种人,记着他做什么。”
  “也是啦,不过也算是一起玩游戏的师父,也算朋友吧。我最近看他朋友圈有说去相亲了。”
  “你还有他朋友圈?”
  “嗯,很久以前加上的。”
  不往叹了口气,“你要过来我帮会么?虽然我帮会和他的帮会同盟了,不过我看着你们都没什么人了。过来一起吧。”
  “嗯。”
  那之后,商河带着云宾原来帮会的几个人一起都到了“雁字回时”,一待就是好两年,再也没有走。就连不往A游戏的那段时间,也是商河时不时去打理的帮会,她始终都是一句“往哥想回来了就来看看吧,你是有归处的人”。
  其实不往帮会里的那些小伙伴们,大多都是PVP的弱鸡选手。首先,不往是一个在嗣音手底下活不过一分钟的奶花,而帮会小伙伴们是被不往轻松碾压的选手……由此可得,大家的打架技术都不怎么的。
  也许是嗣音太犀利,也许是每个人玩游戏的想法不尽相同。
  有时候与嗣音聊天说起,他话语里有着掩饰不去的淡淡傲气与鄙夷。不往很清楚,嗣音对她帮会的人是看不上眼的,而他之所以还会跟帮会里的人切磋说话甚至偶尔唱首歌,只是因为她而已。
  不往对他的这种态度不敢苟同,但也可以理解。
  玩游戏犀利而反应极快确实是一项优点和能力,但一个人可以谈笑风生又有长情之心,也是一种魅力与能力。
  不往帮会的人固然是不怎么会玩PVP的,然而他们不会因为不往A了转阵营了,就该散则散,该淡则淡。她在回来的时候,与他们再说起话来,就仿佛自己没有离开过。
  她常常嫌弃他们,又常常还是照顾他们,而他们亦如是。这大概就是这个游戏里唯一的可玩性了。
  不往有些时候会站在扬州门口看别人切磋,偶尔也与那些陌生的DPS随便打一打。她从前还会扛着一股心气,被人打死了就感觉自己好掉份。现在无论是与谁打,被打死了也好,打不死也好,心里都没有什么波动。
  也许真的是人心老了吧,没有当年的那种心气和激情,也不会把太多时间都花在游戏。
  不往有时候会更喜欢与嗣音一起待着,而嗣音又常常喊无聊。他说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挂机也就挂机了,可要是两人在一起,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好像挺无聊。
  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往与他每天晚上都在各个地图闲逛。在五台山某座山上的小屋子前边荡秋千说话,在山头的桃树下打趣,去无量山划船,去枫华谷猜拳,去成都找狗比吴跑跑,或者在长安的玉泉山庄看月亮……不往从前就知道这些地方,但并不知道与不同的人来这里会有这样迥然不同的心境。
  这些日子,平和而温柔。
  商河不止一次跟不往说:“往哥,你现在特别像一个女人,是不是要叫你‘往姐’了?”
  “不,还是往爷吧。”
  “你每天去一个地图,这剑三总共才那么几个地图,你是不是去完这些地图就又不玩了?”
  “当然不是,我这是老年人的玩法,跟你们年轻人没得比。”
  “那……他嘞?犀利的藏剑先生每天都陪着你么?”
  “是啊。”
  “好惊奇!”商河说,“他不去打架的么?”
  “看起来,他好像觉得每天给我挖坑更好玩吧。”
  “挖坑?”
  “是啊。”
  不往笑着,这些天每天虽然都在逛地图,但每天嗣音都不忘套她的话头。他总想要不往亲口说一句喜欢他,每次说着别的话题,拐着拐着就拐到了他想要去的方向。不往有时候也是很佩服他,他挖坑的姿势真是有千万种。
  有次在天策凌烟阁看夕阳的时候,不往兴起问他的名字,关于称呼,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点,它关乎名。
  没想到嗣音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真名,倒是让她有些惊疑,也一点点地在落实着自己心里的不安——他确实是想要与她一点点在现实生活里靠近的。
  “那以前你那情缘叫你什么?”
  “家鸡。”嗣音又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这样的称呼。”
  倒确实。每次不往不说藏剑说鸡的时候,他总要纠正她,“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你讨厌这种称呼?”
  “这不重要。”
  “那你为啥要纠正我?”
  “这很重要。”
  “噢,嗣音哥哥真是会说话呢。”不往可以清晰感觉自己心头一动,但还是压着情绪将他的话归入了半真半假里。
  “你啊,防人之心太重。”嗣音仿佛是知道她的心思,“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喜欢你的真心会被磨灭么?”
  “如果这样就被磨灭了,那也不是我需要珍惜的真心。”
  不往她当然想过那种可能,只是她与人一向疏离,也许是从小的成长环境使然,也许是后来的天望又给她加了一把助力。总而言之,她很难丢弃铠甲把一颗细皮嫩肉的心去丢到风里雨里,最终变得麻木不仁。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刚强的人,所以也从来不去思考那种在风雨里保持赤子之心的可能,她选择的是不出门。
  “知道你会这样说。”
  “喔,你什么都知道哦。”不往笑了笑,“嗣音哥哥果然是看三国的人啊。”
  嗣音没有搭这一话茬,“嗣音哥哥这个称呼不错,但还是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
  “不是我最想要听到的称呼。”
  “那你最想听什么?”
  “你知道我最想听什么。”
  她当然知道,无非是,事关正名。
  但现在的情形是有些尴尬的,她晓得嗣音喜欢她,也晓得自己心里早偏向了嗣音,可一旦要正名,这段关系就落到了实处,是真真正正的男女朋友。而他们不曾见过,只是任凭一颗心去选择去感知,并不是不能开始,而是缺少那一种实实在在把对方的手握在手心里的实在感。
  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有许多语言和沟通到不了的地方,那些地方需要我们亲手亲脚地去找到,去摸索。
  在这些天,其实不往想过,他们该如何。
  要她开口答应做他的女友,并不是难事,在心已经做出选择的情况下,那无非是一句开口承认的话罢了。但这段关系要如何维持体现,在目前的情况下是她考虑过的。
  他们分隔两地,在未来两三年内也许都不会碰到一处,维系他们的是现代化的通讯工具、社交软件以及一起参与的东西,比如这个游戏。
  而在这游戏里最能体现亲密的,大概就是情缘关系了吧。
  以男女朋友为前提的情缘。
  在剑三这个神奇的游戏里,这个巨大的染缸里,不往第一次想要与一个人长长久久的,缘定三生也好,每天看着那个粉红色的海鳗数字增长也罢。
  总之,她想要这样。
  然而最后她也什么都没有说,默然看了会老天策的夕阳。她是个不善于提要求的人,至多只会说些无关风月的要求,比如想要一组纳元丹,比如帮忙上号排个队。像“我们绑情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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