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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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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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会找到那里去,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想法子将所有不受欢迎的客人全都聚在一个地方,然后再一个个杀死!”张三苦笑道:“最理想的地方,自然就是船上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想跑也没地方跑,除非跳到海里去喂鲨鱼。”胡铁花道:“但他为什么要摆几口棺材在这里呢?难道生怕我们太马虎了,觉得下手太容易,所以特地要我们提防着些?”楚留香笑了笑道:“他当然不是这意思。”胡铁花道:“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实在猜不透了。”楚留香道:“他这么样做,只不过是要我们互相猜忌,互相提防,我们若彼此每个人都不信任,他才好从中取利,乘机下手。”他缓缓接着道:“而且,一个人若对任何事都有猜疑恐惧之心,就会变得疑神疑鬼,反应迟钝,判断也不会正确了。”英万里点点头,道:“不错,这种就是‘攻心’的战术,先令人心大乱,他才好混水摸鱼。”他笑了笑,接着道:“只可惜,他还是算错了一样事。”胡铁花道:“算错了什么?”英万里道:“他低估了楚香帅,还是不能‘知已知彼’,他自以为这件事已做得天衣无缝,却未想到还是有破绽,被楚香帅看了出来。”张三道:“他自知有些事已瞒不下去了,所以就先发制人,自己诈死,他认为无论谁也想不到死人会是凶手!”楚留香昔笑道:“那时你怎么没有想到他是在‘诈死’?这种事你以前又不是没有遇见过!”楚留香叹道:“那时我的确该想到的,他为何要再三叮咛我,要我将他的骸鼻带回去?……”胡铁花冷笑道:“回为他并不是真死,生怕别人给他来个海葬。”楚留香道:“但一天内船上已接连死了好几个人,而且大家又部知道很快还会有人死的,所以他突然死了,别人才不会想到他是在‘诈死’,因为每个人心理都有种惰性。”胡铁花道:“惰性?什么叫惰性?”楚留香道:“譬如说,群羊出栏,你若将一根木头横挡在栏门外,羊自然就会从木棍上面跳过去。”胡铁花又在摸鼻子,显然还不懂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楚留香道:“第一只羊跳了过去,第二只跟着跳了过去,第二十只羊也跳了过去,那时你若突然将木棍撤开,栏门外明明已没有东西挡着了,但第二十一只还是会照样跳着出去……”胡铁花打断他的话,道:“我们是人,不是羊。”楚留香道:“这就叫惰性,不但羊有这种惰性,人也有的。”胡铁花摸着鼻子很久,摇着头喃喃道:“这人说的话有时谁都听不懂,便却偏偏觉得他很有道理,这是怎么回事呢?”楚留香笑了笑道:“了枫的确将每件事都算得很准,只可惜到最后他又算错了一件事。”张三道:“他又算错了什么?”楚留香道:“他低估了胡铁花,认为小胡一醉就会醉得人事不知,所以才会乘机去向小胡下手,却未想到时常喝醉的人,醒得总比别人快些的。”张三道:“不错,醉得炔,醒得也一定快。”楚留香道:“他一击不中,虽然自翻板秘道中逃脱,但已被小胡认出了他的面目,虽还不能断定我们是否会发现他‘诈死’的秘密,但这种人做事绝不肯冒险的,所以才不得不使出了这最后一着!”英万里叹道:“不错,他无论做什么事,都已先留好了退路,‘诈死’就是他第一条退路,等到这条路也走不通时,就再换一条。”楚留香道:“他想必已和勾子长商量好,等到必要时,就由勾子长将我们引开,他才有机会逃走。”白猎忍不住道:“大海茫茫,能逃到哪里去?”楚留香道:“甲板上本有一条危急时救生用的小艇,我方才到甲板上去时,这条小艇已经不见了。”白猎道:“那种小艇在海上又能走多远?遇着一个大浪就可能会被打翻。”英万里叹道:“以丁枫行事之周密,这附近想必有他们的船只接应。”白猎默然半晌,忽然笑道:“但他毕竟还是自己逃走了,毕竟还是没有杀死我们。”英万里突然不说话了。楚留香却苦笑道:“他留我们在这里,因为他知道我们活不长的。”情况无论多么劣,楚留香也总是充满了希望。他似乎永远都不会绝望。但现在,“活不长”这三个字,竟从他嘴里说了出来。自猎动容道:“活不长?为什么活不长?”楚留香道:“大海茫茫,我们既无海图指示方向,也不知道哪里有岛屿陆地,他离船之前,将船上的水手全部杀死,就是想将我们困死在海上!”胡铁花道:“但我们至少还可以从原路回去。”楚留香叹道:“这是条很大的船,张三虽精于航行之术,我也勉强通晓一二,但以我们两人之力,总无法将这么大一条船操纵如意,何况……”胡铁花道:“何况怎样?”楚留香道:“最大问题是食物和饮水……”胡铁花接着道:“这倒不成问题,我已经到厨房后面的货舱去看过了,那里食物和饮水都准备得很是充足。”楚留香叹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丁枫是绝不会将那些东西留下来的。”胡铁花怔了怔,转身道:“我去瞧瞧,也许他忘记了……”英万里道:“用不着瞧,他没有忘!”胡铁花就像是突然被根钉子钉在地上。英万里长叹道:“我方才找人的时候,已发现所有的水箱都被打破,连一杯水都没有剩下来。”胡铁花道:“吃的东西呢?”英万里道:“食物倒原封未动,因为他知道渴死比饿死更快,而且难受得多。”金灵芝忽然道:“没有水又何妨?海里的水这么多,我们喝一辈子也喝不完的。”这位姑娘的确是娇生惯养,什么事都不懂,连英万里都忍不住笑了。金灵芝瞪大眼睛,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胡铁花忍住笑道:“对,对极了。”他眼珠一转,接着道:“从前有位很聪明的皇帝,出巡时看到城里的人都快饿死了,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呀?’别人就说:‘因为连年旱灾,田里没有收成,所以大家都没饭吃。’这位皇帝更奇怪了,就问:‘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鸡,不吃肉呢?’”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话的人,除了胡铁花,大概很难再找出第二个。金灵芝眼睛瞪得更大,居然还没有听懂。白猎望着她,目光立刻变得温柔起来,柔声道:“海水是咸的,不能喝,喝了不但会呕吐,而且有时还会发疯。”金灵芝脸红了,咬着嘴唇,扭过头,忽又失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大家随着她目光瞧过去,才发现角落里有个黑色的箱子。那正是勾子长时时刻刻都提在手里,从未放开过的箱子。胡铁花第一个赶了过去,将箱子提了起来,他仔细地瞧了瞧,道:“不错,这的确是勾子长的箱子。”张三道:“他把这箱子看得比命还重,怎么掉在这里了?”白猎道:“莫非箱子是空的?”胡铁花用手掂了掂,道:“不是空的,还重得很,至少也有百把斤。”张三笑了笑,道:“我一见他的面就在奇怪,这箱千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将这箱子看得那么珍贵?”他得意的笑着,道:“但现在,用不着打开来瞧,我也能猜出来。”胡铁花道:“哦?你几时也变得这么聪明了?”张三道:“这箱子装的,一定就是他抢来的那些珍宝,所以他才会说这箱子的价值比黄金还重。”白猎眼睛亮了,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接箱子。楚留香忽然笑了笑,道:“你只怕猜错了。”张三道:“怎么会猜错?”楚留香笑了笑,道:“这口箱子里装的若真是无价之宝,就算勾子长自己忘记,丁枫也绝对不会忘记的。”英万里叹道:“不错,若没有那些珍宝,他根本就无法到那海上销金窟去。”白猎慢慢的缩回手,脸也已有些发红。胡铁花眼角膘着张三,笑道:“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原来你还是个笨蛋。”张三瞪了他一眼,道:“好,那么你猜,这箱子里是什么?”胡铁花道:“我猜不出,也用不着猜,箱子就在我手上,我只要打开来一看,就知道了。”箱子是锁着的,两把锁,都制作得很精巧,而且很结实。胡铁花喃喃道:“既然连箱子都留下来,为什么不将钥匙也留下来?”他正想用手去将锁扭开,突然又停了,笑道:“既然有位小偷中的大无帅在这里,我又何苦费劲?”楚留香淡淡一笑,接过箱子,也仔细瞧了几眼,道:“这锁是北京卷帘子胡同赵麻子制造的,我也未必打得开。”白猎忽然道:“让我来试试好不好?”他毕竟还是不放心将这箱子交在别人手里。楚留香道:“你最好小心些,有些箱子中也装着有机簧寿努,毒烟迷药,依我看,能不开,还是莫要打开的好。”白猎勉强一笑,道:“此间反正已是绝境,又何妨冒冒险?”他左手接着箱子,右手突然自靴中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无论谁一看,都可看出这必是柄削金断玉的利器。胡铁花第一个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刀!”白猎面有得色,道:“此乃熊大将军所赐,据说是千载以上的古物。”他正想用刀去削锁,谁知左时突然被人轻轻一托。箱子忽然间已到了楚留香手里。白猎面色变了变,道:“香帅莫非……”英万伫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香帅一向最谨慎,听他的话,绝不会错的。”白猎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神色看来显然还有些不服。楚留香道:“我总觉得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将箱子留在这里,纵然要看,也还是小心些好。”他嘴里说话,已将箱子放在远处的角落中。白猎冷冷道:“香帅莫非还会魔法,隔这么远就能将箱子打开?”楚留香淡淡一笑,道:“不知可否借宝刀一用?”白猎迟疑着,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匕首也递了过去。楚留香轻抚着刀锋,叹道:“果然是吹毛断发的宝刀!”“刀”字出口。匕首也已出手!寒光一问,只听“叮叮”两响,箱子上的两把锁已随着刀锋过处落下白猎耸然动容,失声道:“好……”他这“好”字才出口,突然又是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大震。整个船舱都被震动得摇晃起来。那黑色的箱于竟突然爆炸了起来!船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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