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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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6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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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玉的车子驶了过来,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韩美昕站在车门边,她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你了。”

    话虽是如此,韩美昕心里其实也有些不满,好歹她是沈存希的妹妹,她受了伤,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问过,眼里除了依诺,再无旁人。

    唉,她这个妹妹啊,还没有老婆重要。

    他要等一等她,她现在也不会面临这样为难的局面。

    郭玉淡淡地望着她,灯光下,他的模样温文尔雅,不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却让人拒绝不了。韩美昕是了解郭玉的,所以他这样不声不响地望着她,就说明了他的决心。

    她无奈的低嚷道:“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这臭脾气还是没改?”

    就像当年一样,他说要出国就头也不回,说要分手,就不给她任何纠缠的机会。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些年来,她每当需要一个人时,他为什么总会默默地出现在她身边?

    郭玉俊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她都还记得啊。

    韩美昕坐进车里,郭玉跟着坐上去,国宾用的红旗轿车,郭家有两台,一台是郭父在用,一台是郭玉在用。内部豪华大气,不比国外进口豪车差。

    两人各自坐在位置上,中间隔着一个扶手台,韩美昕有些局促不安,她从椅子摔下去后,摔得灰头土脸的,这会儿身上尽是灰尘,她唯恐弄脏了他的车。

    郭玉看她一直动来动去,他轻笑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静不下来。”

    韩美昕顿时不动了,是被吓的,她窘迫道:“我衣服脏,怕弄脏你的车。”

    郭玉脸上的笑缓缓隐去,剩下无尽的怅然与失落,只有最生分的人,才会在乎这些,他和她,已然是站在世界两端的人。

    车厢里静默下来,韩美昕拂了拂头发,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大赤赤的三个字,她下意识看了郭玉一眼,却只看到他俊美的侧脸,他正在看窗外的夜景。

    她犹豫了一下,知道薄慕年的性格,她不接,他必定还会再打过来,她接通,冷冰冰道:“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周周看不到你不肯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电话那端传来薄慕年清冷的声音,今晚他眼皮一直在跳,做什么都心神不宁。

    上次心神不宁时,还是韩美昕摔下楼梯难产。他当下丢下正在开会的高层,飞车赶回家,却没有见到她。

    韩美昕道:“我尽快回去,你先哄哄她出来,别让她把自己关房间里。”

    她话音刚落,车子停下来,前面司机转过头来道:“书记,韩小姐,医院到了。”

    韩美昕想要捂住手机,已经来不及了,那端传来薄慕年含怒的声音,“你夜不归宿,是和他在一起?韩美昕,你好样的!”

    说完,电话已经挂断。韩美昕怔怔地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唉,又误会了。

    郭玉转过头来,看着她盯着手机发呆,他道:“美昕,下车吧。”

    韩美昕将手机放回包里,她开门下车,郭玉来到她身边,伸手扶着她,韩美昕想拒绝,看到他的侧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们本来就没什么,一再避嫌还是因为那只大醋桶,现在她巴巴的避嫌,反倒让人觉得她对他余情未了。

    郭玉扶着韩美昕去了外科,她从椅子上摔下去扭了脚,再加上受到惊吓一阵疯跑,又伤了筋骨,虽然已经将错开的骨头接回去,但是还要养很久。

    医生特地交代,她现在不能穿高跟鞋,最好在家静养一个月。然后开单,让郭玉去付钱。

    现在的人,很少关心本城新闻,医院里的人也没有认出郭玉就是桐城最年轻的书记,他去付了钱,又去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双运动鞋回来。

    韩美昕的脚包扎好,她正坐在外科诊室外面的长椅上发呆,郭玉拿着鞋子过来,看见她忧郁的侧脸,他站在原地许久,才慢慢走过去,在她腿边蹲下来,“把鞋穿上,我送你回家。”

    韩美昕回过神来,她垂眸看着郭玉,一直觉得他的性格太闷,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她脱下高跟靴子,里面是一条打底裤,穿着运动鞋,说不出来的土。

    “郭玉,谢谢你啊,一晚上让你忙来忙去。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打车回去就好。”韩美昕客气道。

    郭玉站起来,伸手扶着她,“我送你回去。”

    真闷!韩美昕叹息一声,他们之间本为就尴尬,这会儿更是没话可说了。上了车,郭玉报了地址,司机开车往金域蓝湾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谈,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金域蓝湾外面,郭玉率先下车,他绕到车这边,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

    夜风拂面,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韩美昕冷得缩了缩脖子,郭玉见状,薄唇似乎勾出一抹笑来,他抬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用作装饰的围巾,系在她脖子上。

    韩美昕诧异地望着他,一股温暖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她伸手要摘下围巾,却被他制止了,“进去吧,我就不送你到家门口了。”

    这是避嫌,他们都知道。

    可有时候人心往往就这么奇怪,越是避嫌,反倒越是猜忌他们之间有什么,倒不如坦坦荡荡,反而不会让人怀疑了。

    韩美昕还是摘下了围巾,将围巾放回他手里,她抬头望着他,道:“郭玉,你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比普通人更敏感,我不想惹他生气,再见!”

    韩美昕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往小区里走去。

    郭玉手里握着围巾,冷风袭来,尽往脖子里钻,他只觉得浑身瞬间凉透了,大手下意识紧紧握住围巾,

    韩美昕走进小区,就看到路灯下的薄慕年,他身上穿着家居服,脚上还踩着室内拖鞋,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蒂,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看见韩美昕进来,他黑眸里藏着绵长的讽刺,刻薄道:“好一出情深不舍的场面。”

    韩美昕皱紧眉头,不想和他吵架,她慢慢往单元楼下走,薄慕年直起身体,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伸手将她拽进怀里,韩美昕踉跄了一下,疼得抽气了一声,她瞪着他,“薄慕年,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疯了!”薄慕年气极道,“一晚上我都心神不宁,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可你呢,你在和旧情人约会!”

    韩美昕心里一震,她抬头望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实性,男人以为她在置疑,他自尊心不容许自己被她置疑,他忽然低头,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去,撕咬着她的唇。

    韩美昕愣了一下,随即激烈的反抗起来,她不想要他的吻,每次,他们都会两败俱伤,她不想要,“薄慕年,你放开我……”

    薄慕年没有放开她,看到她和郭玉回来,看到郭玉给她系上围巾,那一瞬间他嫉妒得红了眼,恨不得冲出去将他们分开,她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韩美昕刚张开嘴,他的舌头便伸了进来,韩美昕被他按在路灯上,被他疯狂的吻着,她心里很害怕,双手拼命捶打他,可是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不放。

    韩美昕气急,张嘴狠狠的咬下去,男人痛得闷哼一声,许久,才放开她。

    灯光下,他唇边染了鲜血,看起来格外邪魅,就像来自地狱的撒旦,他黑眸牢牢地锁住她,吐出一句让人心底生寒的话来,“美昕,如果我不放你,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他就永远是我们婚姻里的第三者,你那么爱他,你舍得他牺牲政途吗?”

    韩美昕浑身直哆嗦,她咬着唇,唇瓣被他咬破了皮,疼得她直颤,“薄慕年,你疯了,他是你兄弟。”

    薄慕年放开她,往后退开一步,他薄唇微勾,狂肆道:“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谁穿我衣服,我断他手足。”

    “你!”韩美昕震惊于他眸中的杀气,她眼中一片悲凉,“从始至终,你都不相信我,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薄慕年,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你,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你自己。”

    说完,她转身一瘸一拐的往单元楼走去,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累?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维持着与他只上床不谈爱的关系。可是当她对他动心时,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别人,当她绝望只想离去时,他却百般纠缠。

    他们总是错过了最佳时机,所以时至今日,他们才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

    沈存希送贺雪生去了高级私人医院,进行了全身检查,确定她没有受伤,他才放下心来。

    检查完,贺雪生累得昏昏欲睡,沈存希一秒钟都没有离开她,就是去照CT时,他也坚持要陪在她身边,可见他今晚真的已经被吓得不轻。

    拿到检查报告,确定贺雪生没问题,他抱着她上了车,吩咐老王开车回依苑。折腾了一晚上,回到依苑已经凌晨一点。

    依苑内灯火通明,沈存希抱着睡着的贺雪生进去时,看见贺东辰、云嬗与严城都在客厅,兰姨靠在墙边正在打瞌睡。

    贺东辰站起来,还未说话,就被沈存希用眼神制止了,不想吵醒贺雪生,他抱着她上楼,将她放回床上,掖好被子,他这才转身下楼。

    来到客厅,沈存希看了一眼睡意朦胧的兰姨,让她送壶茶过来,然后回去睡觉。

    沈存希看着贺东辰道:“依诺刚刚做了检查,没有受伤,你不用担心。”

    贺东辰点了点头,他重新坐下,兰姨很快泡了壶茶过来,等她离开后,严城才过来,将晚上洗出来的照片交给沈存希。

    沈存希一张张翻看,晚上他心系依诺的安危,根本无心查别的,这会儿翻着照片,他道:“他出手了。”

    贺东辰知道他说的“他”指的是谁,他道:“我也怀疑是他,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明明有机会带走雪生,他为什么又把她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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