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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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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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户人家之所以给儿女准备那么多奴仆,也有让神鬼分辨不出,不带走自己孩子的意图。夭折孩子夭折得多的人家病急乱投医,收几个“义子”做替身啊,带来儿子缘啊,也是十分常见的。长安的奴仆们也算有些见识,至不济也听闻过许多事情,听代王府的人这么一说,登时深信不疑——若非性命攸关,哪个女子愿意让一个容色十分出挑的女人在身旁晃来晃去?
  再说了,当年的事情,他们也隐隐知道一些。代王嫡长子秦琨非常讨圣人的喜欢,圣人好多次公然赞许自己的长孙,偏偏怀献太子又骄纵得紧,无论课业还是进退,同等年纪的时候都逊色秦琨三分,便有了立长孙立长子的传言。没过多久,秦琨就得疾病去了,哪怕大家心里都在嘀咕他死的蹊跷,也没人真敢说出来,奴仆们就更不知道了。如今听了对方的说法,这么一联想,登时恍然大悟——怕是神仙也爱秦琨金贵又聪颖,才早早地将他带走吧?否则为什么诸王的嫡长子都活着,唯独代王的嫡长子死了呢?
  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们相信了陈妙“替身”这一身份的同时,也将“秦琬命格贵重非常,神仙都想早点接她去仙境,永享极乐”的观念植入内心。
  这样的人,咱们哪怕不喜欢,也不能得罪不是?万一得罪了县主,活着的时候被代王抽筋扒皮,死了还得被神仙惩罚,上刀山下油锅,那不是亏大了?
  这些人谈一阵,叹一声,认定秦琬不能惹,陈妙身份特殊后,也就没太往心里去,顶多将他当做身份特殊一些,需要被巴结的管事罢了,却不知陈妙也算个能人。
  他先头心怀郁气的时候,尚且竭尽所能汲取着每一分的知识,待秦琬看重他之后,对他的培养也越发全面。非但常常与他、祁润二人一道分析时局,还为他请了拳脚师傅,又有汤沐打熬筋骨,他更不会有所怠慢。
  孙道长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练气养气的功夫还算不错,皇室的内藏更多,陈妙沦陷风尘的时候,又是被磋磨过,外家功夫的底子没落下。幸好大夏女子喜宽袍大袖,虽说胡风也颇为盛行,陈妙也可借她是道门弟子,不穿胡服的借口混过去,省得让人察觉出他“曼妙身段”下的结实肌肉。
  他们没发现,苏锐却有所察觉。
  陈妙陪着秦琬走进来的时候,苏锐一见陈妙沉稳的走路姿态,就知有外家功夫在身,底子打得很稳,心中已是一惊。
  他自不知陈妙身份,还当代王特意为女儿准备了不止会几手拳脚功夫的使女,如此举动,难不成是对苏家不信任的表示?苏彧和邓凝的事情,代王究竟知道多少,长安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想到信中的内容,苏锐总有些不自在。
  上辈子的代王妃,这辈子哭着求着嫁给他,特特拆了他的锦绣良缘……这等怪力乱神之事,若非莫鸾做贼心虚,莫名其妙地将安家那位小娘子给接到府中,他本是不会信的。对方虽自称身份卑微,只因他和那位已经过逝的陆夫人的事情被传唱才明了,但……
  莫鸾的性格,苏锐怎么说也有七八分了解,若事情真如那人所说,莫鸾对海陵县主势必怀有心结,这也很好理解。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种自己给代王戴了绿帽子的古怪感觉呢!他不日就要回安西都护府,莫鸾行事,他是再也不能信了。若不早早处理这团乌七八糟,莫说苏家的繁荣绵延,不给祖宗蒙羞就谢天谢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研究了好久的周礼,似乎新妇是独自拜见舅姑的,至少我没看到哪条是新婚后的第一天新郎要在……不管是不是独自,我就这样写吧QAQ,你们当苏彧在外头等就好了,下章他肯定会出场的╮(╯_╰)╭让我描写这对夫妻相敬如宾什么的,还不如多写男神呢!【郑重点头】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陆门安笙
  
  依着周礼,新婚次日,秦琬拜见舅,苏锐和莫鸾也该即席,由赞者代设宴,款待新妇才是。但若真按着这一礼节来,秦琬便得用一番二人食余之物,才算全了礼数。
  哪怕莫鸾有心,苏锐也不会真让秦琬做这种事,加上苏彧“守规矩”的做法实在让他不满,少不得由他来斡旋一番。故他命人省了这一仪式,宴毕之后,便道:“县主既为我曲成苏氏一门的冢妇,自当托付中馈,内宅之事,容后再议。大郎已在外院久候,县主请随我二人来。”
  莫鸾未曾想到苏锐会来这么一出,心中诧异得紧,面上却没带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外院那种地方,苏锐非但不让秦琬避嫌,反倒给她名正言顺进出的权力?这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岂不让苏家蒙羞?
  即便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莫鸾也不好在这时候说什么,便见秦琬微微一笑,平静道:“既是如此,请舅姑容我更衣。”
  秦琬一退下,莫鸾便直直地看着苏锐,本想质问几句,心里头又有些惴惴的,不知为何开不了口。苏锐神色淡淡,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代王府中的缺很多。”秦琬若不开口求官,代王那种万世不沾的性子,怎会主动为魏王分忧解难?
  官位这等事,“外”得不能再“外”了,若是女人不能插手,他们凭什么开这个口?总不能摆出双重标准,秦琬在代王府可以插手外院之事,甚至直接干涉王府属官的任命,到曲成郡公府就不行了吧?哪怕女儿和媳妇身份有别,到底不是这样区分的,臣子的府邸,架子摆得比王府还大?
  此言一出,听懂了苏锐“言下之意”的莫鸾便露出欣喜之色。
  她就说嘛,魏王的情势一片大好,苏锐怎会放弃?先前不过一时想左了,待回过神来,便会好好维护这段关系。
  莫鸾心中欢喜得很,却不知苏锐见她这般模样,心里头不住叹息,竟是将那封信的内容又信了几分。
  结发这么多年的妻子,不明他所想也就罢了,竟要用“魏王能得利”为理由让她少反对一些事。究竟是他年少时太过眼拙,莫鸾的演技太过高明,还是他离家实在太久,压根没办法了解她这个人?
  苏锐抑郁得很,不愿再弯弯绕绕,便道:“三日后,你将账本全交给县主吧!”
  莫鸾听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神情却依旧柔和,语气也一如往常,甜美而温柔:“家中事务繁杂,县主又刚进门,小半年后便是二郎的婚事。不如让他们夫妻好好相处几个月,早早让我们抱孙子,你看如何?”
  这些年来,苏锐虽军功卓著,得的赏赐无数,到底没在京中,苏家产业多是莫鸾打理。她擅经营,又有魏王府、莫家和日渐显赫的苏锐做后盾,生意兴隆自不必说。苏锐本对妻子十分信任,压根没关注过钱财的多少与去向,今日这么一说,不过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一见莫鸾不肯放权的态度,进一步知她性情如何不说,也明白苏家定有部分钱财来路或去向不明。
  他下了查探一番的决心,面上却无可无不可,很随意地说:“也好。对了,三郎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
  听见这么一句话,莫鸾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没喘过气来。
  她借着知晓“前世”的便利,夺了颍川陆氏嫡支嫡女,天一楼保管者陆泠陆夫人的良缘,导致陆泠嫁入了临川侯安家。
  临川侯爱陆泠至深,否则也不会仗着出身强娶了她,但他却不如苏锐坚定,更没苏锐的力量。同是侯爷,临川侯出身豪门,领着不小的官职,本质却是个偎红倚翠,无甚本事的纨绔子弟,即便娶了陆泠,也没放弃拈花惹草。他的祖母穆太夫人又是太宗明德皇后的亲妹妹,文德穆皇后与郑国公的亲姑姑,威仪深重自不消说,对仅剩的孙子疼爱非常,不乐意见到孙子在媳妇面前装孝子,便对陆泠十分不满。加上陆泠又有没生儿子这么一桩现成的把柄摆在面前,穆太夫人寻到了借口,名正言顺地磋磨冷待孙媳妇不说,还拼命给孙子纳妾。
  陆泠内忧外困,心力交瘁,为独生女儿勉力熬了些年岁,终究是油尽灯枯,早早过世。
  抢来的姻缘,本就让莫鸾不安,否则也不会处处阻扰苏锐和陆泠相遇的机会。因为她知晓,陆泠才是苏锐一见钟情,挚爱一生的女人。听得陆泠死了,莫鸾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畏惧。毕竟她都重生了,哪知世间没有厉鬼冤魂。陆泠若是知道她做的事情,焉能不报复?
  还未等她想出自我宽慰的新理由来,安家的灾难便接二连三——临川侯对陆泠,亦是一辈子的痴,至死难忘的真爱。他流连花丛,那是因为陆泠身体娇,禁不得他索求,偏偏他又贪欢,早就习惯了被女人追捧的感觉,加上“子嗣”这么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摆着。对陆泠的灰心、丧气甚至绝望,粗心的临川侯也以为她只是想想,毕竟陆家的糟心事太多,陆泠很少开怀过。
  他一直以为,花花草草都是暂时的,他与陆泠还有一辈子要过。等到陆泠枯萎凋零,临川侯才恍然大悟,无奈再怎么哭号,也没办法挽回佳人芳魂。痛失所爱的他自暴自弃,与酒为伴,时不时跑到陆泠生前的居所大声嚎哭,没过多久便一病不起,竟是去了。
  穆太夫人为了一点小心思,百般磋磨孙媳妇,好容易拔了这个眼中钉,却失去了唯一的孙子,既悔又恨,也没能熬多久。
  安家的人丁本就凋零,三位长辈不足两年先后去了,偌大安家就剩了陆泠的独女安笙一人。她年纪又小,却继承了临川侯府的偌大家私,并着天下第一藏书阁天一楼,故被众人争抢,却性命堪忧。莫鸾怕陆泠化作厉鬼找她算账,将她的孩儿夺了去,便生生插了一脚,将安笙接来苏家抚养,心中寻思,自己不动安笙的嫁妆,待她及笄了就为她找个好夫婿,也算与陆泠两清了。
  这世间之事,若真如想象那般就好了,莫鸾千算万算,偏偏没算到自己的儿子来讨债——安笙酷肖其母,清冷孤傲如雪中寒梅,琴棋书画,诗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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