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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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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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才发现,她误会了徐少谦的意思。梁璋醉心学术,女朋友叫做物理,所以没有什么闲工夫回福建成家。家里人逼婚多年,历经老娘数次上吊、跳河的威逼利诱,最终妥协放弃。
  “兴许未来会有,在科学界将大门敞开给女物理学家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有一位愿意和她一起成日泡在实验室里的爱人,”徐少谦后来半戏谑半认真的说道,“我期待那天的到来。”
  ——
  撇清了梁璋,楚望却从另一个人身上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提及索米尔先生这个人时,葛太太曾十分好奇的问过楚望:“为什么叫索米尔先生?索米尔不是个名么?他姓甚么?”
  楚望从前并没有意识去区分英文名姓,故而也从未对这一点保持过怀疑态度。只是葛太太问起这一点后,她心里才隐隐存了个疑。
  直到某一天,索米尔先生有一周去了内地,一封加急信件寄来了油麻地。信封因为沾水有些破损,递给阮太太时,一张照片就这么滑落了出来。
  信封上法文写着:加急!务必加急抵达!务必提醒收件人加急回信!
  阮太太心里着急,却又无法替索米尔先生做主,只好来寻楚望,让她替自己出个主意。
  楚望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主人看起来不足二十岁,是个金发碧眼,眼神深邃的帅小伙。帅小伙非常自然的微笑着——是葛太太标准意义上的,高贵的微笑。
  照片背面,碳素笔用法文写着两个名字:致弗兰克·卢卡的相片——1901年于约克,来自索米尔·佩里。
  楚望醒悟过来。原来索米尔先生不姓卢卡,是因为,姓氏卢卡的,是这个叫做弗兰克的人。
  这就是索米尔先生一直以来往法国寄信的收件人?
  阮太太又十分抱歉的说道:“信来时……我不小心看到那一角露出的内容,只有一句话,说的是,‘墓地重建,许多遗骸与骨灰需要重新安置……’”
  楚望心中一颤,拿起那封信。寄信地址——来自法国,洛斯昂戈埃。
  楚望再次看了一眼那张相片——阳光而灿烂的微笑,却因黑白照片的缘故,那笑容分外孤寂,仿佛独自一人伫立在那里,孤寂的笑了许多年。
  她见过许多这一类的相片——墓地里,墓碑上,墓主人的相片。
  洛斯昂戈埃,洛斯昂戈埃。
  这是安置一战中战死法国的英军战士遗骸的小镇啊。
  阮太太有些不安的说,“我是无意间看到的。”
  楚望安抚了阮太太,定了定神,立刻将照片塞回信封中,信放到索米尔先生书桌上。随后翻看最近常来油麻地的客人里,是否有一位福建,或是祖籍福建的客人。刚翻开通信地址,最近那一页的最后便有一位——即将从福建嫁到香港的新娘。
  后面有索米尔先生随笔记下的四位电话号码。
  楚望忙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致电过去,平静的告知索米尔先生:有一封法国来信,加急送来,兴许需要您在这周之内回来。
  索米尔先生听闻,非常平静的说:“我很快返回香港。以及,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油麻地的故事,还剩下一小段,会在不久的未来讲述,不会很多了。我在认真的野马狂奔的拉进度。等不及的,等更完一气儿看吧,如果还有兴趣的话。

  ☆、〇六三  病人之七

  在原子核物理实验室里; 梁璋不下三十次以项上人头为要挟; 逼着徐少谦与楚望将那删节后的三页论文成稿投到《英国皇家学会通报》上。
  请试想一位个头不算高、身形黑瘦的典型中国东南部男子梁璋,手里拿着一份三页的文件; 站在一只木头椅子上; 两眼神采奕奕的宣布:“这可以说是一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论文!不论这篇论文有多少字,多少页; 多少修辞; 多少废话……别说北京、清华与那群南开的那群人,即便是卡文迪许实验室的那些所谓‘牛人’,十八年时间; 不也什么都没做出来么?试问世界哪一本期刊,敢拒绝这样的一篇!”他拍拍那叠纸; 更为慷慨激昂; “谁舍得拒绝这样一篇文章!”
  徐少谦靠坐在扶手椅上,语气平淡的出奇,态度冷酷苛刻:“在已知有上千万人将阅读这篇论文的前提下; 你更应当明白:你的姥姥都没兴趣听你唠叨,更不要说那群吹毛求疵的审稿人。如果你不想使我们被更多人耻笑,那么这篇文章应当更逻辑清晰、言简意赅。梁璋,你得明白; 现在你手中这篇论文,就是垃圾。除了垃圾,我找不到别的更贴切的词。”
  梁璋:“……这是垃圾?凭什么!”
  徐少谦加了一句:“对,垃圾。你给我的初稿; 是bullshit。现在好一点,是垃圾。”
  楚望完全没想到,一旦涉及本门领域,徐少谦便加持了毒舌属性。她仿佛回忆起自己如噩梦一般的硕士时代,那个导师无数次戴上眼镜,面无表情的探索完她的论文,一遍一遍打回重写,并无数次的告诉她:“读不懂!不要拿你是非英文母语出身为借口!你的遣词造句,根本是逻辑不通,不是语言问题!”
  这种感受她太明白了。
  一盆冷水将热情从头浇灭,楚望向梁璋致以同情的微笑。
  “所有长句子全部肢解——不要重句套重句。作学术论文不是学杜甫写诗,要学苦吟诗人……”
  楚望摸摸脑袋,正想着杜甫与苦吟诗人是个什么梗,梁璋立马几乎泪流满面的接过话头:“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
  徐少谦颇觉孺子可教,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楚望几乎要给两人跪下了。
  ——
  只因每删一个词都仿佛要了梁璋命似的,故而往后的论文修改任务却全都落到徐少谦身上。虽只需修改三页内容,却花去他近一月时间——重新斟酌细节,反复调试实验偏差,再进行微分计算;梳理论文框架,删改长句子与逻辑混乱段落……
  只要楚望与梁璋在实验室时,他一定是在的;她没去的时候,偶然下课经过实验室外,徐少谦窗外总亮着灯。
  也因此,这一月间,徐太太能见到徐少谦的次数少了许多。
  徐太太常说:“老陪着我做什么?他不去学校呆着,我也要逼着他去。”
  徐太太常让楚望讲一些实验室有趣好玩的事给她听。她讲过两回自己觉得顶好笑的,讲完后,徐太太却一脸茫然,连问好几个问题,却也没有理解道到她认为好笑的点在哪里。久而久之,楚望不知该如何讲,徐太太便也不问了。
  徐太太便如缓解一般笑着说:“我还是顶喜欢你来陪我玩。我最近身体好了,几月猛吃,长胖许多斤,你看我这肉长的……哎唷。”
  冬天过去了,徐太太突然对当下时兴的春季时装感兴趣起来。
  她当天穿了件青绿褶绸裙,绿褶子里藏着一点点暗艳艳的石榴红。
  徐太太说:“好看是好看,顶衬肤色,却老气了些,没有上次那橄榄绿罩衫里头搭一条暗红绸裙好看。”
  楚望笑道:“我姑妈也这么说。”
  徐太太道:“你那位小姑妈到是位妙人。”
  楚望笑道:“她顶嫌弃我看衣服的眼光,常骂我来着。”
  徐太太道:“那末她对如今太太们的时尚,可有甚么点评?”
  楚望认真想了想,说:“如今太太们似乎时兴黑大氅。姑妈打麻将时,常见几位太太穿,特别有气势。姑妈常说:‘这样的衣服要瘦而白的太太穿才好看,无奈那些个太太们成了家之后,发福的发福,穿了那毛茸茸的大氅,越发显得虎背熊腰。但是年轻女孩子穿吧,又不行,显得老气了’。”
  其实姑妈的原话是:“生了小孩的太太发了福。”她斟酌了一下,删掉了这一节。她想着,便又补充一句:“那么师母您穿最合适不过了。”
  徐太太听得开心,便又叫她推荐几位裁缝。
  楚望道:“初春这季节,香港一眨眼就入了夏,请裁缝的话,衣服还没穿上,便又要做夏天的衣服了。所以姑妈她们去上海时,常去时装店试衣服,倒也不大请裁缝。”
  徐太太又问时装店的名字。
  楚望想了想,说,“似乎有一家流腴,还有一家品福……似乎是这么叫的,我也不大确定。下回我请问姑妈什么时候去上海,让她依着您的尺码带回来就是。她听说您与徐教授十分照顾我,一直不知该怎么答谢。”
  徐太太竟也难得不拒绝。过了阵,她又问道,“如今学校里十分忙么,文屿怎么不常见他来了?”
  楚望笑道:“他呀,交了位女朋友。”
  徐太太颇感兴趣的问是哪家姑娘。
  楚望打了个马虎眼,“是位内地来的,诗礼人家的姑娘,是顶不错的女孩子。”
  最近徐太太常常对许多事感起兴趣来,认认真真发问,对于楚望的回答却又提不起太大兴致。大约人生一场大病,身体稍微好一些,满身上下的能量都要用来生长细胞,故而思维便不大跟得上。
  楚望陪徐太太聊阵天,回去时正好碰到叶文屿来拜访徐太太。两人打了个照面,随意打趣他两句,楚望便放他进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徐太太见他来了,支着下颌笑了阵。
  叶文屿道:“婶婶都与她说我什么了?”
  “交了女朋友,藏着掖着,都不与婶婶讲?”徐太太嗔怪道。
  叶文屿嘿嘿直笑:“她家管教严。每次约她出门,总要带上三五朋友一起,总不好坏了她名声。婶婶千万替我保密。”
  徐太太笑着点头。
  隔了阵,她又问道:“你觉得林小姐初去上学时,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叶文屿哈哈大笑:“似乎漂亮了不少?最近学生们私底下评了几个校花备选,这几月间,她突然黑马似的挤进排名。有时候上大课,男学生们总爱往她周围挤着坐。”校花评选,大约这个年纪男孩子们的课余消遣。虽说是闹着好玩的,但最终结果也不是毫无道理。
  “那么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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