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就可以始乱终弃，没有得到的，反而是最好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开始对利芊芊是厌恶的，后来是好奇，而现在……是什么呢？
这时欧文从走廊通道快步走近，瞥了两人一眼，先走到了惊慌失措的小洁面前，问道，“小洁，芊芊怎么样？”
“芊芊姐流了好多血，还在做手术……”小洁颤着声音道。
欧文看向沈悦文，“沈老师，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轰动，你还是先离开吧。”
利芊芊平时极少向他提要求，但是唯一说过的，就是以后不管是什么通告，能不跟沈悦文接触就不接触。
看来是上次酒店炒作的事，还让她记忆尤深。
从她这段时间对沈悦文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想要和他彻底撇清关系了。
作为她的经纪人，这点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她的。
沈悦文点了点头，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没张嘴，和蒋心茹一同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蒋心茹忽然轻声问，“悦文，最后的戏份怎么回事？改过了？”
沈悦文依旧有些失神，只是点了点头，“嗯。”
本来没有那个轻如鸿毛的吻，他那一剑也不是刺向她腹部。
见蒋心茹没再开口，他便问，“导演怎么说？那剑是怎么回事？”
“已经让警方介入调查了。”蒋心茹尾音有些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沈悦文总觉得她语气有些紧张。
他跟她相处久了，她的小动作，他都很清楚。
“心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他扳正她肩膀，严肃地问她。
“沈悦文，你这是在质问我？为了利芊芊？”蒋心茹也凝着他，眼底是被怀疑的伤感和悲愤。
沈悦文镇定下来，放缓了语气，“心茹，是我把她伤成这样的，如果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蒋心茹直视着他，没有丝毫愧疚和闪躲。
沈悦文没有再追问，只是额间的波澜一直未曾散去。
出了医院，他忽然看向了某个方向，一道身影匆匆走进了医院大门。
“闻千垣。”旁边的蒋心茹也望着那个方向，轻声念了个名字。
沈悦文收回目光，没有接话，却又听到她说，“他是利芊芊的金主，你应该知道的吧。”
“与我无关。”他语气平静回了句，发动了车子。
蒋心茹望着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透露着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
微博上，南妃妤现场受伤时的照片也在网上传遍了。
粉丝心疼安慰她之时，一大批水军又涌出，辱骂她，连同剧组也遭受了牵连，认为这只是他们宣传电影的炒作手段。
赵刚百忙之中发了微博澄清。
导演赵刚v：让演员受伤是剧组的过失，不存在任何炒作的成分，芊芊是个好演员，你们以后会懂的。
剧组里其他演员也纷纷跳出来挺导演，但是却没人敢像他一样帮利芊芊说话，就怕给自己招黑。
没过多久，又有小道消息传出，乐町娱乐闻总疑似出现在利芊芊入住的医院，接着她就被转院了，部分网友开始八卦两人的关系。
随后利芊芊经纪人欧文发了一条微博，将她的伤况简单说了一下，对于两人之间的绯闻却没有任何解释。
第15章
南妃妤从昏迷中醒来时，小洁和欧文都在，病房里倒是安静。
欧文推了推眼镜，走了上前，“醒了？伤口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南妃妤抿了抿干燥的唇，“喝水……”
小洁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拿了过来，怕她喝不到，还体贴地插上了吸管。
南妃妤一边喝水滋润着喉咙，脑子也在快速旋转着，昏迷前她跟零九九做了交易，她又多了一个附加任务。
这回零零九想要的是欧文的眼镜。
想到当时它有些贱贱的声音，她觉得这个任务有些古怪。
她喝完水后，盯着欧文的眼镜看了会儿，却发现他眼镜下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还是挺好看的。
见她呆呆看着自己一直没说完，欧文径直道，“伤口不深，已经处理完了，但是为了避免感染恶化，还需要继续住院观察。”
南妃妤点点头问，“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晚上了，饿了的话就让小洁给你带点吃的回来，不过只能吃清淡点的。”
南妃妤倒是无所谓，问起道具剑的事。
欧文神情严肃起来，皱眉道：“有个男子不知道怎么混进了道具组，那把剑就是他换的，目前他已经被警方扣押了，具体情况还没得知。”
“这样啊……”南妃妤应了声，尾音拖了一下，仿佛若有所思。
她已经从零九九哪里得知这事跟蒋心茹有关，如果警察继续深究，会不会把她也揪出来？
她拿过手机，低头刷了一会儿，随后煞有介事问了一句，“欧文，我霸占了前四个热搜，你开心吗？”
欧文面无表情睨着她：“……”
#利芊芊重伤住院#
#利芊芊乐町总裁#
#前经纪人爆料利芊芊被包装#
#利芊芊首张专辑销量火爆#
他很庆幸，还有一个热搜是关于她作品的。
“李莉手里应该有不少你的黑料？”欧文语气笃定。
南妃妤想了想点头，“不过你放心，她兴不了什么风浪。”
之前她减肥成功，粉丝剧增的时候，李莉想要重新签约她，但是被她拒绝了。
想来李莉是恼了，想抹黑她。
不过，她手里的确还有原主的黑料……
见她这么自信，欧文也没多问什么。
没一会儿，南妃妤又问，“你老板来过？”
“嗯，是闻总安排你转院的，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记者不会来吵你。”
南妃妤点点头，算一下的话，她和闻千垣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
他这个前金主当得也真是尽职，她很满意。
“你和闻总闹脾气了？”欧文好奇地问了句。
南妃妤抿了抿粉白的唇，语气幽幽说着，“闹脾气？你觉得我有权利闹脾气？唔……老实跟你说吧，他现在厌烦我了，所以他现在只能算是我前金主。”
欧文听得喉咙一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我以为你喜欢闻总。”他说。
她对别的男人都保持着距离，却会主动亲近和勾引闻千垣，而且她还公开在微博上说过。
可是如今，她这番话说来竟然没有任何害臊或者失落，仿佛之前和闻总的一切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一般。
南妃妤愕然抬眸，好奇欧文嘴里竟然会冒出“喜欢”这两个字。
她朝他抛了一记媚眼，双眸流光溢彩，柔着嗓音道，“相对于你老板，我更喜欢你。”
欧文推了推眼镜，“哦。”
这个妖女。
“欧文，你脸红了。”
“你看错了。”妖女。
欧文心里又补充了两个字。
南妃妤朝欧文勾了勾手指，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线搭错了，还真的凑了过去。
只是，她的手忽然伸向了他的眼镜，在他猝不及防之际摘了下来。
他神情骤变，蓦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摁在床上，厉声低喝，“利芊芊！”
南妃妤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眼镜掉在了床上，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暴怒的脸。
不就是摘个眼镜，他生气什么？
果然，零九九发布的附加任务都简单不到哪里去。
下一秒，欧文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他松开她的手，直起身，低头望向她，一声不吭，随后转身离开。
南妃妤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问，【零九九，这是怎么回事儿？】
【如你所见，他是个眼镜控，没有人能碰他的眼镜。】
南妃妤：“……”
还有这样的怪癖吗？
【九九，我发誓再也不接附加任务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唔，真香。】
【……】
门外，欧文看着面无表情的闻千垣，惊讶了片刻，随后喊了一声，“闻总。”
他不知道闻千垣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是刚才房门没有关好，他肯定他可能听到了些什么。
闻千垣目光掠向他，神情让人全然猜不透，“她怎么样了？”
欧文扶了扶镜框，回了句，“看着精神不错。”
末了，他主动问了一句，“闻总，芊芊和您的绯闻，需要处理一下吗？”
“不用管。”闻千垣伸手在门柄上，又加了一句，“你去带新人，利芊芊换林芳来带。”
欧文眼底微闪，却是恭顺地点了点头。
随即，闻千垣推门走了进去。
欧文看着门口半晌，才迈步离开。
南妃妤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欧文又回来了，抬头却看到了大老板那张性冷淡的脸。
“见到前金主，傻了？”闻千垣意味不明地咬着“前金主”三个字，深幽的眼眸分明带着几分怒火。
她微微挑眉，嘴角噙着一丝妩媚的笑，喊了一声，“老板~”
欧文不可能跟他汇报这些闲聊，怕是闻千垣刚才偷听墙角了吧？
闻千垣冷冷睨着她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薄唇抿成了冷硬的一条直线。
半个多月没听到这张小嘴里谄媚地喊他老板，如今心头竟然感觉有一丝怪异。
可是一想到她刚才跟欧文的那些话，恼怒又涌了上来。
他微微屈身，伸手掐住了她下巴，刀削般的俊容染着逼人的寒气，“我说过让你自由了？”
他冷落了她这么久，只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少做得寸进尺的傻事。
但是她却那么爽快地，让他成为了“前金主”？
南妃妤下巴被他掐得生疼，免不了跟着挪了一下身子，谁知道却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嘶……”她抽了一口气，本来粉白的唇似乎瞬间又失色了，看起来脆弱至极。
闻千垣手微僵，还是松开了她下巴，嘴里溢出凉薄的话，“别跟我演，你这伤口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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