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妃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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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妃初夏-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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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筱沉默不语。

    “如今正是用兵之时,兵不可一日无将,你好自为之!”柏凌丢下话甩手而去。

    冬筱站起,长长地舒了口气,离开书房朝初夏的院子走去。初夏正闷闷地坐在桌前,冬筱进了屋,径直在初夏身旁坐下,顺手握住初夏小手,初夏想抽出,他抓得紧,便由了他去,冬筱见她乖乖地,嘴角浮上笑意:“以后就这样抓着你,再不放开!”初夏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还在生气?”冬筱扳过她身子,让他可以正视到她,这些日子,他都不曾好好瞧过她。她的脸色因赌气透着绯红,眸子晶亮如昔,五官精致,优雅如兰,柔美如玉。他看着她,一如初见,竟再也移不开视线。初夏被他眼里的温柔包围着,瞧着冬筱轮廓分明的俊脸,一时呆了。红惠来到门口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她笑盈盈的脸色刹那凝固,在她身后的林远书瞬间掩去眼里的情绪。看见二人,冬筱有些不悦地站了起来。“冬筱哥!”红惠喊道跨进屋,她的脸色极为不自然:“我过来瞧瞧初夏妹妹!”初夏虽然出自荣渊府,身份却是庶女,红惠身为原知府嫡女,又被内阁学士收为义女,加之和冬筱的关系,姐妹相称也算相当。冬筱哦了一声,算是作答。门外的林远书突然转身离去。红惠讪讪地:“冬筱哥既然在此,红惠就不打扰您们兄妹相聚,改日再过来探望妹妹。”说完回头跑去。追上林远书,红惠问道:“哥!他们,他们怎么回事?”林远书抿紧嘴唇,目光幽深。

    用过晚膳,初夏目光无意间撇向门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坐在长廊上朝这边望来。她心思一动,遂对满儿道:“我出去走走,片刻便回。你不用跟来!”满儿不放心:“奴婢还是跟着小姐吧!”“不用!”初夏淡淡道:“我就在院里!”满儿嘱咐:“那小姐就在院里逛逛便回吧!”初夏点头。初夏穿过长廊,从林远书面前走过,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远书叫住她:“初夏!”他第一次直叫了她的名。初夏回过头,询问似的看着他。“你们…”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和冬筱,真是兄妹吗?”初夏看着他,嫣然一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她走过去,靠近林远书,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今夜子时,你到我门外,我告诉你!”林远书怔楞中,初夏的身影已经飘远。

    子时,初夏轻轻起床,看了一眼熟睡在侧塌的满儿,从墙壁暗格中摸出一个黑色小瓶,她看了一下,打开瓶盖放在满儿鼻前片刻,又倒了些许在随身携带的水壶中,收拾好细软,她看向屋外,静静坐等。到了丑时,林远书来到门外,似是犹豫,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初夏目光闪了闪,他到底还是来了。初夏打开门走了出去,林远书看着她挎着的包袱有些讶异:“你这是?”初夏淡淡浅笑:“你送我出去!离开古城!”林远书镇静下来:“小姐说笑了!”说完扭头欲走。“站住!”初夏低低喝道,“你既然来了,就是应了我,再没别的选择!”林远书回头看她,此刻的她就像黑夜中的精灵。见他不信,她继续道:“你我深夜幽会于此,你若敢离开,就试试看?本姑娘不介意自毁清誉!”林远书见她不似说假,不由苦笑:“我倒是低估了你!”他看着她:“为什么?你要去找拓勒族?”初夏摇摇头:“不!我只想离开,去哪里都好!”林远书想了想:“那就去平州吧!我在那有几处清静的宅子。”初夏默然。“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离开?”林远书不解,“你和冬筱…”初夏回道:“我做了三年荣渊府之女,五年拓勒郡主,从今以后,我只想做回自己,我就是初夏,不再是席初夏或拓勒初夏。”林远书似懂非懂。“带我走吧!”初夏恳求地看着他。林远书点点头,搂过她纵身跃上房顶。

 第二十三章 远书被罚

    黑夜中,柏凌眯起眼,米言从屋檐落下附耳对他说了几句,柏凌腾空一跃,扔下话:“你留下!”

    林远书带着初夏出了城门,来到拓勒与大盛边界。初夏拍拍他,“歇歇吧!”林远书放下她,二人拣了干净的草地坐下。初夏从怀中拿出水壶,抿了一口,顺手递给林远书,林远书接过来,目露欣喜,慢慢地仰脖喝下。初夏站起来,看着夜色中的大山,目光迷离。林远书身子晃了下,眼中的初夏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他甩甩头,想站起来,突然咚的一声向后倒去。初夏听见响声回头看他,见他仰到在地沉沉睡去,她弯腰捡起包袱,朝大山深处走去。她没有选择通往平州的路,走了一条平素鲜有人烟的小道。据说这条小道通往一个遥远陌生的小国,她没有去过。山路崎岖,路上荆棘丛生,她走得累了,坐了下来,脱下绣鞋,脚底已磨破了皮。林中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叫让她全身鸡皮疙瘩顿起,她不由害怕起来,没了离开时的勇气,惶恐地朝四处张望。紧张中她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她蜷缩着身子朝后退去,月光透过树叶缝隙,忽明忽暗,她感觉到了恐怖的气息。终于,她看清了两束绿幽幽的光芒,狼!她心中警铃大作,屏住呼吸。装死吧!她紧闭双眼,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时间恍惚静止了,她没等来狼的袭击,只听得一声狼嚎,整座大山似颤了颤。她仍不敢睁眼,直到大山重新恢复宁静,感觉有人站在她面前,才缓缓睁开双眼。看清来人,她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的双腿,呜咽道:“小舅!”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无用,如此脆弱。下定决心离去就真像远书口中的一句笑话。原来离了他们,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她忘了她到底只是个才过十五岁一直被人保护着的少女。这一刻,她把自己贬入谷底。柏凌一下子将她提起:“快走!小心引来狼群!”初夏痛得低呼,柏凌低沉出声:“抱紧我!”初夏伸开双臂牢牢抱住他,柏凌施展轻功,跃上树梢,在林中穿梭。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初夏将头埋在柏凌怀里。小时候一直羡慕冬筱能扑进柏凌怀里,她嫉妒他。柏凌啊!敬王!那是她崇拜的英雄,神祗一般的男人。他对她却一直冷漠如冰。如今,什么都变了味,他不再是她眼中的英雄,身份不同立场不同,他成了掠夺她土地,杀她亲人的罪魁祸首。她忽然想哭,稍稍离开了她一直期待的温暖怀抱。柏凌飞出树林,在古道中落下,她站直了身,咬住唇角,无惧地看着柏凌,等着他发话。出乎她意外,柏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嘲笑或训斥她,他抱她在他的腿上坐下,脱下她的绣鞋,轻轻抬起她的脚,从怀中掏出药粉替她抹上,动作细致温柔。歇了片刻,柏凌抱着初夏飞回了王府。满儿还在熟睡,柏凌将她丢在床上,突然生气,转身就往外走,“小舅!”刚刚还好好的,她不知道怎么了,出声叫他。他停下,语调生冷:“下不为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初夏躺在床上,天已泛白。折腾了大半夜,初夏又惊又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睡着便发起了高烧。白日里冬筱派了军医来看,军医把过脉,对冬筱说道:“小姐中了寒邪,又受了惊吓,没有大碍,我开了方子,调理几日便可见好。”冬筱将方子递给满儿抓药,问道:“小姐昨日好好的,怎的突然生起病来?”满儿也心下疑惑:“许是小姐昨晚去院子受了凉。”林远书回来便被风掣请去了大厅。柏凌端坐椅上,目光如炬。林远书拱手:“末将参见王爷!”柏凌不予理会,茗了茗茶,对风掣道:“杖责五十!”“是!”风掣领命,对林远书道:“林参军,请!”林远书心下了然,恭敬退出大厅,门外只听见板子落下的声音。冬筱得知赶来,林远书已领完罚,“远书,出什么事了?”林远书抹掉嘴角流下的一丝血迹,冲冬筱一笑,慢慢走了出去。冬筱急忙跨入大厅:“王爷!林参军为何受罚?”柏凌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好你身边的人!”

 第二十四章 表露心意

    初夏病了几日,冬筱天天过来看着她将浓浓的汤药皱着眉头喝下去。来到这里,无论是大盛的气候温润还是拓勒的天高气爽,初夏都很适应。除了八年前遇刺受惊后这是第二次病倒。生病的人特别娇气,初夏习惯整天黏着冬筱,享受着他对她的呵护。柏凌期间来探望过她一次,见她无恙便再没来。林远书她回来一直没见着,从满儿口中知道他受了罚,初夏心道他应该是埋怨她的吧。经了这一病,初夏心下豁然开朗,她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这个世界既然如此,战争,杀戮,仇恨,岂是她能改变的?不如好好的生活着,当身边还有亲人还有爱,能抓住多少就不要错过。这一日,春光明媚,初夏心情大好,她换了葱黄色绣暗花束身骑装,藏青羊皮靴,寻了冬筱:“陪我骑马去!”冬筱见她眉目如画,神采飞扬,心里一喜,放下手中的拓勒地图,优雅起身随她离开。门口侍卫已备好两匹上等骏马,初夏和冬筱各自翻身上马,初夏回头冲冬筱甜甜一笑,率先扬起马鞭,策马离去。冬筱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飞驰,嘴角扬起,追了上去。二人出了城门,一路衣袂纷飞。彼时,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人儿娇艳,冬筱将此情景牢牢地锁入眼中,心下被一种崭新的感情溢满,温暖宁静。初夏驶出十里外,慢慢停下来,小脸红扑扑,眼神却分外明亮。冬筱腾地一跃,离开座下马匹,落于初夏身后,他从后面温柔抱住初夏,拿过她手中的马绳,让马儿自由徜徉。初夏心跳了一下,欲挪动身子,冬筱紧紧搂住她纤腰,下巴抵在她秀发上,喃喃道:“初夏!”初夏忽然没了力气,心如捣鼓,她回头看他,看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情,不由垂下了眼帘,低低道:“我…”冬筱突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他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期待什么,只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还没准备好,不知道如何去安放。初夏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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