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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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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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理应拉着卜瑾撒腿就跑。可是,当我回头看见卜瑾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一颤,她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也许是因为听了刚才那帮人的谈话,此时此刻,我对卜瑾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害怕。但是,我身后的墙壁对面的那一帮人又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我不能停下来,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卜瑾道:“卜瑾,你什么时候醒的,没事吧?”
  卜瑾听了我的话,缓缓地抬起头,眼睛较刚才相比,已经好很多了,但是仍然有些翻白眼的感觉,而且她看我时的眼神就如同一汪死水,让我感到浑身冰冷。
  这不符合常理!我又问了一声,道:“卜瑾,我们有危险,得赶快往前走,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回应。
  我知道卜瑾每一次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或是做了一些很令人瞠目结舌的法术后,都会陷入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甚至干脆会晕倒,以前我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当她晕倒以后,醒来的时候,往往都显得比较木讷,眼神并没有像现在这般犀利。
  正当我被夹在卜瑾和那一伙人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
  那声音的辨识度很高,他说道:“佩玺大人,你在那愣什么神,快走呀。”
  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那声音在甬道内不停地回荡着回声,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我的幻听——是梁赞。
  我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梁赞竟然站在这缓冲台前面的空地上,往右,又是一条通道,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只火把,用左手高高举在头顶,右手提着他自制的那把简易矛。
  他身上的运动服变得非常破旧,脸上有些地方也挂了彩,那把桃木简易矛末端也显得不那么锋利了,除此之外,他身上很多地方还都溅满了黑汁。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感到十分惊讶。
  我话音刚落,滕益也随后出现在了那里,手里也拿着一直火把,他的外形比梁赞还要邋遢,身上几乎大大小小全是伤痕,但是以他那结实的身体来说,这应该并不算什么大伤,只不过他手中的那把长刀已经破损得没什么实际用处了。
  梁赞和滕益的出现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按理说,就算他们出现,也应该是出现在我身后的黑水甬道里,而不应该出现在我的前面。
  梁赞呵呵笑道:“佩玺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那么多,在磨蹭,人家**就该响了。”
  我心说也对,现在的确不是磨蹭的时间,但是看着卜瑾那诡异的表情,我又有些犹豫,说道:“那她怎么办?”
  “你女朋友的事,问我干嘛?”梁赞回应道。
  “你丫的,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卜瑾,她有点不对劲。”我不满道。
  梁赞似乎有些不耐烦,大概是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说道:“能有什么不对劲,放心,她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我?我心说他到底听没听见刚才那帮人所说的话呀?天知道这个龙卜瑾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看我犹豫不决,梁赞啧啧了两声,说道:“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说完,梁赞大踏步地走到了我和卜瑾这边,他站到卜瑾那边,似乎要帮我托着卜瑾。
  就在这个时候,虽然梁赞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是我还是从他手中的火把所发出的光线看出了他的变化。
  梁赞看到卜瑾的那副神情,眉头微微一皱,那副神情似乎明显有些感到棘手,想了一会儿,他对我说道:“佩玺大人,别记恨我,我看还是让你女朋友再睡一会儿吧。”
  我一时间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把简易矛一下子扔给我,突然,右手化掌,猛地一用寸劲,敲打在卜瑾的后勃颈子上,卜瑾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快到我简直无法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要知道,真正想把一个人弄晕,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对人体穴位及结构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否则,你就算对着一个人的脑袋打多少下,顶多把他给打死,却无法做到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把他弄晕。
  卜瑾晕倒后,梁赞架住了她,旋即又对我说道:“佩玺大人,你的女朋友,你背着吧。”
  一听这话,我差点坐在地上。我不是不想背,一来我已经对卜瑾有些忌讳的感觉,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现在全身已经濒临虚脱的状态,根本无法再扛起卜瑾了。
  幸好这个时候滕益从一边冲了上来,把火把递给了我,然后对梁赞说道:“我来背。”


 第五十一章 盘根洞

      第五十一章盘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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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处丁字路口,左边的路口很粗糙,跟周围的青石板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右边的路口却似乎是刚刚被凿穿的,路口处的边缘棱棱角角似乎是玻璃一样的东西在那里被打碎了一样。我举着火把凑近一看,顿感惊讶,那棱棱角角的碎片并不是玻璃,而是青铜镜一样的墙壁。
  我一下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去。梁赞拍了一把我的肩膀,十分肯定地对我说:“往左走?”
  我心中纳闷,他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便问:“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以前来过?”
  梁赞摇摇头,道:“谁闲着没事儿来这种破地方玩?右边的路口是我和滕益来时的路。”
  我听后一愣,来时的路?难不成,原本右侧的路口是被青铜镜封死的,而梁赞和滕益两个人是从里面把青铜镜击碎,然后才来到这里的?可是,他们又怎么会跑到那里面呢?
  梁赞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对我说:“我的佩玺大人,省着点用你的脑细胞,别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咬着不放,你早晚都能明白的,咱们还是快走吧。”
  其实,这个时候,我完全有理由从右侧的路口直接按照梁赞和滕益来时的路线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不去再理会这地宫里还有什么秘密,因为说句实话,那些秘密与我的现实生活并没有很大的牵连,何况我又不是像我父亲或是段郁文那样的专业学者,除了人类本能的好奇心以外,我几乎对这里没有任何情趣。
  但是,在我偷听到了隔壁的另一伙人的谈话之后,我对这个地方现在的感情就不仅仅是好奇心那么简单了,因为很明显,那一伙人所讲述的三十年前的故事明显与段郁文对我讲述的故事有些偏差,甚至完全颠倒了某些人物关系。
  谁在撒谎?为什么撒谎?他们为什么说是我父亲害死了秦氏兄弟和他的挚友,又为什么说我和我哥哥佩林也不过是我父亲的一枚棋子?
  我并不是不相信我的父亲,只不过我相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一个阴谋论者,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更加隐秘的事情段郁文并没有对我讲述,或者说在刻意回避,甚至是篡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父亲,那个与我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也隐隐觉得我父亲和阿姝娜的关系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切的秘密都在这地宫之中——我决心寻找真相。
  这时候,我已经能听到身后的甬道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走。”
  说着,我们就朝左侧的路口里跑去。
  一跑进左侧的路口,一股浓重的土壤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我感到奇怪,自打我们下入这地宫之中,虽然有些潮湿阴冷,但是却并没有过土壤的气味,可见这里的青石板墙壁修筑的还是很严密的。
  我举起火把照探四周,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这个甬道内,不,也许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作是甬道了,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这里是一处山洞,因为无论是脚下还是两侧,都没有青石板做墙壁,四周仅仅是泥土,没有其他任何的加固工程,走在里面,甚至让我想起了老电影《地道战》里的情形。
  但是,这里跟《地道战》自然不同,因为我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之间洞穴上方竟然悬挂着数之不尽的密密麻麻的黑色长条状物体,冷不防一看,就像是无数只软弱无力的手臂耷拉在洞顶之上,随时都有可能碰到我们的脑袋。
  “我操,这些是什么东西?”我问。
  滕益也时分警觉,但是梁赞却似乎并没有太紧张,他眼神很好,看了几眼,竟然过来摸着我的脑袋说道:“佩玺大人,摸摸毛,没吓着,放心,这里只是一些树根。”
  树根?我抬高火把,再一细看,不觉松了一口气,果然,悬挂在洞顶之上的,的确是一条条手腕粗细的树根枝条。
  但是,看来,这里的山洞当时修建得比较仓促,所以没有打上青石板,以至于若干年后,山上的树木的根条缓缓刺入地下,至此为止。
  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理,但其实若是仔细琢磨,还是有勉强的地方。首先,我们顺着那祭坛的石柱下到这地宫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走的时间不长,但离地面也有不下十几米的深度,一般的树木的根须,很少能刺入地下这样深的距离。而且最主要的是,树根的生长,往往是为了寻找养料与水源,而这个地方,无水无养料,树根又为何如此执着地刺入这里呢?
  我一把扒拉走梁赞的手,握紧长刀,说道:“谁害怕了,我才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些树根而已,咱们走!”
  于是,为了不引起火情,我和梁赞熄灭了火把,拿出手电当做照明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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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山洞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树根的异样,但是,当我们往里跑了大约一分钟的时候,路变得越来越难走。
  路变难走的最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点,那就是脚下的土壤含水量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泥泞,一开始,我们时不时还险些滑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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