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恋长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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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恋长安雪-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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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你或许会觉得是噩梦,但是这里有些人,他们连这样的噩梦,都求不得,看到那个小女孩了么,她没有灵魂,她早已死了,但她连亡魂都算不上,如此,她只能徘徊于黄泉,连再见人间的机会,都不会有。你所觉得的噩梦,对她来说,就是黄粱美梦。”
  “……你为什么不救她?”
  “救她?为什么?”男子反问,“我等了上万年了,为什么要舍弃这唯一一次的机会?”
  “上万年?为什么那么久?”
  “因为我是神,”男子道,“神做什么,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你救她,也可以不需要理由。”
  “你说的没错,”男子道,“但是,我已经救不了她了,她的身体里,已宿了另一个女子的执念,那个女子与我有些宿缘,若我救下那个小女孩,就是不给自己救赎。”
  “我明白了,神也有无奈之处。”
  “是呢。”
  “那好吧,那你告诉我,我破解那个秘密,有什么好处?”
  “破解了那个秘密,你可以堪透世间所有的秘密,包括时光。”
  “是说我不会死?”
  “不,”男子摇头,“是说你能够掌握命运的脉络,你的命运不再是天定,你可以去改变它。”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传给人间,天下黎民?百姓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很好?”
  “你果然有帝王之心,小小年纪便如此恤民。”男子道,“只是倘若那样,天下便会大乱,每个人都去改变宿命的注定,六道轮回,又算得了什么?神将不会存在,万物将不会依照本来的规律繁衍,这样极度挑战神的威严的事,神是不会允许它发生的。天地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神,倘若局面一发不可控,即使我不出手,众神也都会联合起来,毁灭人间,再重新创造一个他们想要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天地间不公的事太多,世间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超脱了宿命的控制,你,只不过注定是其中之一罢了。”
  “所以说就算我堪破了它,也是早已注定好的?”
  “嗯。”
  “为什么!”
  “因为这是命。”男子看他,“你抗拒不了。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以后,会懂得的。”
  “既然一开始就摆脱不了,为什么还要去尝试?”
  “不去尝试你会更痛苦。路就在脚下,走不走,由你自己决定。”
  “告诉我,这世间,有几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多,”男子道,“加上你,也才两个而已。”
  “那一个是谁?”
  “经数朝的四大公子之首,公子均息。”
  “那你呢?”
  “我?”男子笑了,“我是它的主人。”
  “好吧,公子均息我知道,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呢。”男子笑,“恐怕他自己都也不知道呢。”
  “你们见过么?”
  “也许?”男子道,“也许在上一个轮回里,但那又如何呢,太久了,谁都想不起来了。”
  “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
  “是么,终有一日,你也会有这种气息。”
  “你怎么知道?或者说,我会承袭你的气息?”
  “大抵是这样?”男子淡笑,“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你从那个秘密里看到的?”
  “从我的心里。也可以这么说。”
  “哦,明白了,你自己也不确定。”
  “你看这一场雪。”男子道。
  “怎么了吗?”
  “它终年不歇。”
  “有什么寓意?”
  “多年以后,当你的身边出现这一场同样的雪,一场不歇的雪,你便会同我一样,有那种气息。”
  男子话音一落,漫天雪花翻涌。
  白茫茫一片。
  北归尘睁开眼睛,雪,还没有停止。
  凉到极致。
  他忽然很悲怆的笑起来。
  “薄情,原来我不曾逃离过。现在我知道了,可以了么。”
  雪仍是下着。
  北归尘站起来,走到殿后,从古朴的梨木箱中抱出一把绿绮。
  他抱着琴,缓缓走到殿中,在满殿的雪花中,坐了下来,置琴,按徽抹弦,依着记忆,将那曲流年决弹了出来。
  最后一声古拙停止时,琴弦“啪”地一下,断为两截,细碎的裂痕爬满琴身。
  大雪骤停。
------题外话------
  咳咳,终于赶在年末发上来了,辛苦追文等更么么哒。走了(?)
  

☆、第三十二章:红花禁地

  三十二°红花禁地
  在红花的尽头,有一片颜色暗沉的火焰,那里,掩藏着惊人的秘密。
  据说,能够抵达那片红花的有缘人,若是有足够的能力进入红花禁地,并能够堪破那个秘密,就能摆脱宿命的约束。
  那个秘密,便是流年决。
  流年决的主人,是那个常常在三途川畔的红花丛中,抚着古琴的男子,听闻他掌管六道轮回,是六界五族的至尊,最强大的神祇,神力与生俱来。
  那个男子曾救下很多人,也杀过很多人。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或许那个男子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犯下一场大错,铸成许多罪孽,然后,一步一步,偿还。
  但好在,那样的错,他再也不会犯了。
  为什么。
  他说过,愿与一人,一夜白头。
  红花无声地哭泣。
  烛火昏暗。
  伸出手探了探男子脉搏,惊鸿不禁皱眉,“很虚弱。”
  无心点头,“嗯。”隔了一会儿,他又道,“他的神力只剩一点点了。”
  “自作孽,”惊鸿道,“可是却没有人能阻止。”
  “先渡一点神力给他。”无心沉声道,旋即抬手,手指繁复翻动,青玉色的光芒萦绕指侧,逐渐渗入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男子体中,男子微微皱了下眉,腕间白花忽然鲜活起来。
  无心收回手,“妥了。”
  惊鸿俯身,将一朵火红的凤凰花揉进了男子衣襟。
  “……你……”男子睁开眼来。
  “休要说话,”无心道,“算不得什么,安心受着。”
  “多谢。”男子却笑了一笑。
  “我说,你最近严重体虚啊,薄情,别等不到你与花葬重逢的那一刻,你却已经去了。”惊鸿道。
  “……放心。”薄情勾唇,“我绝对在你后面。”
  “……这可是你说的,”惊鸿挑眉,“要是你胆敢先于本尊去了,本尊定要毁了你整座忘川。”
  “好啊,”薄情笑道,“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坠入轮回了。”
  “薄情,”无心皱眉,“放心,我与惊鸿,不会让你如愿的。”
  惊鸿扶额,“没错,你可以说我狠毒。我不会介怀。”
  “……想多了。”薄情翻了个身,背过去了。
  惊鸿默默白了他一眼。
  无心想了想,道,“薄情,现在你打算如何?”
  薄情抚上腕间白花,“如何?走一步是一步了。”
  “无事,”惊鸿道,“无心已同公子均息谈妥了。”
  “嗯,”无心点头,“公子均息如传闻,此事,他已答应。”
  “那么,条件呢。”薄情懒懒道。
  “均息不会有条件,”惊鸿道,“虽然他还未曾提出,但均息并非趁人之危之人。”
  “没错,”无心沉眸,“倘若我们同均息不是敌人,或许,均息,同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我们与均息并非敌人,”薄情勾唇,“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是了,”无心点头,“个人立场不同。也许谁也没有错。几百年前,便是如此。”
  “他……还想见到她么。”薄情忽然坐起来,微微蹙着修眉。
  惊鸿愣了一愣,“薄情,这是何意。”
  “没有必要了,”无心摇头,“他同那个女子,早已诀别,再相见,也是无果。”
  “我好像……有些懂他了呢。”男子垂下波光粼粼的眸,“倘若他愿意,或许,我可以一试。便当是,迟来的补偿罢。”
  惊鸿指尖开出一朵火红来,“薄情,何必如此。你已经打散清词的魂魄,无论是三途河,还是三生石,都找不回她了。”
  薄情长长垂眸,似是有些悲戚,“有时候,我会怀疑这一切,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那么多贪嗔憎,爱别离,总是有存在的道理罢。是我尚气过甚。”
  “不会,”无心沉声,“薄情,逝矣,任其而去。今昔,乃是应握于掌心之物。”
  “嗯。”惊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间凤凰花,“过去的,说再多也无益,眼下诸事脉络不清,错综复杂,重要的,是先脱出身来,自那些暗沉的罪孽中。”
  “既然如此,”薄情忽然妖媚一笑,道,“那么,就来赌最后一局罢!”
  “赌?”惊鸿挑眉,“神尊,你命由你不由天。”
  “最后一次,”无心抱臂而立,“薄情,我同你一起。”
  这倒是成了他吃里扒外了?惊鸿不爽,“啊喂!怎么搞的!你俩唱双簧啊!我他娘是外人啊!”
  “是你说不赌的。”薄情幽幽抬眸。
  “嗯。”无心附和。
  “……”惊鸿眼角一抽。
  “惊鸿,别介怀。”无心安慰道,“有你没你一个样。”
  “……请问你是在安慰我么?”惊鸿道。
  “是啊。”无心很是认真。
  “我在你们眼中这么不靠谱?”惊鸿又问。
  “……不是这样,”无心皱眉思索,“仿佛……有些时候还是靠谱的。”
  “比如?”惊鸿继续问。
  “比如?”无心沉眸苦思,“薄情,比如什么?你来说。”
  薄情:“……”
  哇哇哇哇!惊鸿眉心跳了几跳,“绝交。”
  “好。”无心不假思索接道。
  惊鸿一脸黑线,“说什么,嗯?”
  无心一脸无奈,“好难啊!”
  “……难么。”薄情冷不防插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惊鸿摆手道,“薄情情似乎对我有极大的恶意。”
  “我不信。”无心立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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