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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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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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因着我医术高,为人又憨厚耿直,这些人家轻易不肯换人。若赶上我伺候万岁,挪不出空来,他们宁可拖着不瞧病,也要等我去。故而我一年里,总没几日清闲。得我过去,没个几日是不放出来的,每日三茶六饭自不消说,就是几家的老太太也常叫我过去陪着说话。比如永宁王妃、安南王妃,还有齐尚书的太太,都是惯常见的。”说毕,又夹起鲥鱼,向傅沐槐说道:“这鲥鱼,若在京中这些人家里,便只是清炖,如今腌制虽也好,却不如那般鲜美。”
    傅沐槐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听得呆若木鸡,半日才说道:“听闻大夫在太医院供职,只与嫔妃看诊,并不能伺候皇上。”顾华年点头说道:“与娘娘们看诊,时常也能遇上皇上,一年里总也有个两三遭。”傅沐槐听他只是胡吹法螺,便随口问道:“这齐尚书,似是咱们城里林知府的岳丈。”
    顾华年将头一点,说道:“这齐尚书可是好生了得,家中累代为官,虽不能够与那等开国元勋相较,如今也算个世家了。他家中一共养了三子四女,林知府娶来的,乃是他家正房太太养下来的,第二个姑娘。我在京中时,倒也会过她几面,为人爽利,又会做又会说,却是个大家闺秀。一晃嫁过来,也有这些年了,也算‘绿叶成阴子满枝’。她家另几个子女,也算不辱家风。长子见在禁军衙门做统领,次子投在吏部做了个侍郎,三子年小,去年听闻也考出来了。那几个女儿,也都嫁进了名门。这样的人家,就是有这等兴旺气象,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可比的。”
    傅沐槐便说道:“这般说来,林家与他们,也算门当户对了。”顾华年却摇头大笑道:“这林家虽也是仕宦门第,却哪里能够与齐家相提并论!若不是那年这林老爷考中了榜眼,齐尚书哪里肯将女儿许他!这林家也算有些偏福,正房里养下来的一子一女尚且不知好歹,这庶出的女儿送进宫中倒得了万岁的赏识。老夫在宫中时,也曾见过她几面,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才人,出落的美人一样,好不精明。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也常看皇上的面子,让着她些哩!”
    傅沐槐没话找话道:“听闻皇后娘娘,是太后族里的小姐。”顾华年说道:“皇后是萧太后的外甥女,她母亲是李相的夫人,与太后是表姊妹。皇后打小便常随着她母亲进宫拜谒太后,太后瞧着喜欢,常留她在宫中,一住便是十天半月的。到了皇上十五那年,太后做主,将她许给皇帝做了皇后。说起来,皇上与皇后倒也算青梅竹马。”
    傅沐槐说道:“即便这般,皇帝也偏宠侧妃么?”顾华年顿了顿,说道:“总是妻不如妾罢。”傅沐槐虽不赞同,倒也没说什么,只相陪他吃饭。顾华年一径卖弄他在京里的见识,傅沐槐虽听得老大不耐,也只是耐着性子硬熬。
    这一顿饭吃了约莫一个钟头,顾华年将盘碟都吃了个罄尽,便是剩些肉汤汁子,也都泡饭吃了,这才作罢。
    傅沐槐命小厮收拾了碗盘,又令人送了香茶上来,吃了茶说了一回闲话,看时候不早,便叫小厮来安引了顾华年到客房去睡,他自家也到书房歇下不提。
    这厢,傅月明送了傅沐槐出去,又折返回来,先打发了小玉回去拿铺盖衣裳,又向陈杏娘笑道:“今儿晚上,我便陪着妈睡了。”
    陈杏娘在妆台边坐着,摘了头上的簪环,便说道:“这个时候了,又请大夫过来,没事也要弄出些事来!我这一日身子都有些不好,他也不说问问!”傅月明见桌上灯台内蜡花长了,遂拿剪子剪了些,说道:“母亲倒也不要怨怪父亲,今儿这事,是咱们做坏了。再怎样,傅薇仙也是父亲的女儿,她病着,父亲难免心焦。”陈杏娘说道:“她病着,这一日了,也不见个好歹。等老爷回来,她便挨不住了,倒这般巧么?!我便是不信的。”傅月明走到妆台边,接了宝珠手里的梳子,替母亲轻轻梳头,嘴里说道:“便是她耍了心机,这会子咱们也是无法了。只是瞧个大夫,想必行不出什么勾当来。倒是母亲屋里这个冬梅,母亲还是想想怎么办的好。”
    陈杏娘听了这话,手下一顿,便问道:“冬梅怎样?她也是我使了好多年的人了,从不见有什么歪心的。前头你说她和傅薇仙、唐睿这些人一道弄鬼,倒让我疑了好一段,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的。”傅月明柔声道:“母亲且想想,她好端端的,往日里与傅薇仙也不见有什么相交,近来倒怎么突然就护起她来了?就是今儿,她明知道父亲回来,还替傅薇仙来传话,倒为的什么?”
    陈杏娘闻声,皱眉细思,好一晌才说道:“冬梅也算我看着长起来的,不会也这等欺心。”傅月明见状,便将附在她耳畔,低声细语了几句。
    陈杏娘听了这消息,登时暗暗吃了一惊,睨着她问道:“这信儿准么?”傅月明说道:“母亲若不信,随意打发个人去打听不是。乡下早传遍了,只是瞒着咱们罢了。她们如今是在一条船上,冬梅故此听傅薇仙的摆布。”陈杏娘咬牙斥道:“这些个不知廉耻的荡货!”
    傅月明又低声道:“母亲还是趁着她羽翼未丰,先动手的好。”陈杏娘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不无疑虑道:“这冬梅是我手里使惯了的人,忽然就打发她,难保不叫你父亲疑心。就是把这事儿捅出来,究竟也是唐睿荒唐的缘故,与她并没什么相干,硬撵她出门面上也不好看。让你爹知道了,以他的脾气,多半便是要和事,把冬梅送到唐家就完了。这岂不更趁了他们的意?”
    傅月明笑道:“母亲怎么忽然就糊涂起来了,冬梅今儿也有十六七了,年纪眼看就大了。母亲过上这两日,就同父亲说,冬梅大了,再放在屋里使唤不大便当,先假意叫父亲收了她,补了田姨娘的空子。父亲必是不依的,母亲再趁势叫把她配了人,打发她到灶下去浆洗就完了。什么难处的事!”
    陈杏娘微微一笑,说道:“倒是你的鬼花样多些,就依你说的办罢。”说毕,又咬指道:“话虽如此,冬梅也算跟了我这好些年了,没些功劳也有些苦劳,倒是给她配个像样的人罢。若是配给那起不成器的东西,倒是糟蹋了。”傅月明浅笑道:“母亲倒是心善,这时候了,还替她想着呢。”
    正说话,小玉抱了铺盖进来,陈杏娘瞧见,便说道:“冬梅今儿不进来,你同宝珠就睡在外头的炕上罢,不必到屋里来。只是夜间睡醒着些,得我们喊时,记得过来。”小玉应下,将铺盖拿到外头炕上,同宝珠一道铺了,又进来伺候。
    傅月明便问道:“拿个铺盖,怎么去了那么久?”
    小玉笑道:“走到前头软壁后头,听了些趣话儿,就听住了。”
    傅月明因问她什么话,她便将顾华年在前堂上的丑态描述了个淋漓尽致,又说道:“这顾大夫也好似见过世面的,却这等馋嘴贪舌,恨不得连盘子也舔了。他这样的品阶,是万到不了皇上身边伺候的,又说的跟真的似的,真真好笑。”傅月明见她一时忘形,说漏了嘴,连连使眼色与她。小玉会意,也自觉失言,正不知要如何兜揽。好在陈杏娘是个老实人,也没听出话里玄机,只说道:“这顾大夫是朝里下来的,见识想必不俗,你们也不要背地里笑人家,倒叫人说咱们不知礼。”
    这两人相视一笑,也没再言语。
    一时陈杏娘摘了头,眼看时候不早,小玉与宝珠进来服侍这母女二人睡下了。
    夜间,因陈杏娘常发梦魇,睡不安稳,傅月明也没大好生睡着,起来了三四次,转眼天就亮了。
    翌日起来,傅月明先自起身,走到外间,见那两个丫头在炕上搂在一处,睡得正熟。不觉一笑,上前将小玉推醒,说道:“太阳照窗棂了,还不起来!这是怎么睡得,都搂一搭子去了!”
    小玉揉了揉眼睛,醒来一瞧,连忙坐起身来,一面系小衫上的纽子,一面笑道:“昨儿晚上同宝珠说故事,把她吓住了,就这样睡过去了。”说毕,便下床穿鞋,又出门打水洗漱。傅月明又叫了宝珠起来,自家先去梳头了。
    小玉打了洗脸水进来,说道:“叫太太起来么?”傅月明咬着头绳,摇头道:“不了,昨儿夜里太太没睡好,叫她多歇一会儿罢。”话才落地,屋里便传出一声凄厉叫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暴疾

三个丫头一听这声响,登时吓了一跳。傅月明便不打话,扭身快步走回屋里。那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小玉丢下盆子,跟着一道往里头去。
    迈步入门,只见陈杏娘正在床上打滚,两手向上伸着不住挥舞。傅月明疾步上前,按着陈杏娘的肩膀,急切呼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陈杏娘满脸苍白,双眼凸起,死死瞪着傅月明,一脸惊恐之态,额上冷汗直下,喉咙里嗬嗬作响,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傅月明急的两眼流泪,直起身来,向后头站着的两个丫头喝道:“杵着做什么?!快去寻老爷去!”那宝珠只是个半大丫头,通身的孩子气,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眼看主母神态可怖,已被吓得腿脚酸软,半日动弹不得。还是小玉上前推了她一把,她才“呀——”的一声醒过神来。小玉见她如此,料知她在此地也成不得事,只将她拽出门去,自家踩在门槛上,向她说道:“你快去寻老爷,我在这里帮衬着姑娘。想必那顾大夫还没走,务必叫老爷留着他。”宝珠只是愣着,一声不响,小玉又推了她两把,她才猛然醒悟,踉踉跄跄的往外头去了。
    小玉又走回房内,却见傅月明正抱着陈杏娘不住低声呼唤,陈杏娘双眼发直,盯着头顶的帐子,嘴角流诞,一声也不应。傅月明上世连着这一辈子,从不曾见过这个情形,一时倒也慌了手脚。小玉上前,立在一边看了半日,方才低声说道:“我瞧太太这样子,似是被惊着了,咱们不妨喂些热水进去?若能吃进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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