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司寝绊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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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司寝绊君前-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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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什么的,可是,愿望是好的,实际操作却没那么简单。
    如果他依附了启元帝,那自然要为其办事,就如凌次辅般为皇帝冲峰陷阵,但凌次辅家资雄厚,族中个个英才,哪个都拿的出手,可他黄家呢,就那一门的废物,小辩子满脑袋乱飞,都不用摄政王出手去抓,他们自己就能祸害死自己。
    黄首辅舍不得一门老少的前途和性命,于是,他只能当个平衡启元帝和摄政王的第三方,只是,如今日子越来越难过,启元帝和摄政王对他日渐紧逼,这骑墙派在当下去,可就两边不讨好,真的扯着蛋了,对此,黄首辅心知肚明,他是愿意接启元帝的橄榄枝的,人家才是皇家正统,所以,他给长孙女报了选秀的名儿,可是,活稀泥活那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不跟任何撕破脸,尤其是那么强势的摄政王。
    摄政王一派的官员同声支持,在加上摄政王强势威迫,黄首辅习惯性的一缩头,孙女的皇后位置就没了,时至今日,面对长子的不满和长孙女的幽怨,黄首辅多少有点后悔,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总归,是他黄家家门不盛,顶不住摄政王的节节攻势。
    “给又夏多备些嫁妆吧!”黄首辅叹道,他这个当祖父的能为孙女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黄昌宇一言不发,眼神飘忽,不可置否。
    就在黄氏父子貌和神离的交谈时,黄家后院西厢,也有一对母女在坐在塌边,殷殷交谈。
    黄府西厢窗旁,摆着一座美人塌,美人塌上,坐着一个活生生的美人。此美人,肌肤晶莹如玉,额间轻点花黄,她歪坐塌边,皱着如柳弯的眉,睁着一双似水晃动的眼眸,纤手托着香腮,百无聊赖般的眼望窗外。
    窗外,正是一座小花园,种满各色菊花,淡如蛾眉,盛菊姣好。
    “我儿越发出色了。”美人身旁,还坐着一华服美妇,约三十来岁的样子,此时,她正端着一杯菊花茶,轻轻啜了一口,满脸欣慰的看着那美人,低声笑赞。
    “娘亲又取笑女儿了。”美人,黄又夏转过头,弯唇娇嗔一句,颊边一抹梨窝微现。
    “近来我儿姿态越发优雅规矩,为娘心中高兴,自然要赞上一句!又何言取笑?”华服美妇,黄桂氏转头看向女儿,宛然一笑,调笑之意不需言表。
    自黄又夏被选中贵妃之时,尚宫局便派了两个经年的老嬷嬷来到黄府,经心‘服侍’黄又夏,各种宫规,行动做卧……虽让黄又夏吃了些苦头,可几个月下来,还真如脱胎换骨一般。
    “娘。”黄又夏听见亲娘取笑她,便不依的撅了撅嘴,撒娇的叫。
    “好,好,好,你若能保持现下这样进皇宫,为娘便也放心了。”黄桂氏笑容不停的说。
    听了‘皇宫’这两字,黄又夏忽然垂下头,用手指扭着裙摆,不出声了。
    见女儿的样子,黄桂氏暗自叹了口气,说起来,她的女儿,无论是样貌德行,还是才华美名,虽不敢称京中同龄女子之首,却也样样都为上程,无论嫁到哪家,哪怕是宗室王亲,都当得起大妇主母。
    只是,皇家,当今万岁的后宫,莫说是贵妃之位,便是贵人,嫔妾之流,只要当今发话,她们黄家也得感恩戴德的把女儿送进去。
    若是老老实实的参加选秀,入宫就得贵妃之位,黄又夏也不会听见‘皇宫’二字就如此情态,直白的表示不满,可是,就在她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时,忽然就成为贵妃——这种极转之下的落差失望之感,黄桂氏怎么会不理解。
    可是,理解归理解,身为一个母亲,她却不能让女儿就这样进宫去。
    “我儿,你要记的,即进了宫,万岁爷便是你的君,你的夫,你的天地,你若有怨气,便在此时全发散干净,切不可在万岁爷面前露出丁点痕迹。”黄桂氏板正身姿,面色严肃:“对皇后,要恭谨,对万岁爷,要温顺,对妃嫔,要守礼,对宫人,要恩威并重。”
    “你要记得,你是贵妃,你只是贵妃,在你是贵妃的时候,你就只能做贵妃应该做的事。”黄桂氏站起身,直视女儿,声音满是威严。
    可惜,她平时似乎总是眉眼带笑的样子,因此神色脸上都带着遮不住的笑纹,现下,就算拼命板着脸,效果也很有限。
    不过,到底是亲娘所言,黄又夏还是很给面子的起身,交手交插,福身行礼,恭声应道:“女儿谨尊母亲教诲,不敢惑忘。”
    黄桂氏看女儿郑重的样子,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她的女儿,她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平时没少教养,规矩管家也都学的全全的。可是,到底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没指望高嫁,就娇养的厉害。
    聪明才智,行事变通,又夏一点都不缺,可是——黄桂氏担心女儿不够谨慎,不够冷静,说白了,就是怕家里养的太娇,让她受不了委屈。
    就算说破大天,有皇后在,贵妃就是个妾,也就是搁皇宫里还受敬重,要是在外头,那就是个打帘子的。即是妾,在主母面前,就没有不受委屈的,更何况摄政王,黄家和启元帝的这种绞不开的关系了,又夏进宫,就算做得在好,也是受夹板气的命。
    这夹板气,忍下了,不能保证过的更好,可若忍不下,却百分之百会过的很糟,甚至,丢掉性命也未可知。
    本来,黄桂氏觉得女儿的脾气,听见她说这样的话,就算不反驳,也会有所不满。可是,看着女儿垂首恭敬的应诺,她心中一阵欣慰的同时,又不免心疼起来。
    “我儿快快起来,母女之间何必如何虚礼。”她的女儿,金尊玉贵,比公主不差,一想到要进宫受委屈,黄桂氏的心就扭着劲儿的疼。
    也因为这一番慈母之心,她忽视了黄又夏眼瞳深处那满满的不甘和怨恨。
    启元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钦天监监正亲算‘万事诸吉’之日,贵妃黄氏盛礼入宫。

  ☆、42|3。70

黄贵妃入宫那日,启元帝还是很正常的去上朝了。
    罢朝三日,正德门大开那是迎后的待遇,至于贵妃,开个侧门,派辅臣去接就已经是看在启元帝初迎高位的份上,多给了点面子了。
    罢朝肯定是不用想,启元帝也不会去接,顶多就是晚上早点到永和宫,连着宿个三,五天,以示恩泽罢了。
    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怪不得黄又夏恨的不行,毕竟,皇后之位曾经就在她眼前,是她触手可及的存在。
    因贵妃进宫之大喜之事,早朝便平平淡淡,就连摄政王也只是翻着两颗巨果眼,撇嘴用飞眼扎黄首辅一上午而已,当朝群p这种,却是没有的了。
    巳时初刻(十点来钟),早朝便散了,启元帝站乾坤殿门口琢磨了一阵儿后,到底没去见黄贵妃,而是转身回了乾清宫。
    退下大龙袍,换上便服,启元帝举走进寝殿时,苏诺正在桌案前整理笔墨。
    “万岁爷回来了?怎么没去瞧瞧贵妃娘娘?”苏诺一眼看见启元帝,只匆匆福了礼,便歪头挑眉的说。
    她的病,喝了一碗压惊药后,连夜都没过就好了,(苏诺坚决不承认是被启元帝‘摸摸毛’治好的)至于心理阴影嘛,也随着系统的插科打棍和自我调试而渐解,现下,看她如此嚣张的言语,就知道她已经没什么事了。
    “朕回来看你,你还不高兴。”刚进门就被喷,启元帝沉下脸,用手指虚点着苏诺,教训道:“你也不注意点,若让旁人听见该如何?”
    “奴婢是看着周围没人才敢说的嘛!”苏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见启元帝不高兴了,就忙凑上眨着一双无神的眼陪笑,虽说她人高马大,卖萌这种行为瞧着不太和谐,可无奈启元帝还就吃这套不把他当外人的感觉,苏诺也只能硬着头皮,卖出老脸,撅起小嘴,玩命的办起了傲娇女。
    虽然她现在‘卖’起来,还是呆大过于萌,不过,常言有云:呆到深处自然就萌啦!她有很多时间可以实践,慢慢来,不着急!
    “你啊!”启元帝无奈的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对她‘诚恳认错,但屡教不改’的做为已经很无力了,左右他知道苏诺还算有分寸,到外头规矩行事都没什么错。即如此,在寝室中,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他也就不用那么细究了。
    “你今儿可有什么不适?”坐上龙床,苏诺伺候启元帝脱下朝靴,换上便鞋,低头看着苏诺团团围着他忙的飞起的样子,启元帝不由的伸手抚着她发,关切的问。
    自从苏诺被吓毛,不是,吓病了之后,启元帝似乎就觉得她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不止一天照三餐的追问,还非说苏诺关冷宫的时候被关出了问题,硬逼着太医给她开补身强体的汤药,那些太医们也是真实在,大约是被逼的没法儿了,这十来天,轮着番儿的各种药补,食补,补的苏诺虚火上升,都快鼻口窜血了!
    “奴婢好的很,从来都没这么好过。”苏诺毛骨悚然,几乎是本能的快速回答,在补下去,她就要尿血了。
    “那就好,你也别忙了,朕去看折子。”启元帝点点头,一身轻便的到案前去翻折子去了。
    启元帝的寝殿里有一排檀木的小书柜,里头放的全是历代先帝留下的折子,甚至还有前朝的,这些折子全被归笼在御书房里,只有一些启元帝正需要看的,才会被带回乾清宫寝殿,放入小书柜,让启元帝能随手查看。
    这些折子平时都被个硕大的金锁锁在小书柜里,只有卫嬷嬷和启元帝新任的乾清宫总管安公公有钥匙,不过,就算如此,乾清宫寝殿也不允许宫女太监随意进入,都是一行四人排班打扫,按时按刻,如过时不出,慎刑司欢迎你。
    当然,苏诺是个例外,她是得了启元帝特御的,帮他收拾书墨柜架,原本这个殊荣是卫嬷嬷的,可是自苏诺病好之后就被她夺了,也不怪这两天卫嬷嬷看见苏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启元帝到龙案后头悠悠的看折子去了,苏诺就开始忙起来,她先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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