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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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四时好-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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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书房外的校尉见钟赣回来,只摇了摇头,便将门轻轻打开,待人进屋,方才重新关上。
  锦衣卫通常耳聪目明,能听到些许细微的声音。钟赣在楼梯口侧耳,却不见二楼有任何动静,遂皱了皱眉头,轻着脚步上了楼。
  两个书架之间,在他离开的时候,梁玉琢似乎变动了位置,软垫拖到了一侧的书架下,整个人靠着书架,闭眼睡着。
  离软垫一条胳膊的距离外,他先前放下的茶壶还在。那些书摆在身侧,像是为了避免沾湿,就连茶盏也被搁得远远的。
  钟赣站在身前,低头看着熟睡的梁玉琢。
  他虽在闽越,却一直没断过与她相关的任何消息。不管是老三还是鸦青,都各有渠道将密信送至他手上。
  以往的密信,写的皆是朝中某某大臣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或是某某王公贵族私下霸占他人田产,拐卖人口,结党营私等事实证据。身为锦衣卫,这是他头一回,将自己的眼睛,留在了一个与任何案件无关的人身边。
  钟赣的目光自一地书册,上移到了梁玉琢的脸上。借着窗外渐渐落入西山的日头,仔细看了看这张还带着绒毛的脸。
  她还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有个已经没了的秀才爹,一个偏疼儿子的寡妇娘,还有乖巧懂事又有些调皮的阿弟。年纪小小,却已经担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
  比起盛京中那些大家闺秀来,兴许她的学识容貌都不及她们。可偏偏却对了他的胃口。
  钟赣自懂事后,身边就从没缺过心怀叵测,试图接近他的女子。可不管是他的继母马氏送来的丫鬟,还是朝中那些大臣塞进来的舞姬,他自有办法清理。以至于,如今已过二十五的他,仍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
  就连老三,有时喝醉了,还会那此事笑他。
  可那时为的是锦衣卫这身皮,为的是不愿有人如他生母一般错付一生。
  钟赣的目光落下,从光洁的额头,到垂下的眼帘,再从鼻尖,划过人中,落至唇上。
  似乎是在做梦,梁玉琢的唇微微抿起,眉头也不似方才的舒展。
  尽管不像那些闺阁女子涂脂抹粉,梁玉琢的这张脸却还是耐看的。她的唇色很淡,钟赣没来由地想,若是能再红润一些,怕是更能诱得人移不开视线。
  然而,即便是眼下这般,却已经令他想要窃香。
  蜻蜓点水般的吻掠过唇上,钟赣抬眸,看着梁玉琢眼帘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梁玉琢整个人还混里混沌的,即便睁着眼,目光却仍无焦点,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她方才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钟叔。”
  她一开口,声音是睡梦过后的迷糊,带着些许绵绵,如突然撩拨琴弦得来的颤音。
  “我今年二十六。”
  梁玉琢愣神。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不知所为何意。
  “我今年二十六,一声叔,未免大了一些。”
  这是嫌弃她把他喊老了?
  梁玉琢偏了偏头,见钟赣脸色淡淡,试探道:“钟大哥?”见他脸上并无喜色,也无怒意,梁玉琢心下舒了口气,正欲开口再喊一声,却听得令人瞠目的回应。
  “景吾。”钟赣道,“我字景吾,你可如此唤我。”
  梁玉琢这一下是结结实实被惊了一把。方才睡梦中的经历,她不敢与人言,可被人惊醒前,她的确是梦见了钟赣,还得了一句“我欢喜你”。但梦归梦,她私下里春心动上一动倒也不介意,可真要摊到明面上说,她却是极怕得来的欢喜,不过是纳她做妾如此这般。
  唤一声叔,便是为了隔绝这一场春意。
  然而,现下看来,钟赣是真的欢喜她。
  梁玉琢垂下眼帘,抿了抿唇:“钟大哥年长我十岁,喊字略有不妥。”
  “有何不妥?”
  “自然不妥。”
  大抵是听出了梁玉琢口中的执拗,钟赣皱眉,握住她的那只手紧了紧,等到发觉对方似乎想要挣脱开时,当下改握手腕,俯身便是一吻直直落在唇上。
  梁玉琢忍不住抽了口气,却被趁机钻入口舌,直吻得头皮发麻,身子不由紧绷。
  只是,这个吻,虽生猛了些,却似乎……有点毫无章法。
  一吻罢,钟赣喘息,松开手,拇指抚过梁玉琢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见她双耳发赤,扭头避让,轻笑一声,低头咬住她明晃晃让出的耳垂。
  “在下姓钟,单字赣。祖父为开国侯,世袭三代,在下乃嫡长孙,但若无意外,开国侯世子将为在下继母所出嫡子。永泰十六年,入锦衣卫。宣德八年,因六王之乱,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宣德九年,今上撤我官职,如今我不过白身一人。”
  他轻咬着梁玉琢的耳垂,感受到她的战栗,心底却滋生出一丝趣味来,抬手将人掰来,复又在唇上落下一吻。
  落下前,只听得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发出欢愉的笑声。
  “如此,我若聘你为妻,你可愿允?”                        
作者有话要说:  某锦衣卫言:欢喜的人就要快些抓到手里才行。

  ☆、第四十章

  梁玉琢那天是被钟赣吓得屁滚尿流,急匆匆跑出了钟府的。
  说实话,穿越小说她年纪小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可自打自己真的穿越了,书里写的那些她是从来没去想过的。
  那些穿越女动辄遇上王公贵族,动辄碰到真爱的故事,怎么说也不过是作者笔下的风流浪漫,哪里是现实生活中唾手可得的。
  可等到她真碰上这么一人的时候,梁玉琢慌了。
  钟赣的身份虽然没有明说,可不管是老三还是鸦青,都让梁玉琢觉得,这个男人可不是一个锦衣卫校尉这么简单的。
  哪有让校尉当别院管事的?
  而且没见哪本书上写的什么校尉,能领着浩浩荡荡的人出去任务的。
  如今知道了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梁玉琢只有腿软的份。
  这样一个男人,突然说欢喜她,任她心里早有过猜想,也被吓得有些失措。
  好在钟赣也没逼她。
  在梁玉琢那天逃回家后,这男人只不过三不五时就下山一趟,也不凑得太近,就那么远远的看上梁玉琢一眼,不说话,好像路人一般。
  如果不是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太热,梁玉琢是真的想装作不知道,再当几天鸵鸟。
  “姑娘,”鸦青往远处探了一眼,见钟赣仍旧站在那儿,弯腰道,“姑娘当真对主子无心吗?”
  鸦青的身契前几天被老三送到了梁玉琢的手里,说是钟赣的意思,直说人已经给了她,往后就算是她的人了,是走是留那都是她的事情。
  那天拿到身契,梁玉琢就当着鸦青的面,点了蜡烛将一纸卖身契烧了干净。看着被烧得只剩一些零星灰末的卖身契,鸦青跪在地上给她足足磕了三个响头,直说往后就是她的丫鬟,护着她,伺候她。
  这会儿听见鸦青的话,再想装鸵鸟的梁玉琢,也只好抬头看了眼远远站着的男人。
  “你家主子……房里可有人?”
  梁玉琢这话问得突然,可也实在是必须得问的事。
  她原就没想过穿越之后要当什么老姑娘,一辈子留在家里。先不说梁秦氏乐不乐意,到了二十岁她要是再没找着人家,只怕老梁家也会过来逼着她随便许个人家嫁了。
  再者,古书上有说“知好色则慕少艾”。
  虽然这话说的是倾慕年轻美貌的女子,可又有哪个姑娘不喜欢容貌好的郎君。
  倘若钟赣真如他说的那样,倒也不失是个可以嫁的人。
  只是……这是古代,有钱人家的郎君无妻无妾,不代表没有通房不是……她没打算未来的丈夫“冰清玉洁”到成亲,可更没打算嫁一个房里有人,院子里有姬妾的。
  鸦青显然也晓得梁玉琢在担心什么,闻言红了脸,偷偷凑过去在她耳边道:“听说,当初主子十三岁的时候,如今的侯夫人就曾往主子房里塞过人。不过那人当晚就被主子踢出了房门,后来夫人再塞,就被主子全数送进了侯爷的房间里。之后主子出入锦衣卫,拿了几次功后,夫人就再不能说什么了。”
  鸦青其实并非是在钟赣身边伺候的,她能说的不过是从老三那儿听来的消息。只是老三突然在她面前说这些,约莫也是故意的。
  她这么想着,瞧了瞧梁玉琢,只觉得她家姑娘怎么真么好人喜欢,连冷心肠的主子都动了心思。
  梁玉琢自然不知鸦青心底想些什么,只把她的话在心头过了几遍,这才从田地出来。看了看钟赣,再看看自己踩了泥,有些脏兮兮的脚丫子,梁玉琢忽然有些泄气,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说两句话。
  她不过去,但钟赣却走了过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到人前,却有人喘着气跑了过来。
  “妹妹,你家里进人了!正在门口闹着呢!”
  见跑来的是俞二郎,梁玉琢顾不上同钟赣说话,急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俞二郎喘了口气:“薛家突然带了人上门,哭闹着求你娘让你过门。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薛家二房的那位公子出事了,如今躺在床上没剩多少气,薛家请了道士,说只要给那位公子冲喜,他就能活。”
  “单是冲喜,随便抬个女子便是,为何独独要她?”
  突然闯入的冰冷声音,叫俞二郎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他扭过头,瞧见从边上走过来一个男人,面孔冷峻,有些陌生,还没来得及询问身份,就听见这人又道,“薛家跑来要梁家的女儿去冲喜,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梁秦氏当初为了儿子的束脩,想叫女儿嫁人拿聘金贴补的事,钟赣尽管人在闽越,却也从鸦青和老三的书信中得知了整件事。也因此,才有了后来梁连氏的女儿婚前有孕的事情的曝光。
  钟赣自懂事起,便不是那么轻易能被人拿捏的性情,之后入了锦衣卫,更是无人敢虎口夺食,或仗着身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更何况,他前几天才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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