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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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 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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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探身,看向那仿佛深不见底的崖,心,沉了下去。

    如果平乐能看到刚刚一幕,一定会感慨,不管如何,不管是否遗忘,不管爱或不爱,那一刻,殷裔跳下的毫不犹豫。

    那一瞬间,她的生死,超越了一切,超越了殷氏,超越了殷氏嫡子,甚至超越了这……天下。

    可平乐没机会看到。

    在轿子翻下时,她虽然尽全力用手臂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好在轿子小巧,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她甩出,可失重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上一次死的很惨很窝囊。这一世死的很壮烈也很新奇。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伤心倒是不太多,只是她很不甘心。还有她的孩子,孩子还那般小,小的她还未感觉到他。可她却不得不带着他一同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虽然不算美好,可好歹她活了两次,并不想这般轻意的死去,可她时运不济,生生被砸下了崖……

    就在平乐绝望的闭止眼睛,等着自己或被摔死或被砸死的命运时。轿子刷的一下被划开。暴雨瞬间倾泄而下。平乐猛然抬头,便看到那雨中执剑而立的身影。

    “殷裔……”声音被雨水冲走,殷裔听不到,可从那张由死寂到惊诧的小脸上。殷裔看出了平乐的心境。

    她竟是那般坦然赴死的。

    难道她便没有想过,自己会脱险吗?会有人不惜冒着性命之险来救她吗?

    时间紧迫,他的力气也用过了大半。

    “走。”殷裔伸手将平乐拉进怀里,然后脚下一蹬,那小轿仿佛加了力,更加迅速的坠下,借着这一蹬之力,殷裔抱着平乐向上纵了纵,随后寻到一块落石。一脚跳上,再拥着平乐移步……

    便那么一步一跳,一跳一移间。

    轰隆一声。

    二人与轿子一同坠地。

    一阵眩晕中,平乐缓缓失去神智。

    他竟然来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必死之时。他竟然出现了。说不出那时的心境,惊喜吗?也许是比惊喜更加剧烈的惊吓吧。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他怎的那般不知轻重的随着她跳下。

    会死的。

    他难道不知,她死便死了,世间少了一个平七,没谁会伤心。可若少了一个殷裔……平乐都不敢想像晋国会乱成何样,那些女郎会哭得多么凄凉,还有殷氏……

    失去神智之前,平乐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傻,殷裔确是傻了。

    ***

    平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费了许大力才勉强睁开……记忆回转。

    暴雨,落石,坠崖,还有那伴着她一路坠下的蓝衣少年。

    “郎君。”嗓了哑的吓人,平乐唤道,以为自己用尽了力气,不想发出的声音竟然小的几近于无。

    “郎君……”平乐再唤,声音己带了几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哭意。

    这时,面前一暗,有人低下身来,对上平乐跃跃欲泣的眸子,露出漂亮的笑意。

    “原本阿乐会落为了我落泪,真好。”

    是殷裔,是笑的很是开怀的殷裔,虽然蓝衣不在,额头似乎也有几处擦伤,可少年的脸还是那般俊美的几近娇艳,他看着她,缓缓绽放出春光也似的笑颜。

    “郎君……”平乐有些失礼的重复着。

    “好了,莫再唤了,我不是好好的呆在这里,倒是你……哪里疼?手臂?腿?还是……肚子?”问到肚子里,殷裔的目光似乎夹带着一抹热,视线也随之移向平乐的小腹。

    平乐摇摇头,她并未觉是哪里不适,只是头晕晕的,仿佛睡了许久般。

    见平乐摇头,殷裔似乎长舒出一口气……“阿乐真是命大,那般高的地方落下来,竟然毫发无伤。”

    听到他这样说,平乐登时红了眼睛。

    “殷裔,你疯癫了吗?”

    殷裔不明所以的看向平乐,平乐目光收回,定定看着头顶,随后轻轻启唇道:“如果不疯癫,怎么敢这般不要命的跳下……你真是嫌自己的命长吗?”

    ps:

    第二更,计算加更的,可还是么挪出时间来。所以今天只能还是六千字了,偶会找时间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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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五章】困境

    【一六五章】困境

    “如果不疯癫,怎么敢这般不要命的跳下……你真的嫌自己的命长吗?”平乐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这丝毫不妨碍她将意思表达清楚。

    她在说,就算是为了救她,他也不该如此轻率。

    他救了她,她却在指责他。殷裔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后,唇缓缓勾起,对平乐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阿乐,你在担忧我?”

    “我没有。我只是怕我死便死了,死后却还被你累得一身污名。”平乐小声道,她虽不觉得自己哪里疼,可却是全身无力,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突然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睛。

    “郎君,我的孩儿……”那么高的地方翻落而下,失重加上惊吓,平乐忧心的问道。

    殷裔摇摇头。

    “无事。好生休养几日便可。”他懂医术,他的话,她信。平乐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殷裔见她很快睡熟,这才露出沉重的表情。

    她的身子虽无大伤,可确实动了胎气,她之所以没有感觉,是他用内力暂时帮她舒缓了痛意,可他的内力有限,他们又陷在这深不知几何的渊底,不知何时才有人来援。

    他刚刚粗粗转了转,渊底凋零,就算饱腹,都很是艰难,更何况她此此时身子状况,极需些药材安胎。

    他们现在暂时栖身之所是个天然的山洞,因洞口高些地需丈许,所以山洞中很是干燥,他寻了些干草让她暂时安睡,可这终归不能解决眼前难题。

    若寻不到方法,阿乐与她腹中的胎儿恐双双有险。

    他即己拼了性命救下她,自是不允她再出任何意外。

    想起刚刚她片刻清醒时的指责,殷裔不由得露出苦笑。她说他不顾己命逞强相救,焉知有些东西,仿佛是本能。见她随轿坠落,他的双腿仿佛便不是他的了,就那般什么都没考虑的纵身而下。

    那一刻,其实他并未多想什么,自然也没有想这一跳,或许命便丢了。堂堂殷氏嫡子的命有多金贵?恐怕世人都会答,重于万金,万万金。别说一个平氏阿乐了,便是百个,也抵不得他一片衣角。

    可若没了她……再金贵的命。他也觉着活之无趣。见她跌下。那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待他回过神来,身子己然跃下。

    当他用剑斩开小轿。看到她闭着眼睛,小手紧紧握成拳,好似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那一刻,他的心疼的仿佛有人用剑将他的胸膛剖开,那一刻,他知,此生,他离不得她。

    至于以前……

    待时机一到,他自会将一切说清。只是眼下……素来八风不动的殷裔。脸上第一次露出可以称之为绝望的眼神。

    平乐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只是觉得很累,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有时她仿佛快醒了,可下一刻。一股暖流缓缓窜进身子,在她身体内四处流窜,所到之处,舒服的平乐想要像只猫儿般哼哼出声,随后,她更沉沉睡去。

    便这样周而复始的,待平乐真正清醒过来,己过了一天一夜。看着比昨日更加狼狈的殷裔,平乐的心里五味杂生。

    自从初遇,他便如谪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着,仿佛她无论如何追赶,也无法企及他的脚步。

    虽然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邂逅钟情。可骨子里,平乐觉得自己配他,确实配之不上,不是因为他生的比她还要美上几分,亦不是因为自己的才学比不上她,而是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

    是她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让自己拥有的。

    学识可以累积,仪容可以修饰,可出身无法改变。每次见他,他都如那天上的皓月,让人心生仰望,而望之卑怯自生,曾几何时,她见过这般可以称为邋遢的殷裔。

    这一切,皆是为了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过后,平乐又觉得悲哀,即己相忘,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醒了,觉得身子如何?”见平乐睁开眼睛,殷裔强忍着忧心问道。

    平乐不明所以,动了动有些僵直的手脚,摇摇头。

    “很好,就是手脚睡的久了有些麻木。”她确实没觉得哪有异样,前几天还觉有些微微痛意的小腹,此时只觉得暖洋洋的。

    暖洋洋?平乐侧目。

    只见殷裔的手匆匆从她小腹上收回。“郎君,这是……”

    “无甚大碍,胎儿尚小,你虽然觉不出异样,可我担心还是会伤着胎儿,所以输了些内力助你安胎。”殷裔说的轻飘飘。

    平乐听完,杏眸一沉。

    她虽不习武,身边却有个习武的何劲,何劲总抱怨自己当初太过注重剑术,以至忽略了内功修炼。他说修习内力之人,每分内力都如习如人的命,失一分,人便弱上一分。失的多了,或许会危及习武人的性命。

    他从高处跃下救下她己属运气。

    即使他不说,她也知他们状况并不好,若好,他不会任由自己这般狼狈。便在这紧要之内,他竟然还将内力用在她的孩儿身上,那是她的孩儿啊,与他何干?

    “阿乐不必在意的,内力用了,勤修炼些便是,并不伤身的。”殷裔解释道。他以为平乐并不知何为内力,自然也不会知道内力这东西的珍贵。

    平乐压下心中的涩意点点头。他即不想说予她听,她装不知便是,反正她醒了,再不会任由他将宝贵的内力用到她身上。

    平乐靠着殷裔缓缓起身。“郎君,我们这是在哪里?还没人来救吗?”

    “在崖底,至于崖多深?我并不知。尚未有人来救。上面落石或许将小路砸毁了,无路便无法搭绳梯下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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