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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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纨绔-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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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样价值连城的宝贝用来当油灯用。但眼前的现实让他有些无言,明明在柜子里被包了一层有一层,锁了又锁的宝贝居然自行跑出来发光发热了,此时的他只能感叹宝贝就是宝贝,居然具有不甘寂寞的灵性,只是这灵性显示得确实不怎么是时候。好在他有把握大王绝不会因为区区夜明珠和他翻脸的,因为这样的物事在一般人看来是宝贝,在大王看来,就只能算是一个不错的玩物罢了。
    而曹端显然就属于那个“一般人”群体内的,看见这硕大的夜明珠,他露出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崇拜和迷醉,他箭一般地冲上前去,想要摸又有些不敢摸,嘴里不停地念道:“哇,啧啧!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夜明珠了,看看,这色泽,这表面,真是没话可说,简直是太完美了!杨大官是杨大官,咱们也是熟人了,这样的的宝物怎么不早些拿出来给兄弟鉴赏鉴赏呢?你这不是让明珠蒙尘吗?真看不出来,你还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啊!了不起,了不起!”
    杨戬七窍生烟,只想一把扯下曹端那根长舌头,但回头瞥见赵佶不豫的表情,他只有生生将所有的狠话一体咽下,心下却开始暗暗盘算着反击之策。
    但是曹端的长舌头似乎没有因为杨戬的愤怒而畏惧的迹象,它开始继续它的工作:“啊,这什么东西?怎么能和宝贝的夜明珠放在一起呢?咦,还挺破旧的,什么玩意:《夏弈图》?李煜的遗作?想不到杨大官竟还这么有文化品味,啧啧,不错,佩服,佩服。不过,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这夜明珠,你看,多漂亮,多拉风啊。这字画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发光发热还要费力保管,生怕受潮受损,和夜明珠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嘛!”
    杨戬终于明白过来,今晚的事情是个阴谋。这是一场围猎的较量,他自己拿着一张弓,搭箭上弦,想把眼前的曹端当作猎物一举射杀。但如今看起来这猎物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他显然也怀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思,想要围猎他的猎物。
    因为,他的手上也拿着一张弓!
    杨戬一向自认为拿得起放得下,他当然知道辩驳是没有意义的,既然夜明珠是自己取的,那这《夏弈图》不是自己取的,也只好是自己取的了。
    “哼哼,你以为这样就能置我于死地吗?”杨戬心中冷笑:“你还是小看了我和大王的情意。他是我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他的性子?我拿了他的画,他当然愤怒,只不过,再价值连城的画,也比不上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情分的!”
    当下,他当机立断,忽地上前一把拉住赵佶的袖子,大哭起来:“九郎救我!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一声“九郎”,童年的往事象电影一样在赵佶的心头一一浮现。他的脸上的坚冰开始融化。看见赵佶脸上的怒容渐渐开始缓和,惋惜之情开始出现,杨戬决定趁热打铁:“九郎,奴婢老了,没儿没女的,年老孤独,一时糊涂,就落下这个贪财的毛病。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我一次吧!”
    他不说“饶我”,却说“救我”,赵佶心下的怜惜之情终于战胜了愤恨,他叹了一口气。
    杨戬心下大定,虽然他很有把握赵佶会放过他这一次,但心下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此时听见赵佶这一声叹息,本来在谷底的心情立时飞升到了山顶。
    但是,接下来曹端的长舌头立即又把他的心情从山顶一把又拉回了谷底:“咦!这是什么?还是明黄色的,哇塞,了不得,这上面的字还是金色的,真是太闪亮了。我来看看这是什么字:哇,册――册宝!杨大官,没有想到你还是流落在民间的王子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一只青蛙哩!罪过罪过!”
    赵佶的眼神阴了下去,杨戬脸上的哭相同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九子佶――不对啊,这不是大王的册宝吗?怎么由你保管的吗?唉,那我可就要说说你了,这册宝是什么物事,你怎么能随便在这桌子上摆着呢?你这样不负责任,怎么对得起大王对你的――咦,别走啊,跑什么?哇,高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了不起!高手,别走啊,留下来教我几招,我一直――”
    他还没有喊完,杨戬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赵佶脸上阴郁无比,他走进去双手恭敬地取过册宝,又缓缓地走了出去。
    曹端心下暗忖:“看来还是小看了他和大王的关系,没有想到册宝都搬出来了,大王竟然还是就这样任他跑了。”
    忽听得赵佶的声音传来:“你先回去,明日再来找我。记住了,走正门!”
   
第116章 安眠袜


    深夜的皇城。
    夜光照射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皇室的威严似乎也在此刻被无边的黑暗遮掩得只剩下一点壳儿了。
    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头发黑白各半的老人正捻须沉思,面上满是愁苦之色。他叫做方甫。在东京城,他或许没有什么名气,但在他的老家杭州府,他却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因为他是杭州城内最受推崇,被誉为“德艺双馨”的神医。因为他治病,从来就是一服药足矣,是以,当地人都将他称作“方一服”,对他的本名,知道的反而不多。事实上,方甫对于自己的医术也确实有足够的信心,尤其是在婴幼儿疾病的预防和治疗方面,他有着足够的经验和实力。
    但是,此刻,他的信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一种难言的恐惧。事实上,自从他踏入这皇城的那一刻起,这种恐惧就开始萦绕在他心中,他想要努力将之拂去,但结果却适得其反,这种恐惧反而象传染病一样扩散起来。
    他回头看看紧闭着的大门,不由摇头叹息一声。他知道,这看似安静的门外,至少有四名侍卫日夜分班守在那里,自己就是想随便在门前的院子里走走,也有人如影随形。这又是一种比恐惧更为令人难熬的滋味――寂寞。到了他这个年纪,这种滋味比起恐惧来,就更难熬得多了。
    当然,令他更为担心,更为忧郁的是“那位”的病情。
    “那位”是一位小孩,约莫四个月大的样子,说实在的,这个小孩实在不怎样,至少在他这个阅尽天下婴孩的老人眼里看来,确实不怎么样。
    从体质上来说,他先天不足,气血亏虚,虽然后天经过弥补,但又过犹不及,有些适得其反。以这小子的体质,一眼看去,就是夭折的相,后天再怎么努力,人力又岂能逆天?
    再者,这小子气血虽亏,肝火却旺。若是有幸成为大病余魂,长大后,也绝对是一个但与逸乐,脾气暴躁,武断行事的人。这种人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多半也就是一个不消子而已,但生活在这皇城之中,却难免成为――
    虽然没有任何人提示他的身份,但方甫毕竟活了这么大把年岁了,岂能不知道这小孩就是当今天子唯一的骨血?而那位躲在帘内焦急踱步的,不用说,肯定就是当今天子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再次叹气:“都说当今天子脾气暴躁,动辄加罪大臣,看来不假。他虽然始终没有现身,但从帘后的脚步探之,他虽然也是气血亏虚,仍然难以抑制暴躁的脾气,踱步的时间比安静坐着等待消息的时间长了不少。唉,听说已经有三名主治的太医被革职拿问了,是生是死,又有谁能知道?虽说太祖有‘不杀士大夫’的遗训,但我辈只是小小的医者,这‘士大夫’的不死铁律和我们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我,在上位者眼中,只不过乡下来的一个土郎中而已,小命和恐怕未必比宫内养着的一只小小的鸟雀值钱。随风的落叶尚且有落地的一天,这次我恐怕就是随风去了,终究也无法再次看见故乡的土地了。只是可怜了我那老伴儿,从此就要孤苦伶仃,再也没有人陪她在夕阳之下漫步了!”
    想着,想着,他心下激动起来,神情有些激动地想道:“不,我不甘心!若只是因为我等医术不精,致人死命倒也罢了,这小子,明明,明明是中毒!”
    “对,绝对是中毒,虽然下毒之人手法十分高明,高明得令人看不出丝毫端倪,但若不是中毒,这小子身上的一些缓疾岂会象泄洪一般一时爆发出来?若不是中毒,这些缓疾又岂会象现在这般一点抑制之策也没有?”
    “问题是,既然是中毒,那么是谁下的毒呢?这种慢性毒药,不是长期下,是不会有如今这样好的效果的,但是能长期给皇长子下毒而又不被察觉的,这宫中恐怕没有几个。皇上?皇后?开玩笑,虎毒不食子,何况皇上和皇后本身的位置就是要靠皇长子本身来巩固的,又岂会轻易加害于他?皇长子身边的嬷嬷和宦官就更加不可能,他们谁也无法单独服侍皇长子进食,而加害皇长子这种炒家灭门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合谋为之呢?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剩下了清仁宫里面的那位了。听说那位最近颇为不耐寂寞,常常对朝政指手画脚,皇上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裂痕。而且,听说她独宠端王,就是端王妃怀孕这等事情都亲自过问,这下毒之事,不是她干的,又会是谁干的?况且,能将这事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神鬼不知,在宫内没有滔天的势力,又岂能轻易为之?”
    想到这里,方甫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忽然觉得那三名被投入大牢的太医说不定就是看穿了这个,才宁可出口说无能为力,惹怒皇上也不愿继续参与救治。毕竟,这宫内的水,真是太深了,相较之下,大牢虽然阴冷,但至少安全得多。
    但是,这个方法对于方甫来说,却绝对是不可行的,因为他是被秘密送入宫中的,皇上若是不想让皇长子的病情被天下臣民怀疑的话,就唯有隐秘地结果了自己。
    “然则,我就这么死定了吗?不行,我不能死!即使是死,我也要让世人知道我是阴核而死,我绝不能象一滴投入大海的雨水一般,一点风浪也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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