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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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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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她垂头道。
  “又来了,”江应谋微微吐着酒气笑了,“我最不喜欢看你这样,像只刺猬,刚刚碰到你,你全身的尖刺都竖起来了,仿佛准备随时朝我扎过来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或者说我有那么可恨吗?随口问问,不必又给我脸色看吧?弩儿说得对,咱们杜鹃阁谁脾气最大,怕就数你了。”
  “我看公子还是回去陪二公子吧,您难得请他过来吃顿饭,您这个主人家都走开了,那怎么好?”她迅速扯下肩上的软披,塞到江应谋手里,“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奴婢要回茶间帮忙了……”
  “等等!”江应谋叫住了她。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她转回身问道。
  “明儿一早随我去城外狩猎。”
  “不是才去过吗?”
  “今儿去得晚,弩儿还不尽兴,与箫可鹫约好了明日再去,你也一块儿。”
  “是,我知道了。”
  她应完声匆匆走开了,江应谋凝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直到江尘跑出来找他时,他才回过神来。江尘从他手里拿过软披,抖了抖给他披上了:“怎么拿着不披上?您跑这儿干什么?看兔子?”
  他反背着手,踱步回兔笼旁:“她有点熬不下去了。”
  “她?您是说林蒲心?”
  “她始终不肯跟我说实话,憋在心里的东西越多,人就越疲惫,越容易出事。”
  “她没有跟你坦白今早与大公子见面的事?那您觉得大公子为何会忽然找她?”
  “任何可能都有,如果她真是细作的话。”
  “公子,我劝您还是……虽然我看得出来您很舍不得,但林蒲心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您还是舍了吧!有些人是可以教诲的,但有些人是宁死不听劝诫,您也拿他们没法。您已经给了林蒲心很多次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这也怪不得谁。”
  “舍了她很容易,”江应谋往锦鲤池边走去,“不过就是一副镣铐或者一剑封喉罢了,甚至她背后主使是谁我也可以不去查了,可是江尘,舍了她,我又上哪儿去找一副如此有效的止痛散呢?”
  “公子您糊涂了吧?她不是无畏公主……”江尘略感惊讶道。
  “我说过,她不是无畏,无畏已经死了,可是以前无畏也跟我说过,万一哪天不幸战死了,会派小祭仙来找我的,你说林蒲心会不会就是无畏派来的小祭仙呢?”
  江尘偷偷地往上翻了个白眼:“我说公子,小祭仙那话您也信?那也就是炎氏的一个传说,说炎氏王族女子从一出生开始就会有一个小祭仙守护,死了之后,未了的心愿会由小祭仙帮忙完成,心愿了结之时,也就是小祭仙灰飞烟灭的时候。公子啊,那也就是个传说而已,这世上根本没有小祭仙。您别想多了,林蒲心就是林蒲心,她不是无畏公主的小祭仙。”
  “万一是呢?”
  “怎么可能……”
  “万一是呢?”江应谋转过脸来,鲜有地露出了一丝丝男孩子般顽皮的笑容,“万一林蒲心真是呢?万一无畏死后真的派她的小祭仙来找我,告诉我她已经原谅我了呢?”
  “公子,”江尘眉头都皱了起来,“您是不是喝多了啊?”
  “呵呵呵呵……”江应谋仰头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江尘更怵了:“公子您别吓我啊,您这么一笑,我都毛骨悚然了。好好好,就算林蒲心是无畏公主派来的小祭仙吧,可她是个坏祭仙啊,咱们不能留她呢!”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个坏祭仙了?细作中也有好的。”
  “公子……”
  “回吧!”江应谋抬手拍了拍江尘的肩,带着一脸悠哉乐哉的笑容走开了。
  江尘双手叉腰,对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锦鲤们呼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我真宁愿林蒲心从来没有出现过,瞧瞧你们的公子,好像都快被她弄迷糊了,唉……”
  翌日上午,城外三里处的驷马沟沟口,箫可鹫与江应谋一行汇合后,纵马往沟内奔去。
  弩小公子十分兴奋,一直奔在前头,箫可鹫紧随其后。江应谋是来散心的,骑了他的灰色大马,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她和江坎分列左右。
  “公子,”江坎忽然勒住马,指了指二十步远的矮丛里,“那儿好像有只短尾巴的,您试试?”
  江应谋勒马望了一眼,回头笑问她:“要不要捉了给你的小灰兔做伴?”
  她抬腿跃下,蹑手蹑脚地向草丛里的那只短尾巴靠近,可那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蹭蹭蹭几下就蹦得不见了。江应谋在背后喊道:“蒲心,捉着没有?”
  “没呢,跑了。”
  “那我在这儿等你,你去捉了回来。”
  “行!”
  她猫着腰往前寻去,追了一小截子路终于又发现了那灰灰的小短尾巴,瞄准了,像猫一样地扑了上去,双手一摁,稳稳地将那活蹦乱跳的小家伙捉了起来。她轻轻地拍了拍那小家伙圆鼓鼓的肚子,咧嘴笑了:“吃得不少呢!别慌,不吃你,就想带你回去跟我家那只做做伴儿而已,走吧!”
  抬脚刚往回走了两步,她忽然察觉四周有异样,不禁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了两眼,除了树林,似乎没有别的。不过,她并没有放松警惕,左手放走了那只小灰,右手拔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轻喝了一声:“谁?”
  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地从她前方那棵油桐树后闪了出来,她忙后退了两步,抬起匕首警戒道:“什么人?”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警觉,而且看起来有些身手,很好。”一个轻柔低缓的女声从那薄纱下飘出。
  “你是……”她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不必惊慌,我不是来杀你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你迟早都会见到的人。”
  “别跟我故弄玄虚!”她冷冷地盯着对方道,“要么说,要么等我捉你再说也不迟!”
  “脾气挺硬的,呵呵,这似乎跟我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啊,无所谓,只要人是对的就行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跟我走吧,林蒲心,去你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我该去的?我又凭什么跟你走?”
  “难道你愿意一辈子留在那个江应谋身边为奴为婢?像他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根本不配你服侍左右。你得跟我走,跟我走你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不喜欢故弄玄虚,”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眼露杀气道,“所以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想怎么样不如直说!”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隐约觉得是出事儿了,拔腿想往回跑,却被那女人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下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去。”那女人拔出短刀横向而对。
  “你想对付江应谋?”她不由地毛骨悚然了起来。
  “他本就该死,”那女人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杀意,“像他那种人,早就不该留在这世上了,你也不应该继续留在他身边,为他治病为他疗伤,就应该让他去死。”
  “让开!”她骤然怒了,无畏公主不喜欢别人挡道,又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呵,脾气还真不小!不过你是应该有这样的脾气,有这样的脾气才能配你那样的身份……”
  “真啰嗦!”她沉哼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江应谋肯定遇伏了,凭不远处传来的声响和这女人刚才的话就可以判断。这趟出来江应谋并没有带多少护卫,就只有她和江坎,以及三个护院。倘若对方人多的话,江坎和那三个护院未必能应付得住。
  “别再拦着我!”她用匕首抵住了那女人的刀锋,一鼓作气,逼得那女人连连后退,最后将其抵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别这么执迷不悟,林蒲心!”那女人也咬牙相抵,“江应谋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不,”她眼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幽光,“他是我一个人的敌人!”
  “林蒲心……”
  她忽然腾出一只手,朝那女人的太阳穴上横击了一掌,那女人吃痛了一声,手里的短刀落下,整个人也缓缓地往地上滑去。
  她丢开了那个女人,转身迅速往回跑。等她跑回刚才江应谋停留的地方,却已经看不见江应谋了,只剩下两个受伤的护院和几摊鲜血。她忙冲过去扶起其中一个护院着急地问道:“公子呢?”
  “快……那边!”那护院吃力地抬起胳膊,往西边指了指。
  “先撑着!”
  她翻身上马朝西边追去,她想,至少江坎应该还在他身边,江坎身手也不错,至少可以暂时保护住他,刚才那女人是谁,这回来偷袭江应谋的又是谁?博阳这地方怎么了,为何接二连三地出现偷袭?
  江应谋,你自己也是会点防身术的,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人给杀了吧?
  瞥见树叶上有血迹时,她立刻放慢了马速,四顾左右地寻了起来。一抹竹叶青的带子忽然扫进了她的眼帘,她立刻跳下马背奔了过去,就在挂着带子的那丛龙葵草后面,她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江应谋——右侧小腹被捅了一剑,鲜血浸染了整个腹部,猩红猩红的,看上去是那么地夺目血腥,而江应谋本人,早面无半点血色,好像已经没气儿了似的躺在那儿!
  “江应谋!”她吓了个脸色发青,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去探了探他的颈脉,还好,活着的,还活着,接下来该干什么呢,对,止血,得赶紧止血!
  江应谋的身子不能失血过多,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男人之前虽然恢复得很好,但终究是底子太薄,经不住过大的折腾,倘若不能及时止血,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当场死亡。
  可她是慌的,不知是看见了这男人腹部那一大片血还是那张貌似快要枯萎的脸,她竟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奔回马匹旁边取药的时候摔了一跤,奔回来的时候又摔了一跤,用右手往伤口上抖止血药散的时候,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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