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你真……”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燕山，自言自语：“你……真好看……”
燕山走近一步：“你愿意为我们带路吗？”
黑制服神情恍惚道：“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格尔莫偷偷瞅了眼站在一边的封勋，发现对方的表情高深莫测，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朝着斐瑞的身边挪动了几步。
斐瑞低头看他：“怎么了？”
格尔莫：“没、没事。”
此时他们仍然站在监控器的视线范围内，燕山冲黑制服们低声道：“先做做样子，带我们去【超级人工智能研发部】。”
黑制服痴痴的看着他：“没问题。”
五名伪人类动作自然的将探索者护在中间的位置，为首那人殷殷指路：“电梯在这边，我来带路，我来！”
在前往电梯间的路上，燕山问黑制服：“智脑００１１被强制关闭，你们科研院知道内情吗？”
“知道的。”黑制服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明显热切了许多，他飞快地说：“其实在００１１关闭之前，我们就已经接到了类似的暗示性指令。‘黑五号’的其他管理者们想要夺权，第一域乱得翻了天，联盟内部可能要面临一场大动荡。”
探索者们暗地里互相对视一眼。
燕山趁机问：“智脑００１１在国家科研院的大楼里吗？”
“抱歉，这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我不可能知道００１１的安置点的。”黑制服似乎有些懊恼不能解答他的疑问，低着头如实说道：“００１１的安置计划只有少数人了解，我只知道在第二域的十五个园区，几乎每一所研究院里都设置有一处特殊的工作室，那里的安全门只有最高管理者的权限能够打开，００１１如果被转移，最终都是要安置在这样的房间里。”
这讯息四个人倒是第一次听说，斐瑞问黑制服中的领头者：“照你这么说，国家科研院里应该也有一间留给００１１的工作室咯，它在哪里呢？”
黑制服瞥了瞥这戴着奇怪帽子的技术员，不冷不热道：“在三十一层。”
一旁的格尔莫立刻精神起来，他伸手偷偷戳了戳燕山，小声问：“燕山哥，那咱们是去二十三楼，还是三十一楼？”
燕山：“我觉得，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去另外几个地方。”
封勋低低地说：“监控室和院长办公室。”
燕山：“嗯。”
众人走过昂长的走廊，期间还与几名抱着文件的技术员迎面路过，技术员看见他们不由脚步一缓，黑制服冲这些人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等几名真正的技术员走远了，假冒的“试药员”燕山再次开始从黑制服的嘴里套起话来：“小黑子啊，你们这国家科研院的背后，依靠的是哪一位管理者啊？”
被如此随便的取了小名的黑制服不仅没发怒，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小黑子”对着燕山飞了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而后才说：“当然是Ｗ阁下了，他可是顺位第一人。”
“Ｗ阁下啊。”燕山哦了一声：“难道真的是他关闭的智脑？”
小黑子神色微动：“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斐瑞插嘴道：“那你知道第一域的内斗结束了吗？”
小黑子：“应该还没有，否则智脑００１１不会还处于关闭状态。”
斐瑞试探的问：“Ｗ阁下在同谁博弈，第一域的所有阁下都参与夺权了吗？”
小黑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燕山又问了一遍，这回小黑子答得倒是很快：“是Ｓ阁下。她与Ｗ阁下不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我们这些在下面干活的人都知道，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斗起来，早打晚打，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燕山：“那创神小组的其他人呢？也有参与吗？”
小黑子摇摇头：“第一域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但每次‘黑五号’发生动荡，创神小组里的所有阁下一般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我猜，那些人应该也有行动。”
封勋不置可否道：“第一域陷入动荡，第二域却丝毫没有动静，似乎说不过去吧。”
“确实。”燕山心中一动：“你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莫非已经笃定Ｗ阁下能赢？”
没想到小黑子却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实际上除了各位阁下的私人武装，其他人并不关心谁胜谁负，只要最终有人能站在顺位第一的位置上，那就足够了。”
他隐晦地说：“国家科研院的研究成果始终属于创神小组顺位第一人，但并不一定属于Ｗ……唔，就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么。”燕山若有所思：“你之前说，上面给你们传递了暗示性的指令，是Ｗ传的吗？”
“并不是。”小黑子道：“好像是另一位阁下，我级别不够，还不能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说着，他一脚跨进电梯间，最先进来的另一位黑制服已经按亮了电梯灯，没过几秒钟，中间的那部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小黑子侧身让出位置：“请进。”
待所有人都进入电梯，他才伸出手，在右侧一处金属面板上轻轻一按，一边道：“地下二层，安保监控平台。”
电梯发出“滴”的一声，有类似００１１的机械电子音冷冰冰的响起。
【权限已确认。康德先生，早上好，正在为您调取通行许可，请耐心等待４５秒。】
【滴。监控区负责人莱斯特小姐，请求与您通话，是否现在接听？】
小黑子抬眼，瞥了瞥电梯上方的监控探头：“接听，不需要接入耳麦，功放就行。”
【好的。通讯已接入，此次通话可能被录音……】
“喂，康德？”
小黑子：“是我。”
冷漠的女声在电梯中响起：“你要进入监控平台？”
康德：“是的。”
名叫莱斯特的女人似乎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冷冷道：“我看到你身边还跟着四个陌生面孔，他们是谁，你是要带着他们进入安保管理区吗？”
康德飞快瞥了眼燕山：“是的。”
莱斯特：“康德，技术员和外来员工不被允许进入管理区，你是想被革职吗？你在这地方干了这么多年，这一回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道：“我不同意你的通行请求，还有，我会将你的失误汇报给安保部长，你现在把身边这四个人抓起来带进刑讯室，也许还能从轻发落。”
康德一哂，嘲讽道：“哦，那可真是谢谢你的好意。”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莱斯特：“康德； 你……”
女人还准备说些什么； 封勋突然扶住电梯的金属墙壁，他双眸一厉； 展开手臂将燕山抓进怀里。
“开门。”少年转头扫了眼康德； 低声道：“快！”
燕山被他牢牢按住； 似有所觉的抬起头：“威压……”
格尔莫莫名其妙道：“什么威压？”
燕山蓦地转头：“康德； 快开门！”
这回康德倒是给出了回应； 他条件反射的遵从燕山的命令，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触碰面板上。
电梯发出嘀的一声响。
安置在电梯中的扩音器中，莱斯特女士的声音气急败坏道：“康德，你们在做什么？我说了让你们送这些可疑分子去刑讯室，你们……”
轰——！
一阵可怕的声浪打断了她的话语； 科研院的电梯开始剧烈震荡起来，电梯内的所有人都被颠得站立不稳，纷纷伸手扶住金属墙壁。
康德一惊：“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就连扩音器中，莱斯特的尖厉训斥也完全消失了。
封勋捞起燕山，鬼魅般自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冲了出去。
在他身后，斐瑞拎着格尔莫，以半秒的落差紧随其后。
轰——
又是一阵撼天动地的巨大声浪。
大楼的地板震颤着，随着这声浪颠倒摇晃起来。
燕山双手捂住耳朵，大叫道：“格莱格这是被祸祸得终于要爆炸了吗？”
封勋此时也不管走廊里的那些监控探头； 他随意挑选了通道中的某个房间； 抬腿便是一脚。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的安全门被这一脚踹得轰然倒塌； 封勋抱着燕山闪身进入； 在进门的一瞬间，他抽出飞花刀，手腕一抖便将刀刃甩了出去。
“啊！”“唔？！”“什么……”
几声闷叫过后，房间中再次回归寂静。
燕山从封勋怀里滚出来，他只来得及随意瞥一眼那些摔在地上的技术员，男孩儿快速来到窗边，扬手将半遮半掩的窗帘一把扯开。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变了。
在燕山的眼中，遮天的尘沙漫卷出无数可怕的形状，它们隔着窗户疯狂的咆哮，肆意碾压天地间的一切事物。
封勋站在他身后，飞花刀绕着两人转了几圈，而后温顺的自动被收回刀鞘之中。
燕山目光微凝，自语道：“好强大的威压。”
在他身后，斐瑞和格尔莫稍慢一步进入房间，前者甫一抬头便看见窗外那直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神色也不由一怔。
斐瑞将格尔莫放下来，对着后面跟进来的康德等人开玩笑道：“康德先生，这该不会是第二域的特色景观吧？好大的阵仗啊。”
康德看着那逐渐成型的无数飓风，巨大的风力将远处一些低矮的简易建筑呼啦啦全部吹上了天，一时间脸都白了。他疾走几步，也没管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技术员，径自走到燕山和封勋身旁，震惊道：“这威力……这个方向……第一域，这是从第一域传过来的？”
砰！
一根成人大腿粗细、五六米长的灰褐色树枝被飓风倒卷着飞起，轰然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极其恐怖的一声巨响。
格尔莫不由抓紧斐瑞的袖子，张大嘴道：“第一域发生了什么？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燕山低声喃喃：“我们在这里都能感受到震荡的威力，那第一域岂不是……真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吗？”
封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