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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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乱,王姬归来-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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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玄妙?”晋寒抖眉不屑道。
  “奴才是这么听人说的。”那侍臣将香囊递与了江应谋,转身走了。
  江应谋打开那香囊,从里面掏出了一件小小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祈福宝珠,是蒲心另外一只耳坠子。晋寒脸色瞬变:“这是什么意思?这坠子是林蒲心的?”
  “晋寒你留下,”江应谋收起耳坠,“我带江坎去。”
  “就你们俩?那不是去送死吗?”
  “以为他傻吗?他不敢杀我,他想要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他想要什么?”
  “回来再说,”江应谋抬手拍了拍晋寒的肩,“你先留下,帮我做点事情。”
  “你说!”
  青衫岗上,夜风习习,静谧得像个大黑洞。她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地眺望着眼前那片黑漆漆的山坳,一个念头不停地在她脑海里盘旋:到底稽昌想干什么?
  她为何会被绑在这儿?
  这话要从下午她打明姬帐内跑出来说起。出了帐,她径直跑向林子,直到看不见身后那一帮子追兵了,这才趴在一棵大榆树上使劲地喘气。
  那个乌可明珠真不愧是自幼习武的,刚才出脚力度非常,若是普通人,恐怕早一命呜呼了,自己虽然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但还是给踹出了内伤。
  疼痛感渐渐加剧,她的意识也在慢慢地趋于模糊。就在那半醒半昏之时,她灵敏的耳朵忽然察觉到有靠近的脚步声,慌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可刚起身,一支长箭嗖地一下从她右脸颊旁飞过,她惊了一下,又跌坐了回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冷的剑锋已经抵了过来:“什么人?”
  她忙答:“路过的。”
  “怎么?不是鹿,是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听着有些耳熟。
  “回王上,是个婢女,却认不得是谁家的。”握剑的男人道。
  王上?难道是国君稽昌?她暗暗一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稽昌。
  “抬起头来。”那略带威严冷肃的声音命令道。
  她只得听从吩咐,缓缓地抬起了下颚——清澈耀眼的阳光从树冠缝隙间倾射而下,一个着紫金袍束紫玉带的男人正用一双充满疑惑的双瞳俯看着自己。这男人年纪与江应谋相仿,却显得比江应谋更深沉事故,或许朝政事务太过繁琐压抑,使得颦眉时他额心处那三道褶痕特别地明显,没错,的确是稽昌,稽国的国君。
  “你哪家的?”稽昌并不认得她。
  她垂头没答。旁边一个近侍倒开口了:“王上,她是吾青侯身边的。”
  “江应谋身边的?叫什么?”
  “好像叫林蒲心。”
  “哦……”稽昌口气陡转,换了一副大彻大悟的口气感触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林蒲心?那个在郑国把江应谋救了回来的郑国女医师?”
  她还是没答话,不想说话,胃疼,也不想跟这个下令灭了炎国的屠夫多说什么。
  稽昌缓步迈近了她些,一面打量她一面在旁边大青石上坐下了。片刻沉默后,稽昌又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迷路了?”
  “王上问你话呢,是哑巴吗?”一近侍喝道。
  “孤见你脸色不太好,又一直用手扶着小腹,是受了伤吗?谁欺负你了?”稽昌继续问道。
  “不敢说欺负,这是得明姬娘娘教诲所致。”她轻描淡写道。
  “明姬?你是说欺负你的人是明姬?”稽昌略感讶异,也仅仅是略感,仿佛对明姬喜欢欺负人这事儿并不意外。
  她又扭头不语了。
  “明姬对你动手了?为何?”她的态度并没让稽昌失去对她发问的兴趣。
  “奴婢也不知。”
  “不知?”
  “对。”
  “怎么会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或许孤能为你做主。”
  “奴婢方才已经说过了,奴婢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跟王上您说呢?或许王上回去问问明姬夫人,会更快知道为何她要一脚踹飞了奴婢,还骂奴婢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不该说的话敢说,不该违抗的命令敢违!”
  一丝冷凝拂过稽昌面庞,仿佛对她那冷冰且略带嘲讽的口气有所不满了:“性子挺拧的,当着孤的面也敢如此嘲讽孤的女人,难道真是你家公子教的?”
  “奴婢没嘲讽明姬夫人,奴婢只是照话直说。”
  “哼,有点脾气,看来江应谋平日里一定挺惯着你的。早听说江应谋在郑国能死里逃生,全靠你这位妙手灵医。今日一见,没觉察出你医术多么精进,这一身的脾气倒是与那江应谋挺像的,怪不得他宁可冷落了孤赐下的名门淑媛魏竹馨,也与你亲厚,果真应了那个词儿,臭味相投。”
  “王上与明姬夫人又何尝不是呢?”
  “什么?”稽昌听出了她的讽意,语气骤冷。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呼唤,唤的正是她的名字。她依稀辨认出是江坎和阡陌的声音,忙扶着旁边小树站了起来,刚想往前走,稽昌却说话了:“站住!”
  那近侍立刻拦住了她,她转头瞪目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
  “把她带走,”稽昌缓缓起身,眸孔里透着丝丝阴冷:“孤想跟江应谋玩个游戏,孤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稽国第一聪明人,带走!”
  她双拳难敌四手,又受了内伤,根本敌不过稽昌随行的那几个近侍。随后,她被带到了这青衫岗上,扔在了这块近崖的大青石上,一待就待到了这会儿。
  她回头朝身后林间望了一眼,压抑危险的气味儿仍在,押她前来的那几个近侍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隐身在树林子里。她很疑心,难道这几个人是在候着谁吗?江应谋?不会是在候江应谋吧?
  一声哨鸣忽然划破了静寂的夜空,她的神经也跟着陡然绷紧了。虽然不明白这声哨鸣是什么意思,但似乎是在暗示有人靠近了。她再次回头,往那漆黑如墨的林间深深地看了一眼,会是谁来了?
  稍候了一小会儿,一个微微发白的身影从那片漆黑中突兀了出来,渐渐靠近,有淡淡月光照拂,那人的身影越发地明朗了起来。那一身雪白,那总是从容淡定的走路姿态,除了江应谋,还能有谁?
  认清来人是江应谋后,她全身无数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真是江应谋来了,那么,稽昌究竟想干什么?以她引江应谋来此,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这男人,还当真来了?他不是顶聪明的吗?难道察觉不到这个陷阱?
  “蒲心?是蒲心吗?”江应谋冲她轻唤了一声。
  “公子您怎么来了?”她回应道。
  “还真是你!”江应谋几步奔过来,略显激动,“你没事儿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只是把我搁在这儿了。公子,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江应谋拔出匕首,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道:“有人指路我才能来。”
  “谁给公子指的路?公子,绑我来的人或许还在林子里没走……”
  “我知道,”江应谋替她松了绑,将绳索抛下了悬崖,“我来的路上就察觉到了。你没事儿吧?我听阡陌说乌可明珠把你踹出血了,脏腑疼吗?我带了点药,你先服下……”
  “公子,”她摁住了江应谋掏药的手,扭头望向漆黑的林间,“好像有人靠近!”
  “先别管他们,他们爱怎么就怎么样,你先把药服下才是,内伤是耽搁不得的。”
  “不管?”
  江应谋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盒盖,拿出了两粒猩红色的小丸子,放在她手掌心里笑了笑道:“这会儿就咱们俩人,你说能敌得过人家王上身边精挑细选出来的近侍吗?”
  她捧着药,抬头愕然:“你知道是王上绑了我?”
  江应谋点点头:“路是王上给我指的,你说我能不知道吗?先别管那么多,把药吃了,再喝点水,歇口气再说。”
  好淡定的江公子,一如他平日里的做派,可平日归平日,此时此刻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从容,她真有点纳闷了。眼看稽昌那个卑鄙小人安排的近侍在步步靠近,而身后就是青衫岗最深的绝壁悬崖,只要对方稍一攻击,落下山崖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公子……”
  “别怕,”江应谋解下了自己的斗篷,抖了抖,给她披上了,“左右是要不了咱们性命的,咱们就坐这儿等着看,他们到底打算把咱们怎么样。”
  她咽下药丸,不解道:“公子怎知王上不会对您下狠手?”
  江应谋慢条斯理地替她系着斗篷带子道:“他没那个胆儿,他很清楚我在这稽国还是有些分量的,杀了我,等同自断一臂,给敌国多了一分机会。他是气我帮了陈冯,驳了他脸面,但为了他的王座不垮,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好了,还冷吗?”
  其实这句话应该先问他吧?看他单单地穿着一身深青袍子,她不禁有些担心,夜风如此寒凉,受得住吗?别回头又着凉发热了,她又有一摊事儿好忙了。
  江应谋发现了她那略带嫌弃的眼神,微微笑了:“干什么?怕我冷着了?”
  “算了,斗篷还是还给您吧……”
  “这么信不过你家公子?还是信不过你自己的医术?”江应谋伸出温热柔软的大手摁住了她正欲解带的凉手,“你以为我还是大病初愈般的弱不禁风吗?方才我从那下面一路爬上来,一回都没歇过,就是微微喘了几下而已,比从前好许多了吧?”
  江应谋,身为男人,爬个山不歇气儿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她在心里送了这男人一个大白眼。
  “难道咱们就坐这儿干等着?”她不安地往暗影里瞟了一眼。
  “回头看看,”江应谋盘腿坐了上来,抬头望月道,“王上还是给咱们挑了个好地方。今晚月色虽不佳,略显惨白了一点,可胜在这地势够高,赏赏月聊聊心事,还是可以的。”
  “赏月?聊心事?”她好冲动,正想一巴掌拍这男人后脑勺上,敌人就在后方,后方,能先想想怎么对付敌人吗?
  “蒲心我问你,”江应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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