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爷去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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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大爷去抓鬼-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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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种很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单一,甚至严格来说,就平时靠当孝子哭丧挣钱的那些人都算。
  所以自然而然,在行里就形成了很多个家族,但是最大懂得最多道行最深的只有四家,其中就有我们祁家,我爷爷就是我们家的龙头,我们以捉鬼为本;
  我外公是他们家族的龙头,我外公姓刘,他们是专看风水的;
  还有一家姓李,龙头和我爷爷外公一辈,行里人称李五爷,大家见了他都叫五爷,他们家的人数最多,网络洒满了全国各地,属于工兵,全国上下行里的事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还有一家是复姓,姓东方,主攻的是算命看相,但是文革期间几乎绝了手艺,现在只有我叔叔辈的几个人挑大梁,他家老爷子的名字很革命,叫东方亮,据说行里人背后都管他叫六只眼,因为他道行比几个儿子要强上很多,看相算命的时候仿佛能看穿一切,所以得了这个诨号,不过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出山了,和我们家老爷子的情况很相似。
  我对这个家族地位还是比较在意的,以前看过好多香港黑帮电影,所以对辈分这种东西很敏感,我就问二大爷说:“我算第几辈啊?”
  我二大爷很不屑的瞅了我一眼说:“别问了,看见和你差不多的就叫师兄,和我和你爸差不多的就叫师伯,看见你爷爷那样的就叫师公,没有比你小的了。”
  我一听,心里难免有落差,情绪一下就低下来了,搞了半天,原来我只不过是个小弟啊。我还以为我们祁家的人在行里都是属螃蟹的呢,没想到我是属皮皮虾的,顿时就没有加入组织的积极性了。
  我二大爷一看我兴趣大减,就又耐着性子跟我说:“你先念完这几本书再说,别成天瞎想,还有啊,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这嘴确实得安个把门的,二大爷不说我准满世界嚷嚷去,但是我女朋友已经知道了,我就对二大爷说校花已经知道了。
  没想到二大爷并不在意,他坏笑着说:“不要紧,你让她不要说出去就行了,看你最近轻飘飘的,是不是拿下了?”我二大爷在这方面一向开明,但我还是没敢说,就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
  二大爷说:“没看出来挺厉害啊。”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二婶就在一边骂我二大爷不正经,回过头来又让我不要耽误学习。
  第二天早上我又起了个大早,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昨天二大爷给我的书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但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其中有好多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只能边翻字典边读,感觉非常枯燥。
  等把第一本书不认识的字标完拼音之后,都下午四点了,差点没把我累死,好在有了拼音读起来顺畅多了,但是一读之下总觉得似曾相识,越读越上口,那感觉就像突然听了一首好久没听的歌,然后跟着调子哼出来一样。
  仔细回想,这不是我妈小时候教我的童谣吗?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当时骗我说这是她们老家的方言,现在一看我妈果然留了一手。
  想到这我就说不出得高兴,屁颠屁颠的就去找我妈了,我妈看我着急上火的还以为我又闯什么祸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意思是千万别让我爸听见。
  我一手拿着书,一手指着上面的字对我妈说:“妈,原来小时候你教给我的童谣全在这本书里啊。”
  我妈妈一听我原来是要说这个,就长出一口气说:“那时候是我自己在背,压根没想让你学,我是为了增强记忆力才让你和我一起学的,现在看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我自己小声嘀咕着。
  凭着儿时的记忆,第一本背完差不多只花了不到一周时间,接着的几本难度逐渐上升,但是有了信心,慢慢地也就熟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还是说说二大爷带我练胆的事吧,那段时间,我俩晚上几乎跑遍了郊区的每一个坟地,我还被他逼着一个人去了好多个冬天停工的工地。而我自己为了自我锻炼,每次上高楼,都是走最幽闭黑暗的楼梯间,尤其是那些灯泡时好时坏的旧楼道,那叫一个爽。
  二大爷带了我几天后,就开始让我一个去坟地练胆了,还说都是给我特意挑的。
  这天我俩又到了一个坟地,这是一个城市边上的公墓,开车来的路上二大爷为了制造恐怖气氛,给我讲了不少和坟地相关的鬼故事,气氛渲染得那是相当的销魂,我下车后他不放心,怕吓不着我,还在我额头上抹了一把,帮我开了眼,生怕我看不见鬼。
  说来也巧,大概是我最近运气好,去了那么多坟地工地,愣是一个鬼影都没见着,二大爷这两天绞尽脑汁的到处打听闹鬼的地方,肚子上的肥膘都忙瘦了一圈。
  今天这个坟地基本上就是个乱坟岗改造的,现在城市规划得很清晰,附近的乱葬岗基本上都摇身一变成了公墓,记得以前这里更荒凉,我小时候还和同学来过这一带,那时候也不懂,最喜欢去些偏僻的地方玩。
  都说坟地里磷火比较多,冬天天冷,也比较干燥,按理说磷火应该更容易形成,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有几个新坟上放着几盏煤油灯。
  这个煤油灯在坟地里出现其实是很有讲究的,一般刚死的人坟头都要有灯,孝子贤孙每天擦黑来点上就行,意思无非是给故人照去往阴间的路,传说阴间黑暗无比,其实也难怪,给鬼差连个制服都不发,哪里还有钱搞市政建设,所以必须要给投胎的人点灯,要是没有这盏孤灯,去往阴间路上的鬼魂就很有可能就走去岔路,从此变成孤魂野鬼。
  而关于点灯也是非常有讲究的,一般来说,点够三七二十一天就够了,首先是头七回魂,之后二七去阴间过堂,过完堂就到了三七,如果有罪就留在阴间受刑,无罪就领指标去投胎。有的人为了表孝心,就点七七四十九天,更多的点一年的也有,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坏处。


第十五章 小脚老太太

  大冬天站在空旷的坟地里本就膈应得慌,四周光秃秃的树杈子在月光下一照显得张牙舞爪狰狞万分,再加上对着这些忽明忽暗的煤油灯,一个个坟冢在我面前此起彼伏,风一吹,坟头上的半人多高的荒草便摇摇晃晃,任我再大的胆子也不由得有点哆嗦,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就努力不去看四周的环境,而是低下头来集中精神看坟头前的一个个墓碑。
  我们这的墓碑和电视上演得不太一样,并没有死者的照片,只有死者的姓名,偶尔有几个还在墓碑后面刻上墓主人的生平。
  而墓碑上写的东西也是非常有讲究的,所有的文字数量加起来必须是单数,绝不能是双数,意思很简单,这种事不是好事,不能成双,言下之意死一个就够了。看着看着,远远就看见一个墓碑长得挺奇怪,看那样子年代很久了。
  我走上前一看,果不其然,居然是民国时期的坟,墓碑的棱角处都快风化了。
  看着看着,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无意识的抬头一看,就看见墓碑上面趴着一个一脸阴郁的老太太,一张大白脸上的皱纹特别多,只要稍微一动,感觉就能夹死不少蚊子,看上去特别不舒服,她的身体非常的瘦,像个火柴棍一样戳在那里,大脑袋上没剩多少头发还都盘在脑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猛不丁看见这么个主,吓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往后一个趔趄,几乎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在我现在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虽然几乎要尿裤子,但是还是忍住了,再说了,咱来的坟地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练胆吗,一个小老太太都能把我吓个半死,以后还怎么在行里混。
  我就硬着头皮,以不变应万变,咬了咬牙,装作没看见她,继续看墓碑上的字,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有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大冬天的,冷风一阵接一阵,别提多冷了,但我却汗流浃背,被冷风一吹,又浑身打冷颤。
  我只好聚精会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墓碑上,一般来说,墓碑上会有此墓的风水情况,死者的籍贯、性别、身份、生卒,而且一般都会加一些表示尊敬的词,如果死的是立碑人的父亲,则一般称考或者显考,如果里面埋的是立碑人的母亲,则一般是妣或显妣,其余还有后代子孙都有谁,不肖子孙某某某的字样,而在墓坑里,还会放一个石板或者一块红砖,上面刻上死者下葬的日子。
  这其中最有讲究的,可能就是墓碑上的字数了,墓碑上的字数有着很严格的要求,一般是要按“生老病死苦”五个字循环,其中落在六、七、十一、十二、十六、十七的“生”、“老”二字为吉;落在“病”字上中等;落在“死”、“苦”二字上,则不吉。所以古代拟中榜之字时,都尽力用吉兆格式的数字,如:“澄新江社十九世浩封奉政大夫考泉源邱府君佳城”,长达21字,正合“生”格,最为吉利。
  如果墓里是合葬,把夫妻二人名字都写在碑上,则按左尊右卑来排列,男左女右。民国二十二年《河南通志?睢县采访稿?陵墓》上就有记载:“袁尚书可立墓在(睢州)城南五里,骆庄南里许,碑刊明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兵部尚书袁节寰(袁可立)墓。”这个大家感兴趣的可以查查,古籍里面都有记载,如果家里办过白事的,应该多少也了解一些。
  但是到了近代很多小户人家,也就是平头老百姓没那么多要求,所以一般就会出现什么“XXXX之墓”,“不肖子孙xxx立”,尤其在比较正规,甚至有人炒墓地的那种公墓里,更少看见这种古老的规矩了。
  此刻我眼前的这个墓碑并不简单,虽然已经很破旧了,但依稀还是能看出,上面是按照古礼写的,仔细观瞧,就能发现墓里埋的是个女人,我琢磨着八成就是现在看着我这个老太太。
  现在的人讲究快餐文化,干什么事都要简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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