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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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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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令下,也无人敢违抗。她可以完全不顾主将潘志文的颜面,因为她的一切权力,皆是来自管平波,而不是潘志文。
    杨欣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此事我会严查。战兵营这边我久未理事,不甚熟悉,就交给你了。”
    元宵应了,二人再无话可说,各自散去。
    元宵犹如一阵龙卷风刮过,八月下旬她又奔赴战场,监管前线战兵、后勤的军纪。而潘家与元家一来一往的书信已是表明,元家绝不可能吐出聘礼,三书六礼可以补全,能否圆房全看潘伟清的本事。
    潘家立刻陷入了十足的尴尬,从传统来说,元家虽没把人送进潘家,可元宵就在石竹。有管平波把窦宏朗丢出营门的先例在,元家就是咬死了闺女已出嫁,哄不住老婆与他们不相干,你也吵不过。
    偏偏石竹是管平波的地盘,行的是虎贲军的规矩。元宵作为军人,她的婚姻流程必须是自己写申请,经由她的上司递交镇抚部批准盖章,发下回执,而后拿着这张回执去后勤部下辖的婚姻所办理婚姻登记归档,才算合法。
    潘家两头不靠,白丢了一百两银钱,急的嘴上直冒泡。有心想找元宵讨,潘伟清死活不敢去,杨欣死活不接茬。此事一直拉拉杂杂到过年,都没掰扯明白。
    年底,虎贲军东西两线都大获全胜,三州同步土改完毕,管平波的地盘扩充至五个州。原先在飞水排队等着拿户籍的流民尽数安顿去各个邬堡。又因地盘扩大,少不得添补战兵后勤等人员。梁梅二州进行大规模征兵,以补充新打下来的地盘。
    而窦家沿着水路,只取县城,一年时间,摧枯拉朽般的打下了大半个浔阳,地盘亦是扩充了一倍有余。把赵猛气的跳脚,于年前偷袭窦家后方。两边又打了个势均力敌,彼此都憋了一肚子气。
    潘志文荡平鹤州后,终于回到了石竹。早就承诺的婚礼,再忙再乱也得举行。
    巴州旧俗,女子出嫁多由兄嫂亲戚来送,父母并不出席。然这中间又夹了件尴尬事。杨欣与潘志文的婚事,走的乃虎贲军流程。即他们两个各自提交申请,潘志文打仗不耽误写报告,二人的程序早就走完,在虎贲军的地盘上,就算合法夫妻了。
    两个人都年轻,情投意合,青春年少的岁月又在浪漫多情的石竹度过,便没多想那甚三书六礼,只记得没办婚礼不好圆房。百姓人家讲究的本也不多,偏偏好巧不巧,潘家给了元家一百两的聘礼!
    杨欣是潘家长媳,论理她就该比元宵更体面。元宵一年一百四十四两月钱,杨欣没有咋地?给了元家那多聘礼,不说要压过一头,好歹一碗水端平吧?可潘家为了筹备婚礼,本就花销不少,哪里还拿的出银钱来?潘志文知道自家理亏,翻箱倒柜的都找不出几个钱,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杨家步步紧逼,扬言潘家不给钱就悔婚。潘家也恼了,吵架的人嘴里的话便不好听,张嘴就拿是杨欣自己愿嫁的话给堵了回去。两个亲家越吵越离谱,当下里就在潘家院子里扭打起来。
    潘志文与杨欣黑沉着脸,赶到院子里,三两下把两家人拉开。杨欣的娘名唤牛宝香,亦是个典型的巴州堂客。见了潘志文,登时跳起,边往他身上拍打边怒骂道:“小王八羔子,拿花言巧语当钱使,哄的杨欣一心跟你。跟也就跟了,你给过她半分体面?丧尽天良的混账黄子,今日你们家不把话说清楚,休怪我无情!”
    杨欣断喝一声:“够了!嫌不够丢人?你只管张嘴要聘礼,嫁妆呢?你就打算叫我光身一人进门不成?”
    彭季娘立刻叉腰道:“就是,我潘家又没要你嫁妆,我现就称银子给你,你陪送多少嫁妆?”
    牛宝香怒道:“元家又陪送了多少嫁妆?”
    彭季娘耍无赖道:“她还没过门,等她过门那一日再晒不迟!”
    牛宝香火冒三丈:“分明就是你偏心眼!看不起人!你当我杨家是好惹的?我告诉你,你甭管我多少嫁妆,你不称银子,我女儿就不嫁了!退婚!退婚!”
    彭季娘也叫两个亲家弄的窝火,他儿子一年上百两的赚头,还做着二太太家的官,要什么姑娘没有?一跺脚道:“退就退,谁怕谁?退婚!散伙!”
    “我不退婚!”潘志文与杨欣异口同声的道。说完,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满满的委屈。
    牛宝香见女儿如此不争气,气个倒仰。在院里尖利的叫骂,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根绳子要寻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摁住,牛宝香不住的挣扎,赤红着双眼道:“杨欣,你给我听着。你不要脸,我杨家还要脸!没我的允许,你敢嫁,就再别认我这个娘!”
    彭季娘不甘示弱,对着潘志文唾沫横飞的骂道:“这般丧门星我潘家不要,你有种别管我叫娘!”。
    
    第179章 整治
    第131章 整治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潘志文一个人坐在酒肆二楼临街的窗户, 借酒消愁。腊月二十二, 原该是他的婚礼, 但因着两位母亲寻死觅活, 取消了。他实想不明白,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何以闹的这般复杂?
    包间的门被敲响,潘志文有些不耐烦的道:“谁!?”
    门外的亲卫答道:“报告游击, 是王厂长。”
    潘志文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打开门, 把王仲元迎进了屋内。王仲元自捡了潘志文对面的座位坐下, 笑道:“多大的事,把你们小年轻愁成这样?杨处长眼都哭肿了, 你也不去哄一哄。”
    潘志文苦笑:“她都不肯见我。”
    王仲元叹道:“我年前忙乱, 今日见没动静,打问起来才知道。说来说去, 不就是一百两银子的事么?人家一个那般能干的女儿给了你, 想收些聘礼也是该的。”
    潘志文道:“我说写个欠条,明岁给一百二十两, 他们也不肯。”
    王仲元道:“罢了, 我那还有些银子,你抬去做了聘礼。回头还我便是。”
    潘志文怔住。
    王仲元笑道:“走, 去我家抬银子。”
    潘志文摇头:“我借得到。不瞒你说,不过一百两, 我若愿意,休说借,便是要,你说哪个商户敢不给?实是两边怄上气,这个扣儿,一时半会解不开。不是钱的事。”
    王仲元想了想,点头道:“很是。你打算怎么办?”
    潘志文道:“我跟杨欣,已经结婚了。”
    王仲元呆了呆。
    潘志文道:“虎贲军只认结婚证,不认酒席,更不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仲元:“……”
    潘志文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我现在愁的,是杨欣将来如何才能不受委屈。我妈说是杨欣扒着嫁给我。这话难听是难听,可世人真个就这么想。我们知道有什么用?此事不撕虏清楚,杨家如何在岛上抬头?两下里要是怨上了,将来烦心事更多。”
    王仲元听的干笑,婆媳关系千古难题,开头就没开好,后头几乎无解。然虎贲军内还真只认结婚证的,潘志文已经结婚,他们拆伙,就得再走离婚的程序。一层层审批上去,休说旁的,脸面就挂不住。
    潘志文揪着自己的短发道:“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题难解,不是钱的问题,王仲元也没了法子。堂堂石竹游击与后勤处长的婚礼,竟是闹成了个笑话。二人的爹娘真是干人事!
    杨欣在屋中关了两日,饭都不曾好生吃。她半是恼怒,半是觉得丢脸。彭季娘的话声声入耳,的确是她想嫁给潘志文,的确是她喜欢潘志文,可女子看上一个汉子,就该被这般嘲笑么?她甚至不由的想,若是她与元宵对调,元宵又该如何应对?
    元宵不会应对,元宵只会告状。她跟杨欣再不对付,也觉得双方父母太过。把几日发生的事写了封长信,直接发去了飞水,问管平波怎么解决。
    赶上了年前最后一波送信的船,镇抚司下的信件直呈陆观颐的案头。陆观颐打开一看,就无语了。好好的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年前管平波还拨了二百银子的嫁妆给了杨欣,加上之前的首饰,好些都是从洪家得的。
    统共三个女弟子,各得的折合银钱能有上千两。五品官家的小姐都未必有的体面。潘家是不是傻?杨家也不是善茬。这种时候,母老虎出马是最好的,把信扔给管平波,她只看了一眼,就道:“给他们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的办婚礼,要么拖家带口的滚出窦家!叫他们看着办。顺便,告诉杨兴旺一声,不管选哪条路,潘家元家杨家所有掺和进去的人,一人一百板子,给我当众打!叫他们醒醒脑子,知道什么是奴才的本分。”
    陆观颐摇摇头,她就知道会这样。不在虎贲军内就治不了你了?不是虎贲军的人,那便从窦家家奴论,打不死你们这帮王八蛋。她母老虎的人,是你们想动就能动的么?
    管平波忙的飞起,过年都没有一日安生,陆观颐也不敢拿着鸡毛蒜皮烦他。心里记挂着杨欣的委屈,拿着信件,往居住区最后头走。果然在一块空地上找到了正练刀法的石茂勋,招手唤至跟前,笑道:“有件差事叫你做去。”
    石茂勋被撤职后,一直闲在北矿营,听说有差事,眼睛一亮,兴奋的跺着脚道:“什么事?”
    陆观颐把信递给石茂勋,石茂勋快速扫过一遍,就变了颜色。旁的不提,无非是争彩礼嫁妆。元家居然胆敢把元宵“嫁”给了潘伟清。招呼都不跟管平波打一个,想死么?
    陆观颐道:“多了三个州,便多出了无数的事。潘志文与杨欣满腹委屈,我们也无人能去劝解。说来你们都小,婚礼实该由长辈操持。现你师父不得闲,你便替她走一趟。好赖把婚礼热热闹闹的办了。那起子糊涂蛋,你师父自会收拾。”
    石茂勋撇嘴道:“还好谭将军不在家。师父下手可比他轻多了。”
    陆观颐笑道:“还记仇呢?”
    石茂勋摇头:“不是记仇,潘志文欠抽。爹妈都摁不下去,姑娘你想,要是我们谭将军在家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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