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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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霸记-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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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天苦笑着看了马耀祖一眼,摇头道:“十二连环寨那一役,不提也罢,你可知道这次愚兄是怎么受伤的?”

    马耀祖听杜云天似乎话里有话,不解道:“怎么?难道是那十二连环寨死灰复燃,找上门来寻仇,伤了兄长?”

    杜云天道:“那倒不是,不过也和十二连环寨有关。”

    于是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遍,听的马耀祖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叹息着道:“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只听说有弹指神通的功夫,用指风点人**道,杀人于无形,可这老道姑用指风洞穿人的身体,居然一点血都不见,这门功夫,又比那弹指神通不知高明了多少。”他怕杜云天笑话,隐瞒了自己曾猜测刺客是被烧红的铁通条刺死的这件事。

    杜云天道:“不错,她老人家的武功,确实当得起‘骇人听闻’四个字。内力外放,化为指风,洞穿敌人的颈椎骨,凌厉程度,不亚于神兵利器,这手指上的功夫,真可说是登峰造极。再说这份深厚的内力,放眼当今世界,也是无人可及。”

    马耀祖笑着接口道:“也难怪她敢断言,把那四具尸体扔到城门口,就可保你全家无事。试想那银剑的人,看见四具尸体的伤口,必然知道你背后有这样一个隐士高人撑腰,他们如何还敢捋你的虎须。令嫒能拜得这样一个师傅,真是造化不浅,将来的成就,必在你我之上。”

    听了马耀祖的这几句话,杜云天兴奋的两眼放光,跟着这样的师傅,他女儿杜梦兰早晚会成为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高兴。转而想到女儿现在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何时才能再见面,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见杜云天叹气,马耀祖也是身为人父,心里自然明白,从今以后不知女儿身在何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作为一个父亲,杜云天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于是安慰道:“兄长不必担心,令嫒跟着这样的师傅,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至于她老人家不肯透露行藏,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或许是有极厉害的仇家,在追寻她的下落,如果你知道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被那仇家知道了,来逼问她老人家的下落,以兄长的为人,自是死都不会透露一星半点,到那时,没准真要给兄长招来杀身之祸。”

    杜云天叹气道:“贤弟言之有理,只是以她老人家这样登峰造极的功夫,依然要忌惮,真不知道她那仇家,是何等样的高人。”

    马耀祖苦笑道:“想必是传说一级的人物吧,这武功越高,惹上的仇家必然也越是厉害,估计六大门派掌门那样的人物,怕是她都不会看在眼里。”

    杜云天自嘲的道:“是啊,像你我兄弟这等水准的,也就能招惹上十二连环寨这等水准的仇人,若是结上那等传说级的仇家,恐怕早就飞灰湮灭,尸骨无存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突然都低头沉默起来。两个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马耀祖在禁军中虽然官位不算太高,只是都统,但若论武功,在禁军中却是稳坐头一把交椅,是八十万禁军中头一员勇将,无论是马上骑射,还是地上功夫,在禁军中都无人能及。在京城的武林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也只有杜云天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兄弟两多年来一直是京城武林的领军人物,可和老道姑这种隐士高人一比,就好比萤火虫的光芒和日月相比,那真是蚂蚁穿豆腐,提都没法提了。所以,兄弟两的心情,难免有点沮丧,都低头想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会,马耀祖抬头苦笑道:“光顾着议论兄长你的事了,连我来的正事都差点忘了,我那不肖子马云飞今天可曾来过你家?”

    杜云天闻言一愣,道:“没有啊,我今天整天在家养伤,没出大门一步,你家飞官儿(亲人间对马云飞的爱称)如果来了,我不会不知道。贤弟怎么会这么问,难道这么晚了,那飞官儿还没回家吗?”

    马耀祖叹气道:“别提了,这个逆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刀,今天在学堂,差点闹出人命。”于是把今天生的事源源本本的述说了一遍。

    没想到杜云天倒是听得眉飞色舞,呵呵笑着道:“这小兔崽子,我从小就看他是个有出的息的好苗子,没想到如此小的年纪,就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事,哈哈,看来我还真没看走眼啊。”

    马耀祖横了杜云天一眼,苦笑道:“难得兄长还笑得出来,我可是被这个小兔崽子吓出一身冷汗啊。”说到‘小兔崽子’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杜云天也觉得自己有些失口,赔笑道:“呵呵,贤弟莫怪,愚兄一时失口,飞官这孩子要是小兔崽子,那你贤弟岂不成了。愚兄该掌嘴,呵呵,该掌嘴。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事情已然解决了,贤弟也不必着急了。”

    马耀祖与杜云天情同手足,也没在意杜云天话里的调侃,皱眉道:“话虽如此,可飞官毕竟只有十岁,从小在家被你弟妹娇生惯养,生就一副少爷的顽劣脾气,这要真是跑丢了,在外面肯定要吃大亏。因此上你弟妹在家里急得和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如果真找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杜云天笑道:“无妨,我家里遭此巨变,本来这镖局的买卖也准备歇息一段时日,我那些徒弟和镖师反正闲着没事,明天我就把他们全打出去,寻找飞官。我想那飞官虽然天生异禀,不同凡响,却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能有多大的主意,跑不远的,肯定找得到,贤弟尽管放心就是。”

    马耀祖感激的道:“如此多谢兄长了。”

    杜云天一挥手,道:“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客气。”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得罪了这龙子谦,贤弟倒要格外加些小心了。”

    听了杜云天的话,马耀祖不禁有些奇怪,道:“兄长多虑了吧,那龙子谦已经答应,此事就此揭过,以后决不再提,况且他只不过是个商人,虽然在京城也有些势力,但我却是朝廷命官,如果他以后想反悔,再纠缠此事,恐怕也讨不到便宜。”

    见马耀祖一付满不在乎的摸样,杜云天严肃的道:“贤弟也知道,我们做镖行这门生意的,对主顾的底细,总要了解个一二。这龙子谦也是我的一个大主顾,此人来到京城不过三年光景,却已经和官场上上下下打得火热,论在京城的势力,已经不在你这朝廷命官之下。他既无根基,也无靠山,能有今天的局面,全是银子的功劳。据我所知,他花在上下打点上的银子,比他这三年开珠宝行赚的利润还多。他如此下力气的勾结官场中人,贤弟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马耀祖道:“不瞒兄长你说,如今这大宋朝廷,已经不是太祖、太宗那时候可比了,这买官卖官的事,也是有的,没准这龙子谦也想谋个一官半职,所以才不惜血本在官场中钻营。这也不奇怪。”

    杜云天道:“他花在官场上的钱,足够买几个四品官的了,可他到现在还是一个商人。我对他的来路也暗中做过调查,他三年前就好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他祖居哪里,以前是干什么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觉得这还正常吗?”

    马耀祖惊道:“有这种事?这倒是有些蹊跷。”

    杜云天又接着道:“还有更蹊跷的事呢,他找我们镖行押镖,都是去北面边关的雀场,而且每次都是他的管家跟着去,到了雀场,总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几次。所以我觉得,这龙子谦似乎和边关外面的人有些来往。”

    听了杜云天这番话,马耀祖大惊道:“你是说,这龙子谦是契丹的奸细?”

    杜云天点头道:“从种种迹象上看,有这种可能。”

    马耀祖咬牙大怒道:“好个贼子,明天我就带兵去把他抓起来,送去开封府,让开封府尹严加拷问,我大宋京城,岂容得契丹奸细横行,真当我大宋朝无人了吗?”

    杜云天急忙摇手道:“贤弟不可鲁莽,这龙子谦现在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现在和那太师蔡京都有往来,而且关系似乎很密切。我们现在无凭无据,一切只是猜测,这样还奈何不了他。你抓了他,不但打草惊蛇,还可能被他反咬一口,没来由的惹上一场官司。”

    听杜云天如此一说,马耀祖也有些泄气,道:“兄长说的有道理,这蔡京圣眷正隆,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有他的庇护,那龙子谦等闲是动不得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如今圣上被朝廷中的小人蒙蔽了心智,迷恋各种珍玩宝贝、琴棋书画等一干没用的物事,又设‘造作局’和‘应奉局’,专事搜刮些没用的花花草草,奇形怪状的石头,从江南不远千里的运来京城,光是花在这转运上的银两,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下面的酷吏又借机盘剥百姓,弄得天怒人怨,盗贼蜂起。国事如此,也难怪那契丹会对我朝生出窥伺之心。”

    杜云天圆睁二目,义愤填膺的道:“贤弟说的不错,正因为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弄得国力日衰,才让那契丹小看我大宋,以至于蠢蠢欲动,有南侵我们大宋的想法。”

    听见杜云天连徽宗皇帝一起骂起来,马耀祖慌忙拦阻道:“兄长不可妄言,如今的圣上,也是天纵英才,睿智明理的,并非昏君。只是被身边的小人暂时蒙蔽了圣聪,不见得就一直糊涂下去。一旦明白蔡京之流的鬼魅伎俩,把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臣全部罢黜,我大宋也不缺忠臣良将,又岂容契丹那等胡虏的奸谋得逞?”

    见马耀祖如此说法,杜云天也不好反驳,皱眉道:“但愿如贤弟所言,皇帝老儿能尽早醒悟,不然恐怕祸事不远了。贤弟你也要多加小心,这蔡京等一干奸佞小人,对于治国安邦一窍不通,对祸害忠臣良将却是很有一套,你们这些忠君爱国的臣子,本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再加上龙子谦这样的奸细在背后捣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祸事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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