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锦衣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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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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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泠听到他低语,“我也想念你。”
    刘泠惊喜站起,追上前两步,门帘落下,沈宴已经离开。刘泠执着地拉开门帘,看到侍女们等在外面,一排锦衣卫也在等候。排排灯火中,摇摇曳曳地向外,照耀山河。沈宴回头,沉沉看着她。
    那目中深深浅浅的温度,让她沉沦。
    原来意乱情迷的感觉,这样的美好。
    刘泠和亲这一路,意外频出。在邺京那一边,徐时锦已经从殿下手中暂时接管这一场战役布置,全权与前方负责,为殿下做好一切战前调动。军队,粮草,百姓安抚,炮火……一桩桩,一件件,徐时锦冷静地处理一切。
    但她知道,殿下虽然把一切交到了她手中。他们之间的信任,却出现了裂缝。
    尤其是最近,徐时锦明明知道,徐家和殿下开始暗中联络,但无论是徐家,还是殿下,都没有告知她一声。
    真是可悲。
    下了雨,徐时锦独自撑伞,走在邺京街上。她茫茫然地走着,前路坑坑洼洼,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便站在雨地中发呆。
    “姑娘,有位公子邀请你上楼坐坐。”发呆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徐时锦疑惑地顺着她的手势仰头,看到招摇灯火中,青楼上,雅致公子醉卧美人膝,身边皆是美人。却遥遥的,冲她笑了一笑。
    沈昱。
    徐时锦怔然: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第74章 沈公子的回报

天在下着雨,天地间笼罩着雾濛濛一片,万物的痕迹在烟雨中,都淡了下去。湿冷的潮气袭过来,冷风吹着湿透的衣裳。徐时锦将伞举高了些,更清晰地仰起头。
    满街错身的灯火,在稀疏落下的雨水中,一排排,一盏盏,一间间,照得她无迹可遁。在大雨中,那亮光刀锋一想刮向她,有些可怕,但更多的,是意兴阑珊,不干不脆。
    天地间一片宁静,徐时锦凛着脸,被雨水沾湿的长睫抬高,点点灯火中,沈昱掩在其后的身影,朦胧至极。在灰蒙蒙的夜雨中,在周围行人匆匆躲雨中,他在灯笼最亮的那片微光中,向她招了一招手。
    随意慵懒。
    散漫不在意。
    如他这个人一样。
    “姑娘,你去不去?”来喊她的美人有些不耐烦了,雨下得太大,就算有伞,斜打进来,也有些疼。若非沈公子乃是常客,又出手豪气,她才不愿主动揽了这活。这位美人偷偷地去看徐时锦,正对上徐时锦瞥来的一眼,她怔愣了一下。
    这位姑娘是美人,却称不上绝美,甚至不亮眼。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吸魂夺目一样的感觉,清澈如雪中霜,又幽黑如千丈潭。黑白分明,干净而纯粹。这双眼仿若能看透人心般,望一眼,你就毫无秘密。
    徐时锦轻声问,“他之前看了我很久吗?”
    “……”你怎么知道?
    徐时锦出神了一会儿,笑了一下,“青楼。”
    他邀请她上青楼去坐一坐。
    徐时锦抬步,向那招摇的青楼方向走去。在大街上走了这么久,在街头又迷茫了那么久。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如果有人想让她去坐一坐,即使是她看不上眼的青楼,即使那个人是沈昱,徐时锦也是愿意的。
    她收了伞,入了楼,被喊她的青楼女子引领着,一路上楼。这间楼在邺京名气很大,每天各色人来来去去,但一个姑娘家逛青楼,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徐时锦麻木地上楼时,听到、看到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但那有什么关系?
    她没什么值得失去的了。
    引路人在一间房门前敲了两下,徐时锦站在门外,能闻到空气中飘荡着的脂粉味。她听到屋里面姑娘们的说话声、唱曲声,杂乱中又透着和谐。她却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
    徐时锦淡着脸,一贯的笑容,也懒得摆在面上。
    良久,听到里面一声极淡的“嗯”声,门开了。
    她一步步走进去,走向暖融融的灯火酒香美人窝中。这是一间布置极为雅致的屋子,器具皆是上品。四五个女子抱着琵琶在弹奏,还有四五个在花团锦簇间转身跳舞,另有姑娘小声唱着曲子。
    一张宽长的梨木桌,秀丽如林间山水的贵公子坐在桌后长榻上,发冠歪着,坐姿随意,手撑在膝盖上,拿着箸子,敲击桌上的清水碗,伴着曲声,发出有节奏的清越声。他低垂着眼,周围簇拥着三两个美人,有的依偎他坐着,有的削水果喂他。他嘴角噙笑,雅致的面容不抬,没有客气地问候一声徐时锦,或者招呼她坐下。
    徐时锦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看他被各色美人包围,享受天下男人都羡慕的生活。
    徐时锦望着沈昱发呆: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没有见面,没有说话。
    生活彼此无交集,自那年退亲后,沈昱就像突然退出了她的生活一般。
    之前她常常能看到沈昱,但退亲后,她基本上见不到这个人。
    邺京这个地方很大,往往转个身,就再不找不到之前的人。但这个圈子也很小,低头抬头,不经意的,刻意的,总能见面。
    那年徐时锦想着:她为宫中女官,沈昱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们怎么可能不见面呢?再次见面,多么尴尬啊。
    第一年,她心怀愧疚,烦恼着再与沈昱见面,该说些什么。他们从小相识,他们原本是未婚夫妻,劳燕分飞后,也不该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年,徐时锦就明白了:沈昱根本不想见她。
    他把时间掌握得那么好,每次他进宫面圣的时候,徐时锦总不当值。她当值的时候,沈昱从不进宫。后来徐时锦离开皇宫,回到徐家,回到离开很久的社交圈子,她更加见不到沈昱了——大家都知道,沈家大公子为人放荡,整日花前月下,他的社交圈,肯定和正常人的不一样。
    有姑娘跟她闲话,提起沈昱,也迟疑一下,摇头叹气,“沈公子活得太潇洒,也没人管。他这样的,怎么可能当锦衣卫指挥使那么多年呢?早该被人踩下去了啊。”姑娘眉飞色舞,“不如沈宴沈大人,那才像锦衣卫的样子……”
    昔日殿下想在锦衣卫埋人,提起沈昱,也疑虑重重,望徐时锦一眼,“沈公子……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孤所用。小锦曾与他定亲,可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徐时锦微笑,面上不露出一丝可疑,“如殿下所想,沈公子乃是沈家平衡的一枚棋子,他出任指挥使,更多是为了沈大人铺路。他手中无权,对殿下的大业并无影响。此人纨绔,也忽略不计。”
    但沈昱若真是纨绔到底的人,就是一枚棋子,他也不可能在每天根本不沾锦衣卫事务的情况下,把这个指挥使做了这么多年。他是有本事,但不用在正途,太子殿下想用他,却也拿不出吸引他的东西,只能作罢。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时隔多年后,喊徐时锦上来坐坐。
    且是真的“坐坐”,他没有跟她闲话的兴致。
    徐时锦稍微放松下来,手撑着额头,依偎着桌沿,发着呆。
    她也没有跟人说话的心情,没有戴上面具周旋的兴趣。她觉得冷,觉得累,她想找个人陪陪,可不知道找谁。在阿泠走后,整个邺京,她连能让自己放松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屋子里的人,除了沈昱,她谁都不认识。但恰恰是这种氛围,让她自在。她需要温暖,现在得到了。
    夜渐渐沉了,不知何时,徐时锦觉得周围静了下去。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抬起头,向对面看去。屋中那么多的姑娘们,一下子去了大半。只有三三两两的,在屋中收拾茶具琴棋之类的器具。对面的沈昱幽黑的眼睛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徐时锦扬起嘴角,“你好哇,沈昱。”
    他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酒,盯着她的眸子轻轻一闪,如湖面溅起涟漪,轻轻笑了一下。沈公子温雅多情,春水般动人。他一笑,带着慵懒和贵气,很是迷人。尤其是对天下的姑娘而言。
    又一杯酒下肚,沈公子眸子眯起,白皙的面孔更红了些。
    徐时锦不以为忤,手撑着头,温柔笑,“多谢你邀我上来。就算是……同情,我也很欢喜。”
    “不,不是同情。你本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的事,我一直是在意的。看你落到如今境界,我极为心疼你。就算是他,也不应该这样待你。”沈宴温和道,并凑上前,隔着宽桌面,按住徐时锦的手。他目中星火烂烂,似太多压抑情绪一径爆发。
    他忽然凑了上来,俊秀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他亲昵地握住对面姑娘的手,他深情地望着她。
    徐时锦怔然,被他凑上来的桃花眼所惑。风流轻佻,花香酒气,谁能不惑?
    隔着很近的距离,两人对望,呼吸尽在一寸之地。
    徐时锦脸上那向来镇定的笑意,微微一变。
    他忽而笑,一把丢开她的手,往后退,倒在靠枕上,给自己斟一杯酒。泠泠的目光半抬,似笑非笑地看她,“你以为我会这么说?那都是骗你的。”
    徐时锦低下眼,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
    他晃晃手中夜光杯,酒液荡着他迷离的眼睛,“同情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解释。”
    徐时锦无言以对。
    他盯着她,轻轻笑了一笑,“徐姑娘向来伶牙俐齿,怎么不反驳我?”
    “因为……你是沈昱。”徐时锦喃喃。
    沈昱眼中掩藏的神情,微微怔忡。
    他是沈昱。
    这真是一个强大而让人无从辩驳的理由。
    沈昱望向窗外,那里黑蒙蒙的,看不清一切。
    他这样看着,就好像最开始,在徐时锦在街头茫然伫立时,他已经看了她很久。他的青梅,被家人放弃,却野心勃勃地想要证明自己。她聪明而强大,以一个女子身份周转在朝政中,连太子的心都被她收入手中。
    她好像无所不能。
    但她到底不是无所不能。
    她站在街头,望着雨发呆的样子,哀伤又戚戚。
    他一时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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