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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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名媛-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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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闻的美术老师?”
  “不是之前的那一位,他去他外婆家之后,又新找了一位美术老师,刚从英国回来的,人家还不要他的钱,只可以马上又要回英国了。”
  “原来是这样。”他淡淡道。
  “你到底怎么了?”顾书尧实在觉得莫名其妙,殷鹤成今天为什么会对一位美术老师这么感兴趣。
  殷鹤成又低过头去看画,顾书尧则凝神看着殷鹤成。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殷鹤成的眉眼居然和梁霁月有那么些像,怪不得当她第一次看到梁霁月的时候,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并不是因为六姨太。
  顾书尧也想起梁霁月曾说过,她之前有过一个儿子,但是很小的时候分开了,而她自己也是盛州人,难道?
  顾书尧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
  等顾书尧回过神来,殷鹤成已经将画放下了。他和顾书尧一同走入餐厅,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下着小雨,雨线刮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殷鹤成坐在顾书尧对面的椅子上低头吃面,顾书尧没有什么胃口,时不时抬头打量殷鹤成。她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他,“雁亭,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妈妈现在在哪里?”她知道她的这位婆婆并没有过世,只是从来都没有人提起。
  顾书尧与话音未落,殷鹤成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冷峻盯着顾书尧。
  顾书尧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有些后怕,殷鹤成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连忙缓和了些,问顾书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顾书尧想了想,道:“你的生日不是快要到了吗?我觉得孩子的生日总是母亲的受难日,所以就这么想起来了。”
  殷鹤成“嗯”了一声,却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了。”
  顾书尧没想到殷鹤成是这个反应,皱了下眉。
  许是顾书尧刚刚提到他过生日,殷鹤成道:“下周末就是我的生日了,每年都会有一些亲戚朋友来帅府替我庆生,那天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他终于说了,顾书尧知道早晚有一天,殷鹤成都会让她回去的。
  顾书尧只笑了一下,埋头吃面,并没有答复他。她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她心里觉得害怕,害怕一旦回去了,又会回归从前的生活。
  殷鹤成已经吃完了,起身披上衣架上的大衣,准备出门。他从前出门前一样,折回来走到顾书尧跟前来,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顾书尧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叫住了他,“雁亭,我刚刚想了一下,我还是不打算回帅府。”
  “为什么?”他只问了他三个字,语气里辩不出来什么情绪。
  顾书尧很冷静:“没有为什么?我答应你住在我这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跟你回去。”这间公寓是他们彼此的避难所,在这里可以不去面对孩子、长辈、世俗,可一旦从这里出去,仅存的一点的空间也会轰然崩塌。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争执,他们彼此都学会了克制。
  殷鹤成的脸色稍微沉了沉,却刻意放缓了语气道:“书尧。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回去吗?你是我的妻子。”
  顾书尧的情绪反倒激动了些起来,“那如果我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呢?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之后,奶奶和五姨太还和从前一样逼着你娶姨太太。雁亭,我无法容忍和别的女人分享你,我一想到就觉得和噩梦一样。那样的日子我一分钟一秒钟都捱不过。”说到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顾书尧的嗓子里已经带了些哭腔。
  殷鹤成叹了一口气,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顾书尧的后背,安慰道:“书尧,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她垂着头不说话,像是一株被雨水淋湿的芦苇,他看着心疼,连忙搂住她的肩,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公寓外,殷鹤成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殷鹤成刚一下楼,黄维忠便过来替她打开车门,殷鹤成走过来,低声吩咐道:“黄维忠,你替我派人去查一个人,今天就要结果。”
  殷鹤成要的这么急,想必定是重要的事情,黄维忠不敢疏忽,连忙答道,“是,少帅。”
  殷鹤成走后,顾书尧一个人拿着那张画像出了许久的神。
  殷鹤成的态度越是反常,越说明梁霁月的身份越不简单,或许她的猜测是对的。既然殷鹤成什么都不肯说,或许能从梁霁月那里问出些什么来。更何况,顾书尧回忆起她和梁霁月之前的谈话,梁霁月似乎有意跟她提起家庭。顾书尧能感觉得到,梁霁月其实是有话想跟她说的。
  一个离开母亲的孩子,一个离开孩子的母亲,顾书尧知道这份母子亲情的可贵,虽然殷鹤成现在看上去并不愿意面对,可她还是想帮他们。或许这是她身为妻子最后一件能帮他做的事情。
  宜早不宜迟,顾书尧正好上午没有课,于是立刻去了一趟梁霁月家。
  顾书尧的车刚刚停在梁霁月家楼下,便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她家楼道中出来。顾书尧觉得眼熟,想了一会才认出来,其中有一个是殷鹤成身边的侍从官。
  殷鹤成的人已经来了,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那些侍从官一见到顾书尧便立即上车走了,顾书尧也装作没有看见,直接往楼上走去。她去敲梁霁月家的门,还是梁霁月亲自给她开的门。
  梁霁月见顾书尧这个时候过来,稍微有些惊讶,说道:“鹤闻现在不在我这。”
  顾书尧笑了笑,说,“我今天过来,不是来找鹤闻的,是专程来找您的。”
  “哦?”梁霁月稍微顿了一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书尧眨了一下眼,“我们进去说吧。”
  “对对,你看我都忘了。”梁霁月才发现自己失仪了,十分抱歉,连忙请顾书尧进来。
  顾书尧进去后,梁霁月还和往常一样招待她,让佣人端来花茶和点心,“这是我新做的花茶,里面放的玫瑰,菊花,柠檬,枸杞,喝了对安神有好处,我上次看你精神不大好,你带些回去泡着喝。”
  顾书尧接过茶,真诚的谢过后,故作无意道:“您给我画的那幅画非常漂亮,我先生也非常喜欢。”说这句话的时候,顾书尧特意去注意梁霁月的神情。果真,当顾书尧说起“先生”这两个字的时候,梁霁月的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
  “我先生对您十分好奇,一直在问我这幅画究竟出自谁之手?”说着,顾书尧特意停顿了一下,说:“我先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位画家这样感兴趣过。”
  梁霁月脸上的微笑突然僵住了,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含糊道:“这样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我也十分好奇。为什么我先生会对您这样感兴趣,这就是我今天过来的原因。”顾书尧特意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道:“梁阿姨,我先生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我过生日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母亲十月怀胎,经历那般辛苦,并不会有孩子的生命。我想我先生也是如此,只是我先生从小便与母亲分离,并没有尝过和母亲的天伦之乐,我听您说过,你也有一个儿子自由分离,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先生才和您格外投缘,并不是仅仅因为一副画……”
  梁霁月听顾书尧说到这,身子不自觉的发起颤来,柔声制止道:“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顾书尧见梁霁月面露痛苦,虽然印证了她的猜测,可顾书尧并不觉得高兴,连忙道歉,“对不起。”
  梁霁月摇了摇头,闭着眼睛平缓呼吸,顾书尧只在一旁看着,不敢说任何话。
  过了一会儿,梁霁月才开口道:“书尧,你很聪明,我就是雁亭的妈妈。”
  虽然顾书尧一开始便猜到了,可听梁霁月这样亲口承认,心里是有有些震动。
  梁霁月忽然苦笑了下,“我已经猜到他看到画了,刚才还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口晃,我猜到了。”
  “其实我也看到了。”顾书尧跟梁霁月坦白:“我今天特意跟雁亭问了有关您的事情,可他似乎并不愿意谈。”
  “我明白,他恨我,他恨我是应该的,毕竟我离开他时他才只有四岁,我甚至在想他会不会记不得我了,可现在看来他还记得。”
  “他是记得您的,他一看到那张画,便知道是您画的了。”
  “是啊,恨我也总比忘记我要强。”梁霁月望了望窗外,一只麻雀正扑通着翅膀飞到檐下避雨。梁霁月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对顾书尧缓缓道:“那一年,我和他父亲闹矛盾,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我便一个人远走异乡,去了英国,一去便是二十三年。这二十三年里,我又结了婚,有了新的家庭,但我还是放不下他。”
  顾书尧曾经听六姨太说起过梁霁月和殷司令的那些事,这么些年过去了,殷司令似乎还对她恋恋不忘,甚至于六姨太得宠,都是因为和梁霁月长得有几分像。
  顾书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问,抬眸望向梁霁月。
  梁霁月许是见顾书尧看着自己,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我最开始认识殷定原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马匪。那一年我家道中落,举家从乾都迁回漠龙。路过林杯的时候,我被当地的土匪捋走,是他突然出现救了我。”梁霁月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嘴角隐约扬了扬。
  这一丝半点的笑让顾书尧觉得心疼。
  梁霁月继续道:“你肯定觉得好奇,我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嫁给这样一个马匪,又最终在他得势的时候,不惜抛下孩子也要离开他。”
  顾书尧没有想到梁霁月和殷司令之间还有这样的往事,她有些愣住了,没有做声,梁霁月看了顾书尧一眼,又说:“我年轻的时候以为只要两个人排除万难在一起,就可以相守一辈子,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我和殷定注定不是一路人。”她苦笑了一下,“或许你也不能理解我。”
  “我其实能理解,甚至和您有过一样的想法。”
  听顾书尧这么说,梁霁月讶异的抬起了头。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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