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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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南下- 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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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的老部下,专案组秘密地接触了一下,但基本上是走走过场,他们自己也清楚,从老部下的嘴里得到对他不利的证据,基本没有可能。
    地方,这种情况常有生。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部队,战争年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结下的友谊,往往为坚固和牢不可破。
    钟有光是唯一的例外。
    对山东、东北的举报,他无从证明,因为压根不是一个部队,风牛马不相及。
    但他给专案组提供的炮弹貌似很强大。
    当然,都是反映乔向文来到临江,担任军管会和公安局领导期间生的一系列问题。
    敌我不分,与国民党特务深度交往;
    泄露情报,导致对特务组织的抓捕迟迟未能见效;
    身份败露后,对女特务杀人灭口,伪造自杀现场。
    专案组外围调查联络一时无法进行的情况下,决定先对副局长钟有光反映的问题进行查证。
    第一站,临江公安局。
    面对专案组的询问,许一梅只反问了一句,就把办案人员噎得够呛:
    “女特务脸上又没有贴标签?据我了解,乔副主任与廖水颜的认识,还是李主任介绍的,你们为何不去问问李主任,怎么会介绍一个特务给人家认识?”
    办案人员气得拍桌子。
    许一梅拍拍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他们说:
    “孩子,下次交朋友要睁大眼睛,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啊。”
    白兵回答得很客气,但不容置疑:
    “这个案件迟迟未能侦破,主要是我们刑侦处缺乏有效方向,而且也是敌人非常狡猾,如果不是乔副主任几次关键的时候,亲自来到公安局坐镇指挥,帮助我们开拓思路,估计”给临江造成的损失还要大。”
    办案人员追着问,“凭什么这样说,说说你的依据。”
    白兵不慌不忙地板着手指,大概说了几件事:
    “乔副主任单身一人枪口下和特务刘兰生谈判,终逼得他当场投降缴枪,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刘兰生现已经能开口讲话,你们随时可以去医院走访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向文是不是他的同伙,再有,如果不是那天早晨,乔向文及时赶到水库,廖水颜的毒药早已投放进出水口了,不知道多少临江市民要遇难,你们知道吗?这一切都可以找出证明的,如果他是特务,他怎么会这样做?”
    办案人员中的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点点头,让小年轻全部记录下来,并且要白兵提供了几个证人。
    “再说那天晚上,我是亲身经历的,乔向文和我一起去的酒,我外面,他去和女特务见面,就是想后一次奉劝她看清形势,这个是我们预先商量好的,至于服毒自杀,那是她明知道无路可走,所以提前服下的,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的恋人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白兵有些激动:
    “我从38年开始,就和他一起战斗,为了革命事业,他那么多年一直单身,主要是从事秘密工作,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个人的事情,如果你们觉得,他与一个年轻的女英雄、女校长交往也是犯错误,那你们觉得他一辈子单身才是正常的吗?”。
    “扯得不要太远了,只问你一句,为何廖水颜死亡后,乔向文不同意对她进行惯例尸检?”
    “那种情况下,不要说他,就是我也觉得没有必要,案件已经全部查证,身份已经确定无疑,没有必要死者身上再划一刀。”
    “你!你的立场有问题!”
    白兵战起来,指着那个小年轻的,
    “我八路锄奸队的时候,你还读,小兄弟,我倒是要怀疑你到底站什么立场上,一定要怀疑一位久经考验的老八路,一名立功无数的高级干部?”
    谈话不欢而散。
    ……





第三九三章一记耳光
第三九三章一记耳光



    第三九三章一记耳光
    就在专案组不断找人秘密谈话的时候,范文芳和钟有光突然闹翻了。
    一个是乔向文在公安局的主要助手,一个是乔向文的秘书。
    因为乔向文的牵线,两个人谈起了恋爱,准备婚事。
    乔向文的隔离审查,范文芳不是太清楚里面的背景,专案组在与她谈话时,她实事求是,对乔向文的人品和革命意志进行了客观的陈述,无论在东北,还是在临江,她对乔向文的为人非常了解,也很钦佩。
    对于廖水颜和乔向文的关系,她的观点和许一梅基本一样,她还作证,确实,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李主任介绍,自己在旁边亲眼目睹。
    之后,因为工作关系,廖水颜和自己也经常保持着联系。
    “作为临江无人不知的女英雄,我个人之前对她也很欣赏,我想,乔向文同志出于工作考虑,对她和和平小学的建房一事有所照顾,正常不过,可以说,是李主任为她们牵的线,我们谁都不是诸葛亮,有那样的先见之明,反过来,如果乔向文对于这样一个女英雄、女校长表现得不尊重,不照顾,也许那才是他心里有鬼!”
    毕竟是学法律的,逻辑鲜明,说得办案人员无法接话。
    “乔向文和他谈恋爱,你知道吗?”
    范文芳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
    “我如果是乔向文,哪怕是一名普通的男性,我也会很欣赏廖水颜,这很正常,而且,据我了解,廖水颜和军管会、公安局的很多干部都很熟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要说我不清楚他们交往的实情,即使乔向文真的喜欢她了,我觉得也绝不成为他包庇特务的理由。”
    “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告诉你,必须配合我们好好调查,是白是黑,查清楚了,对你也只有好处!”
    范文芳晃晃肩膀,继续保持着微笑:
    “我要说他是特务,说他和廖水颜是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才是你们需要的是,我是学法律的,讲究实事求是,我不知道的事,不会说,作为一名**员,我知道的事情,对于组织我绝不保留。”
    范文芳是那天下午,在和许一梅的电话中无意间得知一个消息的。
    义愤填膺。
    乔向文遭到冤枉,被审查,老东北们无不痛心疾首,互相商量着怎么出手相救。
    只有一个人不但不愿意他出来,反而落井下石。
    知道那个电话,范文芳才知道是谁。
    是谁都可以,她都能想象得出。
    可是,只有这个人,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因为这个人,口口声声要和她过一辈子。
    钟有光。
    想了一个晚上,心里那个痛啊,谁也不想说,也无法理解。
    第二天,就在钟有光的办公室里,她把所有的鄙夷和不屑给了他。
    一起给的,还有一个响亮的耳光。
    刚好过道里有一位民警路过,看到了这一幕。
    耳光的故事不胫而走。
    好长一段时间,钟有光在公安局里收敛了很多。
    钦佩范文芳的人却更多了。
    连李主任听说了,都悄悄问了一下,明白了前因后果后,没多说什么,只是撂下一句话:
    这***,要是在我部队,老子不劈了他才怪。
    说归说,部队下个月就要转移了。
    走之前,他专门喊来乔星竹到他办公室,谈了很多,留下了很多话。
    他说,自己跟部队到了东北,安定之后,会很快想办法和老首长联系上,把乔向文的事情好好说一说。
    他也说,看目前情况,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设局陷害,可惜能证明他的人,目前都在前线战场。
    “星竹,你甭急,这事情最后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最多两三个月,战斗一结束,他以前的老部队就会出面为他证明的,我走之前,再找一下省委,他们这样做,是对我们的干部极端不负责任啊。”
    一听还要两三个月,星竹不说话了,心情很低落。
    “李主任,已经快两个月了,再有几个月,对我哥太不公平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李主任在桌子后面,叹口气,一脸愤慨。
    “是啊,本来这种举报就不必认真,关键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乘机整你哥哥,下个星期市里就要开大会了,选举新班子,他***,姓顾的真不是东西,为了当这个书记,竟然四处找人,还以为老子不知道,不就是要把乔向文关在里面,没了竞争对手,他好高枕无忧吗?”
    一连串的遭遇,让乔星竹也坚强了不少,她问道:
    “李主任,你说,现在找谁,最直接呢,能把我二哥放出来,还能还他一个清白。”
    李主任沉默着,连吸了几口烟,突然说了一段话。
    这些话,他自己也憋了很久。
    他想过,自己去做,但是作为一个高级干部,又觉得好像不妥。
    但是,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里盘绕着。
    党代会眼看就要召开了,最有希望的人却被人陷害被时审查,那个以革命功臣自居的人,却跃跃欲试,似乎稳操胜券。
    甚至,最近,市里有些工作已经不再和他这个军管会一把手通气。
    人家知道你马上要走,你能奈何得了吗?
    但是,于老李,这至少也看到了一种素养,一种担心。
    毕竟,临江是他带着部队解放的,这个城市同样倾注了他的满腔热情,留下了他的很多烙印。
    把临江交给这样一个搞阴谋、玩心术的人,他还真的有点不甘心,也不放心。
    听了他的话,乔星竹有些顾虑,对着二哥的战友和领导,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李主任一拍腿,声音便提高了不少。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担心什么,你二哥出来,一切都好办,否则,什么都是假的,小丫头,懂吗?”
    星竹如梦方醒,连连点头。
    李主任随即大笔一挥,写了个便签,放进了个信封,递给了星竹。
    出了军管会,星竹想都没想,立即赶到了周颍家里。
    这几天,叶小云一直住在这里,每天和星竹商量乔向文的事情,既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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