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裁者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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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独裁者报告- 第3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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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管这燕子飞到谁加去了,我都不想继续追查,男人好色,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好色,也得分在什么时候。”张震又看了方纬明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发匪就快来了,六万大军,带兵的是忠王陈玉成,是咱们的劲敌,守住了苏州。咱们之中有的人想去找燕子,我不管,可是要真守不住苏州,我第一个杀的就是找燕子的人 ”
    方纬明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帅这么一说。也就是等于在那暗示自己,这件事情自己可以暂时不再追究了,但绝对没有下次。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在大帅心里的分量未免打了一斤,折扣个忤旧别罗体验,请到 甩阻加此凹
    是夜。
    夜幕沉沉,云翳遮掩,一弯缺月在云海中穿行。那淡淡的月光。时而隐匿,时而朦胧,把昏暗的光辉,轻轻地投洒在一座官衙鱼鳞般的瓦顶上。夜已很深了,官衙内灯火寂寥,只有后衙的书房内还闪烁着灯光,雕着细花的窗扉上,映着一个人秉烛夜读的身影。
    苏州督办袁畅。在书房里审阅最近苏州市民递上来的状纸,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梆、梆、梆。几声报更的梆子响,把他从聚精会神中惊醒。他双眉微蹙,心事重重地抬起头来,透过支起一半的窗扇,望了望那无限深邃的夜空,随手将一张状纸放在桌上。起身在室内徘徊起来。
    从前天上午开始,督办衙门就不断接到状纸,这状纸有的来自苏州城内,也有的来自远郊乡村,而内容几乎都是控告大帅府上派往各地督办物资的方谨的。
    有一张状纸诉说道:方谨以寻访珍贵宝石“祖母绿”为借口,在苏州城郊外大肆搜查。商号富户无不被其敲诈勒索,有的一户竟被索贿数千两银子,逼的人倾家荡产。还有一张来自无锡的状纸写道:大帅府使者在乡间大施淫威,白昼强抢良家女子,去向不明。而那些民女被失踪后后来发现。有的被杀,有的被发往官妓,弄得无镂家家白日闭户。不敢出门。
    宜兴的一位富商在状纸上控诉道:富商有一女儿。名唤美娘,年方二八,生得天生丽质,秀美端庄。被方谨看见,硬要派人提亲。富商不允,方谨竟派数十名亲军将美娘强抢到私宅,欲待凌辱。怎奈美娘性情刚烈,手持剪刀抵死抗争,被方谨活活掐死。
    这还不算,美娘死后,方谨令暴徒们将她衣服录光,赤身裸体抛尸在钱塘门外,暴尸三天不准家人收尸。还有一些乡邻来状,告方谨派出的军丁,在乡间到处拆民房,挖水井,声言寻找什么“猫儿眼”、“金网石朱蓝石甘黄玉”实际上是敲诈勒索,谁要微露不满,就被他们施以种种酷刑,直到打死为止
    这些状纸张张泣血,字字含悲,看得袁畅怒发冲冠,拍案长啸。
    这位袁畅大人自从愕到大帅赏识,这么多年,他不畏权贵,执法如山,被人称为“包青天再世”。他善于剖解疑狱,虽然有的时候用发过严,但却深得民心。
    江苏的老百姓曾经说过“袁督办来到,我们就有活路了。”对他非常推崇。今天。在这雪片般飞来的状纸面前,袁畅第一次感到了为难。因为他知道被告方谨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虽然他的官衔只有五品,但他所居的职位却是大帅府之大帅卫队外官。
    大帅卫队乃是大帅的贴身卫队,掌有直接逮捕六品以下各级官吏的特权,尤其是这个方谨更是当今大帅身边红人方姊明的堂弟,在旁人看来,方纬明只要在大帅面前告上一状就能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方纬明在大帅面前说一不二。
    方谨也是个通天的人物。他自从得到任务之后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行凶作恶。就是因为深知没有人敢于出来干预他。
    想到这里,袁畅不觉一阵长叹,对于方谨这样的恶棍,连军政府的重臣们都得避让三分,袁畅一个小小的督办又能怎样他们呢?
    然而军政府法度岂能轻废,黎民涂炭,焉可不问?对大大帅卫队中的这伙害群之马。如不绳之于法,要这堂堂督办何用?
    袁畅走回文案前,又拿起了一份状纸,他感到了苏州邻近黎民对自己的信赖。这些受害者,冒着血海般的干系,把状纸投了上来,难道自己能置若罔闻?“在其位,谋其事”既然军政府委任自己苏州督办,自己岂能不为民做主,伸张正义?
    想到这里,袁畅把自己的安危安全抛在了一边,他决心立即想出办法,严惩方谨之流,保障江苏一境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方谨原想随便编造个罪名,狠狠地给袁畅参上一本。但又听说袁畅为官以来颇有政声,恐怕激起民愤,所以才想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把邱慕才送到督办衙门,想看看袁畅的态度袁畅没有想到,袁畅竟恭顺地收了犯人,并答应加紧审讯。
    他更没有想到,就在人犯押到督办衙门的第二天,袁畅就送来帖子。言说:“邱慕才盗窃一案已审理明白,特请方大人屈驾督办衙门,商议定罪事宜”
    方谨捧着报帖,不觉一阵冷笑。在权利和专横面前,那个被称为“包青天再世。的袁畅,到底服服帖帖地就范了。
    个大帅府校尉竟然压倒了江苏全省官吏,可见大帅府的权势确实可以威慑朝野。激动和狂傲,使方谨有点不能自持,竟一反平日中午要睡上两个时辰午觉的惯例,俯在桌前发起愣来。
    好一会他才派一名亲兵去督办衙门送信,说他一个时辰后将到该衙门会审邱慕才,令袁畅做好准备。
    袁畅确实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要对方谨下手。就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他们这伙人中,只要有一人跑掉,自己就有被诬告而下狱的可能。所以他与亲信幕僚反复研究了捉拿方谨的详细步骤。现在督办衙门里,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方谨送上门来了。
    下午申时末刻,方谨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督办衙门。袁畅亲自迎袁畅,与方谨携手进入大堂,又令衙役们将随从人员引进花厅休息。谁知那些随从亲军并不听从接待,只簇拥在方谨周围,不肯离开半步。袁畅无奈,袁畅挥手令衙役们退下。这时的大堂上,是二十多名亲军护定方谨,虎视眈耽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袁畅。许应袁畅视地瞟了袁畅一眼问袁畅:
    “周督办,犯人为什么不押上来”小
    袁畅谦恭地欠一下身答道:“人犯现押在大牢,谅他插翅也难逃脱,不过在押出犯人之前,下官对案情还有几处不明,请校尉大人明示。”
    方谨一听就火了,大声吼道:“你的报帖上明明说案子已经审清,为什么还有不明之处,难道你是想审讯许某我吗?”
    袁畅赶紧解释“下官怎敢审问校尉大人,只是督办衙门审案不比大帅府,对案中细节必须核对清楚才能详文上报。现在案中有几处细节剖析不清,如若轻率定案,恐怕有碍许大人的官声
    方沉吟一会,这才说道:“这么说你是为我好了?罢,你哪里不明白,只管问来
    袁畅接口而道:“多谢大人,下官想问一下,那邱慕才进衙门行窃是结伙去的呢,还是独身一人?”
    方谨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道:“偷东西能结伙去吗刀然是一个人。”
    袁畅紧接着话语说道:“既是一个人去的,许大人送来的遗失清单中有金银、珍珠、玉石、玛瑙之类,这么多东西,他如何拿得了?”
    句话问得方谨膛目结舌:“这 那邱慕才本是勾结了一伙江洋大盗一块去的,只是行窃时,是邱一人进屋其他人在门外接应
    “这么说进府行窃的并不止邱慕才一人?”
    “对了,不过邱慕才是贼首罢了”小
    “既然是成伙行窃,为什么只拿获邱慕才一人?”
    方谨被问得有些焦躁,说道:“其他人都是江洋大盗,见事情败露,都逃窜了
    袁畅微微一笑:“一伙贼人行窃,只把贼首丢下,其他人都跑了,恐难令人置信
    安谨恼怒起来:“事情确实如此嘛。难道方某还撒谎不成!”
    袁畅急忙站袁畅施了一礼说道:“校尉大人所言,焉能不实,只是来的是一伙,擒住的只是一人,连个旁证都没有,恐怕难以向上司禀报。此外,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要向校尉大人请教。请问方大人司什么职守?”
    方谨见问起自己的职权来了,不觉有点神采飞扬:“上护大帅,下护黎民。出得帅府有辑捕奸盗、保境安民之责
    袁畅似乎心领袖会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可壹夜之间,大大人负伤被盗,堂堂大帅卫队竟不能拿获强盗,而仅获一文弱书生,下官若如此向上禀告,恐怕于方大人的官声有些不便?”
    袁畅这句话让方谨一愣,是呀,袁畅问得对,自己身为大帅卫队校尉。竟连自己的衙门也看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一伙强盗逃逸,这分明是自己失职!
    “这个 这个  。方谨一连说了几斤小“这个。”竟连一句解释词也找不到了。
    再看那袁畅,态度愈发谦和,绝没有诘难之意。见方谨被问得汗流浃背,袁畅伸手从案几上把那张报失单拿起来,递到方谨面前,轻声说:“大人这张失单可曾查对过?”
    方谨调整了下呼吸:“是我亲自查对的
    袁畅面色庄严:“这张失单价值在千金以上,邱慕才这么多东西可要定成死罪呀!”
    方谨故意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说:“该定何罪自有军政府律法为据,我管不了那么许多。
    袁畅感叹地摇摇头说:“那么邱慕才死路一条了
    方谨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袁督办到现在才说了一句痛快话
    袁畅冷声而道:“校尉放心,下官定依军政府王法行事。”
    说到这里,似乎把审问的事全问清了,袁畅将椅子挪动一下,又转向方谨,好似扯家常一样地:道“方大人是富贵家出身吧?”
    方谨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方某是个行伍出身,家境并不富裕。全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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