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恋长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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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恋长安雪-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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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柳叶吹成雪。
  她悲伤的心里,涌出了一种熟悉。
  多年前的长安,那场雪,应该比这场柳絮雪更美罢?
  她开始疯狂地想念起了长安。
  长安,长安。
  她曾于梦境之中无数次走在未央街上,只为了寻找那座飞檐铜铃的古宅。
  青灯次第燃。
  白雪纷扬。
  素衣的男子在梨花树下抚琴,青丝散了满肩。
  他笑得月光无华。
  有梨花夹杂着雪花落在他的琴上。
  他断了琴弦。
  他说,你来了。
------题外话------
  我道歉,最近脑子有点混乱。弘安每年的祭天都在七月,上一章脑抽就打成八月了,原谅我。
  

☆、第十九章:偿卿足下烈火

  十九°偿卿足下烈火
  七月长安。
  榴火如荼。
  花葬百无聊赖地翻着弘安志。
  泛黄的纸一页一页,自她指间翩然飞起,又轻轻落下,像一个不可言说的梦,醒来后,即了无痕迹。
  弘安十年,流光立长念为后,久无子。
  弘安十八年,流光立清潋为贵妃,赐其“风荷苑”。清潋颇得圣宠,帝与其感情日深。
  花葬的眸光不经意扫过,指尖一顿。
  弘安十年至弘安十八年之间,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的感觉怪怪的。
  窗外蝉鸣起。
  花葬抬眸,看到大朵大朵流云,苍蓝的,是长空,游移的,却是风。
  微微的眩晕感传来,她想起了去年的七月,那场祭天仪式。
  有一个什么人,在她的脑中徘徊不去。
  是那人吧,她想,她大概是再无可能记起那场流离的雪中,那人的一瞥惊鸿。
  今年的祭天仪式是又要开始了啊,只要此事结束,她就可以回去长安,从此一个人,等待一个人,一个人,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殿门被推开,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花葬没有动。
  她冷冷道,“陛下请回罢。花葬不想再与陛下起无端争执。”
  身后没有应声。
  “陛下放心,”花葬又道,“祭天仪式结束后,花葬自会回去长安,不必劳烦陛下。”
  “花葬,你以为,你果真逃得出此局么。”低沉却镌着温柔的声音响起。
  有点点的红花漾了开来,间以素白的雪。
  花葬怔住。
  那人没有靠近,只是笔直地伫立在她身后,白衣婉转,“花葬,这场风月局,你已经深陷了呢。”
  “什么?”花葬的指尖颤了颤。
  那人笑了,日光瞬间失色,“花葬,你本聪敏,竟不懂此意。难逃红尘又贪嗔爱憎。”
  花葬蓦然起身,“是你?”
  “转身。”话语低沉,又带着几分命令,不容抗拒。
  花葬垂眸,缓缓转过了身。
  “很好。”那人道,“明日的祭天仪式,北归尘会请公子孤息入帝都,四大公子,都有可能出现。”
  “你想说什么?”她忍住心中的酸楚。
  那人优雅踏出狂华,薄凉残忍的声音隔着空气,传进她耳中:“北归尘,会死。”
  红花俱散尽。
  花葬看着那人背影渐渐消失,脑中的弦,一点一点地绷紧。
  一年的时光瞬间漫溯至眼前,她看到她和他在狂华煮茶作画;她看到他折了那红花,无限温柔地将它别上她鬓角;她看到他神情专注地批着奏章,英挺的眉微微蹙着;她看到他于夜阑时独立高楼,有明月挂枝头。
  她看得到他。
  她看不透他。
  心口处有略微的刺痛感。
  她攥紧了衣襟,薄情,你终是不肯放过他,也不肯放过我么。
  薄情,你好无情。
  花葬闭眸,缓缓蹲了下去,衣襟已经皱成一团。
  所以说即使她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她也还是不愿他有什么事么?
  所以说无论是那人还是他都清楚地知道她注定难逃红尘么?
  所以说这一切只是那人布下的风月局么?
  所以说她的感情是如此卑微可以用来做筹码么?
  她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人道哀莫大于心死。
  可她,是不是还对那人倾注着满心的喜欢呢。
  纵然卑微入尘。
  门外的男子青衣如玉,眸似寒谭。
  惊鸿斟好一盏酒,无限风情地递了过去,“薄情,许久不见你来我这三生谷呢。”
  薄情残忍地拒绝了惊鸿的美意,“拿回去。”
  “不要倒掉!”惊鸿甩手丢了暗青色的酒盏。
  薄情眸光微微流转,“惊鸿,杯子可以乱丢,性命,可不能乱丢。”
  “我哪有!”惊鸿哀怨,“说不要的人是谁?嘴上说着不要。”
  薄情微微笑着瞥了他一眼。
  惊鸿起身,“哎呀,我说薄情,你竟然都敢挑衅我了?近万年的交情啊,爱呢?”
  “解释一下,”薄情的肘部优雅地撑在案几上,线条恰到好处的下巴抵着修长的手,“何谓挑衅。”
  惊鸿揉了揉眉心。
  “再揉就让那朵花开在你的墓碑上。”
  惊鸿吓了一跳,“薄情,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只是我无言时的小动作而已。”
  “你对我感到无言?”
  惊鸿石化,“……”
  薄情自顾自道,“也是,紫衣前两天还跟我抱怨你与无心蠢呢,我还罚她受了红花酒噬之刑。如今看来,你果然蠢,自己说过的话,瞬间就不知如何解释。”
  惊鸿看着薄情那张脸,还有那姿态,说话时的神情,微微敞开的衣襟,凛冽的锁骨,不由腹诽,妖孽。
  “惊鸿,想找抽么。”
  不是吧?这都听得到!
  惊鸿摇头,无心爱惊鸿!
  薄情冷淡扫了他一眼,优雅起身。
  惊鸿回神,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薄情,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无心呢。”
  原来是问这个,惊鸿长舒一口气,“无心的行踪你竟会不知?咦,好像是只有无心是你不能知道的。”
  薄情上前一步,凤眸中风情流离,“说。”
  惊鸿妩媚一笑,“啊哈哈,这个啊,其实呢,咳,我也不知道啊。”
  “说什么,嗯?”
  惊鸿横下心,大跨步上前,一把揽住薄情,“啧,薄情,你看啊,无心不在,你我二人,花前月下,咳咳对吧?”
  薄情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三生谷中桃花纷落,青萝翠蔓。
  当然,朗朗乾坤。
  惊鸿眸子一转,“花前雪下。”
  薄情仍是眸含风情,暗掩深沉。
  惊鸿道,“薄情,你看,这,是一场桃花成雪,多美,多么衬你我二人郎才女貌,啊呸,风华相当。”
  “再问一次,无心呢。”
  奶奶个腿无心你快回来,劳资撑不住了,惊鸿满心怒气,却不得不明媚似朝阳,“薄情,何必问如此煞风景的话呢,无心那蠢货,提他干嘛,对吧。”
  薄情唇角勾起,眸中笑意微漾。
  不需置一言,即有足够的高贵与凌厉。
  惊鸿默默收回手,“薄情,你……”
  “说。”
  “无心他……”
  “我在。”
  男子指尖开出一朵红花,“哪儿去了。”
  无心上前,俯身执起一盏酒,“永寿。”
  “你最好不要背叛我。”男子笑得风情万种。
  无心定定道,“不会。”
  惊鸿哀怨抚上眉心凤凰花,“既然无心回来了,那就直说罢。薄情,你要杀北归尘,我没有意见,只是,公子孤息如何处置?”
  “不留。”淡然清浅的话语。
  “是你素来的风格,”惊鸿道,“你又为何告知花葬此事?”
  “问无心。”男子似乎倦地回答这个问题。
  无心摊手。
  惊鸿瞥他一眼,“别卖关子。”
  “蠢,”无心淡定对上他目光,如是说道。
  不等惊鸿反驳,无心再次开口,“很明显,薄情是在警告四大公子,与他下赌局,无论是局中或是局外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娘的,就是个这?
  惊鸿道,“薄情,你已经很帅了,不用再昭告天下了。”
  “帅么。”
  无心呷了一口酒,道,“非帅,风华绝代。”
  薄情席地而坐,修长的手划开空气,一把雅致的琴浮现,焦尾雕花。
  男子闭了风情万种的眸,如玉般的指微微按住琴弦,旋即抹开,复勾挑,古拙的琴音登时流淌出来。
  无心移回眼,“薄情欲杀孤息,是四大公子皆知的事,其实此局无关输赢,横竖都要薄情出手,而只要薄情出手,那么即使薄情没有输,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四大公子胜了。”
  “于是?”惊鸿道,“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一片红花凌厉弹过来,惊鸿仪态妩媚地躲开,“有惊无险。”
  一记暴栗锤上惊鸿额头,“好好听,说什么呢你。”
  “无心,我不认识你了,”惊鸿一脸惊恐,“你从来不动手的,你,你今日……”
  无心白他一眼,“我忍你已经很久了。”
  “难道不能再忍一忍么?”
  “一忍再忍。”
  “继续忍下去。”
  “忍无可忍。”
  “然后?”
  “无需再忍。”
  “……你赢了。”
  “暖床。”
  “……”
  无心瞬间恢复了常态,“被你带歪了。”
  “于是你要追随我?”惊鸿道。
  “还听不听?”无心嫌弃地看了惊鸿一眼。
  “你还讲不讲。”惊鸿回道。
  就知道跟惊鸿这种人没有什么话可说,无心眼角抽了抽,“孤息之意,无非是通过北归尘,再借花葬,逼薄情出手,然后除掉薄情。”
  “他还是想多了。”惊鸿道。
  “这点我同意,”无心道,“啧,别插嘴。”
  “你不是同意么?”
  无心暗暗垂泪,“薄情你来,我实在无能为力,这货太强大了。”
  薄情不咸不淡地回道,“别客气,你自己留着。”
  无心默默泪奔。
  惊鸿笑得人畜无害,“无心,辛苦了。”
  无心看着惊鸿那双桃花眼,真想让他那张脸也开遍桃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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