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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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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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菁云大惊,不会是镜湖那只炽火黑猫吧?
  “尊上——”
  一瞬幻移,已不见了身影,北赢万妖之王的速度,只能望其项背。
  月色,已上了楼台,钦南王府外新栽的杏花树,空余枝丫,落了几道斜长的影子。
  “咣——”
  一声脆响,风卷珠帘,将暗台上的茶杯打落,碎成四分五裂。
  萧景姒起身,推开门张望屋外,只有一轮冷月,吹着凉风,不见人影,她关上门,折回屋里,扶着肚子缓缓蹲下,将碎瓷片拾起。
  忽而,风吹开了门,她警觉地抬头,手里的碎片不经意扎进了指腹,她起身,取了案台上的佩剑:“何人擅闯钦南王府?”
  “萧景姒。”
  那人唤了她一声,声音她并不熟悉,抬头望去,模糊的身影离得近了,慢慢清晰,一身黑衣,他生得高,很精致的五官,唇色很红,有些艳丽,肤色白皙,比女子还要娇媚几分,唯独一双眼睛,有些凌厉,漆黑幽深得望不到尽头似的。
  冷峻,却艳绝,这般倾城色,是妖族。
  萧景姒抬手便欲拔剑,那男子突然开口:“是我。”
  她动作一顿,细细打量男子的眉眼:“夏乔乔?”
  他没有否认,只道:“我叫镜湖。”
  像他,又不像他,他有些夏乔乔说话时的沉冷,眉眼凝神的样子很像,只是,美得像罂粟,容颜背后,带着妖族特有的戾气与冷绝。
  走近了,他站在门口,说:“我是北赢炽火猫族,镜湖妖尊。”
  除序妖王的弟弟,镜湖妖尊。
  萧景姒怔了一下,陌生,又熟悉,不过一瞬晃神的时间,她的手腕便让一只凉凉的、有些粗糙的手抓住了。
  萧景姒下意识就挣开。
  他抬起她的手:“你流血了。”
  然后抓紧,不让她动,镜湖低着头,专注地盯着她被瓷碗割破的小口子,很小很小一道口子,渗出了一滴血,然后他便用袖子擦去,低头要去吮,萧景姒抽回来手,走到一旁,将剑放下了。
  “这些天,你去哪了?”萧景姒问。
  镜湖没有答,而是盯着她的头发看,一头白发映在他泼墨般漆黑的眸子里,衬出了分明的花白色。
  他沉默了很久,说:“他将内丹取回了?”
  他说的是楚彧,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与戾气。
  萧景姒答:“是我自己取出的。”
  “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
  语气,急了几分,镜湖盯着她的脸,似乎愠恼。
  这样的眼神,令萧景姒很陌生,夏乔乔从来不会有这样灼热的目光,也不会用这样色厉内荏的神色和她说话,似乎藏了千言万语,急切而小心的样子。
  她只是沉吟了一下,便点头了:“是。”语气笃定,毫无顾忌。
  “如果我要他的命呢?”镜湖突然咄咄逼人,目光密密麻麻地锁住她。
  萧景姒毫不闪躲地迎着他的视线:“那我只能与你为敌。”
  楚彧与他的仇怨结了两世,要化干戈为玉帛谈何容易,她不会也不愿意伤夏乔乔一分,只是楚彧,是她的底线。
  他知道的,不是吗?楚彧对她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毕竟,过去两年,她将他当做了至亲之人。
  若是动了楚彧,萧景姒会跟他拼命吧。
  “我不想与你为敌,”镜湖抬手,小心又胆怯似的,拉了拉萧景姒的袖子,放下一身冷硬,他带着些许央求,说,“那你做我的人好不好?”
  语气,便如同过往许多许多次他向她讨要鱼吃的样子。
  萧景姒却愣了。
  见她迟迟不语,拽紧了她的袖子,镜湖走过去一小步,他很高,便低着头来,又说了一遍:“我不报仇了,我什么都听你的,那你做我的人好不好?”
  七岁的孩子,一昔长大了,面目全非,萧景姒的感觉只有四个字:猝不及防。
  镜湖耐心地问:“好不好?”
  “痴心妄想!”
  是楚彧的声音,晕染了浓浓怒气,二人都转头看去,一眨眼间,楚彧便近在咫尺,他沉着脸,抬手便打向镜湖的肩。
  镜湖闪身退开,掌风击中了珠帘,圆润的玉石珠子滚落了一地,弹跳出一声声清脆的细响。
  镜湖退了数米,抬眸看向楚彧:“来得真快。”神色,已不见半分方才的柔软,双目间全是冰冷。
  楚彧冷冷一瞥,便转眸望向萧景姒,将她拉到怀里,避开一地的珠子走到一边,紧紧蹙着眉头,很担心:“哪里受伤了?”
  受伤?
  萧景姒想起了楚彧在她掌心施的妖蛊,她伸出右手的食指:“这个吗?碎杯子割的。”
  楚彧瞧了瞧一地碎片,又细细查看萧景姒,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之后,对她道:“阿娆,你进去等我。”
  萧景姒看了看镜湖,有些狐疑不决。
  这二人有仇怨,她不放心单独留下他们,不死不休冤冤相报,她不想发展到这一步。
  楚彧知道她的顾虑,安抚道:“乖,我保证,他若安分守己,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萧景姒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屋。
  楚彧捻了个妖法,将声音隔绝,开门见山地问:“你的目的。”
  若只是报仇,镜湖刚才便有机会,只要擒了萧景姒,便等同于折了楚彧的羽翼,却显然,镜湖对萧景姒没有恶意,不仅如此,他看萧景姒的眼神……
  若不是顾及萧景姒,楚彧想动手。
  镜湖似乎也不想将萧景姒扯进来,出了院子,不瘟不火的语气:“我刚才说过了。”
  从一开始,他便完全没有掩饰过,他对萧景姒那种浓烈到让人心惊的念头,沉甸甸的,似乎藏了很多很多东西。
  这只猫妖,绝非只是因为私仇。
  楚彧把唇抿成僵直的一条线,压下满腹的怒气:“我也再说一遍,你痴心妄想。”报仇他奉陪,觊觎他的阿娆,绝不姑息。
  镜湖似乎料到了楚彧如此态度,只是冷冷一笑,抱着手,一身黑衣依在光秃秃的杏花树干上,像是胸有成竹,神色气定神闲。
  他说:“她的身子最多还能撑四十年,即便温养着,人类的寿命我不过百年,你要给她续命,只能用妖族的内丹,放眼整个北赢,能压下她体内上古禁术之力的妖族,不过寥寥几个。你开过先例,应该比我更清楚,人族摄用妖的内丹,必定会遭反噬,她的身体绝对承不住,唯有内丹的原主可以纵化,而会给她引渡反噬力的,除了你,便只有我。”
  原主没了内丹,还能催动妖法引渡反噬力的妖族,纵观整个北赢,确实寥寥无几,镜湖算一个。
  这也是楚彧不敢用他人内丹给萧景姒续命的原因,除了他自己,旁的人,他冒不起那个险。
  楚彧目光沉下,镜湖道:“你心脉俱损自身难保,便只剩我。”
  楚彧抬眸,一眼冰霜。
  菁华却笑:“四十年,我等得起。”
  果然,他要的,不是楚彧的命,是他的阿娆。
  镜湖的封印才解了不到几天,却未雨绸缪到了四十年后,如此势在必得,让人恼火,更让楚彧恼火的事,镜湖所言,句句戳中他的要害。
  四十年后,其实楚彧也开始战战兢兢了,甚至动了修炼禁术的念头,只是,千方百计杀人嗜血都可以试试,可他的阿娆,只能是他的。
  浓密的长睫微微掀起,瞳孔募地深蓝,眸中,染尽杀意,楚彧逼视对面的男子:“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可以容你活到四十年之后。”
  “更好,如我所愿,当年大阳宫的账一起算了,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
  “哦?”楚彧懒懒抬了抬眸,“试试。”
  话落,二人几乎同时抬手,骤起了大风,浓浓的妖气将天上半扇冷月遮蔽,屋顶上的瓦片松动,发出细碎的响动。
  电光火石间——
  萧景姒推开了门,道了一声:“住手。”
  正剑拔弩张的两人,都捻灭了掌心的光晕,看向门口的女子。
  她肚子很大,有些吃力地迈出门槛,扶着肚子,走得很慢,最后停步在了楚彧身旁,对镜湖对立而站,抬眼看着他。
  萧景姒问:“夏乔乔,你真的要与我为敌?”
  她唤他夏乔乔,镜湖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镜湖低下了眸,不知为何,不想看她坚韧而倔强的眸,音色很冷:“我和楚彧,绝无可能共存。”
  萧景姒沉默了一下:“那好,我们下次兵刃相见。”
  镜湖募地抬起了眼,一双墨染般漆黑的眸子,突然暗了。
  兵刃相见……话说得太重,太绝,丝毫没有给他留一丝余地。
  “下次,”
  镜湖的话突然顿住,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有些无力地说:“你还欠我三百六十七袋鱼,下次还我。”一字一字,都说得很艰涩,说完,他就走,不想看萧景姒的眼睛,就算看着他,里面也只有楚彧的眼睛,他一点都不想看。
  一次如何?下下次又如何?哪一次他都不可能和她兵刃相见。
  镜湖走了,院子里静了,萧景姒没说话,盯着镜湖走的那个方向出神。
  楚彧拉了拉她的手:“阿娆,你生气了?”他是真的生气了,“你护着他?!”
  这个披着夏乔乔外衣的黑猫,让他家阿娆动了恻隐之心。
  萧景姒转身,跟楚彧面对着面。
  “我没有护着他。”萧景姒眉宇蹙着,有些散不去的阴郁,她说,“我只是不愿你们不死不休冤冤相报。”
  楚彧是她至爱之人,而夏乔乔,那个会让她心软的孩子。哦,他不是孩子了,却还是会心软。
  楚彧辩驳:“是他先挑衅的。”他就算只要杀了那炽火黑猫斩草除根,也不会傻到在他家阿娆的眼皮子底下,肯定会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然后栽赃嫁祸,伪装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楚彧敢打赌,那只黑猫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至于是谁先挑衅,萧景姒没有追根究底。
  楚彧心里像堵了什么,十分不爽快,继续同她阿娆告状,表达他的不满:“阿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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