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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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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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细与蜜秋一同上来架着周氏,两人一同使尽全力,几乎都要拉不动这疯女人。
  楚望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她:“是啊!究竟我又与谁有仇有怨,你们为人父母长辈,竟合起伙来剥夺霸占我的一切。”
  谢择益看着她小小个人突然发起威来,从不知这等事情会使她动此大怒。突然想起别的什么事情,不免一阵皱眉。
  “谁人剥夺你什么了?”周氏以为她小小年纪不会懂得这等子财产纠纷的陈年旧事,于是睁眼说着瞎话。楚望的话却使她动起别的歪心思,灵机一动,当着谢氏父子的面,故意说道:“你父亲从前不是给你许了一门一等一的亲事?”
  二楼上,弥雅惊叹一声,真真小声大骂“这女人也真敢说!”
  楚望本没什么好心虚的,只是给周氏一说,她突然想起好些年前同言桑偷跑去离岛上,不偏不倚正遇上谢择益同他美国女友一齐。那时她抖机灵叫他女友作“谢太太”,时隔多年自己却自己做了那个真正的谢太太。
  想起那时她还叫谢择益不要将私会男友一事告知旁人,要他替她瞒天过海,这便偷偷去看谢择益。
  正对面,谢择益也歪着头,盯着她,两人心照不宣、互相打趣的微笑。
  葛太太本想静观周氏这出独角戏究竟能演出什么花来,没想她竟演的如此精彩。于是笑着鼓掌,大喊她闺名:“周珏秋!你可真不叫我失望啊——”
  周氏廿多年未曾听人叫过自己本名,抖然周身一震,也拿通红双眼朝葛太太看去;她人生多年,多遭困境也屡次绝处逢生,这番再入绝境,她竟也有余勇拿出一点混不吝的架势要与这姑侄两同归于尽,转头冲谢择益大声喊道:“你谢家新妇,曾许对斯家少爷芳心暗许,几年来互通情书几十笺,更不知有没有过暗通款曲!沪上饭店他二人已无婚约羁绊,她仍旧当众为他出头,闹得文坛人尽皆知林三小姐作过斯家大少未婚妻。你等着吧,过不了几日大小报纸便满是她与斯家绯闻,你就不在乎?”
  林允焉万想不到母亲当众发了疯,还句句将她刺痛。她眼泪汨汨而下,小声哀求:“妈,妈,咱不要丢人了——”
  她与穗细、蜜秋三人合力,才将她勉强拉住。
  谢鸿惯知在葛太面前该如何为人处世,不该他插嘴的,他便只当自己是个布景板,是个世外游魂。
  突然兴趣大起,实在忍不住好奇,这才以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去打量儿子,看他将要怎么收场。
  谢择益本支着头去看楚望,这时听周氏剑指自己,方才回过神来,笑说道:“说起来,我仍有许多事情要同我太太坦白致歉。抱歉,是谢择益有眼无珠,竟不知第一眼便该看定你。”
  楚望挑挑眉,心里忍不住一阵阵想要吐槽他,面上仍旧强装镇定:“这事我们以后慢慢聊。”
  周氏见自己重磅□□下水,水面连水花都不曾见一个,毫无威力可言。不仅谢鸿无甚反响,甚而至于还面露得意微笑;这一双小儿女更是想起什么有趣事,根本不将她所说放在眼底心上。
  她一个趔趄后退两步,蜜秋怕她砸了葛太太心爱古玩,忙同允焉一齐将她扶住。
  穗细则怕她砸了自己,第一时间躲得远远的,吃足了蜜秋一个白眼。
  她还没站稳,葛太太一张报纸摊开在头版头条,直直扔到她身上。
  允焉忙拾起一看,上头照片登载着皇后码头上成群搬工在从一艘艘远洋邮轮大小铁甲驳船上往下卸货。
  另几张照片上罗列着十余米长大红的聘礼单,上头一行一行,都是不占地方的实物件。什么意大利、波兰油画家珍藏名画,什么西班牙名家百年匠制家具……每一件物品都有名有姓,来历极高。允焉游历欧洲多年,别的未曾好好学过,跟着贵小姐们将珠宝名器的品鉴功夫学了个十成十。她一眼看去,便知这份礼单里小到杂物柜上的红宝石门纽都有不小来历。
  除了这一些,报上还加粗两行大字:
  “谢鸿爵士,赠爱子与儿媳山林道、英皇道与巴丙顿道房产各一处;又以儿媳之名捐香港大学物理科学馆一所,命名LINZY TSE。”
  葛太太斜睨周氏,微笑沉声,丢下致命一句:“可看清楚了?你若是给得不够体面,也休怪我到时候做事不体面,叫他非但校长做不成,还叫你举家上下休想再过半日舒坦日子!”
  周氏盯着那份炫目礼单,惶惶然道:“三姑娘仍旧姓林一日,婚礼嫁娶大事岂可不同她生身父亲商量,实在大逆不道!”
  谢鸿也难得开口劝导:“呢个女子已经姓谢。”
  葛太太知她觊觎聘礼,话里话外都想让大小物件进她林家大门。摆摆手,懒怠道:“想要钱?叫你家家主林俞亲自上门同我要。”
  允焉扶着几近晕厥的母亲狼狈踏出石库门洋房。
  葛太太笑道:“这戏好看不好看?”
  谢鸿撇撇嘴,“唔好睇,冇意思。”
  葛太太冷笑一声:“那仍旧赖在我这里作甚?大礼未成,给你谢家便宜占尽。同你儿子早点滚蛋!”
  谢鸿抬脚出门,回头一看,儿子不似他,仍坐着一动不动。
  他轻咳一声,笑道:“新娘子靓,留待他多睇一睇。”
  葛太太大骂,“还不快滚。”
  谢鸿一动便是大阵仗,外头七七八八的保镖皆跟着他一道出门去。
  葛太太回头,“谢择益,你好歹收敛一下目光。”
  谢择益压根听不进去。
  弥雅大笑:“葛太,你就饶了我哥吧,此时此刻闹着恋爱病。”
  葛太太瞪她一眼:“你知不知那女人好戏还没演完。走投无路在我这里求告无门,指不定此刻正在门外候着你爸爸。”
  弥雅笑得更加厉害:“我爸爸?”
  谢择益皱着眉头:“那老头是好色一点,做事仍还是有些原则,讲起话来恐怕狠过葛太。”
  真真大惊:“不至于如此吧?”
  葛太太哼笑一声:“怎么不至于?那女人但凡遇遭遇绝境,什么腌臜事情做不出来。见你与楚望人人找英国军官,指不定怎样眼红。”
  弥雅大喊糟糕:“真真,快去看好你那切尔斯劳顿!”
  真真若有所悟,抬脚出门,“我去会会她。”
  楚望这才开口去问:“姑妈,我真能救郑少爷?”
  葛太太叹口气:“你可曾记得黄先生说过要送你两一份结婚大礼?”
  她仰着脑袋想了好久,“倘若真能救,岂不仍旧可惜了郑少爷?”
  “倘若她当真不在人危难之时背信弃义落井下石,倒也不算可惜她。”葛太太道。
  她突然想起林梓桐与许小姐。
  葛太太盯着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惜她教出的女儿怎比得过你母亲教出的儿子,他兄妹两的不同,便是乔太太与周氏二人同她的天壤之别。”
  楚望揉揉脑袋,“那我呢?”
  “你?你不知恁的少长若干条筋,大事统统皆上轨道,琐碎烦恼从不上身,也不知究竟像了谁。”
  弥雅大笑,“恐怕造物使她缺掉的筋全长我哥身上去了,使他从小机灵过了头。”
  谢择益掰着两粒核桃,一听,朝二楼远远掷出手头完好一粒,不偏不倚正中她额头。
  弥雅哎唷一声,“Zoe哥娶了媳妇便六亲不认,这就开始打人啦。”
  ——
  在门外梧桐下倚靠着,允焉为她解开一粒旗袍领子,替她顺了口气。
  父亲已将家中一干仆役与车夫一并遣了,该卖的汽车一并变卖,只留得一辆直行开去上下学。
  排场差了点,林俞自己的面子仍是不能失的。
  只可惜这母女二人出行在外只得乘电车,还是二等座;连包黄包车也要略略计算着。
  如今电车还没来,两人只好在大树底下干等着;两位衣着典雅得体的女士孤零零枯等洋房外头,也不知是遭了谁冷落,时不时便引来路人侧目。
  皇家海军上尉驾驶的福特车停在另一株梧桐树下。他关上车门下车吸烟,并未察觉远处有人在打量自己。
  周氏将那高大英俊的英国人打量了好久,突然想起在香港时女儿便曾受到诸多追捧,好几次使那薛真真吃瘪。经过这几年欧洲游历,身价又是另一番不同了。
  皇家海军子弟皆贵族出身,连薛真真都能受到追求,自己女儿怎会差过她?
  谢家的聘礼使得周氏想起她与苏小姐往日种种。
  她出身是高贵,妆奁也极为丰厚,不也从未享受过丈夫关爱。这许多年若非有葛太太事事从中作梗,到头来这大笔钱财也仍旧是她囊中之物。
  不过棋差一招……
  倘若真的将举家家财拱手让作那姑娘嫁妆,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谢择益兴许从前与那皇家海军上尉身份相当,如今落了难,身份仍还不明。若非如此,谢爵士怎肯随随便便挑了那丫头过门给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作妻子?
  她突然回头,将允焉死死盯着。
  允焉吓了一跳:“母亲?”
  周氏将女儿手握着,“你这样好,将你许给郑少爷时,从未到过老天会待你如此不公……或许是我错了,母亲断不能使你受了苦。”
  允焉咬咬牙。母亲这件事,她确实是极为生气。但她突然向自己道歉,允焉却极为不解。
  正当此时,葛公馆后门乌压压出来十余人,当头一个便是谢爵士。
  近日来多重喜事临门,谢鸿红光满面的跨出门槛,毫无预兆的,当头一个瘦弱黑影便在他面前扑倒在地。
  谢鸿哎唷一声,身后几人立马上前将他护着,两人去将几欲纠缠的周氏拉扯开。
  周氏被人架着,前一刻还虚弱着,这一刻不知哪里来力气,死死将女儿扯到谢鸿面前,哑着嗓子说道:“谢爵士!都是林家女儿,我这二姑娘可比三姑娘名声清白!她游学欧洲时不知几多少年英才追求过她,她从未正眼瞧过任何人!”
  料是谢鸿也大吃一惊,执着手杖后退一步,说:“你系说,呢个女畀我鹅几做妾侍?”
  允焉勉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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