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徒儿给师傅捶背,有什么不可的,小子,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把我捶开心了,师傅日后,必定倾囊相授。我说杜晦老儿,你要是嫉妒,也叫真儿过来,给你捶背啊?”房辙老人,比刚才那副罪恶的嘴脸,更加的得意了。
杜晦老人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老东西,竟是要以师傅的享受,来气煞自己。方才叫真儿也像七天那样端茶,可是叫真儿捶背,那是说不过去的。就算自己是祝真的老师,也不能忘了真儿是圣女的身份,如此金贵之躯,不能过多要求,且不说真儿从未做过这等事。
“好徒儿,这屋子里缺了雅兴,空气不怎么好,到外边儿杜晦老儿的花圃里,给为师端上两盆藏灵花过来。”
……
杜晦老人皱着额头。
“乖徒儿,这天也挺热的,外边儿也不吹吹风,瞧我这额头手心,全是汗,赶紧给师傅过来扇两下。”
……
杜晦老人咬着牙齿。
“我说徒儿啊,咱们今天学的这课,就叫做尊师重道。我呢,只教给你九层,交了你十一分。可是明天,这位杜晦先生,还要像今天这样,教你十层,十二分。”房辙老人一脸坏笑,把那十层,十二分说得特别大声。
显然,他已经占得了上风。杜晦老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性情刚烈,脾气无常的师弟,居然粗中有细,这样给自己下套。自己惯用的计量,居然让他给使用上了。没办法,那自己,再使用他经常使用的方法,不就得了。
“哼,好你个房辙,有本事,咱们出去痛痛快快打一架,谁赢了,人就是谁的。”杜晦老人一掌拍在案桌上,茶水四溅。
“先生!”
“师傅!”
“老师!”
三人同时喊到,却不知道哪是哪儿的声音。
房内一片寂静。
门前飞来一只鸟儿,吵着屋内叫了几声,又马上飞走了。
几片落叶掉在了窗子上,什么也没说,又马上掉落在了地上。
沉默。
沉默。
再沉默。
“两位先生,你们就别再争了,我既是你们的学生,也是你们的徒儿。这样,行吗?”
其实,七天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察觉,两位老人并不是在徒儿的问题上有什么争斗,就是在斗一口气,看谁能斗得过谁,跟赌钱摇色子似的,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两位老人杠上几十年了。就算是七天只是一位老人的徒儿,另一位也会视他如自己的徒儿。这三张桌子摆在这里,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看穿老人心思的,是祝真与心竹。
沉默。
沉默。
再沉默。
不能再沉默了。
“哼!都干嘛呢。有什么好愣的。你们三个,给我好好的把这桌子上的书与卷轴看了。这些东西,可都是绝无仅有的。明白吗?!”房辙老人突然严肃地说道。
“今天的课,老老实实地看,完完整整地看,彻彻底底地看。看完为止,看透为止,看穿为止,看破为止。听到了吗?!”杜晦老人也变凌厉起来。
说完,二老拍案起身,飞到屋外。
啪!
藏灵花盆破碎的声音。
砰!
地板翻飞的声音。
轰!
空气炸响的声音。
……
七天,心竹,祝真,三个人心照不宣,专心于书籍,没有向外边儿看过一眼。两位老人不拘一格的作风,突然变化的古怪师道,三人对老人的敬畏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就那么几个不是教学的动作,那么几句不是教书的话语,那俯仰之间的魄力,一举一动之间的引力,不是每个德高望重的老者,都能释放出来的。
七天怎么也没想到,来到天心院的第一课,居然是个样子。但现在无暇旁顾,也许对于两个女孩儿来说,这些东西的确很珍贵很吸引人,不然祝真一开始不会看得那么认真。但对于自己来说,还是闭上眼睛背书为好。他认真地想过。
自己以后的世界,就是修行,修行,再修行,修到地老天荒。
 ;。。。 ; ;
第52章 、车震
尽管七天博览群书,对灵修界的许多东西了如指掌,但总归是璞玉,也是怎么也摇不响的半罐儿水。与两位百岁灵修老人相比,七天并不是在知识上相差太多,而是见微知著、一叶知秋。这种学识上的修为,并不是书籍卷轴丹药能修得了的。两位老人的授课方式,的确与众不同,感觉每天根本不是在上课,倒像是在天天看戏。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灵修等级。
暂时还没有人去关心这种问题。
七天每天白天去天心院,晚上回来教小五、米粒和野草习字。既是学生,也是老师,每天过得充实紧张。御龙府和相国府,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而且退还婚书之后,连进入两府的理由都没有。更何况,御龙将军有意避开婚约,相国大人根本不知情。唯一的希望,还是神石。
他一定要见到神石。
小五的伤好得很快,已经能行动自如了,期间秦宫秦晴兄妹还过来看望了两次,只是兄妹两各有所图。
米粒一直在研究风筝的做法,他突然对飞行的东西有了极大的兴趣,为了能尽早地看得懂书籍,拼命学字。
而野草开始在野外寻找无人问津的藏灵花,七天哥哥开始修行了,她想要移植到菜园中来精心培养。这是野草唯一能想到的能为七天做的事,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些野生藏灵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天心院顶远皇帝提供的藏灵花,均是一等一的好货。野草打心里面亲近七天,敬七天,对她来说,七天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菜园越来越好看了,白菜慢慢地长了起来,萝卜看上去很结实,大葱也开始发芽了。
还有疯婆婆,每当野草出现在菜园,婆婆就一定会出现。那次野草向她跑去,向她送花的情景,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当年活泼可爱的句心小姐,再也回不到她身边了。这个小小的家伙,就那么一朵花,一双稚嫩的手,一张清澄可爱的脸,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居然就那样肆无忌惮地闯进了自己的心。她总是在婆婆的房门口放上几朵野花,忍不住朝屋子里偷偷的看,这些,婆婆都看在眼里。
她做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做过的事。
她喜欢这个小女孩儿。
这些七天身边悄然发生的变化,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现在关心的是学习,天心院,神石试。
……
天心院内总有一辆高贵而神秘的马车出现,他每天回句王府的时候,都能清楚地看见。听说,这是忠君候的车辇,他是顶元皇帝的侄子,名副其实的阔少,小侯爷。这也是天心派这种作风严谨的地方,为数不多的走后门派。
不可抗力,必须得收下。
忠君候没少在天心院干坏事,可他是个精明人,知道不能在天心院这种地方大掀风雨,闹得太明显,经常暗自搞些小动作。诸如看上哪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没几天就能乖乖请到府上去,遇到哪个看不顺眼或者破坏自己好事的家伙,没几个时辰便能听到他意外受伤的消息。忠君候身边凝聚了不少渴望巴拢自己的人,就连天心院灵修实力第一的望天羽,也与忠君候走得很近。可以说,忠君候在天心院,就是一恶霸的存在。只是他做事不留痕迹,不漏把柄,尽管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那劣迹斑斑的行径路人皆知,也是拿他丝毫没有办法,如果没有强抢名女,谋财害命这种大罪,谁敢动他呢?而那些诸如挑逗少女,无意致伤他人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连屁都不当一下。
时间一久,这个地痞流氓般的忠君候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
他的马车,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得多了,本来也不以为然,只是今天,这驾马车,吸引了上百名学生围观。
咚咚咚……。。
马车还在持续抖动着,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它已经,持续震动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照看马车的仆人,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
有人在担心,但因为是忠君候的马车,没有人敢进去窥探。而且,有人看见小侯爷进了马车,他就在里面!
砰砰砰……。
马车又在震动,车轮与石板摩擦的声音,很是刺耳。马儿在小声地嘶,尝试着摆脱甩在树上的缰绳。缰绳拴得很低,它的鼻子左右摆动,想让缰绳的圈子向上滑。
啊~啊~啊~啊~~~~~~~
“啊?”
“啊……”
“啊!”
马车内传来一年轻女子的叫声,众人大吃一惊,不少人往嘴里吞唾沫。
“不会是,在那个吧?”
“岂有此理,就算他是忠君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行如此苟且荒淫之事。”
“这里可是天心院,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了得?!”
“世风日下啊。”
“可是人家是侯爷,你能拿他怎么样?”
“先看看再说吧,这万一不是呢……”
……。
众人都议论纷纷,表情十分难堪,却又不知所措。
嚓嚓嚓嚓嚓……
马车又一次响起急促的声音。许多男修士已经握紧了拳头,抓紧了树干,咬牙切齿。
“哎,不知是哪家的女子,恐怕已经……。。”
“难道就没有天理王法了吗?”
“就算他是侯爷,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明目张胆地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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