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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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帮帮忙!-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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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能撼动她。
  宫小蝉从没想过这个人也是会憎恨的,可当丁婵说出那个秘密的时候,宫小蝉确实在她眼里看到了恨,比深海更黑更冷……
  她倒抽口气,一声“你胡说”就这么僵死在了喉里。丁婵没有骗她的理由,而她说的那些也充分解释了为什么她曾对公仪厌——白瞳那么死心塌地。在陌生的、充满恶意的上界,他唯一对她伸出手的人,后来他们一起被流放到异界,一起创建了东华教,相护扶持着度过了百余年,她将他视为唯一……
  所以被背叛时才会痛得鲜血淋漓。
  “……我不知道,他从没和我说过。”宫小蝉喃喃,脑海中浮现公仪厌总是慵懒地笑着的脸,他和她的交易是他给她接近幽冥泉的机会,而她到达上界后必须给他带一杯返生泉的泉水,她曾好奇为何公仪厌清楚这么多上界秘辛,原来他原本就是上界的人,甚至还是上界的皇族……而这些皇族竟是这样的,将他们这些下界飞升者视为增进功力的补药……
  宫小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道:“那‘返生泉’呢?难道也是假的?”
  丁婵眼中透出几分讥诮:“他还真是告诉了你不少事,那他难道没告诉你,上界虽然有返生泉,但是返生泉只对皇室血脉有效?”
  ……他没说过。
  像在寒冬里被丢进了冰河里,冷和疼透进骨子里,宫小蝉听到自己挣扎的声音:“也许我爹就是……”
  “若他是皇族,你根本没有出生的机会。”丁婵看着她,表情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嘲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到了青空,但下界的修真者在那些皇族眼里只是一种食物而已,你会爱上一颗蟠桃吗?”
  宫小蝉一只手紧紧捏着另一只手,脑海一片混乱,像突然直面了人生最残酷的战场,凄鸦哀鸣,断戈残剑,血渗进黑泥里……
  有那么一瞬,丁婵以为这个小姑娘会得打击得痛哭失声,可直到很久之后,那双大眼睛里的泪也没能冲溃堤防,而眼睛的主人也恢复了镇定——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您说的这些,我会去验证的。”她红着眼眶,不卑不亢,“谢谢您。”
  丁婵忽然对她多了点欣赏。
  数日前,从二十年后回来的宫小蝉向她打听上界的事,作为交换,宫小蝉告诉她一件事:之所以打听上界,是因为她要复活一个人,听说上界有返生泉,于是她和公仪厌——也就是白瞳——做了个交易,公仪厌会帮她去上界,而她则给他带回一杯返生泉。
  那时自己情绪恶劣,便要宫小蝉以后再来找她。那时她以为她不会有回去青空大陆那一天,谁知短短半年,竟然让她找到了回去的办法,更借着自己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找上门来……
  丁婵知道自己是在迁怒,那些真相,她原可说得更委婉些,但她偏偏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不过,若宫小蝉真的在这里崩溃,那说明她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决心而已,不如现在就放弃。
  宫小蝉的表现算是合格了。
  不过,或许在这里放弃还好些,毕竟是那么糟糕的一条路……而且,即使她最终成功复活了白泽,那也只是另一场镜花水月……
  太阳底下永远不缺少失望和泪水。
  悠远的钟磬声传来,意味着距午时还有一刻钟。
  宫小蝉向丁婵告辞,回自己房中,收拾了包裹,向枫林中心走去,到了那里,南珂他们都已经站到阵法中了,宫小蝉与燕朝虚等人道别,戴上护身手镯,走进法阵。
  她的心沉甸甸的,没注意到南珂若有所思的目光,也没发现章海雪闪烁的眼神。
  悬浮在空中的《沧海图》开始发出金光,宫小蝉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红绿蓝三种光芒从地面的八卦阵中腾起,《沧海图》突然裂成无数块,碎片在空里旋转成一只凤鸟的形状,空气中出现水漾的波纹,接着虚空里传来撕裂声,一个光怪陆离的洞口出现在众人上空。
  宫小蝉感到一阵失重感,她腾空而起,向着恍惚通道飞去。
  通道里平静得像一口老井。
  这就是法镯的力量,它能将佩戴者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要不惊动那些罡风,恍惚隧道就像皇帝的御花园一样安全。
  突然,章海雪的惊叫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镯子!”她的声音里饱含惊恐,捂着右手,宫小蝉看到绿光从她指缝里透出来,接着四周骤然卷起暴烈的风。
  罡风发现了猎物,露出它的獠牙。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好久不见~(≧▽≦)/~
唔三次元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啦,我卯足了劲,总算是写完正文了,现在一次性放出来……不知道还有几个妹子在等(挠脸),总之,向还在坑里踮脚看的妹纸说声:谢谢支持,么么哒!~

  ☆、陷阱

  
  一个筑基期中阶的修真者能抵抗罡风多长时间?
  答案是——运气好的话,能撑半刻钟,运气差的话……一瞬间。
  一瞬间而已,失去法器庇佑的章海雪左臂被罡风整只削断,然后再一瞬,断掉的手臂被罡风搅得粉碎。
  又一股罡风袭来,南珂及时将呆掉的章海雪拉开,拯救了她沦为饺子馅的命运。
  法镯结界的破裂导致恍惚隧道里的罡风格外暴烈,宛如被激怒的龙群。在自然之力面前,所有人都像一叶扁舟,在暴风雨中身不由己。
  宫小蝉看到单潺潺被冲到了远方,叶开和红伶也化为视野中的黑点,最后只有南珂还在她身旁——罡风乍起的一瞬,他就猛地攥住了她的手。
  罡风虽然猛烈,但只要护身手镯里的法阵还在发挥作用,单潺潺他们就不会有事,换句话说,这场法器事故里唯一的受害者是章海雪。
  不,并不是“受害者”,宫小蝉冷冷地看着章海雪手上已经失去了光泽的法镯。
  章海雪的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南珂在保护她的证明,章海雪在光中发抖,肩颈沾了血,脸色死白。
  隧道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红蓝绿三色,宫小蝉知道那光点的后面就是青空大陆,显然南珂也看到了,他拉着她向光点掠去。
  他们掉出了隧道,落在一片黑土地上,旁边就是波光粼粼的长湖。
  这里是九嶷,九嶷昆池。
  南珂丢开宫小蝉的手。在隧道中他用全副精力维持保护章海雪的金光罩,直到这时他才腾出手来点了章海雪的穴道,止住她右肩上汨汨的鲜血。方才异变起得太突然,为了及时在罡风中护住章海雪和宫小蝉,他的肺腑受了些暗伤,但眼下他无暇检视自己的情况,伸手探向那只莫名失效的绿色法镯,很快,他抬起眼,望向宫小蝉。
  宫小蝉静静看着他,眼底映出他风雨欲来的脸,怒火、失望和不解交织在一起,看得她指尖发凉……
  “法镯里的阵法是你布置的,法镯也是你交给她的。”他与其是在陈述,不如说是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是。”
  “……你知道这只法镯有问题。”
  “是。”
  “你故意的?”
  宫小蝉第一次出现了犹豫,然后她说:“我是故意的……”
  一道疾风扇上她的脸,她被打得偏过头去,连着还未出口的解释也被打散了。
  她放下手,慢慢转过脸来。
  南珂放下已经晕过去的章海雪,看着她,沉声问:“为何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她是我接近幽冥泉的最大障碍,六个人回青空,我却做了七只镯子,我用了整个下午说服自己把绿色那个给她,那是唯一一个加了金水阵的镯子,戴上它,她可能会漂流到异界,也可能在抵达异界前就因为法镯能量不足而被罡风撕裂。
  为了去往上界,为了得到返生泉,我作出了连自己都唾弃的决定。可如果返生泉根本无法复活爹,那我去上界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年的努力就像一场笑话。更可笑的是,你教导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害她,虽然起初我给的是坏镯子,可是后来我给了她真正的法镯,我告诉了她原来的绿镯子有问题,嘱咐她用新的。是她自己戴上了绿镯子。
  “为师问你,为何故意给她法阵错误的镯子?”
  他的嗓音愈发冷硬,宫小蝉发现自己也跟着手脚发冷——他对她的愤怒让她觉得难以承受。
  真是的……明明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可是一见钟情咒的效力好像还没彻底过去啊。
  她梗着脖子:“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您觉得是我的错,那就是吧。”
  她心中其实仍怀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能再问问她,希望他口气软一些,希望他能看到她眼底的委屈,只要他再问一次,那她就会把一切和盘托出,她曾对章海雪心怀恶意,她的错她认,可不是她的,她半点黑锅都不会背。
  但宫小蝉不知道,对南珂来说,她有谋害章海雪的理由。
  那天夜里,她醉了,在他怀里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牵着他的衣角,喃喃:师父,别和章海雪在一起。
  他知道那是由于情咒的作用。
  他分明看出了她的异常,却坚持告诉自己只要回到这个世界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他清楚她是怎样的人,却忘了在咒术的驱使下,即使一只黄鹂,也能突然像秃鹫那么残忍。
  在即将回到九嶷的时候,他大意了。
  南珂与其说是在生宫小蝉的气,不如说是生自己的气。然而这一点,宫小蝉不会明白,她看到的是他的震怒,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提醒他为了章海雪打她,他不信任她。
  ……也许,他本来就不曾完全相信过她,那至少,他总该清楚她的为人。
  宫小蝉等着南珂再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哪怕将刚才的质问再重复一遍也好,她会立刻将镯子的真相说出来。
  其实她完全可以现在就说出来,却执拗地将刀柄递给南珂,将选择权送到他手上。
  她没意识到,这个不理智的决定的背后意味着怎样的依赖,撒娇似的,笃定他能理解她,笃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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