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他那样对你，你也不肯离开他吗？”
水苏慢慢道，“他如何对我是他的事，我无法改变，要不要离开他，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得了的。”
司重陵不解，“你怎知你不能决定？你试过？”
“没试过。”
水苏走回房间内坐下，“三王爷对我不好，我不否认，但是你知道吗，一个人只会被在乎的人伤害，越在乎，伤害越大。一想到我会离开他，我的心就会痛，五王爷，你说我该怎么办？”
☆、436 为什么不骗我
司重陵脸色猛地一变，“你喜欢上他了？”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水苏会喜欢上司重斐，那他现在做的不都是白费力气吗？
水苏垂眸，眼去眼底的精光，如果单单只是水苏，当然不可能喜欢司重斐，那纯粹是找虐，不过她不仅是水苏，还是不悔，不止喜欢司重斐，而且爱他。
所有想要拆散他们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水苏模棱两可地道，“或许吧。”
司重陵下颌紧绷，在水苏对面坐下，“你今天找我是要告诉我，你不打算想起过去了？准备遗弃你的过去？不管重不重要？”
水苏微愣，有些意外司重陵还要用过去来威胁她。
“如果重要过三王爷，我当然选择过去，如果不重要，我选择三王爷。”水苏不给司重陵一点机会，道，“那五王爷告诉我，我的过去是有没有他重要？”
司重陵哑然，完全无法回答。
过去是司重斐对不悔有多重要，他一清二楚，可他无法违心说谎骗她，唯有沉默以对。
“你顾虑重重，到底在回避什么？”水苏语气不自觉冷淡起来，小心试探道，“你为什么要我到你身边去，难道以前我喜欢你？还是你喜欢我？或者相互喜欢？”
司重陵闭上眼睛，双拳紧握。
以前的他们，怎么可能互相喜欢，只会互相仇恨罢了。
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罢了，罢了，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强求来的不会快乐，他不想让她不快乐。
再次睁开眼，司重陵目光一片清澈，“过去你没有喜欢我，并且因为我，差点害死你，让你来到我身边，只是想为自己赎罪，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
水苏惊讶地看着他，没料到他会将真相告诉她，虽说只是一部分，但他没有对她撒谎。
为什么？
可是仅仅是想赎罪的话，为什么要她离开司重斐，他明知道她喜欢司重斐的……
等等，难道是——
水苏内心大震，她怎么忘了，现在的水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只要他不说，她便永远不知道真相，他也可以隐瞒她一辈子！
难道他喜欢自己！？
“你，为什么不骗我？”水苏怔怔看着他。
他轻柔一笑，“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我不会骗你。”
“如果我离开三王爷到你身边，你真的会告诉我一切吗？你差点害死过我，你有什么自信保证我会原谅你？”
“我会告诉你一切。”司重陵认真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知道为什么我要求你到我身边后才肯告诉你？”
水苏摇摇头。
“因为我过去伤害过你。”他自嘲一笑，“我怕你知道后会讨厌我，所以只能先把你束缚在我身边，再告诉你真相，这样，我就有一生的时间取得你的原谅。”
要有多深沉厚重的感情，才会用一生的时间，去换一个憎恨他的人的原谅？
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付出？
☆、437 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她以为他得到她，是想狠狠打击司重斐，让他痛苦，折磨他们，可他不是。
从没想过真相除了残酷之外，还能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对不起……”他的感情太沉重，她承受不起，也无力回报。
“不要说对不起，你从未许诺过我什么，也没给过我希望，所以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司重陵掩去眼底的苦涩，笑道，“如果你还想知道过去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水苏摇头，歉然开口道，“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司重陵一怔，随即了悟，然后自嘲地笑了，“原来如此。”
“这个，还给你。”水苏取出他上次给她的玉扳指，递还给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枚玉扳指，让他们相识，到后来的反目，再到今日的相错。
司重陵没有犹豫，接过玉扳指戴回食指，“忘了吧，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还有，”他起身走到门边，又回过头道，“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自收回这枚玉扳指起，我们之间的过往便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再见，不悔。”
当那抹蓝色消失在门口，水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曾恨不得亲手杀了的人，竟对自己隐藏着如此深的感情，知道一切后，她竟然对他很不起来，并且还充满了愧疚。
她是不是太心软了，他曾经害死过司重斐，为什么因为他喜欢自己，就莫名原谅他了呢？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不是愧疚，而是一种同情，一种怜悯，对付出真心却无法得到回应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惋惜。
回到王府，竹星告诉水苏，日后她要再出府必须得到司重斐的同意，否则不得出府，这是司重斐刚下了命令。
水苏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惊愕，她今天去见司重陵的事情，司重斐肯定知道了，他竟然派人跟踪她！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是才用不闻不问自生自灭的态度，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来了？
这太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水苏很苦恼，按照司重斐现在这个速度，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认得出她。
然而直接告诉他，她心里又不甘心，颜馨的事，她没办法视而不见，心里总会有抹不去的痕迹。
赤月现在的局势很模糊，她看不透，但她知道司重斐现在的处境仍然不明朗，他的敌人依旧很多，至少司重陵就是其中一个。
司重斐在她身上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任性自私，如今她已经重回他身边，那就不能再让他分心，让他孤军奋战。
可她就是不想那么轻易原谅他，思来想去，水苏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多在他面前晃荡给他点提示。
不过，几天后水苏发现，她显然对司重斐的期待太过高了。
她有意无意的提示和暗示，不但没有令司重斐认出她，反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甚至上升到见了她就回避的状况。
☆、438 这是要逆天啊
就像她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似的，司重斐还特意请了太医为她看诊。
“他真应该去申请吉利斯最笨记录。”水苏无奈地抚额叹息。
既如此，那她就再加点猛料吧。
水苏找司重莲从十里飘香借了几个手艺好的厨子，没想到司重莲给她亲自送货上门。
“看看，还满意不？”司重莲邀功似的问着水苏。
上次花灯节因他没有处理好金枝，害的水苏落水受惊，他一直深感歉意，奈何被姜珩盯得紧，一直没机会给她道歉。
于是水苏找他借厨子，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以表达对她的歉意。
“不错，”水苏一个一个打量过去，满意的点点头，“长得不错。”
十里飘香不愧是赤月最奢侈的地方，就连厨子都长得这么好看，这是要逆天啊？
在她印象中，厨子不都是膀粗腰圆的汉子吗？这一个个长得好似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真的不是拉来凑数的吗？
“他们何止长得不错，”司重莲一点不谦虚地大大夸到，“而且还是赤月手艺最顶尖的，就连宫里的御厨都未必比得过他们。”
“是吗？”水苏怀疑，她的态度激怒了那些貌美厨师，皆露出高傲不屑的眼神，表示对她这个外行的鄙视。
司重莲对水苏的怀疑态度也不满，“不信，让他们用真本事让你信服。”
“那好啊，”水苏连忙请他们进厨房，“我今天特意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做那些已经做烂了的菜，而是你们从没做过的新鲜玩意。”
“哦？”司重莲大感兴趣，问道，“你还会做菜？”
“我要会做，还找你借厨子做什么？”水苏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里碍事，让他们按我的要求做就是了。”
等一切按照水苏要求的做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正好到了晚膳时间，于是她让竹星去请司重斐和颜馨一起来用膳。
“你的任务完成了，还留下来做什么？”水苏瞪着满脸新奇围着桌子参观一样的司重莲。
“这些都是什么啊？都还没煮熟怎么吃？”司重莲捻起一片土豆片，一脸嫌弃，“生吃？”
“别乱动！”水苏一筷子打在他的手背上，“天下独一无二的火锅，是你十里飘香也做不出来的，想吃？先给钱。”
司重莲不满大叫，“水苏，你太不够意思了，连我也要收钱？”
“当然……”水苏余光瞥见司重斐正和延续性一起并肩走来，心里顿时沉了下，口中的话拖了个长音，一转道，“不需要，开玩笑的，我们谁和谁啊，以后火锅独家秘方我就授权给十里飘香了。”
司重莲质疑地看着桌上的火锅，“这东西真能吃？”
要不是司重斐来了，水苏保证一盘子扣在他头上去，“你爱吃不吃。”
司重斐进门时看到他们两个先是蹙眉，再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后，脸色顿时变了。
“你怎么会做这个？”他冷声质问水苏。
这是不悔才会的东西，虽然当初在泓萧殿没有吝啬教给其他人，但皇宫内的人大多吃不惯这种大家围坐一起吃的东西，所以并没有传开，宫外都没有人会做，更何况远在墨琰国的公主？
☆、439 她休想染指
“听竹星提了几句。”水苏淡定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