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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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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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明心清目,来来,大家喝一杯,去去乏!”

    钧哥丢下饭碗,接过茶钟:“姐,现在能说了吧?”

    珍娘呷了一口茶,慢慢将程夫人的提议说了,倒没提文家的事。

    钧哥吓得差点砸了手里的茶杯:“什么?去城里?伺候那些个老爷夫人们?”

    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福平婶没说话,吸了口茶水,默然看着珍娘。

    全贵家的则半喜半忧,端着茶钟看着珍娘发愣。

    珍娘将各人反应收进眼底,又呷一口茶,温热清香的茶水给了她力量,让她能将话继续下去:“从城里回来的路上,我将这事细细从心里过了一遍,其实呢,有好也有坏,不过这且不去说他。倒是你们,”看着福平婶和全贵家的:“该如何料理?”

    福平婶还是没有说话,似已陷入沉思之中。

    全贵家的勉强笑道:“这有什么难说?我本来不过在这里帮手,有得做就做,没得做依旧家去,横竖有田种着,饿不坏人的!姑娘别为我操心,毕竟在这里也算是姑娘优待我们了,怎么敢拖累姑娘呢?”

    珍娘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接着看向福平婶:“婶子怎么不说话?”

    福平婶仿佛从梦中惊醒,恍然抬头看见了珍娘,这才忙忙地道:“没有没有,我也没什么说的。”

    珍娘勾唇浅笑:“婶子可是担心家里的田地?”

    福平婶大惊:“你怎么知道?”

    珍娘眯眸一笑:“其实租一家也是租,租两家也是租,婶子,”春水似的眸子又飘向了全贵家的:“你说是不是?”

    全贵家的怔住:“你们这是说什么呢?一个个的打哑谜是怎的?我怎么一点听不明白?”

    钧哥细细品味,忽然放声大笑:“我明白了!”冲珍娘挤了挤眼睛:“姐!你真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算计得一手好盘!果然你这想头很好,依我看,是再好没有了!哈哈!”

    全贵家的愈发傻眼,再看福平婶,也是笑而不语,珍娘钧哥也笑,三个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回事?一屋子聪明人就自己一个傻子么?

    珍娘笑着走上前来,搂住了全贵家的肩膀:“婶子!”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句:“这事若想能成,必得婶子点头呢!”

    全贵家愈发不解,眉心里竖起三道小山。

    “婶子听我说,”珍娘眨了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羽霎时如蝴蝶展翅,飞散出底下一对笑眼:“福平婶之所以犹豫不决,全因她心里想跟我去城里,却又丢不下家里的田地房子。不过这又有何难,眼前不有婶子在么?本来我家田就不多,婶子丢了这里的差事,家里便要吃紧,如今接手福平家的田地,再将她家房子也接过来,岂不住也住得宽敞,收也收得富裕了么?!”

    全贵家的恍然大悟,立刻也咧开嘴笑了。

    可不是?

    什么叫两全其美?

    这就是两全其美!

    回来路上,珍娘在车上便想好了,要应下程夫人的建议。既然她肯伸出橄榄枝,不管她背后打什么算盘,明面上,自己是跟她联手的。她若真想对自己不利,至少自己也容易打探得到些。

    文家?那只怕不妥。

    各种原因都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

    珍娘摇摇头,努力将心底真实的想法压制下去。她宁可相信,自己是为了不中程夫人的下的套,才这样选择。

    公事公办,别掺和私人感情!

    珍娘将这话默念三遍,心情渐渐平稳下来。

    “不过珍丫头,话又说回来,当真你想好了要进城去?城里虽说好,能容得下咱们这样的庄上人么?”到底是要离开生活了几辈子的田地,福平婶有些担心。

    钧哥也是如此:“姐!婶子说得是。庄家人还得靠田地吃饭,真离了这里,咱能城里活得下去么?”

    珍娘笑了:“最近几个月,咱们不是没靠田地吃饭么?不也活得挺好?至于说能不能容得下,我想有了程夫人的支持,没人会不容咱们吧?只要手艺好,在哪儿做生意不是赚钱呢?”

    程夫人三个字,瞬间将众人的心安抚了下去。

    是啊,人家是巡抚大人的正房娘子,皇帝亲赐的诰命夫人,有她这座靠山在,什么水趟不过去?!

    “姐!”钧哥冲珍娘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有本事,怎么就哄得夫人收了你做干女儿了?”

    珍娘蹙起眉头:“这话叫一个难听!我怎么哄她了?是她主动要收我的好不好?我还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呢!”

正文 第152章二爷爷去了

    众人只当这是个笑话,珍娘说出来逗他们开心的,谁想到会是真的?于是一起笑了。

    珍娘也跟着笑,没多解释。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晚饭后,关了店门,珍娘跟了福平婶的家去,看看二爷爷。

    老人正躺在炕上,愈发消瘦不已,不过一天没见,眼窝又陷下去不少,脸色也不好,不过见珍娘来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笑着向她招手:“珍丫头,过来!”

    珍娘将从城里特意带来的一只老山参交给福平婶,然后强堆出笑脸,几步冲到了炕前,双腿跪下握住了老人的手:“二爷爷!”

    二爷爷极吃力地点了点头:“珍丫头,”声音嘶哑得不像:“来啦!”

    珍娘一阵心酸,知道老人时间不长了。

    其实她跟二爷爷相处不过几个月时间,不过感情却十分深厚,果然人与人相处是要讲缘分,而不是看时间长短的。

    无论亲情爱情,都是如此。

    珍娘低头将脸靠在二爷爷的袖子上,轻轻将眼泪擦了去。

    这一晚,珍娘直陪到二爷爷睡沉了,方才将已经麻掉的手,从老人的臂弯下抽了出来。

    次日一大早,福平婶红着脸肿着脸,一身孝衣地来报:“二爷爷过世了!”

    珍娘二话不说,同样换上孝衣。这衣服她初来这世时穿过,是为了未见过面的爹娘,现在,又从箱底被翻了出来,这一回,是为了二爷爷。

    先取出一张素笺,珍娘写明家有丧事,休店三日的通告,然后立刻吩咐钧哥去请和尚来念经:“引路王菩萨,与二爷爷接引冥途。”

    福平婶听见这话,才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珍娘跟着福平婶回到庄里,远远就看见福平披着一身麻布站在门首,来往庄人不断,都是二爷爷平日里结下的善缘。

    “叔,怎么没在门前搭个卷棚?人来人往的,也好招待不是?”珍娘悄悄走到福平身边,低低提了一句。

    福平没说话,摸眼淌泪的。

    珍娘心里明白,必是钱上短了。她来时早有准备,这时便陪笑叫过一位庄上人:“这位叔叔,可知哪里有请人搭卷棚的么?”

    正好里长刘中也来了,听见这话便对珍娘道:“我知道,让我请去。”

    珍娘向他手里塞了几两碎银子,躬身道了声谢。

    珍娘走进屋里,先向上冲着木头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二爷爷的好处此时浮现眼前,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福平婶劝着她,好容易将她拉出屋来。

    “这东西二爷爷没吃,”福平婶又将那支参还到珍娘手里,抽着鼻子硬忍着道:“他说时候到了,阎王爷等他下去喝酒呢!”

    珍娘接过手来,再次泣不成声。

    这一日,珍娘与钧哥忙里忙外,当二爷爷是自己亲爷爷一样发送。

    先是请人到城里布店送信,珍娘早在那里预定了。

    店里得了信,很快用车送来整桶瀼纱漂白布,生眼布,珍娘和福平婶,并来帮忙的全贵家的,三人在房里,先造起帏幕、帐子、并入殓衣衾缠带。

    同时送来,还有光麻布和黄丝孝绢,珍娘亲手接了,交于庄上的裁缝,请他替福平家赶紧着缝出几身合体的孝服。

    珍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本以为还有些日子才用上呢,没想到这么快。。。”

    三人齐齐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渐渐都滴下泪去。

    一时里长请来的搭匠也到了,于是在院里连着门口,搭两间大棚,一时城里冥衣铺的也得了信送来童男童女,并金沥粉侍奉的盆巾盥栉,都是似真的色绫衣服,全是珍娘提早预备的。

    福平婶对着珍娘满眼感激:“二爷爷地下有灵,想必也知足了!只怕花费太过了。”

    珍娘摇头:“这算什么?二爷爷于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当初那五十两银子,我珍娘哪有今日?就全用在二爷爷身上也是应当的!”

    这一天钧哥在外陪着福平,应付上门探丧吊问,慰其节哀的庄上邻人,珍娘则陪着福平婶在后做针线,又顾着灶上茶水饭食,直忙到天黑,然后又值了一夜的灵,次日早起,福平婶再不肯留下姐弟两了。

    “熬了一个黑天白日的,赶紧给我回去好好歇息,”福平婶拿出长辈的架势:“明日大殓,你们再来,不然我必不依,二爷爷若知,也不依的!”

    珍娘无奈,也确实觉得精神有些支持不住,有些头重脚轻似的,于是告辞福平一家,挽着钧哥轻一脚重一脚地,回到了茶楼。

    洗过手脸后躺下,珍娘这才觉得身上不太好了,一阵阵发寒发热,想起来倒杯水喝,左右挣挫着只是起不来,头沉得好像有几千斤重,虽是初夏,慢慢却打起寒战来。

    珍娘心里明白,这是连日劳累,用心用力,身体支持不住做出的自然反应,应该是发烧了。

    别的不管,先蒙着被子睡上一觉,也许发发汗,到早上就好了。

    钧哥一觉睡到天明,看看窗户纸外已是一片大白,心里反奇怪起来,怎么那个勤劳的姐姐,今日没叫自己起床?

    本来昨晚回来时说好,今天还去福平家帮忙的。

    “姐!”钧哥揉着眼睛走到院里,向外叫了一声,他以为珍娘定会从厨房里出来,先是抱怨自己起得迟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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