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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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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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立刻发足狂奔。河边散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膈的人脚生疼。别说不如青石板路,甚至连山间的土路都不能比。管平波边跑边喊:“注意脚下!”
    草鞋的劣质在此时暴露无遗,好几个人的鞋带断裂,脚掌直接踩在尖锐的石头上,痛的龇牙咧嘴。幸而追兵亦是草鞋,情况比他们还坏,谭元洲又反应快,跑的及时,才没叫追上。
    几个夜盲眼前一片迷雾,吓的差点哭出声来。抓着队友的衣服不敢放手,羁绊着逃命的步伐。管平波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万一有人掉队怎么办?停下来防守?还是舍弃掉队的人?余光瞥见后头紧追不舍的火光,陷入了天人交战。
    幸而云寨狭小,不待管平波做出艰难的选择,便已冲上了平时去集训的道路。
    离开了火光之地,四周一片漆黑。后头的火把阴魂不散。管平波当机立断的喊:“列队!报数!”
    谭元洲背着个大活人跑了两里多,赶紧休息。陆观颐一声不敢吭,逃命的时候,跛子是最应该被丢下,可她不想死,只能厚颜无耻的拖累着谭元洲。
    平时的集体训练在紧急时刻产生了巨大的效果,老虎营二十五人,无一人掉队。管平波一面平复着呼吸,一面道:“还是方才的话,后面的人抓着前面的衣角。往前走,到山谷就安全了!齐步跑!”
    韦高义与潘志文条件反射的齐声喊出一二三四。
    管平波不理他们,看了一眼追兵,又道:“谭元洲你背着人走,紫鹃跟上,我压阵!”火把越来越近,没时间废话,管平波不肯舍下陆观颐,更不可能让她去背人,谭元洲沉默不语的第三次将人背起,带着紫鹃奋力的向前。
    浓夜吞噬着火光,上了山路后,追的人开始吃力。这条路他们不熟,前方整齐划一的脚步与隐约的口号让他们心慌。
    终于,口号声消失了,脚步声也消失了。有人道:“还追吗?”
    领头的人想了想,道:“别追了,也不知道跑的是哪个。夜里山上有的是狼,他们未必活的下来。”
    夜里的山林,不单有狼,还有老虎。抵达山谷的管平波神情更加严肃。虫鸣与青蛙鼓噪的似能震聋耳膜,却又显出山谷令人窒息的寂静。才离虎口,又入狼窝!
    管平波沉稳的声音响起:“谁带了火折子?”
    谭元洲道:“我带着,有干柴么?”
    管平波道:“茅棚里有。”
    谭元洲松了口气,摸索着往山谷西北角的茅棚里走去。云寨周围的山中有许多类似的茅棚,吊脚楼的款式,上面粗劣的盖着茅草,供平日里上山打猎务农的人歇息。此处的茅棚年久失修,本是废了的,管平波占了山谷练兵后,带着人重新收拾过,作日常动用之所。谭元洲摸黑找到了一把干柴,拖到地上,点燃了篝火。
    管平波等人慢慢挪到了火边,陆观颐爬上茅屋一顿乱翻,在夹层里起出一个小箱子。不多时众人闻到了蚊香的味道,皆略略平复下来。
    谭元洲道:“都进棚子,我守着柴禾,火烧旺了才能吓唬住豺狼虎豹。”
    听到有虎狼,紫鹃立刻哭了起来,无助的喊:“姑娘……”
    陆观颐道:“天亮就好了。”
    “只怕好不了。”谭元洲毫不留情的道,“我们被埋伏了。”
    管平波道:“是崔亮。”
    紫鹃茫然问:“为什么?”
    “不知道。”管平波冷静的分析着,“第一声示警是王洪,密布的铃铛没响,便说明人是从院内杀起。借住在我们家的难民,不正好都是人手么?或许也有院外,只要他们剪断了绳子,铃铛就不会动了。”说着冷笑,“原来,这就是他能在此地盘踞五年的真相!”
    谭元洲沉声道:“强龙难压地头蛇,他既与土匪勾结,我们讨不着便宜。天亮了去寻一回老爷,我们立刻回巴州。”
    形势比人强,管平波点头道:“如果今夜有幸不做虎狼的两脚羊的话,便只得如此了。”
    听得此话,紫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第71章 丢弃&百户&暂住
    第81章 丢弃
    
    云寨成内, 乱做一团。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啼哭、燃烧的毕啵声、加上兵器与厮杀, 惊的城内人惶恐不安。
    石建平与王洪一左一右护卫着窦宏朗, 土匪却源源不断的涌来。王洪一面打着, 一面扯着嗓子问:“谭大哥呢?”
    石建平气喘吁吁的答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后头么?”
    王洪来不及回答, 侧头躲过刀锋, 顺势一脚把敌人踹飞,又慌忙的应对下一个。窦宏朗也不示弱, 生命垂危之际,竟比寻常厉害些。三人背对背围成一个小圈,艰难的防守。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烟雾缭绕下,不止窦家人吃力,土匪亦不轻松。可惜窦家的打手们年纪着实太小, 前后两处还被分兵, 更为狼狈。
    窦家人被堵在院中, 想溃逃都不能,反激起勇气, 抵死反抗。柴屋里的柴禾消耗着,火势逐渐减小, 红肿着眼的窦宏朗几人, 终于杀出了条血路, 顾不得辨明方向,只管向前冲。
    雪雁躲在树底下瑟瑟发抖,见窦宏朗要离开, 尖叫一声,飞奔跟上。打出一个缺口,窦家人又听见了雪雁的声音,也急急忙忙的跟着跑。几十号人慌不择路的逃命,看到围墙才知是跑到了后院。后头有人追赶,只好沿着夹道去向河边。哪知才下土路,先前追管平波的人折回,与这边的两路并做一路,往窦宏朗处杀来。
    窦宏朗吓的魂飞魄散,好悬没当场尿了裤子。幸而王洪机敏,断喝道:“上船!”
    众人方想起窦家是有船的!仅剩的四十几个人一窝蜂的朝船上跑,哪里还记得礼让排队?只管见船就跳。摸到绳索,一刀劈开,却又不会撑船。王洪翻身下船跳到水里,奋力把船往河中推,其余人才有样学样,跳河推船。
    窦宏朗坐在船上,脑中生出急智,大喊道:“所有的船都开走!别叫他们坐船追上我们!”
    大家本就是胡乱择的船,十来艘船上都有人,听得此话,更卖力的推。好容易到了河中央,追兵已经赶上。在河里好一顿杀,窦宏朗等人上了船还不放过,竟是放了竹排来追!到了船上,窦宏朗反而更冷静,指挥道:“守住船头船尾,他们没有钩子,上不来。我们的船高,杀他们容易!”
    自来打仗,就要抢占高点,哪怕是个小山包,都有极大的优势。到水里就更加。窦宏朗判断没错,竹排撵上,也被杀的屁滚尿流,终是不得不放人跑了。
    才过了雨季,河里的水量十分丰沛,船顺水而下,半个时辰就冲入了巫水。巫水比马蹄溪更大,虽水势平缓,但有经验丰富的王洪在,令众人喊着号子撑船,速度着实不慢。至天明,已是跑出去好几百里了!
    再次行到平缓处,河面上一片寂静,窦宏朗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到了逃命的时节,便不管主奴,只要是个男人,都尽力划水。哪怕没有杆子的人,都徒劳的用手去拨弄,人人累到虚脱。此段有个大湾,河水似僵住不能动弹,后无追兵,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跌坐在船板上,唯有雪雁来回在船上跑来跑去。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这不是洞庭里开的大船,经不起折腾,你跑什么?”
    雪雁跳脚道:“奶奶呢?我没看见她!哪艘船上都没有!”
    窦宏朗一惊,方记起管平波来!雪雁站在船头大喊:“奶奶!奶奶!”
    几艘船此起彼伏的回应:“奶奶不在我们船上!”
    雪雁登时急了,哭道:“快掉头!奶奶给落云寨了!”
    此时此刻,哪个想掉头往土匪窝里去?便是有心,也无力划船,逆行可不是顺水,他们一无所有,怎么回去?
    窦宏朗想着管平波腹中的胎儿,脸色发僵。练竹十几年好容易怀一胎,偏掉了;到管平波,怀的轻巧,可人丢了。念及膝下荒凉,心似刀绞,眼圈立刻就红了。可要他此刻掉头,却是万万不能。休说众人愿不愿意,他就这么几个溃兵,也不敢轻易涉险。
    一片沉默中,雪雁登时明白了众人的选择。看向窦宏朗,含泪问道:“你就不心疼么?”
    窦宏朗没说话,他对管平波的在意,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命。他们二人,本就不合,非管平波怀着他的骨肉,他都未必难过。行船人家,生离死别见的太多了。
    雪雁靠着壁板软软的滑落在地,双手抱膝,无声的哭泣着。就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管平波为何从不把窦宏朗放在心上。对同床共枕之人,竟是凉薄至此。雪雁把头紧紧埋进了胳膊中,你哪怕有一丝犹豫也好!那是你孩子的亲娘!船都开走了,你不管她,在绵绵不绝的森林里,她插翅也难逃!
    忆起管平波素日待人的厚道,雪雁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奶奶,奶奶,对不起……
    谭元洲愤怒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河面,极力平复着情绪。昨天夜里他们运气相当不错,野兽都不傻,现正是物产丰富的夏天,很不用与凶悍的人类死磕。几只狼绕着他们跑了一圈,见火光甚大,很识时务的退走了。顺利的熬到天亮,不敢分头行事,尽量小的动静绕着城外跑到河边探听消息,哪知到了河边,首先看到的便是窦家原先停泊的大船,全都不翼而飞!
    “那个畜生!”谭元洲胸口起伏,忍不住骂出声来!丢老婆的常有,连老婆带孩子都不要的,他还是生平仅见!
    陆观颐不安的看着城墙,生怕里头再有人似昨夜般拿着刀穷追不舍。
    管平波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道:“走,我们先去找百户所。”
    韦高义皱眉道:“若百户所也与他们勾结怎么办?”
    管平波道:“百户所便是与土匪有勾结,他们所图无非是钱财米粮。我与他们前日无怨近日无仇,只消能给的好处比土匪多,便可一谈。”
    谭元洲道:“空口白牙,只怕他们不愿蹚浑水。”
    管平波伸手在紫鹃脖子上一扯,手中便多了条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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