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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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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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出一抹上翘,其下一点鲜红的小痣,但整个人非但没有一点妖娆,反而越发清丽淡雅,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女子略一抬眼,朝他望过来,眼里全是陌生,无丁点熟悉之意。
  “蓁蓁……”覃九寒喉间似含着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似乎被谁锁喉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蓁蓁半抱着琵琶,微微侧头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颈子,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动,略有些宽大的袖子滑落,半截如玉石般莹润的皓腕看得人眼热,一曲《青莲乐府》听得众人陶醉不已。
  一曲作罢,沈蓁蓁正打算起身告辞,却被荣王拦下了。荣王从前是武将,身高八尺,面上又有道疤痕,众人皆不敢阻拦,就连方才一道进来的主事也是如此,只能朝沈蓁蓁眨眼示意。
  沈蓁蓁果真坐下了,又弹了几曲,她指尖略有些红肿,方才炙热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荣王,大步像前一迈,攫住了沈蓁蓁的手,目光落在那红肿的指尖,有几分不忍,又带了几分调侃之意,“你这般娇嫩,连弦都能伤你,我买你回府如何?也省得在此处受累。日后,这琵琶,弹给我一人听便好。”
  沈蓁蓁此时还蒙着面,只露出双杏眼儿,眉间微蹙看向身后的主事,却见那主事逃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她蹙眉垂首着。
  屋内众人皆是噤声不语,生怕目睹了一场荣王被拒的笑话,这可就从风流韵事变为笑谈了。谁都知道,荣王此人肆意妄为,除了家中老太妃,旁人的面子他素来都不理会的。真要被个琵琶女拂了面子,那可就不好看了。
  覃九寒此时紧握着拳头,唇舌间血气上涌,身子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动作也做不了。
  荣王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紧皱着,一双虎目紧紧盯着面前女子,下巴处疤痕增添了几分狰狞之意。正当众人觉得那琵琶女不识趣时,荣王忽然笑了,“放心,入了我荣王府,侧妃之位虽不能许你,但你也是荣王府正经的主子,没人敢欺侮你。”
  还未看到后事,覃九寒忽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入眼是熟悉的青藤蔓枝的床顶罩。嫩绿的颜色,生动的纹路,是蓁蓁亲手刺的,说是他成日里看书,恐他伤了眼劳了神,特意做了让他睡前歇歇眼睛。
  覃九寒摸着额头起身,外头天色已是大亮,能听见鸡鸣狗叫声,给人一种祥和的真实感。回忆起方才的梦,覃九寒冷着脸起身,推门朝外走去。
  路上撞见了端水过来的玉腰,见他便福身问好,却见覃九寒径直往前走,连个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玉腰正有些纳闷,也没多想,素日里这覃解元都不怎么搭理她们,只是不像今日这般连个眼神都未施舍。
  行至熟悉的屋子前,覃九寒静静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入耳是熟悉的女声,娇软甜糯,听着便带了股乖巧的劲儿。他略微站了一会儿,稳了稳心神,才推门而入。
  “姑爷?”正服侍蓁蓁挽发的玉泉一愣,赶忙福身询问,“姑爷可是有事?”
  沈蓁蓁正揽镜自照,闻声也回头看向他,清澈的杏眼里带了询问之意,眼尾不似他梦中那般挑着,而是略往下垂了些许,看着便有几分稚气和乖巧。
  覃九寒将手背在身后,行至沈蓁蓁背后,朝玉泉摆摆手,“你先出去吧。”玉泉略一迟疑,然后福身退了出去。
  沈蓁蓁将手中的篦子往梳妆台上一放,起身靠近男人,踮脚替他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才道,“怎么了?”
  眼前的小姑娘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肌肤几乎干净得能看见细小的绒毛,长如蝶翼的睫毛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发颤,日光透过羽睫的缝隙,落在瞳眸里,有几分波光潋滟。覃九寒伸手攥住沈蓁蓁细细的腕子,触手便是细腻的肌理,如梦中一般。
  沈蓁蓁被攥住了腕子,见覃九寒依旧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大好,不由有些着急,“你怎么了?可是昨夜醉酒头疼了?要不要喊玉泉去请大夫?”
  “我没事,”覃九寒眼睛依旧盯着沈蓁蓁,嘴中却不由安抚道,“只是来看看你,用过早膳了吗?”
  蓁蓁素来对覃九寒没什么防备,此时被盯着也不觉有什么,反而被他的话安抚了,散着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坐下,仰面乖乖回他,“还没用膳,你呢,也没用吧?我喊玉泉去叫膳。”说罢,她斌喊玉泉进来,吩咐她去取些粥食过来。
  待玉泉得了吩咐出去,沈蓁蓁才又将散着的发撩到身后,朝着覃九寒念叨,“你昨夜饮了酒,等会儿用些米汤。我昨夜便嘱咐了厨房熬的,养肠胃。你素日里不好饮酒的,怎么昨夜竟醉成那副样子了?酗酒伤身……”
  她的长发如瀑,披散在瘦削的肩上,有几缕散发,被她别在耳后,耳垂愈发显得薄如蝉翼了,显出几分可爱来。本来就不是多大年岁的姑娘,偏偏稳重的很,句句嘱咐皆学了那府外的老大夫,听在覃九寒耳里,却比琵琶还要动听几分,恨不能长长久久听下去。
  “嗯,听你的,下回不喝了。”
  覃九寒话音方落,就见面前小姑娘先是一愣,继而抿唇展颜,腮上两个酒窝盈盈的,似盛满了秋水一般动人。


第69章 。。。
  鹿鸣宴之后; 便是来年的春闱。
  聂凌收到家中母亲来信,便急匆匆与他们道别,独自回大邱县去了; 打算来年赴京赶考。倒是程垚; 妻小皆在身侧; 家中无甚牵挂,所以干脆跟着覃九寒一道往京城去了。
  京城的渡口向来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商船客船络绎不绝。玉腰正捧了一碟子青梅进来,伺候着蓁蓁用下; 见她脸色仍有些白; 便出去同玉泉商量; “过会儿船停了; 咱们去寻轿子吧。马车晃得厉害,倒不如轿子来得好。也省得姑娘劳神。”
  她近来做事稳妥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跳脱,伺候时也都事事以小姐为先; 玉泉也待她多了几分信重。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玉泉也不忍见她落魄,此时见她话语间皆是对小姐的维护; 便点点她的脑门指点。
  “这还用得着咱们操心?姑爷早就安排上了; 方才就打点了下人,这边船一到码头,轿子便很快就到了。姑爷待小姐的心思; 比你我可细的多。”
  玉腰闻言便忍不住咂舌,回想起男人成日里冷漠冷淡的脸,还真想不到,他是这般细致的人。时下的男子,都讲究兼济天下,能入他们眼的,皆是家国大事,要不也是些市井之谈,总归女子晕船不舒坦这种小事,在他们看来,能问上一句以及实属爱重了,别提特意嘱咐关照了。
  更何况,那还不是普通的男子,而是才华横溢的解元。
  哪怕是玉腰这种,甭管心里还是嘴上,都觉得自家小姐是全天下最最好的姑娘,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子,上无公婆磋磨,下无幼弟操持,本人又有解元之才,眼瞅着便是平步青云,哪家女子不视作良人。
  真要硬着头皮寻点不足,那便是性子清冷了些,不过女儿家么,不怕男子性子清冷,就怕性子浪荡,四处留情的。
  “行了。别发愣了。”玉泉拍拍玉腰,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渡口,转身回房去清点行李去了。杨嬷嬷年纪大了,坐船便有些不适,行李什么的,便由她接手了。
  船行至码头,众人下船。一到渡口,便看到了柳管事迎上来,朝小姐和姑爷作揖,“夫人记挂小姐已久,特意派了老奴来迎一迎。”他身后便是柳夫人安排的马车,内里垫了软布软垫,布置得极为用心,一看便是柳夫人特意吩咐过的。
  覃九寒略瞟了一眼,就拦住了沈蓁蓁上车的动作,朝着柳管事说了一句,便唤沈蓁蓁坐了一旁的轿子。
  柳管事闻言也是一愣,继而笑着道,“还是姑爷想得周到。老奴却不知小姐还有晕船之症,还请小姐莫要怪罪。”
  柳管事连连赔罪,覃九寒又是极为坚持,沈蓁蓁只好坐了轿子。一路到柳府,等到下轿时,也不知是轿子的稳当,还是心理作用,总之她已经好了许多,胸口那股子闷也都散尽了。十几日,难得这般舒坦。
  玉腰伸手扶着她下轿,打量了一番小姐的脸色,果真好了许多,雪白的脸庞上有了些许的血色,整个人瞧着便精神了许多。覃九寒虽一言不发,却也第一时间看过去,待看到沈蓁蓁好转了不少的脸色,才旁若无人收回视线,继续由着那管事迎着他们进柳府。
  到了正厅,早就坐不住的柳夫人便迎了上来,握着蓁蓁的手,又是心肝又是闺女儿的喊,直喊的蓁蓁都不好意思了,扶住干娘道,“干娘坐下吧,我这回上京,还给干娘带了东西,都让柳管事收着了。”
  柳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忙嘱咐柳管事把东西收好,才又招呼柳松和柳少夫人上来,介绍道,“松儿,宜娘,你们来。这便是我在桐城认的闺女儿。蓁蓁,你也见见你阿兄和嫂嫂。”
  柳松是个读书人,虽然现在授了官,但没穿官服,一身青色直缀,眉眼更似柳夫人些,但少了女子的艳丽,多了几分书生的文雅,端的是副好样貌。他身旁的柳少夫人倒是寡淡了许多,容姿并不如何娇艳,但整个人淡雅端庄,很有气质的模样。
  沈蓁蓁悄悄打量兄嫂时,柳松夫妻俩也同样在偷偷打量新见面的妹妹妹婿二人。
  柳松生性豁达,见柳夫人格外宠爱蓁蓁也不醋,反而饶有兴致打量自己这个新妹妹,见她身量不高,整个人也小巧玲珑,眉眼间清澈明净,看着便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又是娘新认的妹妹,不由生出几分兄长的怜惜,很快把她当做了自己人。
  等听到妹婿覃九寒是桐城的解元之时,更是喜不自胜了。他也是科举出身,只是没继承爹的才华,别说解元之名,连三甲也未进。读书人么,清高孤傲的有,虚怀若谷的也不少。柳松恰恰就是那种,格外仰慕有才华之人,非但不会生出嫉妒之心,反而心驰神往。
  所以,柳夫人一介绍完,柳松便双眼一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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