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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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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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各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我等求见陛下,还不进去通报?”
  “陛下今日什么人都不见……”
  方以唯清晰地听见了以礼部尚书杨谨和为首好几位凤阁辅臣的声音,她微微蹙眉,转脸便见宁翊幸灾乐祸地朝她笑,就差没把“你完蛋了”四个字写在额头上。
  “听说宣平侯世子也来了,此刻是不是在殿内?”
  “陛下愿意见他为何不见我们?”
  他们原本就对女帝的“病”有所怀疑,倒没想过她会溜出宫,只以为她是借此懒怠朝政,贪图享乐。所以方才在凤阁听闻宁翊求见女帝的消息,他们立刻就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宁翊刚要张口,却突然被踮起脚的方以唯一手捂住了嘴,“唔……”
  方以唯冷静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世子,您可想清楚了。您处置我不过像碾死蚂蚁一样轻易,我死不足惜,但若是将陛下牵连其中……”
  她冷冷地撤下手,低声道,“世子往后怕是再也得不到圣恩庇佑了。”
  “你……”宁翊噎了噎,狠狠瞪着她,最终却还是启唇朝殿外扬了扬声,“陛下,您面色不太好,是否要叫太医来看看?”
  殿外几人也听见了宁翊的话,可奈何宁翊此人替女帝打过太多次掩护,在凤阁这些辅臣眼里可信度几乎为零。
  于是他们只稍稍停顿了一会,便又继续嚷了起来,“陛下,臣等有要事求见。”“今日不见到陛下,我们是不会走的!”
  薛禄一人压根拦不住他们,正急得满头是汗,却听得殿内传来一略有些虚浮且低哑的女生,“薛禄,让各位大人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基友苏千橙的现言~《其实我只喜欢你》
  陈随真正开始关注阮软,是因为一向花心的好友开玩笑让自己帮忙追她。
  没料到帮着帮着,自己却上了心。
  后来的某天,好友再来调戏她时,被陈随拦在操场。
  “以后别再追她了。”
  “为什么?”
  “因为。。。。。。”他把球扔过去,神色认真,“我喜欢她。”


第20章 
  听殿内的人如此说,薛禄一愣。难道是陛下回来了?
  他虽是一头雾水,但却还是乖乖侧身让出了路。
  杨谨和哼了一声,理了理衣摆大步流星地进了殿内。
  几人绕过屏风,便见殿内紧闭着门窗,光线昏暗。靠墙的软榻上,女帝半卧着,一身素色衣裙,外披着一件绣着金丝团窠花纹的披风。许是在病中的缘故,她并未簪发,任由长发披散在肩头,眼上系着薄薄一层轻纱。
  女帝素来不喜旁人瞧见她的异瞳,从前没有明眸遮掩时,便常以轻纱覆眼,所以凤阁这些朝臣也并不觉得稀奇。而因软榻靠着墙边,他们也并不能将女帝面容看得太真切。
  离榻几步开外,宁翊捧着手里的精巧木盒站在那,连个正眼也没给杨谨和,“杨大人,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这么急着见陛下?”
  “参见陛下。”
  见女帝的确是一副病恹恹还未痊愈的模样,杨谨和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垂首行礼,“近日晋颜边境的私市中又出现了不少大晋的丝绸、药材,晋颜并未通商,百姓私下贸易违反了禁令,方侍郎已上了折子,却迟迟未得陛下批复。此事虽小,却易酿成大祸,不可轻视……”
  “咳咳,原来是此事。”
  女帝轻咳了几声,嗓音低哑。
  宁翊不满地转身看向杨谨和,“诸位大人,陛下如今尚在病中,需要静养,这天大的事怕是也得先放一放吧?”
  闻言,女帝配合似的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有些虚弱得抬了抬手,“不……可,朝政要紧,咳咳……”
  见状,杨谨和几人面面相觑,却不好继续往下说,只能纷纷改口劝女帝好生养病,再宣太医来看看。
  宁翊斜了他们一眼,阴阳怪气地讽刺,“也不必劳烦太医来跑一趟了,只要诸位大人别总拿什么政事前来叨扰,陛下还能好得快些。”
  “你……”
  杨谨和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被女帝的低斥声给打断了,“住口。”
  女帝的话是对宁翊说的,“不得放肆。”
  杨谨和只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说了声让陛下注意身子,便同其他人一起躬身告退了。薛禄终于松了口气,将信将疑地朝软榻上的女帝看了一眼,赶紧转身送杨谨和他们出去了。
  宁翊往屏风外探了探身,直到确认那些凤阁老臣都退出了临水殿,才瞬间变了脸,一个箭步走到了软榻前,没好气地垂眼瞪人,“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
  “女帝”精疲力尽地翻了个身,彻底仰躺在了榻上,抬手摘下覆在眼上的轻纱,面容也从阴影中显露出来,是方以唯。
  方以唯额上沁着些汗,鬓边散落的发丝都被微微沾湿了,她盯着头顶的梁柱,长长地舒了口气。
  宁翊不屑一顾,“瞧你这个胆子……”
  方以唯懒得和他争辩。
  他一个宣平侯世子,和皇帝还是表亲,自然没人敢轻易动他。而她现在,几乎是这些凤阁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假扮女帝“助纣为虐”,还不得摘了她的脑袋?
  方以唯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眉头却拧成了一团,她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嗓音比方才还要嘶哑,“水……”
  还敢使唤他?!
  宁翊瞪了瞪眼,然而见她实在咳得厉害,还是哼了一声,转身给她倒了盏凉茶,“你刚刚到底吃了什么?怎么才片刻功夫,声音就成这样了?”
  方以唯猛地灌了几口凉茶,稍微润了润喉,才皱着眉开了口,“是从民间大夫那讨来的药粉,一剂就能药倒嗓子。”
  “……你可真够狠的。”
  宁翊撇了撇嘴,别开眼,“什么药如此厉害,你这嗓子还能好的了吗。”
  方以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世子在关心我?”
  宁翊登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刻惊得炸了毛,“我不过就随口一句,怎么就关心你了?!你,你怎么如此自作多情!”
  “谁自作多情?”
  殿内冷不丁多出第三人的声音。
  宁翊和方以唯齐刷刷扭头,朝窗边看了过去,只见他们的女帝陛下不知何时进了殿,身后跟着薛显和玉歌,三人皆是表情诡异地盯着他俩,似乎是难以相信这两人竟还能如此和谐的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处。
  “陛下您回来了!”
  方以唯惊喜地站起身,随手将茶盏往宁翊手里一塞,几步冲到了贺缈跟前。
  宁翊瞪着手里的茶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贺缈嗯了一声,安抚地拍了拍方以唯的胳膊,“回了趟寝殿,耽搁了。刚刚来的时候看见杨谨和他们从这出去,没让他们看出什么吧?”
  “应当没有,”方以唯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宁翊,“还要多谢世子相助。”
  宁翊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若不是我,那些老头能这么快离开吗?”
  “这么说,连朕都要感谢你?”
  贺缈挑了眉看他,“好端端的,你来这做什么?来找朕的茬?”
  “臣,臣哪儿敢啊……”宁翊丝毫不惧,只腆着脸笑,“再说臣不来,就凭方以唯,她能应付得了今天这场面吗?”
  贺缈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别在这儿跟朕嬉皮笑脸,要不是你闯到这临水殿来,杨谨和会跟来吗?”
  宁翊噎了噎,只好献宝似的把自己那木盒举了起来,“陛下,臣今日可是来给您送……”
  “东西放下,人滚吧。”
  贺缈敛了面上的笑容,朝玉歌挥手。玉歌憋了笑,缓步上前接过木盒,侧身对宁翊道,“世子爷,请吧。”
  将宁翊打发走后,贺缈才走到殿内的书案后坐下,虽这几日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方以唯还是将这几日朝中宫中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个遍。贺缈一边拿起薛显从鸾台搬来的奏折翻阅,一边听方以唯简短的总结,偶尔还会问她有何看法。
  “这几日最要紧的一事,便是杨大人今日来提及的,晋颜边关的私市一事。私下贩卖大晋货物的行商,官府惩治了不少,却还是未能斩草除根。”
  “官市不开,私市不止,”贺缈看向手边宁翊送来的精致木盒,伸手打开盒盖,将里面几本书拿了出来,“什么时候朕想看大晋的话本,不用偷偷摸摸找宁翊就好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与大晋通商?”
  贺缈笑了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君臣二人直到殿外暗了天色才处理了一小半案上堆积的奏折,贺缈见天色不早,便搁下笔休息了。
  趁着她休息的空当,方以唯终于有机会问贺缈的微服私访都有何收获,她着实好奇得很。
  “陛下这几日在谢宅可还好?”
  贺缈正将笔搁回笔架,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又想起今日离开谢宅时的情景,动作微微顿了顿。
  “挺好的。”
  方以唯嗯了一声,“想来也是,谢逐连长公主殿下的曲水宴都带上了陛下,定是对陛下十分信任。”
  信任……
  贺缈若有所思,抿了抿唇,“信任倒也不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示于人前的心思。”
  方以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谢逐是个可以为陛下所用的人才?”
  贺缈唔了声,抬眼看向她,“曲水宴上见了一面,你对他有何印象?”
  “谢逐此人,气度非凡温和有礼,”方以唯迟疑了一会,“看着像是君子,不过却也心思深沉,难以猜测……”
  贺缈沉默了片刻,“那日去了趟广福寺,谢逐遇上一相士。朕似乎听到,他来大颜是为了寻人。”
  “寻,寻什么人?”
  方以唯一愣。
  贺缈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些恍惚。
  “对了,”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眸底恢复了清明,“派去玉沧的人可有传信回来?”
  “传过一次,微臣看过后交由薛公公收在鸾台了。谢逐生在商贾之家,谢家经营茶叶生意,在玉沧是有名的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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