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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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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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梓衿盯着看了会儿,觉得那纸上的字迹跳动模糊,一笔一划好似都在扭曲着跳舞似的,一时脑海之中仿佛有朦胧的灯火璀璨迷离,光怪瑰丽。
  “怎么了?”宁无忧见她神色恍惚,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受凉了?”
  “没有。”木梓衿抬起头来,轻颤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双眸之中掠过几分神采,“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将那纸张展开,轻轻地咬唇,“这会不会是什么诗谜或者字谜?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件事,小时候母亲带我逛庙会,庙会上有人卖花灯的,但是若是猜中花灯上的谜语,便可免费得到那盏花灯。”她缓缓地勾唇,颇有些自豪,“我母亲有些才学,我记得,当时有盏花灯很漂亮,我缠着母亲要,母亲带的钱不够,但是她猜中了谜底,得到了那盏花灯。那一年,我便用那盏花灯,将花灯挂在我的床边,恨不得睡觉都抱着。”
  “哦?”宁无忧温柔地看着她,顺手为她拂去发丝上的蒙蒙雨水,“是什么谜语?”
  木梓衿一挑眉,“说不定你也猜不出来,”她很是得意地将那谜语念了出来:“人王面前一对瓜,一颗明珠送王家,二十三天下大雨,和尚口内吐泥巴!”
  宁无忧眉头舒展,微微摇头轻笑一声,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摊开,伸出手指在她掌心之中轻轻地写画着,轻柔的力量让她掌心发痒,酥酥麻麻,如电流一般从敏锐的掌心传到脊梁再传入头皮,她整个人都僵直着,心怦然的跳动着。
  神思恍惚,心神荡漾之下,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写了什么,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她掌心落下最后一个字,强打着集中精神认出最后一个字时,她倏然一怔,半是气馁又半是崇拜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好厉害!”
  她荡漾着崇拜的目光让他很是受用,心中有些飘飘然,竟比以往得到父皇的夸奖更加让他心动紧张些。他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手心里,“这只是简单的字谜而已,题面就是拆字重组而已。而且,是灯会上的灯谜,谜底‘金玉满堂’也很吉利,不是吗?”
  木梓衿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受到了碾压,立刻转移话题,“那韦少铎的这首诗,是不是也如此可以拆字重组?”
  宁无忧摇头,“并不是。若是拆字,一眼便可看出来。”他沉了沉眉,“若是韦少铎想将什么线索藏在这首诗里,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他伸手拉下被风吹起的车帘,挡住窗外飘进的冷雨,“而且,我想,若真的有什么线索藏在这诗里,也一定不是平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木梓衿将纸张叠好放入袖口之中,帘外潺潺雨声越来越密集,街道之上行人匆忙避雨,脚步声由紧张变为稀疏,车马人声也渐渐消弭减弱。窗外的世界在蒙蒙雨幕之中变得扭曲绰约,烟雨笼罩,掩盖着这京城的繁华和绮丽。
  马车一路平缓的驶过纵横交错的街道,一路向北驶入皇城,却不想,在拐弯时车身陡然一歪,马车瞬间刹住,车夫拉住马缰,骏马嘶鸣一声,撕破着淅沥沥的雨声。
  木梓衿猝不及防,本靠坐在离车门较近的地方,身体猛地一歪,狠狠地撞向车壁,歪斜的身体作势要滚出马车。宁无忧立即倾身抬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按在她额头上,这俯冲的力道瞬间减轻,她只微微一歪,撞在他臂弯中。
  木梓衿心有余悸,抬手撑起身体,立刻坐好。宁无忧隔着车门问道:“季伯,怎么突然停车了?”
  车夫连忙拉住马,将慌乱受惊的马安抚下来,“王爷,前面有人突然冲出来,险些冲撞了马车。”
  车外隐隐约约传来起伏的嘈杂声,木梓衿连忙掀开车帘,往外看去,雨幕层层之中,街道两旁避雨的行人以及楼阁房舍之中推窗探头出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望着街道中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解开韦少铎的诗,会得到一句话,一句关键的线索。若是解不开,后文还会有伏笔。我相信读者各个都是不简单的人,一首诗难不倒你们。
那首灯谜,是我爷爷的爸爸讲给我听的,我当时很小,但是对文字敏感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此写入我的文中,也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怀念我的祖祖(四川人对爷爷的爸爸的叫法)。他在我小时候给我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和谜语。他依旧以自己是个文人为豪。他写得一手好字,会做诗歌,会打太极,会给我讲故事。他在我念初中的时候去世,至今已去世十几年。
但是我依旧很想他。在他晚年的时候能够陪伴他,我很满足。

  ☆、细雨濛濛(修)

  她立即从车厢的底柜之中拿了雨伞,“王爷,我下去看看。”一边撑开伞,一边下了车。
  木梓衿下了车,透过大雨往前看,果然见滂沱积水的路中央躺着一个人,看身形似乎是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粗布素衣,或许是因为紧急避开马车,所以跌滚在地,周身素色的衣裳满是泥水,此时侧卧在地上,雨水冲刷着他的脸,他依旧一动不动。
  木梓衿犹豫了片刻,撑着伞走了上去,将伞撑在那男子的头顶,慢慢俯身去查看他的情况。这才发现,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三四岁年纪,梳着双丫髻,粉嫩的脸蛋上有些泥水,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竹球,被那男子稳稳地抱在怀中,男子一手拖住她的头,一手将她的身体往怀中带,似想为她遮雨。
  木梓衿这才恍惚明白为何街上的人会这么兴奋地对着马车和这人指指点点。
  大雨滂沱,洒落满城,地上素衣的男子身形消瘦,形容憔悴,脸色苍白枯槁,身上的直裾裹着清俊的身躯,虽说枯瘦,可依旧掩不住他自内而外的清逸儒雅的气质。雨水冲刷,纷纷落在他的身上,浸透他梳得整整齐齐的青丝之中,青丝之上一根木质的木簪在雨色之中古朴纯至,大雨没有让他显得狼狈仓皇,反而衬得他清逸明净。
  木梓衿见人群喧嚣嘈杂的声音高了起来,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张手绢,俯身为他擦脸。
  沾着泥水的脸慢慢地被她擦干净,泥水污脏之下,缓缓露出一张如月般明澈俊朗的脸来。那张脸很凉,触指之感十分冷硬。似乎感觉到有人,那男子慢慢睁开双眼,双眸微微猛然模糊,似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木梓衿一愣,险些将手中的手绢掉落在地。她紧紧地盯着那张脸,脑海之中闪过无数人的影子,却只觉得熟悉无比,而想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那男子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衣袖,沾染了泥水的手将她的衣服弄脏,虽说意识有些模糊,可他的力气却不小,拉住她就不放了。
  “救……”男子略微沙哑地低声说道……
  木梓衿问:“你是谁?”
  男子却指了指怀中的那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似乎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躺在他怀中哭泣,木梓衿见她哭得那么有精神,便知道她肯定没事,有事的或许是这个男子。
  从人群的议论声之中,她依稀可以推断出刚才应该是这小女孩儿冒雨到大街上捡球,却不料刚刚转弯进入这街道的马车飞快地驶了过来,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小女孩儿,这素衣男子冲了出来,将她抱在了怀中。由于马车冲撞带猛烈,竟将他撞出去,跌滚在地,滚出去一段距离。
  木梓衿愣在原地,车夫见状想要上前询问,却不料宁无忧下了马车,冒雨走了过来。
  “如何?”宁无忧问道。
  木梓衿这才发现眼前多了一双鞋,立即起身,为宁无忧撑伞,“这人像是被马撞了,受了伤。”
  宁无忧微微蹙眉,俯身伸手轻轻地捏住那男子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怎么是他?”起身对车夫招了招手,车夫立即走上前来。
  “将他带进马车里,”宁无忧说道,“这女孩儿是谁家的?让人找一找,或许就是这兴道坊的。”
  “是。”车夫俯身去扶起这男子,木梓衿连忙弯下身,将哭泣不停的小孩儿抱在怀中。宁无忧接过她手中的伞,为她撑着,与她回到马车之上。
  车夫将那男子放好之后,重新驾驶着马车往北行驶。木梓衿将小女孩儿放在怀里,让宁无忧点了熏香,拿出一条薄毯裹在她身上。这小女孩儿只是淋了雨,身上并不脏,只是哭得厉害,一见宁无忧和木梓衿都是陌生人,便又害怕又吵闹。
  木梓衿有些没辙,可没办法将小女孩儿扔下车,只好忍住脾气为她擦雨水。
  宁无忧难得见到她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可对待那女孩儿的态度却是温柔的,不由得一笑,“你喜欢孩子?”
  木梓衿蹙眉,将小女孩儿裹好,威胁了几句不准再哭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还好,”又瞥了那憋着嘴的女孩儿一眼,“不哭闹的话就喜欢。”
  宁无忧缓缓地笑了,深深地看着她,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木梓衿轻叹口气,马车之内多了人,一时变得有些拥挤,车夫按照宁无忧的吩咐,并没有开往附近的医馆,而是直接回楚王府。
  那小女孩儿哭累了之后,便在木梓衿怀中睡着了,木梓衿如蒙大赦,赶紧将她放在一旁睡觉。然后好奇的去看昏睡在一旁的男子。
  “这人似乎是……”木梓衿回想着这男子的名字,可那名字就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是杨慎,你忘了吗?”宁无忧说。
  木梓衿一怔,狠狠地看了那男子几眼,恍然大悟抬手一拍额头,“是他啊,这……我没看出来啊,他长变了不少。”
  她如今还清晰的记得大约是半年前平安侯府之上的人肉分食案,那凶手便是这杨慎的母亲,案子告破之后,杨慎的母亲被判终身流放,而杨慎却没有因此而连坐。那时的杨慎还是一个少年,虽然病弱,可充满朝气生机。如今他的五官张开了不少,变得比以往成熟立体了些,但却更加消瘦了。
  “杨刘氏被判流放之刑后,杨慎留在了京城,顾明朗托人照看着他。他也在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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