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厨界家族的江湖恩怨烟花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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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厨界家族的江湖恩怨烟花三月-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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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餐桌上扫视片刻,然后便摇头叹气,难以下箸。这可急坏了跟随他多年的王公公。绞尽脑汁之后,王公公突然想起了当年南巡时,候驾的“一刀鲜”打理的菜肴曾深合乾隆爷的心意,于是立刻快马加急发出了大内调令。
  “一刀鲜”进了紫禁城,当天就做好一道菜肴,送入后宫。乾隆爷食用后,叹曰:“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个“一刀鲜”还能体会孤家的口味和心意。”随后御笔亲赐菜名“烟花三月”。
  “一刀鲜”携着乾隆爷的御赐金匾回到扬州后,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太上皇给一个厨子亲笔题匾,那是多大的荣耀!不过奇怪的是,“一刀鲜”从没在别的场合做过这道“烟花三月”,别人问及时,他也总是笑而不答。据说,这道菜的菜谱从此成为了“一刀鲜”家族秘而不宣的绝技,代代相传了下来。
  而那块“烟花三月”的牌匾,也从此一直悬挂在“一笑天”酒楼的大堂中。
  不过“一笑天”酒楼今日在扬州城能有如此地位,既不是因为这块牌匾的传奇色彩,也不是凭借“一刀鲜”当年的虎虎余威。现在的人们提起“一笑天”酒楼,都会立刻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徐叔!
  徐叔,五十二岁,在“一笑天”任老板已有二十多年。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正是“一笑天”酒楼最为困难的时期。两百多年来坐镇总厨的“一刀鲜”族人在文革期间一去杳然之后,“一笑天”的后厨实力便一落千丈,仅靠着百年老店的名声维持着不死不活的状态。市场重新开放之后,扬州的饮食业在新的形势下迅猛发展,“一笑天”酒楼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已是岌岌可危。
  徐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手了“一笑天”酒楼,他发誓要在三年内让“一笑天”重现辉煌。“一笑天”需要一个新的实力派总厨,徐叔早已在心里想好了人选,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从此,厨刀几乎成了徐叔生命中的全部,他不停的练,不停的尝,不停的学。
  有人说,徐叔这么做并不是盲目的,“一刀鲜”传人当年离去的时候,曾把自己的一身烹饪绝技写成册子,留给了酒店里的一个小伙计,而这个小伙计就是徐叔。
  对于这种说法,徐叔一直以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人们也就无从证实。人们看到的事实是:三年后,徐叔自任“一笑天”总厨,一身厨艺技惊全城。当时包括马云在内的淮扬菜“四大金钢”一致认为他是自“一刀鲜”消失后的烹饪届第一高手。
  从此之后,“一笑天”重振雄风,二十年来牢牢占据着淮扬第一名楼的地位,徐叔也一直是淮扬饮食届公认的头号刀客。
  当然,以“镜月轩”和“天香阁”为代表的其它酒楼自然不甘心久居人下,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机会,将“一笑天”酒楼取而代之。
  今年,这种机会终于出现了。
  一个月前,徐叔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众人吃惊的决定:由他的徒弟凌永生接任“一笑天”的主厨,而他本人将不再过问“一笑天”的后厨事宜。
  消息传出,饮食届议论纷纷,而“镜月轩”的陈总随即做出反应,在淮扬“烟花节”期间举办一次“名楼会”,邀请“天香阁”和“一笑天”的主厨届时于“镜月轩”主厨孙友峰同台切磋厨艺。
  明眼人一看便明白,这名为“邀请”,实际上是下了战书,三大名楼的主厨同台献艺,自然会分出个高下,“镜月轩”摆明了是想趁着徐叔淡出之际,在这次大会中力拔头筹,为取代“一笑天”淮扬第一名楼的地位创造声势。
  “天香阁”对此次邀请立刻积极响应。在这种情况下,“一笑天”自然不能退缩,新任主厨凌永生已答应届时赴会,一场淮扬刀客间的最高对决已是势所难免。
  凌永生,二十七岁,在业界内默默无闻。人们对他的水平难免会有一些疑问,但在凌永生成为主厨之后,光顾过“一笑天”的食客都说,这里的菜肴仍然色味双全,与“镜月轩”和“天香阁”相比毫不逊色!
  究竟哪位刀客能够在这场难得的“名楼会”胜出,一时间成了扬州各大酒楼茶肆中食客闲人们聊天时的热门话题。
  随着既定日期一天天的临近,这个悬念也终将要被解开了。
  离“名楼会”还有三天。
  崭新的厨刀,长七寸,高五寸,半弧形刃口,脊宽三分。
  这是扬州厨刀中最大最沉的一种,这种刀通常都是用来剁排骨的。
  现在这把刀正握在王癞子的手里,阴沉的刀光映着他那张难看的笑脸。
  王癞子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今天他的生意着实不错,从清晨开张到现在,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卖出了四五十斤排骨,他手中的刀几乎一直都没有停过。
  现在,一位大妈又被那案板上新鲜红润的排骨吸引了过来:“这排骨怎么卖啊。”
  “实在价。”王癞子很爽快地答道,“五快六一斤!”
  大妈用手指试试成色,嘀咕着:“挺新鲜的,倒是不贵……给我来两斤。”
  “好叻!”王癞子挥起厨刀,麻利地剁下几块排骨来,放到台秤上,秤盘立刻被低低地压了下去。
  “看这秤压得多底,足有两斤二两了,算您两斤!”王癞子慷慨地嚷嚷着,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癞子,换新刀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大妈身后响起。
  王癞子抬头看清来人,脸上立刻挤出了谄媚的笑容:“呦,飞哥,你来啦。”
  被称作“飞哥”的人看起来比王癞子还要小上几岁,最多也就三十左右。他中等个头,很随意地套着一件圆领的毛衣,消瘦的脸庞配着一头平平的板寸,显得煞是精神,只是下颌上没有剃尽的胡须又略微透着一丝沧桑和凌乱。
  “把你的新刀借我看看。”飞哥眯着眼睛,笑容中带着些戏谑的意味。
  王癞子有些迷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然后下意识地把它递了过去。
  飞哥接过刀,在手中掂了掂,轻声赞了句:“好刀。”
  “嘿嘿。”王癞子得意地笑了两声,“这是我花十五块钱在……”
  突然间,飞哥扬手,挥刀,落刀!那把厚重的厨刀直奔王癞子放在案板上的左手而去。他的动作迅捷无比,事前却没有半分联兆,还没等王癞子反应过来,那刀已经“笃”地一声穿过他的手剁进了案板,刀身尤在微微颤动着。
  王癞子面色惨白,没说完的话也被吓得咽回了肚子。飞哥却仍是一副笑嘻嘻地慵懒表情,他若无其事地从刀刃边拣起一块刚刚被切下的排骨,丢进了台秤上的托盘,然后伸手在托盘下一抹,从盘底取下一块磁铁来。
  这一进一出,台秤的读数竟丝毫不变。
  “两斤二两,算两斤。”飞哥悠然自得地拍拍手,看着台秤,显得颇为得意。
  王癞子此时才回过神来,他颤抖着抬起左手,手掌完好无损。刚才那一刀原来只是嵌入了他的指缝中。
  “飞哥,你怎么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可吓死我了……”王癞子擦擦额头的汗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飞哥嘻嘻一笑:“做买卖不公平,你就不怕有一天真的切了自己的手?”
  王癞子躲避着飞哥的目光:“是……是……都说你的眼睛比秤砣还贼,我今天算见识了……”
  王癞子一边自嘲地说着,一边想把剁在案板上的厨刀拔出来,可是他一使劲,那厨刀竟纹丝不动,仔细一看,刀刃已没入案板半寸有余。
  王癞子的狼狈样引得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他自己则被臊了个面红耳赤,挤眉弄眼地看着飞哥:“帮帮忙……你这个力道,我拔不出来……”
  飞哥见把王癞子耍得也差不多了,正要上前,另外一只手却抢先握在了刀把上,只见这只手轻轻一抬,厨刀便乖乖地脱离了案板。
  拔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英俊儒雅,风度翩翩,穿着一身整洁华贵的西服。飞哥挑了挑眉头,绕有兴趣地看着他,这样的人一般是很少出现在菜市场中的。
  年轻人一边把厨刀还给王癞子,一边看着飞哥赞道:“你这一刀,好厉害的眼力和准头。‘一笑天’酒楼的菜头都有这样的功力,淮扬第一名楼果然名不虚传。”
  “哦?”飞哥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茬,“你认识我?”
  年轻人面带微笑:“你叫沈飞。在‘一笑天’酒楼当了近十年的菜头,专职为酒楼采购新鲜的菜肴原料,混迹于扬州各大菜市场,被菜贩子们称为飞哥。闲暇之余,在酒楼附近的巷口中摆摊炸臭豆腐,口味鲜香独特,远近闻名。”
  见对方对自己竟然了解得这么详细,沈飞不禁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我们以前见过吗?眼生得很啊……”
  “不,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那你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了,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年轻人看着沈飞,虽是拒绝,但言语却彬彬有礼。
  “那好吧。”沈飞也笑了起来,“我这个人的好奇心一向不重。”
  “后会有期。”年轻人颔首作别,然后转过身,自顾自地离去了。
  “哎,飞哥,这是谁啊?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王癞子好奇地嘟囔着。
  沈飞看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自己在扬州城混了这么多年,但确实从没见过此人。年轻人两次提到“一笑天”酒楼,多半也是饮食圈里的人物。从他拔刀的动作来看,其手腕上的力量足以跻身最顶尖的刀客行列。
  在“名楼会”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扬州,这会意味着什么呢?
  离“名楼会”还有两天。
  神州广阔,每个地方的人们都会有着带有浓郁地域色彩的生活方式。
  “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这句扬州俗语便活灵活现地描绘出了老扬州人的传统生活习惯。
  “早上皮包水”即指吃早茶。扬州人不说“喝茶”,而说“吃茶”,其中是有原因的。说出来也很简单,因为这早茶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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