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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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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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择益抬眉笑道,“糟糕!被发现了。”
  楚望笑道:“这样的游戏,谢先生觉得很有意思吗?”
  “还好还好。”继续厚着脸皮打马虎眼。
  “我还当谢先生正经不少,原来耍流氓的本事不减当年。如今还开起教学班来,打算培养下一代,再接再厉的误人子弟了?”
  “生气了么?”谢择益看了会儿她的表情,柔声且正色道:“我玩笑开过头,十分抱歉。
  “谢先生自己本事大,会用一些旁门左道的、别人听不懂的语言,来戏谑女孩子,或者戏谑什么旁的人玩。闹得别人不得安宁,这是谢先生的本事,是旁人没有的,我十分佩服。Schatz, ich liebe dich这一类的话,听不懂的语言,往往更显得你本人更有学问气势,是不是?”楚望依旧冷静微笑的说。
  谢择益侧着头听了一会儿,笑笑,“窗户外面的话都给你听到了。”顿了顿,他非常诚恳的低声说道:“我道歉——这件事以后一定不会发生了,请放心。”
  说完,他快步走到公馆门口,披上外套出去了。
  ——
  也是在一周以后,她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都彭先生从南洋回来之后,本是打算直接回法国,却专诚委托索米尔先生找来楚望。都彭先生这次回法国去,是想建一所小规模打火机公司,附带一家私人打火机定制业务。他十分看好楚望的设计,本着想要看到她更多精致绝伦的设计,故而特意来请问她是否愿意给予他一些技术支持。
  对于这一点楚望真的非常惭愧——因为这份图纸,本就是来自未来都彭先生的订制公司。她再三谢过都彭先生,表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未来也未必能能设计出让他满意的作品。
  都彭先生失望离去后,索米尔先生却婉转建议:“我认为你是极富有天赋的。即便上一份图纸是出于偶然,但是你想想你的几何图形切割作图——打火机定制业务,是如今非常新兴的男士时尚,未来前景相当可观。几何图形切割某种程度来说并不符合女士时装审美,但是,却非常男士机械火机的设计。对于未来大批量生产,这种构图方式,也相当适合。”
  楚望仔细思索一阵,想到:打火机市场还没发展起来,不论她怎么瞎折腾,都是个祖师爷似的存在。万事开头难,钱不赚白不赚。于是当下便改变主意,索米尔先生也十分乐意在都彭先生离开香港之前,告知他这个喜讯。
  由于楚望年纪尚小,一切合同签字与银行账户,她都决定全权交给葛太太。和都彭先生商量妥当后,她只提了一个要求:之前那份打火机图纸请不要开始批量生产业务。她希望这一支,是世上独一份。
  都彭先生当然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当天从油麻地乘车回去的路上,透过汽车车窗,她看到六七位少年聚在路边,似乎起了争执。少年们皆穿着蓝黑相间的校服,背着剑桥包,想来必定是市区皇仁书院学生放学了。
  因巴士停站,故而她留心看了一下。五个高大的男孩将两个男孩子围在中间打骂,为首一个用粤语说道:“莱昂的母亲是个葡萄牙奴隶,给英国人作贱婢……突然攀上了乔先生,一人得势鸡犬升天,骨子里也脱不了贱籍,和那些澳门场上的葡萄牙□□没什么区别!”
  另一个说,“你们不知道罢?钧的母亲是个内地裹小脚的怪女人,还是个阿芙蓉癖的芙蓉仙子!所以两人才能成日里厮混到一处……”
  另外四个男孩哄笑起来。
  楚望脑子里一阵轰鸣,一阵火气便冲上头顶来,不管不顾的撞开人群冲下车。她从前也做过讲师,生平最恨校园暴力上升到辱人父母,故而满脑子都是:“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就知道挤兑人找存在感,让我教教你们教养是何物。”
  然而下了车她又冷静下来:这个年纪上的男孩子,似乎最讨厌在异性面前丢人。无论是同龄的,还是略年长可以称为长辈的。
  和同性之间斗殴战败了事小,在异性面前失了面子,许久都抬不起头来。
  正犹豫间,只听见徐文钧一声气沉丹田的声音:“Hau ab!Du bloede Kuh!”(滚吧畜生!)
  不得不承认,德语骂起人来非常有气势。况且跨着语种,这一声辱骂,直接骂得那四个高个子男孩愣住了。
  其中一个尴尬笑着,反骂道:“你在说什么鸟语!衰仔!”
  莱昂哂笑道:“听不懂是吧!听不懂回去问你们妈妈去,问她:知不知道Bloede Kuh是什么意思。”
  楚望愣住了。
  原来脏话也可以这么当作武器来用的。
  那四个男孩子突然气势上就占了下风,面面相觑一阵。言语上气势不足,那么下一刻势必是要动武的。四拳难敌十手,故而楚望察言观色,立马冲出去用英文吼道:“英国警察来捉闹事中国学生去挨枪子儿了,还不快跑——”
  四个男孩子反应相当敏捷,想来是平日里做惯坏事,被父母亲言传身教惯了,听到英国警察便作鸟兽散,四处奔逃。徐文钧见状,再接再厉的骂道:“Kommen sie mir nicht!”(别再出现脏了老子的眼。)
  莱昂辨认出楚望的声音,远远说:“谢谢。”
  楚望冲他笑着摇摇头。
  莱昂想了想,又说:“我和文钧入学后时常被人排挤,故与谢先生讲了这件事。他是好人,请你别再责怪他。”
  楚望点点头。想了想,说:“脏话可以是武器,但别用它指向自己的亲人,这会使他们伤心。”
  徐文钧想必也听见了。但是高傲惯了,只装作没听见似得将脑袋别在一边,理也不理楚望。
  不过她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的。
  ——
  楚望对于谢择益心存愧疚,一直想要找到机会同他道歉,却没在葛公馆再见到他。
  有一天她问起葛太太,葛太太说:“哦,他正式毕业回英国授衔了。谢爵士二十几年前在英国认了个便宜亲戚,他和他儿子都因此沾光得了国籍。他运气倒也好,这位便宜亲戚唯一的儿子死了,英国法律层层盘查,终于发现,谢择益得袭个爵。你说可不可笑?黄人男爵——虽然他生的是挺白。这爵位论理来说绝不能给他,但他在美国念书念出了名,临毕业非得授个中尉不可。故而这层关系落下来,议案层层审,审查结果是:袭肯定袭不了,但勉强能享受一点男爵的特权。虽然沾不到几分薄田,但好歹也算是个便宜贵族。”
  楚望哦了一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香港?”葛太太想了想,“他自请许多次要去上海租界作巡官。授衔之后大约也在三四个月以后了。那之后,约莫直接去上海了罢,兴许在香港是见不到了。”说罢,葛太太看看楚望的神情,笑着说:“他这个人好玩得紧,没了他,这公馆里头倒也不那么热闹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委屈。伤心到质壁分离。

  ☆、〇六一  病人之五

  徐少谦对于楚望来说; 是一位善意温和的友人; 对于徐文钧来说,却是一位治家十分严谨的长辈。正因此; 他无法从友人角度去理解自己的侄子。
  另一方面; 原子核物理实验室的计算部分已经火烧眉毛的地步,因而不得不聘请三位计算员辅助计算。也因此; 这几月里; 他没有无暇分心去顾及徐文钧。以至于文钧在学校收了许久欺负,徐少谦完全都没意识到。
  楚望与梁璋也是类似的人:一旦醉心于一件事,便会变的心无旁骛。时常别人同你说了什么; 因脑子偶然间加速了计算与思考,自然将旁人自动忽略了。通常别人长篇大论说完; 她突然回过神来; 只有一个十分欠揍的回答:“啊?”
  但是徐太太对于徐少谦是个例外。工作日加班再晚,一到周五晚上,他会准时走人——“抱歉; 周五晚我得陪我太太,这是结婚多年来的规矩。”
  梁璋是十分熟悉他这个习惯的。
  楚望相当理解他,也因此觉得他分外值得钦佩。
  加之最近两人都听说徐太太旧疾复发,吸烟吸到免疫系统都不大好; 前些日子又送去了一次急诊室。这一点大约是徐少谦的心病,他不提,两人便也装作不知道,却更为体谅他周五晚的缺席。
  一整个冬天; 楚望去徐宅只见到过徐太太两次。第一次时,徐太太比从前更为清减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躺椅上,更显老态了。徐少谦喂她喝完莲子粥后,徐太太只勉强对楚望笑笑,话都说不出。
  徐少谦摇摇头,叹口气说:“烟是真的该戒了。”
  徐太太别过脸,不理他。
  第二次徐少谦大约是在实验室做着计算。拜访徐宅时,徐太太精神比上一次好一些,能说话了。她拉着楚望的手说:“他有他的事业,这样也挺好的。第一次见到他这个人时,我就相信他未来前程似锦,必定一鸣惊人。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拖累了他。他这样好一个人,他应当娶一个更好的。能理解他那些字母符号算式,能与他心灵相通,能使他不那么寂寞,能为他事业大有助益的新式摩登女性……而不是我这个半身不遂的累赘。我只求文钧将来也能像他一样的出色,才不算辜负他徐家如此好的天赋。”
  楚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徐太太。只是从未如此希望中子存在的论文能够快一些,更快一些写成发表。第一作者必定署名徐少谦,论文扉页也会写上:“此文献给徐太太,一位传统的中国女性,在背后给予丈夫与家庭许多默默的奉献”;也希望徐太太早一点戒掉大烟,活得久一点,更久一点,等到能笑看徐少谦未来发表诺奖获奖时,能够亲耳听到他的致辞:“我想要感谢我的太太。”
  楚望说:“一定会的。”
  ——
  按照惯例,圣诞之后便是各学科考试。这一整学期,楚望全身心投入到原子核实验室去,压根没好好听过一堂课。其他课程还好,只一门英文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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