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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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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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院内四下扫了一眼,荀久看到徵义站在不远处,难得的没有人命令便摘下斗笠,那双满是幽深的瞳眸看着她,郑重地点头示意她放松。
  “姑娘……”招桐早就在看到齐夫人进手术室那一刻哭成泪人。
  她虽然不晓得齐夫人患的是什么病,但隐约知道了这是为女帝真正动手术前的热身手术,一旦失败,姑娘很可能会受到牵连,性命不保。柳妈妈说了多少宽慰的话,她还是难以抑制住泪水,终是躲到房间哭了好久才出来。
  荀久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小丫头,原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又怕手上沾染过多细菌,只得作罢,笑着道:“别这副神情,我这还好好活着呢,你就提前哭,也太不厚道了。”
  “奴婢没哭。”招桐尽量压制着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拼命摇头,“奴婢这是高兴,一旦姑娘手术成功,你便可以真正成为女皇陛下的御品医师了,奴婢替您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荀久无声一笑,“回去吧,我这就要进手术室了,千万记得,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以敲响这道门,不能让我和巫医们分半点心,即便……即便是大司空府的人来闹,你们就是拼了命也要给我拦住,不能放他们进来。”
  “嗯,奴婢晓得。”招桐郑重点点头,“姑娘放心手术,没人敢来打扰的。”
  荀久缓缓进了手术室将门关上。
  用醋熏沸水酒精消过毒的简易手术室里充斥着微涩的味道。
  荀久在手术床前停下。
  齐夫人已经衣衫尽褪,她肌肤细腻的小腹部位,隐约能见拳头大的凸起,可见她腹腔内的东西与女帝也是不相上下了。
  用干净的绒巾擦去手心因为紧张而沁出来的汗液,荀久戴上超薄羊肠手套,先给齐夫人做麻醉。
  齐夫人不过片刻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巫医将手术刀具送到荀久手边,荀久紧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才拿起手术刀缓缓划开齐夫人的小腹。
  动手术最常见的是失血过多,这是封建社会,根本没有输血设备,只能靠手术后及时扎针止血以及后期的调养逐渐恢复。
  当看清划开部位时,荀久的大脑有那么一刻是眩晕的,里面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血管,她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旦不小心触碰到,恐怕等不及她扎针,齐夫人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额头上迅速渗出汗水,专门擦汗的巫医赶紧拿了绒巾替荀久擦去。
  中途几次,荀久连手指都是颤抖的,毕竟活人与死尸不一样,那触目惊心的鲜活和血腥画面对于人的视觉本就是一种冲击。
  好在荀久心理素质过关,堪堪稳住了,巫医们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大概是经历过生产的原因,她们反倒平静得多,其中一个巫医几次用眼神示意荀久安心。
  接收到那样的目光,荀久无声莞尔,心中宽慰许多,继续埋头下刀。
  ==
  与此同时,外面的朱漆大门被人敲响。
  一直守在门后的招桐大惊,霍然站起身来透过门缝往外一看,见到敲门的人是大司空府上的家丁,她面色一寒,不做理会。
  那家丁锲而不舍,用力拽着两个铜环叩击在大门上,那一阵接一阵的响声直接传进了手术室。
  所有人皆是一怔。
  荀久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吩咐巫医们,“不必理会,继续手术。”
  巫医们赶紧回过神来迅速投入状态。
  招桐听着那一刻不停歇的敲门声,终是忍无可忍,隔着大门冲外面的人大吼,“大早上的,你叫魂呢!”
  招桐这一嗓子,直接将暗处的徵义给召了出来。
  同样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的大司空府家丁,徵义二话不说足尖轻点,纵身一跃直接飞过院墙稳稳落在门外,目光凛然地盯着家丁,“何事?”
  家丁被突然冒出来的徵义吓了一跳,喘了口气才道:“荀久挟持我们家正三品诰命夫人,老爷说了,倘若她现在肯放人,那这件事就此了结,可若是她顽固不化,那就休怪老爷去丹凤门外敲响登闻鼓,让女皇陛下出面做主!”
  登闻鼓是安设在宫门外的一面大鼓,有叩阍和公车上书的重要作用。自建朝以来便有明文规定,登闻鼓一响,无论皇帝在做什么,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赶来上朝。
  大司空这个老顽固竟然敢用登闻鼓来要挟姑娘?!
  大门后的招桐闻言后大怒,“胡说八道!我们家姑娘何时挟持你家夫人了?”
  家丁满面不屑,“昨日,德君殿下曾经来过,也曾亲眼见到我们家夫人就在这里,难不成你们还想抵赖?”
  徵义不看那家丁,喉咙间溢出一个字,声音极沉,“滚!”
  “你这是什么态度!”家丁直接怒了,扫了一眼前方有百姓过来围观,他特意放大了嗓门,“大家都过来评评理啊,前太医院使荀谦家的女儿挟持了我们大司空府的齐夫人,已经两夜未归家了,如今老爷让小的前来要人,荀久却躲着不见人,她的丫鬟侍卫还对小的大吼大叫,这是什么理儿?”
  舆论的力量果然强大,那家丁话音才落,立即就有人对着大门指指点点。
  有说荀久前些日子被抄家的血腥刺激过度成了杀人狂魔的。
  有说荀久穷途末路只好绑架了齐夫人以期大司空带着赎金来换人的。
  更有过分者,说荀久看上了德君殿下,爱而不得所以绑架了齐夫人。
  ……
  招桐越听越火大,忍无可忍之下直接打开大门冲了出去,柳妈妈跟在她身后劝说了几次都不管用,只得急匆匆跟着她出去。
  招桐瞪大眼睛盯着那家丁,“什么挟持,什么绑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姑娘挟持你家夫人了?!”
  家丁傲然地抬起下巴,语气轻蔑,“德君殿下见到了。”
  招桐一听他用韩奕的身份来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家大门外乱吠,我们家姑娘和大司空之间的私人恩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话?还是说你们大司空府没人了,才会让你这么个疯狗前来污蔑人!”
  家丁在大司空府时颇得韩茂宏看中,平日里府上的小丫鬟们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来巴结他,甚至连后院的侍妾们也要对他礼让三分,如今却被一个杀人犯女儿的丫头辱骂得这般难听,他如何还能忍得,破口大骂,“你这贱婢也敢骂老子!”
  话完,家丁抡圆了胳膊扬起巴掌作势就要朝招桐扇下来。
  招桐会武功,虽然比不得徵义,但要对付这么个小喽啰绰绰有余,面对这阵势也并不惊慌,只等着他巴掌落下来之际非要折断他的手。
  柳妈妈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拉开招桐。
  却不等她跑到这边,徵义已经先一步出手,一只手紧紧钳住家丁的胳膊顺势一扭,只听“擦咔”一声关节脱臼的声音,那家丁早已疼得哭爹喊娘,待徵义松开手时一头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徵义还想再近一步动手,柳妈妈大惊,忙冲过来将家丁挡在身后,面色惴惴,“徵大人,你别对他动手,一旦他受了伤,会给我们家姑娘带来麻烦的。”
  徵义迟疑了一瞬,尔后缓缓抬头,纬纱内霜寒的目光厉色一闪,声音冷沉,“他该死。”
  “奴婢晓得他该死。”柳妈妈赶紧道:“可你毕竟是秦王殿下的人,不能这么没由头地明着对付他,否则不仅是姑娘,就连秦王殿下也会受到牵连,这件事不能硬来,总要有个合理的解决方式。”
  招桐虽气急败坏,却也知柳妈妈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一旦这狗东西受了伤,就会直接给大司空抓住把柄认为他们是绑架了人心虚才会动手伤人,一旦让他有机会去敲响登闻鼓,到时候恐怕连秦王殿下都会被弹劾。
  招桐大为不甘心,狠狠一拳捶打在柱子上,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也不能减缓她心头的半分怒火。
  柳妈妈方才说的话很小声,外面围观的百姓没听到,只知道荀久不仅挟持了齐夫人,还唆使护卫出手打人。
  霎时间,百姓们愤愤然,更有甚者就着菜篮子里的菜叶鸡蛋直接扔过来。
  招桐不妨,堪堪被一个鸡蛋砸中了小脸,鸡蛋碎裂开,蛋清蛋黄染了一脸鸡蛋腥味直往鼻孔里钻。
  她咬牙怒瞪着始作俑者,本想出言骂人,柳妈妈迅速走过来掏出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脏污,趁机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当为了姑娘,姑且忍一忍吧,姑娘如今还在里面做手术,若是出来以后晓得我们给她惹了这么大是非,还动手打了人,她指不定得多难过呢!”
  招桐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咬着牙,“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柳妈妈,你说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整天有人想要害她!”
  柳妈妈嗔她一眼,“谁说姑娘命苦了,左有秦王殿下照拂,右有二少为表哥,她啊,命好着呢,那些整天想要害她的人,纯属眼红嫉妒。”
  柳妈妈这话说得大声,故意让还在地上打滚的家丁听了去。
  家丁原先以为自己那只胳膊已经断了,打滚了半天才发现是脱臼,他挣扎着站起来,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想他堂堂大司空府一等家丁,老爷身边的红人,何时受过今日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的侮辱?!
  家丁气得两眼发红,完全不理会方才柳妈妈挂在嘴边的秦王殿下和季二少,他只知道一丈开外站着的这个丫头说话很难听,难听到他想过去直接撕烂她的嘴。
  这一气之下,家丁彻底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胳膊脱臼还在痛,发了疯一般直接扑上来。
  徵义神情一凛,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却被柳妈妈一把拉住,她迅速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先徵义一步直接打在家丁的腿上,家丁不妨,疼得跳脚,嗷嗷直叫。
  不等家丁反应过来,柳妈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气势十足地骂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女皇陛下亲封的御品医师府邸,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来此撒野的,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逊,当心老娘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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