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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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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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不认识那粗布上的文字,但是,我却曾经看过同样类型的文字,那是在卜瑾脖子上的那块玉牌上的文字,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汪成宝的那块玉牌上的文字。
  站在我身边的段郁文看了以后也是直皱眉头,说:“怎么又是这种文字?这三十年来,我也曾经研究过,但是都没有查明其中的意义。”
  “这很正常,”梁赞突然开口说道:“因为这是古苗文。”
  “古苗文?你认识?”我问道。
  梁赞摇了摇头,说:“让你失望了,我连汉字都认不全呢,怎么会认识古苗文。”
  “那你凭什么断定这是古苗文?”
  “以前曾经看过。”
  “雷公山的苗文碑。”段郁文突然打断了梁赞的话,有关于少数民族的历史风俗,他毕竟是专家,说道:“以前,在传说和苗族的古歌里都有提到过苗族曾经拥有文字,但是他们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历史文献,只有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时候,有人在贵州雷公山发现了一些刻有不知名文字的石碑,经过学界的认定,认为那是古苗文碑。但是由于石碑已经零碎不堪,专家也无法将其重组成有逻辑性可循的体系,再加上没有其他文字的参考,所以至今也没有人可以破解上面的文字。而今天苗族人所用的苗文其实是由1905年英国传教士伯格里因为传教需要将苗族服饰上的一些符号结合拉丁字母组合成的年轻文字,与先前的古苗文已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了。”
  梁赞站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啧嘴,道:“专家不愧是专家。”也不知道他是真心佩服段郁文还是在调侃他。
  “可是,我曾经看过雷公山的石碑,那上面的苗文刚劲有力,有些楷体的风格,并不像这种文字,简直就像是在画画一样嘛。”
  “那又怎样?汉字写成草书不也跟画画一样,你也看不懂么。”梁赞撅撅嘴,说道。
  我无心听这些学术上的争论,心说我管它是什么文字,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阿姝娜把自己的遗书用这种罕见的文字写出来,显然是为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其中的内容,而卜瑾也许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解读这种文字的人。
  我问卜瑾遗书中写的是什么意思,卜瑾只是说道:“滇池。”也不知道她是无法灵活自如地使用汉语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是只想给我们透露这些内容,我又让滕益用苗语问了一遍,可是得到的结果都相同。
  我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段郁文和梁赞,梁赞耸了耸肩,对我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让我们去滇池嘛!”
  段郁文也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滕益也已经说过了,真正的秘密并不在古寨内部,而在古寨之外,那么,我们就应该跟随阿姝娜的指引。”
  我心说也对,但是看着躺在床上满脸血迹并且丝毫不见苏醒迹象的刘震,一时间感到事情有些棘手。虽然刘震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但他毕竟受了极度的惊吓,而且还流了大量的鲜血,不能再让他跟我们一起折腾了。
  最后,我决定过些时候把刘震送到附近的医院休养,然后由我们几个人前往滇池,去寻找那个阿姝娜颇为看重的秘密。
  上午十点钟,梁赞换了一身牛仔裤和黑色运动衫,我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简单休息后,开着段郁文的那辆破桑塔纳往昆明开去。一开始,滕益说什么也不愿与我们同行,他说有梁赞的帮助,这里也就不需要他了,他希望回到寨子里防止另一伙人再去骚扰村民。但是,我对他始终不是很相信,坚决要求他与我们同行,并且一定要留在我的视线中,否则,


 第三十五章 初探

      第三十五章初探
  滇池,古时候又称作滇南泽或昆明湖,是云南省面积最大的淡水湖,有高原明珠之称。滇池的面积很大,大约有300多平方公里,曾经雄极一时的古滇国据说就是环滇池而建,后开疆扩土。不过,滇池的水并不深,平均水深大约只有5米,而与它相邻的云南抚仙湖平均水深达到95。2米,其容量大致相当于12个滇池,不过,它的名气并不如滇池那般响亮。
  滇池的面积巨大,以我们五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全部进行排查,而且,滇池近年的面积不断缩减,水质也不断下降,甚至在卫星地图上滇池的湖水已经变成了绿色,所以近年来政府对滇池的维护清理下了不少的功夫。
  我和段郁文都觉得滇池这个目标太大,阿姝娜应该告诉了卜瑾更加准确的位置,只不过卜瑾并不能以汉语流利地表达出来。
  与此同时,我和段郁文又觉得来滇池探寻秘密这件事有点不靠谱,首先,滇池的名声太大,而且这些年的打捞工作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如果滇池内外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大概也早就被人发现了,没有理由一直拖到现在,轮到我们去探寻。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们要进入滇池水下,于是我们在晚上的时候买了一张滇池附近的地图,让卜瑾为我们指明方位。
  卜瑾看着地图,左看右看,然后又把阿姝娜的遗书拿来参考,最后手指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我们围过去一看,惊讶地发现她手指所指的地方并不是滇池,而是滇池的东南方向的一块地方,位于抚仙湖和滇池之间的一处山区。
  我们顺着她的手指一看,那里离滇池并不近,并且四面环山,似乎是一个无人区。我仔细看了看她所指的地方除了北面有几座能叫得出名字的山以外,其余四周都是荒山野岭,而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小洼地,洼地中间,有一个村子名叫大石头村。而卜瑾所指的地方,就是大石头村东边的一座山。
  我一愣,便问卜瑾道:“不是说去滇池么,这里离滇池可有很远的距离呢。”说完,我又让滕益跟卜瑾翻译了一遍,卜瑾听后也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着头,似乎是在告诉我们,没错,阿姝娜所指的地方就在那里。
  这个时候,段郁文似乎有所领悟,对我们说:“我觉得那里的确是滇池沿岸。”
  我说:“不是吧,虽然地图上的距离很近,但是如果在实际情况中,这里离滇池恐怕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水位变化。”梁赞冷不防地插了一句。
  段郁文连连点头称是,说道:“梁赞说的没有错,我们现在拿到的滇池地图,实际上是现在滇池的概况,而历史上,滇池的面积要比现在大得多,几乎与抚仙湖相连。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古时候,滇池附近的地区经常遭遇涝灾,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早在1262年滇南地区的人就曾经在盘龙江上建造了松花大坝,而到了1268年又开凿了海口河,以减轻环湖涝灾。建国以后,也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政府又在入湖河流的上游修建了大大小小十余座水坝,致使滇池的水位持续下降,面积也自然而然地减小了很多。”
  听了这话,我才恍然大悟,细一想也对,阿姝娜的那个古寨,常年与世隔绝,我父亲他们也是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下才发现了它,而在此之前,古寨里的人们几乎过着桃花源一般的生活,对外部的世界毫无认知,大概也就不会料到如今的滇池会是什么模样了。
  我暗自佩服段郁文的博学,但是,段郁文这种学究气十足的学者只要一打开话匣子就容易受不住,有种卖弄学识的嫌疑,所以,还没等我们发问,他便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他清了清喉咙,似乎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说道:“不过,这个位置,与其说是滇池沿岸,倒不如说是抚仙湖沿岸,至于说到抚仙湖的水下古城,你们都有所耳闻吧。”
  我看了看梁赞,他低头含笑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滕益更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僵硬得要命,我也就不顾什么颜面,索性直接摇摇头,说:“不知道。”
  段郁文露出神秘的一笑,他们搞学问的人每当遇到一些别人不懂的问题而碰巧他们又了解的时候,常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顿了顿,说道:“真没想到,当年那么轰动的事情你们竟然都不知道。抚仙湖是中国西南地区有名的淡水湖,因为水质清澈,所以经常有一些潜水爱好者在这里游玩,其中有一个人,大家都叫他高原水鬼,这个人的名字叫耿卫。在2001年的时候,耿卫在一次偶然的潜水中,发现了一个震惊世界的发现——抚仙湖水下古城。关于这座水下古城到底属于哪个年代,又叫什么,学界一般有两种说法,一说是东汉时期设立的俞元古城,而另一个说法是,那水下古城乃是古滇国的国都。”
  段郁文话音刚落,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古滇国的国都!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信息,因为,当初我父亲和汪成宝就曾经推断那座神秘村庄里的人就是古滇国的遗民,而那苗族古寨又与其有一定的关联,由此看来,阿姝娜让我们来到这里,的确合情合理。
  这个时候,梁赞起身走开,道:“真是懒得跟你们在这里唠叨,总在这里推测这个推测那个,有什么意思啊,我是个行动派,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咱们明天去看了就知道了嘛。”
  我们众人面面相觑,我看了看段郁文,他显得多少有些尴尬,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他一下子被梁赞泼了一脸凉水,这对于已经五十多岁的段郁文来说,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我承认自己智商不高,但是情商还是有的,急忙帮着段郁文挽回他的面子,道:“段叔,你别搭理他,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本着做好人的心态,可结果这一听就听到了晚上十点钟,段郁文还在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叫停了他,说明天还要出发,今天还是都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我们把随身的行李都寄放在刘震的医院里,这个时候,刘震已经清醒了过来,正挂着点滴,脸上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活像一个木乃伊。他睁眼一看,就发现我身边多了三个他不认识的人,便问我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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