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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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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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翠沉默地垂下眼。
  如此一来,高骞今早外出与卫檀生失约都已经有了答案。
  是济善药坊吴怀翡那儿出了事。
  她早该想到的,书中曾有这么一段剧情。
  济善药坊再一次闹事,高骞与卫檀生都为护着吴怀翡,赶了过去。
  当时两人为了女主针锋相对的修罗场,在评论区曾经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惜翠平静地收紧了手指。
  亲疏有别,她不怪高骞与卫檀生,毕竟他们也不会料到她这儿发生的事。
  只是,疲倦与尴尬好像浪头一样,又一次铺天盖地地卷来。
  那药坊前遥遥的一眼,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同时被放在天平上的感觉,太难堪。
  惜翠忍不住苦笑,突然就失去了挣扎求生的力气。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早该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的斤两。
  “我也不想杀你,”耿宣仁可怜她,“你我之间或许还有几分相似之处,我在这世间已是孤身一人,而你,同我相比倒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同时被你兄长与情郎抛下,世间倒是独你一人。”
  “你要问的,我已经回答了,你在死之前可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
  “毕竟此事确实不该牵扯到你身上,”耿宣仁道,“你若有什么遗愿,我会尽力替你完成。”
  惜翠阖上双眸,吐出一口气,“在我死之前,你能否为我解开这绳子,再为我取纸和笔来。”
  耿宣仁沉吟,“可,但在此之前,你须得喝下这杯毒酒。”
  他回到桌前,一只手端起桌上的酒碗,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了嘴。
  没法反抗,一碗毒酒硬生生地全都灌入了喉中。
  被硬灌酒液的感觉并不好受。
  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临近死亡的求生本能,还是使得惜翠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呛咳出来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入了领口,眼中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咳……咳咳!”
  喉咙中犹如火烧一般,惜翠趴在地上,费力地喘了口气。
  毒酒生效没有她想象中的快,除了舌底发麻,喉口干涩外,她暂时还没有感觉到痛楚。
  “我如今毒酒也已经喝下去了,你大可放心了。”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如垂垂老矣的妇人般沙哑不堪。
  少女的眼,此时此刻,竟透着一股凉意。
  并非冷,只是凉,淡而薄,是一种平静到极致的疏远。
  被这么一双眼盯着,耿宣仁不知不觉间竟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现在,可否为我取纸和笔来?”
  看着她的模样,耿宣仁倒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她以一个十分可笑的姿势趴在地上,唇角的酒渍甚至都没力气擦拭。
  毒酒开始生效了。
  惜翠的眼前渐渐开始模糊,化为两三个重影。
  她用力甩甩脑袋,握紧了笔杆。
  握着笔的手哆哆嗦嗦,已经再难使上力气。
  每一笔都虚浮无力,歪歪扭扭,在纸上拖出了个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就像爬出来的。
  短短二十个字,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就算她死,她也要在卫檀生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让他不得安生。
  惜翠哆嗦着又深吸了一口气,将腕上的佛珠取下。
  颤颤巍巍地,她努力脱了好几次都没能脱下来,好不容易将佛珠取下,她伸出手,又去取发间的木簪。
  终于将这两样一并取下来后,惜翠把它们推到了耿宣仁脚边,喘着气道,“烦请你把这些东西还给那位小师父。”
  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看到面前少女狼狈不堪的模样,耿宣仁心底的良知终于被引动,难得主动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对你兄长说的?”
  惜翠沉默了片刻。
  她没什么能对高骞说的,但她这幅身体毕竟还和高骞有兄妹之谊。
  惜翠:“你告诉他,让他多多保重身体,他……”
  话说到后半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腹中渐渐漫起一阵绞痛,很快化为排山倒海之势朝她压来,好像有一只手在五脏六腑间翻搅。
  这一次,死亡却来得格外漫长,痛苦也好似被无限地拉伸。
  饶是惜翠,也不由得死死地掐住了手,疼得眼泪扑簌簌地掉。
  指尖嵌入指腹中,留下深深的印痕。
  耿宣仁似乎看不下去了,将臂弯中的白绫抽出。
  轻柔的白绫抚慰般地绕上了她的脖颈。
  “这一切,都是你二哥选的,”耳畔传来一声轻叹,“要怪就怪你二哥吧。”
  伴随着脖颈前的白绫被收紧。
  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了。
  终于不用再受这折磨。
  惜翠庆幸地松了口气。


第51章 一似火烧身
  “六郎,已经一天了; 你快出来用些膳食罢。”
  望着紧闭的屋门; 褚二娘忧心忡忡地曲起指节敲了一敲。
  屋内; 安安静静的; 没有任何动静; 但正是这安静却使得褚二娘心中更加担忧。
  前两天,高家三娘突然去了,而六郎得知此事后; 竟是面色遽变,回头就将自己在屋里锁了整整一天,任谁来说也不理。
  那高三娘她不认得; 只依稀有个印象,似是高家才从外面认回来的血脉,不得家里看重。
  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高家对外称她得了急病; 药石罔效。但褚二娘听旁人传言道高三娘的死另有原因。
  似乎是死得得不太光彩; 高家这才借了急病的幌子; 赶紧挡了下来。
  她晓得六郎与高家二郎交好,却从没听闻他还与那高三娘还有些干系。
  眼见六郎已经有整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褚二娘急得原地打转。
  她不肯放弃,仍继续扣门; “六郎——”
  手指停在了半空。
  门突然被人从内推开了。
  褚二娘一抬眼; 就对上了弟弟的面容; 顿时愣在原地; 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六郎?”
  她那往日神采飞扬的弟弟,此刻面色憔悴,就像换了个人,怔怔的,木木的。
  他瞧见她,一开口,便问:“二姊,我能去高家看看吗?”
  嗓音喑哑得厉害。
  高三娘毕竟未出阁,只在家中停灵,不受旁人吊唁。
  望着褚乐心,褚二娘一时语塞。
  少年失魂落魄,秀美的眼中满是懊悔之意。
  他自顾自地低声喃喃道:“都是我的错。当日我若陪着她,她也不会……我明明晓得的,却还是让她一个去了……都怪我……”
  褚二娘小心翼翼地唤道,“六郎?”
  “六郎?”
  此时,褚乐心才蓦然回神。
  他神采奕奕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光彩。
  “我没事,二姊。”他涩声道,“刚刚我说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言毕,竟是又回到了房中,锁上了门。
  六郎性格纯善。
  她虽不知晓此间缘由,却大概知道前两天京中行像时,正是高家三娘去的那一天。
  六郎那天和高家人待在一起,想来,高三娘当时也去了。
  他眼下定是将高家三娘的死全拦在了自己身上,此时此刻,正自责地无以复加。
  褚二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知无法劝解他,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向了东北角。
  =
  京城东北角,高府内。
  少女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眼眸紧闭,鸦羽样的眼睫低垂,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安静地宛若陷入了沉睡。
  魂帛竖立在堂中,高高地扬起。
  矜贵英武的高家二郎,像出了鞘的利剑一般,守护在侧。
  他来晚了。
  本该护着她的时候,他没出现,如今只能在黄泉路前护着她再走上一段路。
  高骞的目光从她发髻上掠了下来。
  少女乌黑的鬓发间,点缀着金银玉珠。
  她换了件新衣。
  上着束领藕色素面短袄,下着薄绢白纱裙,腰间压着他当日亲手交予她的白玉麒麟玉佩。
  高骞的面皮绷得紧紧的。
  遗玉她从没穿戴过这么好的首饰。
  从回高家的那天起,她就没过上好日子。
  当初,他曾经暗暗立誓,定要好好弥补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妹,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誓言。
  少女乌黑的发丝被人有意地放在胸前,目的是为了挡住了脖颈上青紫色的勒痕。
  高家三娘死得不光彩,尸身被人用草席卷了一卷,丢到了荒野上。
  紧接着,高家便得了信,赶紧去收敛。
  去的时候,她脖颈上有勒痕,唇角有酒渍,似是被人灌下毒酒后,硬生生地勒死了。
  高家人怕她是被歹人掠去淫辱,特地在沐浴时,查看了她的身子,见她清白才松了口气。
  生前已受了此等折磨,死后又要受如此羞辱。
  高骞收紧了手指。
  心上如钝刀子割肉一般,一刀一刀地剔。
  她那天,给他送了信。
  她是给他送了信的。
  她在对他求救。
  可是他却没有拆信,甚至都没多看那信一眼。
  一直到风波平息后他才想起来。
  是他一念之差,害死了遗玉。
  她尸身收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安详的模样。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痛楚,以至于死时竟好似松了一口气。
  信上的墨痕好似凝结成了泪痕,一字一字地在啼着血泪。
  高骞后槽牙梗得紧紧的,他阖上双眸,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懊悔与羞愧将他整个吞没,他对不起遗玉,他没颜面看她。
  高骞沉默地洗干净了手,将灵床上的少女抱起,亲手放入了棺木中。
  棺盖合上,该下钉时,他却迟迟没从棺木前离开。
  那个平日以冷硬著称的高家二郎,唇角死死地抿成一线,五指紧紧地攀着棺木,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泛起了淡淡的青白色。
  高莹担忧地看着他:“二……二哥……”
  高骞好似终于回过神来,他俯身,将她颊侧散乱的发丝勾至耳后,才松开棺木,站起了身,目睹棺盖重重地落下。
  高三娘死前未出嫁,死后不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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