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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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圣母-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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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了!
  男人就在她面前,但是却不能杀。
  好气!
  九宁拔下头上的簪子,在上面轻轻划了一下。
  簪子上已经刻满划痕,每被男人救一次她就划一下。等还完欠下的恩情,再对着划痕刻一道竖线。
  天快亮了,她攥着簪子仔细数,发现还欠男人两条命。
  不要紧,男人是主战派,和朝中的主和派势如水火,得罪的人太多,不止一拨人想要取他的项上人头,等那些人来追杀男人的时候顺手帮他两次,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九宁戴好簪子,蹑手蹑脚走到窗前,轻轻支起窗子,纵身一跃,溜之大吉。
  吱嘎一声,窗扇被风吹合上了。
  圈椅上的男人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完全没有瞌睡之态。
  他望着窗格子,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忽然,窗前窸窸窣窣响,一只手探进来,拨开窗扇。
  九宁去而复返,顺着窗户爬进屋子,视线刚好和男人的撞上。
  两人都怔了一下,对视片刻。
  九宁大惊:“你装睡!”
  男人收起笑容,目光落到九宁的脚上,袍子底下一双纤巧的玉足,没穿罗袜,双足柔润白皙,指头玲珑可爱。
  她刚才忘了穿鞋,赤足爬出去,看到外面没有守卫,又掉头回来拿靴子。
  男人忽然走神,心想这双玉足犹如美玉,不知握在掌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九宁警惕地盯着他看,时不时瞟一眼床前的靴子,似乎心有不甘。
  她伏在窗前,头发乱蓬蓬的,神情严肃,虽然睡了一觉,眉宇间依旧可见几分憔悴。
  但不管有多狼狈,仍然掩不住明媚娇艳的好姿容。
  她爱漂亮,知道北疆气候恶劣,来北疆前特意购置了不少润面的脂膏香粉。
  追杀他的人有不少,她是最讲究的那一个。
  男人不敢多看九宁,挪开视线,“上次见你时,你还有很多帮手,前呼后拥的很威风,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九宁瞪着男人,目光悲愤。
  还不是他害的!
  他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名扬天下,走到哪儿都有无数人愿意追随他,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宁愿丢掉性命也要保护他,无怨无悔,一个比一个忠心。
  而她呢,身为反派,去哪儿都不受待见,想要吃口饭必须先挣钱,住不起客店,雇不起商旅,一个人辛辛苦苦艰难跋涉,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收买了一帮小弟,结果小弟们莫名其妙被大将军的忠肝义胆感化,全部弃暗投明背叛她了!
  背叛就算了,他们还顺手把她攒的钱偷走了!
  这些天,她靠着仅剩的一点干粮撑到北疆,饿得前胸贴后背,又撞上一场大雨,还被竹楼的仆役奚落……
  九宁越想越心酸,但不愿在男人面前示弱,趁男人心不在焉,抄起脚踏上的靴子,挺起胸脯,冷冷道:“你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
  男人做了个起身的动作。
  九宁赶紧戒备起来,来不及穿鞋,揣着自己的两只靴子,掉头撒腿跑了。
  气势重要,命也重要呀!
  男人看着大敞的窗户,无语了一会儿,摇头失笑。
  “将军!”
  屋外戍守的随从听到动静,纷纷拔刀,“要不要追上去?”
  男人摆摆手,“等等。”
  她连鞋子都没穿……等她先穿上靴子罢,北疆这么冷,又刚下了一整晚的雨,到处泥泞,光着脚可不行。
  男人站起身,走到床榻边。
  翻开的衾被里还留有她的余温,隐隐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低头轻抚软枕,指尖还记得拂过她双唇时的触感,嗓音不复刚才温和,道:“跟着她。”
  亲随眼角直抽,但又不敢抗命,迟疑着问:“要是她再招揽人手呢?”
  老实说,他们都挺佩服九宁的,屡败屡战,从不气馁,就这么一门心思追杀他们的大将军,要不是立场相对,他们还真想为她鼓掌叫好。
  男人一笑,脸上多了几分凶悍气。
  “和以前一样。”
  他不会允许她身边有其他帮手存在,既然她要杀他,那就一直跟着他好了。
  最好跟一辈子。
  ……
  屋外又开始落雨了,雨声又大又响亮。
  九宁揉揉眉心,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她刚才做梦的时候好像也被雨水浇了个透湿。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依稀记得梦中的自己要比现在大好几岁,可惜长大的她虽然身手灵活,武艺依旧平平,和那个大将军比起来就是班门弄斧。
  于是只能另辟蹊径,专等大将军倒霉的时候前去刺杀,就这样还总是失手。
  不过最后她还是成功杀了大将军,虽然她忘了是怎么得手的……
  但既然她还有意识,那就代表任务没有失败。
  和眼前的处境比起来,还是杀人更简单直接啊!
  九宁挽起长发,起身下榻。
  屋外光线昏暗,院子静悄悄的。
  九宁不爱管束侍婢,庭院长廊间总回荡着侍婢们欢快的轻声笑语,难得像现在这样安静。
  静得连枣树叶片纷纷飘落在石砖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倒了杯冷茶喝下,发现嗓子依旧又哑又疼,吞咽的时候喉咙好像比昨晚更肿。
  金瑶和衔蝉陆续赶回蓬莱阁,两人都一脸失神。
  衔蝉脸色灰败:“九娘,十一郎从山上回来了,雪庭师父不在永安寺……他恰好云游去了。”
  金瑶啜泣着道:“三郎也不在先生家,饮墨说他和同伴去城外赏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周都督不在,周嘉暄不在,连雪庭都不在。
  这实在太蹊跷了。
  现在周家做主的人是周刺史,而周刺史刚好因为周都督拒绝鄂州盟约的事和他起过争执。
  九宁饱睡一觉,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拢紧衣襟,轻声说:“你们去打听,看周嘉言身边最近是不是多了什么眼生的人,幕僚、仆役、朋友、老师……不管是什么人,打听清楚。”
  周嘉言刚查出一点眉目就迫不及待来朝她示威,绝没有那种提前安排布置、让所有人刚好都不在的心机城府,他身边一定有高人相助。
  现在细想,也许连周嘉暄意外赢了那场比试都是那人的计划之一,两兄弟、父子三人因为比试关系紧张,周嘉暄离开周家……
  一切都有迹可循。
  是谁在刻意针对她?揭露她的身世对他有什么好处?
  九宁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
  侍婢们按她的吩咐分头去探听消息。
  到了饭时,灶房仍然准时送来丰盛精美的朝食,九宁喝了两碗秋葵汤,吃了几枚蜜饯角黍。
  午时,蓬莱阁外忽然出现大批军士,全是周刺史那边的人,他们围住蓬莱阁,不许仆从们随意走动。
  消息递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没法往里面送口信。
  周嘉言根本瞒不住秘密,周刺史肯定知晓了。
  九宁心下一叹。
  如果只是周嘉言和周百药知道,她可以反客为主把父子俩气个半死,但现在周刺史也插手进来,就不好说了。
  以周刺史的为人,绝不会允许周嘉言揭露她的身世。
  他只会利用此事为江州牟利。
  侍婢们急得团团转:周嘉言只知道拿把柄要挟九宁,其他的事情全不在意,她们早上还能随处走动,想办法找十一郎他们求助,这会儿军士往院外一杵,守卫森严,蓬莱阁里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她们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金瑶把眼泪一擦,召集一众婢女,朗声道:“我就不信没人敢违抗使君!现在九娘处境危险,只有靠我们了。我们拼掉性命也要把消息送到都督军中!你们敢不敢和我一起冒险?”
  婢女们面面相看,半晌后,哭着点头。
  九宁拦住金瑶,“不必了。”
  金瑶道:“九娘,让我去吧,我力气比衔蝉她们大,那些军汉不敢真的伤我……”
  九宁望着长廊另一头走过来的几个属官,摇头微笑,对哭哭啼啼的侍婢们道:“你们不用怕,还没到那个份上……使君的人来了。”
  见她目光平静,镇定从容,侍婢们渐渐找回主心骨,收了哭声。
  属官走近,对着九宁行礼,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恭敬,道:“县主,使君有请。”
  九宁嗯一声。
  侍婢们忙跟上。
  “我陪九娘一起去见使君!”
  “我去我去,我阿娘在使君那边管园子里的花草,我可以让她帮忙去找都督!”
  侍婢们哭得眼睛红肿,自告奋勇要陪着九宁。
  唯有多弟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神色有些漠然。
  九宁这时候顾不上她,只带上衔蝉,让其他人回房。
  衔蝉父母双亡,不像其他侍婢那样还有父母兄弟在府里当值。
  周刺史的书房里摆了一张棋桌,九宁走进房的时候,周刺史刚刚落下最后一子。
  他左手执白棋,右手执黑棋,自己和自己对弈。
  听到脚步声,周刺史没有抬头,问:“你猜谁赢了?”
  九宁走到他对面,一扫袍袖,安然落座,道:“我不懂棋,使君不该问我。”
  周刺史眼帘抬起一点,“怎么不叫我伯祖父?”
  九宁淡笑:“使君既然要和我谈条件,还是先分清楚名分罢,免得我多心,以为使君还顾念情分。”
  周刺史微笑:“你比大郎要强多了。”
  大郎那个毛躁小子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知道九宁不是周家血脉,竟然要把这事宣扬出去,他当周家是什么人家?又当崔氏是什么?
  这种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周家当初看上的是崔氏的门第出身,外人只需要知道他们家有一个高门媳妇就够了。
  周家的名声是祖祖辈辈辛苦经营出来的,绝不能变成江州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九娘。”周刺史看着九宁,苍老浑浊的眼睛里并没有嫌恶或是其他东西,只有平静淡然,“这件事只有大郎父子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有人拿这事来要挟你做什么,三郎还是你的好兄长,你祖父也会和以前那样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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