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幼子的从容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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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幼子的从容人生- 第2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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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可以,只要把章怀王府得用的人都撵出京城,这区区一介光头王爷还不是任人拿捏。
  “就依赵大人之言吧。”
  长颐亲王薨丧,其麾下凝聚的人脉资源都传承给了胞弟章怀,如今赵秉安这一手将他们兄弟两个数年努力尽数摧毁。
  被司礼监挟于腋下的小郡王眼眸沁血,他死死得掐着自己的掌心,决不允许自己哭出来。
  主角都退场了,这朝议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六部九卿的人马都被遣回衙门各司其职,在皇帝回京之前,这安生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
  苟俪旬窝在高椅上品茗看戏,原本以他的身份,是不能往这桩谋逆案中搅合的,但为了亲眼瞧见顾椿的窝囊样子,他还是不顾避嫌的过来了。
  “顾阁老这是跌得不轻啊。”
  “呵,不比苟部堂身子骨硬朗,能与小辈并驾齐驱。”
  “啧啧,顾相褚,你这话可刺不着老夫,与老夫并肩的那位如今可攥着顾氏的尾巴呢,听说顾彦郴登门都被拒了,连名帖都没收,啧,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椿在赵秉安面前无论如何都沉得住气,可眼前的是不共戴天的宿敌,当年被他踩在脚下的败寇,如今不过是与赵氏小贼勾结,竟就敢打到他跟前来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好歹也是一省总督,封疆大吏,屈膝于一小儿,当真是不要脸了。”
  “比不得你,口蜜腹剑!当年若非拜你所赐,老夫也不会妻离子散,如今一报还一报,顾氏子弟该为你犯下的罪还债了。”
  “你不就是想要刑部尚书之位,老夫应承了!”
  形势比人弱,顾家父子不得不委曲求全。
  “哈哈哈……,顾椿啊顾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视甚高,如今的内阁不过是苟延残喘,瞧瞧你,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还在大言不惭,怎么,你以为你还是那风光无限的顾阁老吗?”
  “醒醒吧,顾家如今就是过河的泥菩萨,你顾好自己的烂摊子就不错了,刑部尚书?不劳你操心!”
  苟俪旬甩袖而去,留下顾椿在大殿中气得发昏。顾彦郴脸色很沉重,现在交易的砝码贬值,事态已经不可控了,若再拿不出让赵秉安感兴趣的东西交换,顾氏很可能成为这位年轻太傅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要知道他最近两日可是被江南众姓咬得不轻。


第280章 老夫助你!
  短短三日,西山便沉寂了一切血腥; 皇帝仍然不接见朝臣; 但据御前伺候的奴才传闻; 御体已无大碍。现在行营中一切事务由皇后署理; 百官家眷都还扣在里面,故而前朝无人敢轻举妄动。
  孟希来针对章怀郡王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起意,孟家一改往常局外人的姿态,拉拢军方,构陷宗室,这番动作,引起了举朝上下的警惕。
  内阁中开始商量; 是否要把大选一事提上章程; 总不能让孟氏雄踞后宫; 为祸家国。恰好几位大长公主也对孟氏在后宫中一家独大的现况十分忧心,今次皇帝遇刺,对于圣体安康最为关切的就要数这些宗室贵女了,毕竟如今皇帝膝下就两个奶娃娃; 若他有个好歹; 那这些个天家娇女日后可就要看孟氏的脸色过活,那还了得啊。
  赵秉安对这些琐事并不挂念,泰平帝的身体远没有传闻中恢复得那么快,况且龙帐中的太医越来越少,他总得找个理由来搪塞内阁的问责。
  太医院的脉案已被他尽数焚毁,刘霈也被司礼监灭了口; 可皇帝不能无人照料,所以当初马如艮幸免于难,这也是因为皇帝对自己的身体仍抱有一线希望。
  可如今,京中数一数二的圣手都言辞闪烁,泰平帝心里想必也已经有底了。
  “密送夏榔出京,这件事要是被前朝得知,你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拖你之福,他们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对付我。”
  “呵,咱们那位圣上啊,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想仰仗丹砂之力恢复御体,他也不怕重蹈光宗的覆辙。”
  “夏榔修仙问道六十余载,童颜鹤发,本身就是一块活招牌,他当年既能解光宗绝嗣之忧,今日未必不能再展秘技。”
  晨曦未显,邵柏博站在宫墙上,悄悄的睨了一眼身旁之人,这清凉的秋雾藏起了皇城众人的神色,他拿捏不准赵秉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邵柏博没有透露过孟璋与夏榔私下里的协议,可秋狩的第一日赵秉安便戳破了清虚香的用途,他既已知晓夏榔受制于自己,为何如今又要冒出这句话来,难道他不知自己苦心孤诣得把夏榔安插在泰平帝身侧就是为了给凤举将来铺路吗?
  凤举,这是邵柏博与老永安侯给孩子取的小字,只为至亲所唤,在邵八心里,他的外甥自是该鹏程万里、凤唳九天,那什么狗屁元辅,哪配得上赵邵两家的血脉!
  “皇帝一旦穷途末路,心里对天下苍生的责任便会嗤之以鼻,光宗晚年不过两三载便败光了前朝数代英主的积累,你觉得以如今的朝廷民生还经得起几番折腾?”
  “锦绣河山惹人图羡,可若是一片烽火离乱,这社稷扔到谁手里都是一块烫手山芋,大兄苦心孤谋的将宗室铲平,不也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整顿山河吗。”
  邵柏博呵出一口热气,神色缓和不少,赵秉安说的话没错,最近是他太过急功近利,只想着毕其功于一役,反倒忘了困兽难驯。
  “伤在脏腑,他的身子已经开始衰败,若是好生将养,说不定能捱到不惑之年,可若是偏信痴迷那些旁门左道,怕这寿元还要折损一半。”
  “如此算来,也就是七八年的功夫,以如今你创下的基业,七年,足够你称霸朝野了吧。”
  邵柏博无意在前朝争锋,功名利禄于他而言已不那么重要,就算为了妹妹与外甥,他也要维持住自己端庄君子的表皮。而且,陇西如今不过是一盘散沙,关凌门户凋零,何家把持在赵秉安手上,仅剩岑家一个大士族还与他不是一条心,他要忙的事情可多呢,哪有闲心与内阁那帮老不死的扯皮。
  “未必,朝中卧虎藏龙,那滞留京城的十三大总督就皆非易与之辈,不让他们彻底臣服,这四海就无法靖平。”
  “这是皇帝的摊子,他可未必愿意让你越俎代庖,还是说,这次你们是真的翻脸了?”
  邵柏博玩味的试探,原以为会立刻遭到妹婿的反驳,却没想到旁边迟迟没有言语。
  “明知迟早有这么一天,我该做的准备也无一欠缺,可不知为何,胸口仍像挨了一拳,闷疼得很。”
  “你这人,就是喜欢枉作多情,该你管的不该你管的,都要揽到身上去,这样迟早是要把自己压垮的。”
  赵秉安知道妻兄言辞犀利,却还是被刺了一下,他抿唇苦笑,无法辩解。
  “唐耀山快要不行了,你若不想交出沈梁,那就要在董臻上位一事上有所准备。”
  “该退的赖着不走,不该退的却都潦草收场,这世道,真是造化弄人。”
  “唉,令叔自绝前程,也是不愿襄助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
  提及五叔,赵秉安眼眸中闪过伤痛,宫墙上严肃的气氛更添一丝沉重。
  邵柏博也后悔自己方才一时嘴快,神色有些讪然。
  “我爹仍然位居工部左侍郎的位置,虽然他老人家移交了手头所有大权,但名分还在,压制董臻一时三刻不难。”
  “可叔父不是决意袖手朝堂了吗,你要劳他老人家到几时?”
  “待我与董臻做完交易即可。”
  “——他要的可是沈家所有人的命!”
  “哼,除了沈炳文,沈家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再者,你觉得与虎谋皮难道还要言而有信吗。”
  邵柏博怔愣了一下,望着赵秉安的眼神几经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我有时候恨你太过手软,有时候却又觉得你杀伐爽快,明诚,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被世事裹挟,朝局左右,没有谁会一成不变,大哥你不也是如此吗。”
  “那你对媛馨呢,能否做到矢志不渝?明诚,我妹妹不傻,她不过是把你看得太重而委屈自己迁就,别伤了她的心,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会抱憾终身的。”
  邵柏博说这番话是劝诫也是警告,他不是瞎子,看不见赵秉安对妹妹的日渐疏离,尤其是在凤举降生之后,这人似是把全副精力投进朝堂倾轧,对西山的妻与子反倒是不闻不问。
  “我明白,她是我的夫人,与邵氏无关,不管邵阁老如何,我都不会迁怒到她身上,赵氏族人也没有谁可以起其他心思。”
  邵文熙两面三刀出尔反尔,私下撕毁两人之间的协议对亲侄女下手,如今眼看内阁失势又想重修旧好,他以为赵秉安还是几年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名小卒吗!况且沈梁之事若非他从中作梗,五叔未必会愤然行事,造成如今这副局面,很难让赵秉安心里全无芥蒂。
  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赵秉安话里话外的嘲讽,邵柏博还以为自己对大伯已经算得上严防死守,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找上了妹妹,看来自己上回给予的警告人家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啊。
  “再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之后,邵家绝不会再成为你的掣肘!至于大伯,我会让他安分守己的!”
  对于妻兄脸上略显狰狞的神色,赵秉安佯做不知,他心里着实已经腻味了邵氏的纠缠,就算碍于媛馨母子,他要保全邵氏颜面,但那也不意味着他能容忍有人对五叔五婶不敬。
  尤其在眼下这个敏感时刻,谁敢在五婶的伤口上撒盐,赵秉安就敢在他的心口上插刀!
  邵柏博携怒而返,在邵氏大宅里掀起何等风雨尚且不提,就说眼下,赵秉安受邀踏足唐府,这就让寒门一派人心惶惶。
  唐耀山从西山归来之后便久卧病榻,如今已是时日无多,可唐府至今没有上乞骸骨的折子,这让工部尚书的接替人选多了一层疑云。
  赵怀珺身为忠义伯,按说是没有可能跻身六部堂首的,可架不住其子妖孽,赵秉安从踏足仕途开始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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