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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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3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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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见有机可乘,在用火炮攻击“万年青”号的同时,发起了接舷战,打算劫夺“万年青”号,局面一度非常危险,所幸林义哲为了加强“万年青”号的火力,在“万年青”号的桅盘内装了三架他用比利时商人遗留下的一具“蒙提格尼”排枪改造而成的加特林转管机枪作为近战武器,依靠这三架“林氏机枪”(等于是加特林机枪的改进版,因先于加特林在乾国注册,故有此称),“万年青”号接连摧毁了十余条海盗船,打死海盗一百多名,成功的解救了商船。

经过此次风波之后,船政大臣沈佑郸上奏朝廷,称已派“万年青”号启航北上,请朝廷派大员检验,并恭请朝廷“宠赐嘉名”。但是让沈佑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他竟然接到了朝廷“左季皋奏船政所造蒸汽轮船并未尽善”的回复和一份左季皋参劾船政的奏折抄本。

左季皋参劾“闽省船政局制造蒸汽轮船任意玩延,船政大臣有意讳饰”,左季皋在奏折中称“窃查闽省船政局制造蒸汽轮船,一经风浪,百业病生”,又说“闻近年该局员匠愈趋愈下,制造员绅之骄肆,监工之不力,均不似初创之时”,他“逖听之余,曷胜愤懑!”,是以“请旨申饬,以儆将来”,可以说不但闭口不提自己的责任,还倒打了船政一耙。对此林义哲和沈佑郸十分气愤,上奏辩白,朝廷随即命令两江总督曾伯函前去查验回奏,曾伯函向林义哲了解了详情,回奏称“船政创设之初,左氏即定船型为兵商两用之船,即有事则以为兵船任战,无事则以为商船,运货捕盗。须知近世造船之法,船型功用皆有侧重,兵船以能堪任战为主,商船以装载多货为主。左氏所定之船型,以之为兵船,则火力太单;以之为商船,而载货量又小。左氏所欲兵商两用,实是兵商两误”,朝廷接受了曾伯函的说法,驳回了左季皋的奏折。

在曾伯函上奏指出是左季皋不懂装懂定下船政建造兵商两用船的方针致使“万年青”号战力低下后,气急败坏的左季皋找不到辩解之词,竟然把责任推到了船政的两位洋监督日意格和达士博身上,他上奏为自己辩解称自己是“受了洋人蒙骗”,指责日意格有意不把最好的船型提供给他,达士博在设计中国轮船时“包藏祸心”,故意将“万年青”号设计得战力低下。日意格得知消息后百口莫辩,一度想要辞职,被沈佑郸好言挽留。而作为“万年青”号的总设计师,学者气甚浓的达士博却坚决不肯背这个黑锅,他亮出了直接证据一套“万年青”号的全战舰方案的图纸,称这才是他最初设计“万年青”号,但却被左季皋亲自否决了,左季皋本人坚持要在战舰上加上货舱,至使“万年青”号比母型大了一倍。日意格也向沈佑郸证实确有此事,并称现在西北左季皋军中服务的船政原副监督德克碑也知道此事。沈佑郸据此上奏朝廷,左季皋又闹了个灰头土脸,朝廷为了防止口水战升级,便压下了此事,还特意指示左季皋“不必再行上奏”,那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再闹了。左季皋这口气没有地方出,一怒之下将德克碑解职一脚踢回了法国。

经过这次风波之后,左季皋从此切齿深恨沈佑郸和林义哲,连带对船政局也恨上了,曾借口“西征饷急”,停了船政的经费,所幸林义哲和沈佑郸多方设法筹集资金,加上国内商民的捐助,不但将船政局维持了下来,还建成了乾国第一支蒸汽舰队船政水师。

林逸青知道,左林结仇,乃是事出有因,而胡雨霖因何同林义哲结怨,他却并不清楚,但他还了解一个情况,就是兼任船政采办的胡雨霖在沈佑郸林义哲与左季皋交恶之后不久便去职离开了船政,从此和船政一刀两断,这当中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将军有所不知,令兄之所以同胡氏结怨,非为左公之故,乃是因令兄嫂而起。”陆庆云微微一笑,说道。

“噢?”听到陆庆云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林逸青不由得有些吃惊。

“将军不知,令兄嫂陈婉乃现下苔湾巡抚陈轼陈大人之爱女,胡氏垂涎其美色,欲要纳为妾室,时陈大人为陕西按察使,焉有按察使之女为商贾之妾一说?是以坚拒所请,胡氏心恨不已,在左公前极言陈大人之不是,故左公以陈大人剿绺匪不利,上疏劾免,并发配新疆,陈婉与母往依福州沈佑郸沈大人处,嫁于令兄,而胡氏并不死心,婚宴之上欲以混合之烈酒醉死令兄,令兄不察,着了道儿,昏睡三日方才苏醒。”陆庆云娓娓娓而谈,“须知令兄如就此醉死,则陈婉便是‘望门寡’,终身便就此毁了,所幸令兄身子强健,经大夫救治,三日后醒转,但也是有如大病了一场。”

听到陆庆云说到这里,林逸青猛然记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时空时所做的关于婚宴上醉酒的梦,立刻便明白了,陆庆云所言,应该都是实情。

想到胡雨霖竟然如此的阴险狠毒,林逸青不由得变了脸色。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各种封建陈规陋习一直束缚着传统的女子。这时的乾国,和原来时空的历代封建王朝一样,仍然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从一而终”被认为是良家妇女应有的节操,男女双方一经订立婚约,女人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而依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在订婚后,如果未婚夫先亡,未婚女子虽居家,也须自持守节,被称为“望门寡”。望门而寡的女人通常被认为“命硬”、“克夫”,以致难以再蘸重嫁。在这种理论支配下,未婚夫先亡,往往使不幸的女子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认为自己“不吉”,而她们的结局,只有孤独终身一途。

胡雨霖为了得到不肯屈从自己淫欲的女子,竟然使出这样阴狠毒辣的招数,要毁了她的一生幸福!

原来历史时空中那些“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偏执狂们比起来胡雨霖的手段,可是要差得太远了!

一想起陈婉现在的处境,林逸青的心中一阵绞痛。

“令兄后来虽然康复,但应该是在那一次落下了病根儿,”陆庆云接着说道,“后来因长年劳累,加之于苔湾受了瘴疠,在京又染上了风寒,久治不愈,是以英年早逝……”

“今日多亏了陆先生所言,我才知道,家兄之死,原来另有隐情。”林逸青紧盯着陆庆云,沉声道,“胡氏欲害家兄久矣,我一直觉得,家兄在京病逝,疑点颇多,现在想明白了,只怕家兄之逝,亦是胡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脚吧?陆先生以为呢?”

听到林逸青的话,陆庆云心里一颤,这才发觉林逸青果然不好糊弄,和林义哲一样是个厉害角色!

对于林义哲之死,胡雨霖到底做了什么,他其实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他不敢当着林逸青的面说出来,怕连累到自己,是以只是用言语含糊暗示,但却没想到林逸青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陆某以为,有可能确如将军所言,林文襄乃是为胡氏所暗害。”陆庆云强自压抑住内心的惊慌,尽量用从容的语气说道,“胡氏害人手段向来隐秘阴狠,其欲害令兄久矣,又有开设胡庆余堂之便利,弄出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暗害令兄,是完全可能的。”

“此事我必当要查个明白!为家兄报仇!”林逸青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果真是胡贼所为,我定当要将他千刀万剐!”

“现下胡氏树大根深,又有左公为其后台,将军切不可冲动行事。”陆庆云劝道。

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胡雨霖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是为自己打算了。

“先生所言甚是,我适才心中愤怒,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林逸青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的样子。

“陆某今日来和将军说这些话,非是要出卖东家,实是激于义愤之言。”陆庆云感叹道,“陆某深知胡氏为人,若久从胡氏,日后难保不殃及自身,是以早萌退志,只是因家计困窘,未有退路,一直未得成行,此次银船之事,也许是天意要陆某离胡氏而去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小人莫用

“陆先生这么说,我猜想来,是否是胡氏的这笔银子来路不正呢?”林逸青敏锐的听出了陆庆云话中的潜台词,立刻问道。

“将军猜的不错,胡雨霖纵然有财神之称,名下资财号称千万,骤然拿出这六百万两现银来,也是不可能的。”陆庆云说道,“这笔钱,他是挪用的左公西征协饷。”

“原来如此。”林逸青听到陆庆云说胡雨霖挪用的是左季皋西征新疆所筹的军费,不由得神色一凛。

“将军可知,胡雨霖开办钱庄票号,专事放贷,又采办丝茶等货物,与外洋贸易,其资产总计约二千余万,周转头寸不过三百余万,急需时尚要去外国银行借款,哪里能一下子拿出六百万两银子出来?”陆庆云道,“这一次他为了牟取暴利,便动了西征协饷的心思,将军扣押的这六百万两银子,便是出自于西征协饷。”

“胡贼真是胆大包天啊!连朝廷饷银都敢挪用!”林逸青的眼中闪过愤怒之色,“真是国之蠹虫!”

“将军说的是。”陆庆云说道,“陆某见识短浅,也知其如此行事,将来必有杀身之祸,是以存了离他而去的心思。”

“先生所言极是,这样的人,早些离开他身边,便早免一些祸患。”林逸青话锋一转,开始就细节问了起来,“敢问先生,西征协饷为何是胡氏经手?”

“胡氏之发迹,便是始自为左公筹饷,现在上海采办局便是由其把持,左公军需一切款项,皆由其经手。”陆庆云答道,“因各省协饷常有拖欠,左公听胡氏之计,举借洋债以应急需,洋债皆是以各省协饷为担保,通常每年的协饷一到。上海道台府就会把款项交给胡氏,以备其还款之用。”

“这倒是给他发财的机会了。”林逸青点头道,“向外国银行借款和协饷还款都是他一手操办,这当中的回扣和好处是巨大的。怪不得他发迹如此之快。”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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